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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酒精过敏,只能喝家里酒庄的干红。”
蒋俞白换好新裤子出来,正好听见陶竹这句话,他走到两人中间,吊儿郎当拿过黄隽洲敬过来的那杯酒,护短似的往后?一倒,泼进海里,只还?给?他一个空杯子:“我们小姑娘娇贵,喝不得这东西。”他转过身看陶竹,问她,“你俩说什么?了?,他忽然要?敬你?”
黄隽洲往后?站了?一下,“你想告诉他,你自然可以说,但后?果自负”的威胁目光从蒋俞白身后?递过来。
陶竹看了?一下,低下头,忍着委屈:“他说酒不喝就浪费了?才给?我喝的。”
蒋俞白回?头看向黄隽洲,笑?骂道:“咱这忒抠了?点吧?你怎么?不从针尖上削点铁卖钱呢?”
黄隽洲耸了?耸肩:“没办法,家穷咯。”
本以为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回?了?酒店之后?,蒋俞白又把这事重新提起来了?。
他高大的身子站在贵妃椅旁,两手撑在阳台上,背朝着她,又问了?一次:“刚在甲板上,那老壁灯跟你说什么?了??”
陶竹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老壁灯”的指代,走到他身边,一起看向三亚的夜景,回?答说:“他说不想浪费酒。”
“正经问你呢,就咱俩。”蒋俞白牵着她的手腕,把她小小的身子拉进怀里,她太瘦了?,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都能感受到她紧加速的心跳,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像是低哄,“他故意把我支走,肯定是想跟你说点什么?,别怕,告诉我。”
原来他早就知道。
受了?委屈可以有倾诉的地方,陶竹鼻子一酸,把两人在甲板上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陶竹的理解没错,黄隽洲就是在试探她,只不过他更多?试探的是她的心态,会不会是个蠢脑子,往外说出去?什么?不该说的,影响到他们的生意,造成不必要?的沟通麻烦。
“不用搭理那老壁灯。”蒋俞白的下巴轻轻在她头顶摩挲,声?音很低,“一点好心眼?都没有。”
陶竹心情放松下来,注意力集中到他说这个名字上,不由得好奇:“他多?大啦?”
蒋俞白:“二十?九?三十??差不多?吧。”
嗯?那好像他们俩之间,差的也不是特别多?啊……陶竹以为自己记错了?,追问了?下:“你多?大了??”
蒋俞白:“二十?六。”
陶竹:“……”
蒋俞白:“……”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
她的后?脑勺猝不及防被弹了?一下,蒋俞白怒了?:“你胳膊肘往拐他姥姥家去?了?!”
…
或许是吃了?晕船药的缘故,晚上洗完澡陶竹就困了?,脑海里隐约感觉像是有什么?事情没做都来不及仔细思考,头一歪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陶竹想起来她忘了?什么?。
她翻身往床边蹭了?蹭,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自己的短视频账号。
她的账号属于长期维护的状态,考试,实习都没耽误她正常发作品,因此目前这个号被她练的基本上每条播放量都能有5万播放左右。
而她昨天发出去?的那条视频,播放量破了?百万,点赞数3。4万。
这是继王蒙真迹之后?的又一次爆的视频,虽然和上次相比差得远,但是和陶竹自己比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水平,而她的心态也比上次毫无征兆的爆视频好了?很多?。
通过自己努力换来的成果,比莫名其妙天上掉馅饼砸嘴里来的踏实。
她翻了?翻评论区,发现这一次的视频仿佛让之前好奇她身份的那群人,集体血脉觉醒了?。
他们从镜面反射上看出来了?她都没看出来的裙子款式,从品牌官网找到图片和价格放在评论区。
又从各种?照片露出来的蛛丝马迹里拼凑,找出了?陶竹入住的酒店,并且贴上了?酒店的门市价,一晚上七千到八万不等。
陶竹刻意缄口不言的京圈公主的身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就被坐实了?。
她的勤奋成了?“家境比你优渥的人比你还?努力”,她的审美成了?“真不愧是有钱人养出来的女儿,欣赏角度都很绝”,她的一次出游成了?“我一辈子能不能住进这样?的酒店里一天啊”。
网络上的评价让陶竹陷入了?困惑。
一方面,她有种?她的一切努力都是白搭,流量不如炫富来得快的感觉,但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这些都是实打实的流量,在这个流量为王的年代里,用户每在你身上多?停留一秒钟,你都能把他换成真金白银。
不过又往下翻了?翻评论,陶竹又被鼓励到了?。
不管身份如何?,至少还?是很多?人注意到了?她的剪辑,会艾特朋友来看水果,会想要?吃水果,会想要?拍同款。
看着不断增长的评论,陶竹忽然就想通了?,画是真的,衣服和酒店是真的,她的剪辑能力是真的,她的努力也是真的,不管借了?什么?样?的光,评论和流量都是她自己评自己的本事换来的。
她不再理会这些评论的出发点是善还?是恶,她只知道既然想吃这碗饭,那就算被人朝你扔砖头,你也得当成垫脚石。
她只需要?踩着这些垫脚石不断往上爬,就可以证明自己。
陶竹关了?软件,房间里静悄悄的,她在叫醒蒋俞白和自己下楼吃饭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怕吵到蒋俞白睡觉,所?以选择了?后?者。
她拿起房卡,手机里蹦出了?一条蒋俞白发来的消息。
他问:醒了?吗?
陶竹没回?,冲着他房间的方向喊:“醒啦!你要?吃饭吗?”
房间里没人回?应,但手机里又发来了?一条消息:“想不想尝下椰子鸡?”
陶竹以为是他听到了?,冲着房间回?了?声?“好啊”,但手机和房间里都没人回?应。
陶竹觉得奇怪,发了?条消息问他在哪,没想到蒋俞白回?复在楼下。
原来他早出门了?,一想到自己一觉睡到中午,想到自己刚才还?怕吵醒他的想法,陶竹难免有点不好意思,匆匆换上衣服跑下楼。
到这边两天了?,陶竹身上只有一套衣服,就是小杨给?她买的那件名片连衣裙,但到车上,陶竹发现蒋俞白又换了?一套休闲装,上白下黑,而且这里紫外线太重,他还?戴了?一副墨镜,看上去?清爽自在,就像是来旅游的一样?。
就是不太清楚这些行头都是哪来的。
不得不说他真的很神奇,好像这个世界都是他的家一样?,所?有的商场都能是他的衣柜。
蒋俞白带着陶竹到了?三亚湾一家专门吃椰子鸡的店,陶竹一坐下就问:“俞白哥你的衣服哪来的?”
蒋俞白拿了?iPad点菜,瞥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平淡回?应:“他们买的。”
又买新的啊,陶竹问:“那你之前的衣服呢?”
蒋俞白点着菜,想也没想随口回?答:“不知道。”
“也太奢侈了?吧。”陶竹由衷评价,“一套衣服才穿一天就不管了?。”而且那些衣服很贵啊。
后?面这句陶竹没说,因为在她说起前面那句话的时候,蒋俞白已经放下了?iPad,看着她,挑眉重复:“奢侈?”
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就算打死她,那么?贵的衣服穿一次就不要?也是奢侈,陶竹点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蒋俞白对外界的评价向来不多?在意,但今天他却想和陶竹说个清楚,他姿势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睨着她,“正是因为有我这样?奢侈的人,社会才会进步呢?”
反正只有他俩,陶竹不用给?蒋俞白面子,就差把不信两个字写在脸上,敷衍道:“啊对对对。”
椰子鸡火锅上菜很快,他们说话的工夫,两三个服务员已经端着精致托盘和火锅给?他们摆盘了?。
蒋俞白就在他们上菜的过程中,用白话给?她讲了?个很简单的货币流通金融知识:“我多?花个几千块钱没关系,但如果这几千块钱如果被别人赚到,他们就能过更好的生活,他们的小孩可能会因为这几千块钱得到更好的教育,然而最终,这笔钱还?是会回?到我手里。”
前面陶竹本来还?听得挺认真的,直到听到最后?这句话,她脱口而出:“好家伙。”
她心说我要?是这上菜的服务员,听到你这种?无耻的资本家发言,我就把这盆椰子鸡泼你脸上。
她脸上的微表情实在是点儿意思,蒋俞白勾了?勾唇角:“但是钱流动起来,大家都赚到钱,可以激发更多?人的想法,才能推动社会进步。”
真是万恶的资本家啊,以前上高中的时候还?没觉得,但是上了?大学以后?,作为花了?很多?钱光推动社会进步,但是没能把钱收回?来的那个人,陶竹痛定思痛地点了?点头:“明白了?。”
蒋俞白问:“明白什么?了??”
陶竹看着他,目光幽怨:“明白了?骄奢淫逸还?能这么?洗白。”
这姑娘是真敢说,蒋俞白长这么?大没听过这么?直白的讽刺。
可因为是她说出来的,他也不觉得恼,弯唇淡淡地笑?了?:“至少有一点,黄隽洲说的没错。”
对于黄隽洲这个名字,跟他交过手的陶竹有种?天然的恐惧,她谨慎地问:“那老壁灯又说什么?了??”
她说话的语气跟他越来越像,蒋俞白唇边笑?意不减,拿过她面前的碗给?她盛了?一碗汤,慢声?说:“我是挺惯着你的。”
第45章 气温零度
没有外人的一顿饭吃的很惬意; 蒋俞白的?衣服虽然?样式简单,但是他本身清瘦的?身材配上这种简单的?款式,看上去就像是刚打完篮球从操场回班里的?清澈干净学长; 至少在这顿饭里,让陶竹有种正在和他谈恋爱的幸福感。
她不禁在想,如果不考虑身份和阶层; 只是普普通通的?陶竹,和普普通通的蒋俞白谈恋爱; 该多好。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再细想,蒋俞白的?手?机响了,他一开始眉头紧锁,听了几句之后眉眼松开,语气轻松地和电话对面的人开了两句玩笑。
看?着他的?表情?变化,陶竹问; “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嗯。”蒋俞白往锅里下了份绣球菌; “算是吧; 等会儿去?签个合同,等项目下来,大概能躺平个一两年?”
躺平肯定?是玩笑话,这连陶竹都知道,但听他这么?说,估计是能赚不少钱; 她忍不住催:“那快点吃吧; 吃完快点过去?签。”
“不急。”蒋俞白缓声道,“有人过来接。”
陶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准备倒计时:“那他们还有多久到?啊?”
蒋俞白半眯着眼往外找了下,看?到?其中?一辆车后视线定?住; 稍点了下头:“已?经到?了。”
这么?快就已?经到?了,看?来真是非常重要的?大合同。
陶竹怕自己吃饭吃慢了耽误大事,一股脑把剩下的?墨鱼滑和娃娃菜全都放进?去?,风卷残云平均每道菜嚼两口就咽下去?。
但火锅不比炒菜,从锅里捞出来都还是烫的?,在这样吃饭的?速度下,陶竹情?理之中?被烫到?了舌头。
她猛灌了一大口冰椰子汁,用力往里吸凉气的?时候,蒋俞白才注意到?她被烫到?了,他又给她点了一个冰椰子,好笑问:“你?急什么??”
陶竹放下椰子又开始吃,一口咬掉半个海南海猪肉粽,边嚼含糊不清道:“他们在等哎!”
新椰子端上来,蒋俞白慢条斯理地?拆开纸吸管,随意插进?椰子里,淡声说:“那就让他们等。”
跟陶竹不一样,蒋俞白是做任何事都不会着急的?人,所有事情?都有条不紊,好像有一套自己的?时间章程,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
让别人等待对于陶竹来说是一件非常难为情?的?事,但是在蒋俞白这里,有着他的?时间比所有人时间都宝贵的?天经地?义。
陶竹很?羡慕他身上这种松弛和自在感,但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不要让人等很?不礼貌,她一时改不过来,尽管在听了蒋俞白的?话之后有意控制吃饭速度,但这满满的?一桌还是很?快就被她吃完了。
快的?像是猪八戒吃人参果。
然?而吃饭速度太快的?副作用显现的?更快。
从椅子上站起来胃里就一坠,坐车的?路上陶竹更觉得胃里翻山倒海,等蒋俞白下车之后,她在车上稍微坐了一小会儿,本来咽口水把胃里难受的?感觉压过去?,可没想到?反胃来得更猛烈,她急忙捂着嘴下车,被保安带着去?厕所,把中?午吃的?东西?全吐了。
她吃的?也确实急,吐出去?椰子糯米饭里的?糯米都还是整粒的?。
蒋俞白签合同总共也没签一个小时,再上车就看?见她在后座小脸煞白,奄奄一息的?模样。
得知她刚才因为吃了太多吐过,蒋俞白笑得无奈:“椰子鸡就那么?好吃?能吃到?吐?”
“不好吃。”陶竹小嘴巴瘪瘪的?,有气无力地?回答,“还挺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