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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他竟是怪物暴君-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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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是见过。
  但上一回还是在十岁出头的时候好吧!
  想到这儿,她又看了他一眼。
  少年人的身躯远不似看起来那般单薄。
  相反,覆在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恰到好处,流畅、有力,跳跃的烛火在上面映出浅浅的影,使那线条更为深邃。
  “烛玉,”她皱皱鼻子,“你好像和以前长得有些不一样了。”
  烛玉将单衣与外袍丢在一起,顺手拿出一件薄衣。
  “人都会变——你方才还说过。”
  “不对,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虞沛琢磨着,却说不上来。
  人都会长大,这是常理。
  小时候个儿矮的,指不定哪天就往天上冲了。瘦得跟小猴儿一样的,也有可能长成五大三粗的汉子。
  而烛玉……在她印象里,他一直是出类拔萃的那个——无论皮相还是身形,所以她很少关注到他的变化。
  现下一看,才发觉他和她记忆中的小孩儿已大不相同。
  但这变化,与变高变胖或变瘦变壮又有些不同。
  “沛沛,”她正想着,烛玉忽开口,“你还要盯多久?”
  不知道是不是喉咙发干,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涩然。
  虞沛无辜眨眼:“好看的东西看得久些也不行吗?”
  她是真不觉得有什么,说话时也脸不红心不跳的。
  烛玉半晌没说话,一张脸掩在暗处,看不分明。
  “你觉得好看?”他问。
  虞沛诚实点头。
  这种线条勾勒出的美感,与她看花看草,看树看天并无区别。
  烛玉尽量把呼吸放得平稳,攥着单衣的手却绷得很紧。
  “沛沛,你不当再用这种眼神看我。”
  虞沛一怔:“什么眼神?”
  她冒犯到他了吗?
  烛玉却道。
  “看待幼时同伴。”
  他在沉沉夜色中盯着她。
  “或是个毫无威胁的朋友。”


第41章 
  ◎“我想与你成婚。”◎
  别把他当朋友?
  虞沛懵了。
  可他俩不就是朋友吗?
  不拿看朋友的眼神看他; 那难不成要视他如敌,或是形同陌路?
  她想问清楚,但烛玉站在房间角落里; 面容模糊不清。
  可她却能感受到一道炙热的视线。
  如火,如焰。
  从那暗处径直折来; 像伏在密林里窥探的豺豹。
  手指一蜷; 虞沛直起身子。也是这微弱的变动,叫她看清楚了烛玉的脸。
  微挑凤眸中不复往日的疏狂朗快; 而是沉着不可言说的情绪。
  她下意识想避开这打量,视线便落在他侧颈的伤上——白日里他穿了件圆领袍,她咬出的痕迹被遮去大半,至多在动作幅度稍大时露出些微淡红。
  眼下,她才看见那乱咬出的几道浅浅牙痕; 像印记一样烙在他颈上。
  “你没涂那个药?”虞沛转瞬就忘记了方才的怪异,心思全在她弄出的伤上。
  银阑给她的药膏效果很好; 要是涂了,莫说伤痕,连红印子都该消了。
  “小伤而已。”烛玉穿进一只袖子,薄衣半搭在身上,“要不了几天就好了。”
  “这么热的天; 你要时时刻刻捂着自己的脖子吗?”
  虞沛快步上前; 伸出手。
  “把药给我。”
  烛玉也不问她做什么,从袍子里掏出瓶药膏递给她。
  虞沛接过:“坐那儿。”
  他便又大马金刀地坐下了; 曲起双臂; 懒散搭在膝上。他还是半穿着那件单衣; 躬下背时; 脊柱沟若隐若现地起伏着。
  膏药珍贵; 虞沛用起来却毫不心疼。
  她抹了一大块,跟糊泥巴似的往他颈上涂,边涂边说:“好歹是我弄出来的,总不能不管——下回要再遇上这种事儿,你就把我绑起来,省得我乱伤人,我又不生你气。”
  烛玉没应声。
  “听见没?”虞沛顺手往他肩上拍了一掌。
  “啪——”一声,响得很。
  虞沛愣住了。
  她往常也爱在他身上拍拍打打的,但声响经衣衫一挡,便会沉闷不少——而不像现在,又脆又响。
  眼睁睁看着他肩上渐浮出淡红印子后,她才切切实实地意识到他只披了半边衣裳。
  方才的举措也有些暗昧。
  她挠了下面颊,又有些无措地垂下手。
  可一句“对不起”还没冒出来,腕子就被他钳在了两边——手掌与她的腕结结实实地贴紧,连丝缝隙都没留下。
  “你拽着我干嘛?”虞沛挣了下,没挣脱。
  “不是说再遇上这种事,便把你绑起来么?”烛玉捏了下她的腕子,血液涌上,惹得她指尖发麻,“说话转头便忘?”
  虞沛忍不住笑:“这是一件事吗?”
  “怎么不算?”烛玉拉近她,也笑,“你方才可打疼我了。”
  “这么疼?我瞧瞧打成什么样了。”
  虞沛挣开他的手——这下倒不费劲儿,稍一用力就挣脱了。
  她戳了下那已变淡不少的红印子,语气有些夸张。
  “伤得这么重啊,要是叫那老古董看见了,岂不得要我性命。”
  烛玉原本只打算与她发科打趣,直至她将手搭在了肩上。
  力度很轻,像春日的柳梢儿拂过肩头,落下一阵微弱的痒。
  那点痒意没有消失,反倒随着她的动作钻入骨头,游走在四肢百骸。
  白日里下过的雨返成了闷热湿气,充斥在房间里。
  连呼吸都变得潮热。
  在那酥麻延至腰眼的瞬间,烛玉忽抬起手,一把握住她的腕。
  “可以了。”他喉结上下一滚,压低了声儿,以掩住哑色,“药涂好了。”
  虞沛没觉出他的异常,还在继续揶揄。
  “可以了?这么重的伤,恐还要学两道治疗诀,帮你——烛玉,你怎么了?”
  她躬伏了身,去瞧他的耳朵。
  “为何在抖,还有耳朵……”
  感觉有些红。
  也不知是不是烛光映照的缘故。
  可不等她细看,烛玉忽将手伸至她背后,往前一带。
  虞沛一个不稳,跌坐在他腿上。
  她没能再看见他的脸——他将她整个儿圈进了怀里,双臂收紧,脑袋靠在她肩上。
  “沛沛,”说话间,他的鼻尖儿时轻时重地蹭过她的颈子,“别闹我了。”
  虞沛被那痒意掐得浑身一抖。
  虽然知道龙血对身体有影响,但他怎么这么烫啊。
  身子灼热,气息也烫。
  她憋了半天,才不合时宜地冒出一句:“我觉得,你可能要祛祛内热。”
  烛玉低笑出声。
  良久,他才开口问道:“沛沛,我上一瞬才说过的话,你是转眼便忘得干净。”
  虞沛眼睫一颤。
  ——你不当再用这种眼神看我。
  ——看待幼时同伴。
  ——或是个毫无威胁的朋友。
  那双大手压在背上,她忽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早不是那个静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闷葫芦,也不再是抱着长剑兴冲冲找他比试的小孩儿。
  他褪去了柔软稚嫩的覆羽,长出坚硬的骨骼。
  不光如此,他还会再长,直至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
  就像丢掉当初那个闷葫芦小孩儿一样,他终有一日会把眼前张扬夺目的小郎君抛得远远儿的,再也看不见。
  他在告诉她:该以看待异性,看待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郎君的目光,去看他。
  虞沛大多时候都心大得很,思绪像是乱奔的马,跳脱自在。
  可偶尔也有心思敏感的时候。
  她陷在这灼烫的怀抱中,心里无端生出躁恼。
  “不能像以前那样了?”她问。
  烛玉听出她话里的不快。
  他知晓该安慰她,并告诉她,他俩可以永远像之前那样来往。
  就像她和水雾,和银穗银禾,和往后遇见的每一个朋友——亲密诚挚,却不会再近一步。
  但不行。
  他不知自己要什么,可万分清楚,他不愿留在“朋友”的位置上。
  总要打破些限制,于是他道:“不能。”
  虞沛更为心恼。
  她泄愤似的捶了下他的后背:“那你就不该在我面前脱衣服,也不该这么抱着我。”
  说着,又要往下挣。
  但烛玉忽然伸过手托住她的腿,起身,将她抱了起来。
  他快步走过,然后把她放在桌上。
  “沛沛,我并非有意惹你不快。”他稍顿,“只是……”
  只是想让她像拒绝那条求娶的鲛人一样,也把他放在同样的考量中。
  “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虞沛同样直视着他,冷不丁冒出一句。
  “你是喜欢我吗?”
  烛玉陷入惘然。
  喜欢?
  他不清楚。
  储放在他心绪中的感情,似乎并没有这一样。
  他想不明白,便道:“应当不喜欢。”
  虞沛松了口气:“既然不喜欢,那——”
  “我想与你成婚。”
  虞沛:“……”
  ???
  这人脑子在冒泡吧。
  有病!
  神经病!
  脑子冒大泡!!!
  既然不喜欢,又成哪门子婚?!
  “你要想找人成亲,就跟龙宫门口的那块石头成去吧!”她推开他,跳落在地,“你俩天生绝配,百年好合!再发癫了还可以盘它身上睡大觉!”
  烛玉:?
  他哪里说错了吗?
  “沛——”
  “呸呸呸!”虞沛接过话茬,瞪他一眼,“别叫我。咱俩轮流守夜,你上半夜,我下半夜,到点儿了我再来。”
  …
  气冲冲跑回房间后,虞沛半天没缓过神。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有这种耍人玩儿的爱好呢?
  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几遭,虞沛收到了系统的提醒:“小殿下,距离任务完成已经不到十个时辰啦!”
  情绪稍缓,她拿出复影镜,按了下红玉。
  渐渐地,镜面上浮现出毛团儿的身影。
  已经这么晚了,它却没休息——估摸着是一直都在镜子前守着她,眼神都有些呆滞了。
  一看见她,它的眼睛顿时亮了许多。
  “咕叽!”它兴奋地蹦跳两下,贴近镜子。
  ——终于愿意来看它啦!
  见着它,虞沛的心情也好上许多。
  她盘坐在床上,语气不自觉放轻许多。
  “你不用睡觉吗?”
  毛团儿扭扭身子,以作应答。
  “嗷!”它又甩了两下脑袋上的小花。
  ——看它的花!它养得很好的!
  “很好看。”虞沛将指腹贴在镜面上,摩挲着那柔软的花瓣。
  毛团儿温顺地伸过花叶,碰了下她的指尖。
  “咕……”
  ——好久没见,它好想她啊。
  虞沛与它玩了会儿,才扯回正题:“小毛团子,你能联系上宿盏嘛?”
  “咕叽?”毛团儿疑惑地歪了下脑袋。
  ——找他做什么?
  他的主人一直都在呀。
  “我有些睡不着。”虞沛戳着它的触手玩儿,“想跟他说话。”
  “哐啷——”一声。
  隔壁烛玉的房间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是你的小可爱呢 20瓶;TAI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它看不见啦!◎
  听她说要见宿盏; 毛团儿努力攒起劲,直至炸毛成一个圆滚滚的球。
  但过了小半刻,它的眼神仍旧明亮且呆滞。
  ——宿盏没有出现。
  到最后; 它渐渐成了蔫儿了的茄子,软趴趴地往地上一瘫; 眼眶逐渐湿润。
  虞沛看懂了它的意思:“他不愿出来?”
  毛团儿含泪点头:“呜……”
  “为何?”虞沛觉得奇怪。
  之前不是还跟她见过面吗?
  毛团儿想了想; 突然跳将起来,挥舞着触手张牙舞爪地打起一套拳; 又像河豚一样急速膨胀成球,嘴里还念念有词:
  “嘭——!”
  “嘭嘭——”
  等它重复好几遍,虞沛终于勉强明白:“你是说,他很危险?”
  !
  毛团儿停下,触手像小鸡翅膀那样上下挥舞。
  “叽!”
  就是这样!
  主人的情绪好差; 要是现在把灵识放它身上,它肯定会爆炸的!
  虞沛不解:“可某种意义上来说; 你和他不是同一个人吗?而且他看起来也没什么威胁性。”
  毛团扭扭身子。
  才不。
  那是因为主人被困在壳子里了呀。
  要是放他出来,连它都会杀的。
  虞沛一手搭在被子上,指尖慢悠悠地画着圈儿。
  宿盏的不出面和毛团儿的提醒,让她再度翻出了埋在心底的疑惑:原书里的宿盏凶残阴狠,男女主被他虐得好几次都险些丧命。
  说白了; 他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善心可言。
  这样的人; 为什么会纵容她靠近他的心脏,待她又这般和善?
  明明他俩就没见过; 也根本没什么交集。
  虞沛指尖一顿; 忽地抬头。
  她和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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