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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阮棠难以置信地微张着小嘴。
季南烽当作这是邀请,重重地吻了上去。
这一吻,带着急切和霸道,占据了阮棠的呼吸。
这一夜,季南烽要的又急又霸道。
阮棠一声一声哀求地叫着:“季南烽,季南烽,季南烽……”
季南烽一下一下用力地回应着。
第二天天亮,季南烽一动,阮棠就醒了。
阮棠抱着季南烽的胳膊蹭了蹭,两人才刚互通心意,就面临着离别。
季南烽哪受得住阮棠冲着他撒娇,摁着人又来了次晨间运动。
这下子,阮棠是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昏睡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已经饿得两眼昏花,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从灶房上摸了一个热着的馒头。
刚啃了一口,就听到院门口有人跟季奶奶说话。
“这偏方是我从胡家要来的,包生儿子。你看胡家族人,每家都没少生儿子。”
“咱两家孩子都孝顺又争气,又是吃供应粮的,回头多生几个儿子,家大业大还愁兴旺不起来?”
“季婶子,我这偏方可就只给你,三碗煎一碗让阮棠喝了,包管一举生儿子。”
季奶奶笑着收了,真挚地感谢了一番徐母。
等徐母一走,季奶奶就将药包丢在了灶孔里烧火。
“她家就是给我一口水,我也不敢喝。我大孙子抢了人家的儿媳妇,我可不信她能这么好心让我孙子生儿子。”
阮棠没想到季奶奶竟然这么好玩,朝她比了一个大拇指:“奶,你说得对。”
得了夸奖的季奶奶老脸红通通的,“这都是南烽出门前叮嘱我的,让咱们受了委屈就忍一忍,等他回来报仇。”
“嗯,咱听他的。”
不多会儿,阮棠知道徐母套近乎的原因。
拖拉机又启动不了了,马上要春耕了,得去城里抢肥料。
徐父生怕阮棠拿乔,所以特意让徐母来送生子偏方。这是有意缓和两家的关系。
杨晖来请阮棠的时候,阮棠正在给一个孩子取鱼刺。
过年家家户户少不了买条鱼,小孩子又喜欢吃鱼,真当是又菜又爱吃,每天都有两三个孩子卡了鱼刺,又吃醋又吞米饭,全部都无效后就哭着来找阮棠。
前世在医院轮急诊时,每年过年最多的就是喝醉的和被鱼刺卡的。
所以,阮棠的取鱼刺的水平,已经堪称一流。
取完了鱼刺,阮棠随着杨晖去打谷场。
杨晖的父亲杨万年也在打谷场,正围着拖拉机在打转。
“阮知青来了,快让她给拖拉机看病。”
大娘们如今见到阮棠格外热情,没别的,就是谁家还没有几个孩子,光正月里这几天差点儿将季家的门槛都踏破了。
甭管什么问题,阮知青手到病除!这让村里大小女人外加孩子们对阮棠格外信服。
“杨万年,你都修了半天了还不快点让开。让阮知青来,包管手到病除。”
杨万年是个方脸的老头,脾气有些急。
“去去去,一个丫头片子能修什么拖拉机。你们真当修拖拉机跟取鱼刺一样简单,筷子一夹拖拉机就好了。”
对于阮棠,杨万年是听说过的。
就是嫁了徐彦又离了,转头嫁给了隔壁季南烽,将两个优秀的年轻小伙玩转于股掌之间,就像是戏文里说的狐狸精转世,专门魅惑男人的。
所以,杨万年看到笑吟吟的阮棠没什么好脸色。
“杨叔,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我替你看一会儿拖拉机?”
杨万年修的一手机油,“你有上过拖拉机修理班吗?你知道拖拉机里有哪些零件吗?什么也不懂,上来就说替我,修坏了到底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杨万年说完又开始小心地检查拖拉机。
“杨叔,拖拉机冒的是白烟。”
杨万年没好气地道:“废话,我哈出的气也是白的。”
“如果冒白烟,可以将油箱和油路作为重点观察对象。譬如,是不是混了水了?”
“怎么可能!油是我亲自从机械厂打回来的,又是我亲手加进去的,怎么可能会混了水?”
阮棠微笑:“是不是,抽出来就知道了。”
第29章 拜师
“为了让你死心,抽就抽!”
“如果油里头没有混水,你以后离拖拉机三米远。可别那么大的脸说自己会修车。”
油抽了出来。
依照阮棠的要求稍稍静置一会儿。
油水不相容。
油比水轻,不过一会儿,柴油冻住了。
杨万年将水桶翻过来,柴油冻成块滑落了出来。
最下面一层,水结成了厚厚的一层冰。
“哇!阮知青真的会给拖拉机治病!”孩子们欢呼着。
季小弟傲娇地扬着头,“我嫂子怎么可能会错!”
孩子们纷纷吵着嚷着要阮棠做他们的嫂子,被他们的哥哥们联手一顿捶,这话可不能让他们媳妇听到,要不然他们的日子可就难了。
杨万年却怎么也不相信:“这不可能,柴油都是我亲手保存的,怎么会混入了水?”
杨万年这老头虽然嘴巴坏了一些,但是做事仔细,对拖拉机比自己的命都看重,绝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柴油去了水后,拖拉机也能正常跑了。
杨万年看向阮棠的眼神就变得不一样了,他们拖拉机培训班的老师可不能看一眼烟就确定是什么毛病……所以,阮棠是真有本事的,本事比培训班的老师还高不少。
杨万年心思一动,朝着阮棠拱了拱手:“师父!您要是不嫌弃我年纪大,脑子笨,您就收了我在身边教导?”
阮棠忙拒绝,“杨叔,这、这怎么可以,我就是略懂皮毛。”
杨万年只当阮棠不答应,踢了儿子杨晖一脚。
杨晖大声道:“还请师祖不要推辞,只要您得空随便指导指导我爸就成。”
盛情难却,阮棠勉为其难地应了。
等杨万年从县里拉回了肥料后,就来了季家。
古时旧礼,拜师学艺是要备上六礼: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肉条。
只是如今破四旧,杨万年只带了两条五花肉来拜师。
大着肚子的刘卫芳也来凑热闹,摁着阮棠在上首坐了,收了杨万年的拜师礼。
“姨父,阮知青可是我的好姐妹,你却是她徒儿,往后咱这辈分咋算呢?”
杨万年老脸面不改色,“你先去跟你姨母称姐道妹再说。”
杨万年十分有做徒弟的自觉,叫上儿子杨晖就先去把水缸挑满。
季南烽冒着严寒,骑了两个小时的自行车,赶在十点时到了家。
“季南川,开门。”
阮棠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听到外头好像有季南烽的声音。
等她穿上棉袄赶紧去开门,果真见到季南烽推着自行车,站在门口。
阮棠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
“怎么,看傻了?”
阮棠回过神来,就朝着季南烽扑去。
季南烽忙丢了自行车,忙将人抱在怀里,“这么开心?”
阮棠双腿夹着季南烽的腰,抱着季南烽的脸,重重地亲了一口。
“嗯,超开心。”
习惯是很可怕的一件东西,这才短短月余,阮棠就习惯了身边睡了个季南烽。
这一晚,季南烽不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醒了几次。
两人腻歪了一阵,季南烽生怕阮棠冻着,抱着她回屋又给多穿了一件军大衣,直接将阮棠裹成了粽子。
两人刚互诉衷情,恨不得时刻腻歪在一起。
季南烽捏了捏阮棠冻红的小脸,“你先回屋,我把水缸挑满水就回来。”
“水缸是满的,今天杨叔和杨晖都挑满了。”阮棠将今天杨万年拜师的事儿给说了,拖着季南烽回了屋。
季南烽抱着软软乎乎的阮棠,重复地问了一遍:“柴油里有水?”
阮棠点头,“杨叔说柴油桶都是他妥善保管的,每回去城里加的柴油也是抠着数加的,决不可能漏了水进去。要不是杨叔在村里有些威信,就要被人怀疑倒卖了柴油了。”
季南烽突然想起了今天他在机械厂的修理部看到的画面,不少拖拉机排着队等着来修理。
“阮棠,你跟我说说,柴油里混了水会如何?”
阮棠神色一凛,两人私下相处时,季南烽鲜少这般正经地唤她全名。
“油箱进水会导致汽车时常熄火,因为有水的原因,导致油箱生锈、腐蚀、老化,严重的话会导致发动机损坏。”
一辆拖拉机,最重要的就是发动机,发动机损坏无异于拖拉机报废。
季南烽呼吸一顿,许久才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阮棠的头发,哄道:“睡吧,接下来几天我可能得睡在值班室。”
“是机械厂有问题吗?”
季南烽知道阮棠是聪明人,嘴巴也严,也不打哑谜。“还不确定。我刚进机械厂,没有自己的人手,调查起来恐怕会有点难。”
阮棠安抚地抱了抱季南烽。“不急,问题就是要人慢慢解决的。如果是拖拉机的问题,我可能会帮上一点忙。”
季南烽将阮棠搂在怀里,“睡吧,到时我可能需要你帮忙,我会让贺昆来找你。”
天未亮,阮棠煮了一碗鸡汤面,季南烽连面带汤吃了干净,迎着东边的朝阳去了城里。
季奶奶出来时,季南烽已经走了。
“我听着昨晚,南烽回来了?”
阮棠轻松地笑道:“嗯,一回来就惦记着挑水。”
季奶奶拉着阮棠的手,“南烽是不是遇上了麻烦了?”
阮棠惊讶季奶奶是怎么看出来的。
季奶奶轻拍着阮棠的手背,目光悠远。“当年南烽他爸受伤,他妈就跟你一样,想要瞒着我怕我担心。这人呐,天天在一个屋檐下,心里头有没有装着事我还能不知道?”
“孩子,别怕。当初南烽在战场上面临真枪实弹都能活着回来,还会搞不定几个坐办公室的?咱们就安心在家里等着。”
阮棠安抚地抱了抱季奶奶,她知道这个通透的老人这些年过得艰难。
“奶奶,我不怕。机械厂领导要是欺负季南烽,我天天守着他们家门口去骂。”
季奶奶被逗笑了,“成,到时候奶奶跟你一起去。”
自从那天季南烽匆匆走了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一数,已经十八天。
一连两个休息日,季南烽都没有回来。
阮棠依旧每日背着药箱出诊,日子该咋过就咋过。
第30章 终于来人了
不少人看向阮棠的眼神都带着同情,都说季南烽已经被县城里的花花世界给迷了眼,已经忘了家里的小娇妻。
也有人开始猜测,季南烽当初愿意娶阮棠,也不过就是为了娶个媳妇照顾家里的老小。
又有人开始重提阮棠嫁给季南烽时,多半不是黄花闺女,要不然季南烽能一走这么干脆,连自己的亲奶奶都不要了。这是明显怪罪上了季奶奶大包大揽帮他娶媳妇。
这话也只有徐母几人在私底下才敢说说,只要有人刚开了口,就会被与阮棠交好的人家喷了一顿。
刘卫芳几个小媳妇生怕阮棠想不开,天天来寻阮棠说话。
第十九天,阮棠去后门的菜园里割韭菜,准备烙韭菜鸡蛋饼。因为,明天就是星期日,季小弟今天会回家。
阮棠蹲在地上割韭菜,突然面前落下一道人影。
“季南烽,你回来了?”
惊喜地一抬头,却看到了徐彦的脸。
阮棠敛了笑,将徐彦无视了个彻底,继续低头割韭菜。
徐彦有些疯狂地注视着阮棠,“看到我不是季南烽,你就这么失望?”
“你跟季南烽在一起才几天,你就爱上他了?那我们呢,我们在一起三年,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阮棠压根就不想跟疯子翻旧账,割完韭菜就要走。
徐彦一把拽住了阮棠的胳膊,将人往怀里拉:“棠棠,季南烽不要你了。他在城里都有女人了,你已经被抛弃了,只要你跟我服个软,我就娶你。”
阮棠怒了:“我看你是想屁吃!松手!”
徐彦却疯狂地不愿意松开。
阮棠发狠地挥着菜刀乱砍一气,徐彦的手背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徐彦吃痛才松开了手。
阮棠阴恻恻地盯着徐彦的下半身:“你再敢碰我一下,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断子绝孙!”
徐彦捂着流血的手背:“阮棠,你会后悔的!”
“彦哥,你去哪儿了?”
杜雪晴的声音从隔壁的院子里传来。
徐彦不敢再耽搁,急急地走了。
等人走后,阮棠蹲在地上,捡起散落一地的韭菜。
又一道人影落在阮棠的跟前,她紧握着手里的菜刀。
阮棠慢慢地抬起头,看向站在她面前的杜雪晴。
杜雪晴阴沉着脸,“阮棠,抢别人的男人,很爽吗?”
阮棠慢慢地站起身,声音冰冷:“你可太抬举你男人了,这天下的男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