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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季南烽如恶狼一般,翻来覆去地折腾着阮棠,从桌上到床上,又从床上到浴室,一直到天边破晓,才放过了她。
阮棠昏睡了过去,季南烽才将人抱在怀里,才发泄了最后的爱意。
湿透了的碎发缠在阮棠的唇边,季南烽轻手拨开,在唇边落下旖旎一吻。
“今天我放你自由,是你不要的。以后你要是敢跑,我就算是打断了你的腿,也要把你禁锢在我的身边。”
季南烽撂下了狠话后,才将阮棠拥在了怀里。
他的手附在阮棠的腹部,如果这里有个孩子就好了。这念头刚起,就被他挥去了,他无法忍受阮棠一个人怀孕生子,他到底还是不舍得阮棠受一点儿罪。
转日,季南烽没少折腾阮棠,但是都是带着避子套。
阮棠愁呐,院子里的葡萄藤都活了,七夕也到了。
她将家里全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季南烽藏起来的避子套。但是偏偏,箭到弦上之时,季南烽又能摸出避子套来,气得她牙痒痒。
她要是反抗,就被季南烽摁着一顿无差别收拾。
依照与蒲院长和宗院长的约定,三人在县一医院见面。
阮父作为家属也参与了会谈,直到中午会议室的门才开了。
阮棠请两人去国营饭店吃了一顿后,将两人送到了车站。
回到大马巷时,阮棠恰好看到柳湘云又在家门口丢龟甲。
这个新龟甲是她们一起在水库里摸来的。
“什么破玩意儿,我是卜问出门迈左脚还是右脚,居然给我丢出个下下签来。”
柳湘云不死心地又连丢三次龟甲。
第一次:“今日不宜出门。”
第二次:“适合在家苟。”
第三次:“晚了。”
“封建迷信残害无知少女……”柳湘云还没骂完,就听到耳边响起了阮棠的声音。
“这龟甲破了个口子了,要不要我给你剖个新的?”
柳湘云“啊”了一声,想起阮棠出神入化的杀龟技能,愣愣地让开了身子,让阮棠进门。
苗家的院子与季家的格局一样,只是苗家的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大大的池塘用来养龟。
柳湘云拿了个兜子,捞了个龟,让阮棠杀。
三下五除二,龟甲就有了。
阮棠就蹲在柳湘云的身边看着她炮制龟甲。
柳湘云有了新龟甲,就想把旧的给扔了。
阮棠出声阻止,“不如帮我测一卦。”
柳湘云紧张地狂咽口水,她的老客户看到了她的专业过硬,主要要求她卜一卦了吗?!
“你想测什么?”
柳湘云狂热地盯着阮棠的双眼。
阮棠眨了眨眼,现在收回自己的话还来得及吗?她心里装着事,咋就忘了柳湘云卜卦的时候神神叨叨。
“姻缘,运势,还是财运?”
“都不想测吗?那测一测那条腿先迈,容易捡到钱?”
“也不想测?那测哪个方位有八卦?”
阮棠生怕柳湘云再猜下去越来越没边,努力地组织语言。“你知道的,今天是七夕……”
“七夕啊……”柳湘云恍然大悟,就在阮棠以为她猜到了自己的想法时,就听到真诚地发问,“咋了?”
“你们两夫妻过七夕吗?”
柳湘云点头,就在阮棠以为柳湘云找到了话头时,柳湘云又道:“我们要是不过七夕,那不是死翘翘了吗?我们每一天都很认真地过的。”
行吧,也不是没道理。
阮棠决定破罐子破摔,对算命先生隐瞒,那不是算不准了吗?
为了算准一点儿,阮棠决定实话实说。
从章小花和刘卫芳的七夕求子说起,柳湘云从没听过这么神奇的传说,“真的有成功的吗?”
“听说有的。”
“好想试试。”
“我也好想试试。”
阮棠与柳湘云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狂热的跃跃欲试。
“不如,我们测测怎么才能让男人配合吗?”
“包在我身上。”
柳湘云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抛出了旧龟甲。
旧龟甲落地而碎。
“没事儿,我有新的。”
柳湘云掏出了新龟甲,往地上一摔。
坦诚相见,上上签。
柳湘云一解读,一头雾水。
阮棠好奇地问:“卦上说了什么?”
柳湘云轻咳一声。“我这卦,一次都不大准。再来,我再来一次。”
柳湘云又往地上一甩,龟甲蹦跶蹦跶地落地。
犹抱琵琶半遮面,中签。
柳湘云不死心地又抛出了龟甲。
坐怀不乱老尼姑,下下签。
“这龟一定是处子龟,什么都不懂。什么破玩意儿,上上签竟然是坦诚相见,我跟我男人聊通宵,孩子就自己跑我肚子里来了?”
阮棠嘀咕着几遍“坦诚相见”,脑子里灵光一现:“难道是说咱们脱光光?”
柳湘云恍然大悟,“你这解卦的本事行啊,要不你再试试解解犹抱琵琶半遮面?”
“这还不简单,就是穿着透透的,比方说红纱白纱,若隐若现。”
“那坐怀不乱老尼姑呢?”
“这个有点难啊,难不成要寻个尼姑服穿着,来个角色扮演?”
柳湘云微眯着眼,看向阮棠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
这人,能处。玩得够花。
两人相约着去国营商店买了纱布,笨拙地缝了两件纱裙。
等到夜幕降临。
季家还在吃饭,隔壁苗家的院子就已经有了动静,柳湘云笨拙地邀请苗管事赏月。
苗管事不解风情:“在你的龟池旁赏月?你回头会不会想杀龟?我真的是一口都吃不下了。”
为了提高成功率,阮棠和柳湘云在做完了纱裙之后,又杀了一只龟。
一家一只炖了,给男人补身体。
饭桌上,苗管事被柳湘云哄着灌下了一只龟加龟蛋再加龟汤,打出来的嗝儿都带着龟味儿。
“这里看月亮比较清楚,你躺在躺椅上啊,我还准备了零嘴……”
阮棠隐约听到隔壁传来的说话声,忙招呼大家快点儿吃。
千算万算,也没想到隔壁这么早开饭,要是让小朋友听到声音就不好了。
等季小弟和高沁一吃完,阮棠就随便寻了个借口,让两人今晚住到阮家的小院。
季小弟扒拉着门不肯走,“嫂子,你是不是想抛弃我哥和我了?”
“想什么呢?”阮棠掰开季小弟的手指头,再磨下去月亮都要下山了。“我就算是抛弃你哥,也不可能抛弃你。你安心吧。”
“我就知道你要抛弃我哥,呜呜呜……”
阮棠忍无可忍,“闭嘴!高沁,将这小傻子给我弄走!”
高沁红着脸,将季小弟哄走了。
闲杂人等都被轰走了后,阮棠再三确认把门锁牢了后,一转身就被季南烽抵在了门上。
季南烽吃了大半个龟,这会儿只觉得小腹窜起了一团火,急需宣泄。
阮棠忙堵住季南烽凑过来的嘴,“不急,不急。我听隔壁说今天适合赏月,我们也寻一把躺椅在院子里躺会儿。”
“有什么好躺的,都是蚊子。”
阮棠咬牙,“我点了艾草,保准一个蚊子都熏不到你。”
季南烽见阮棠真有兴致,只能随她去院子里。
阮棠从隔壁借了一把躺椅,此时正放在了葡萄架下。
“咦,我们家的葡萄藤呢,咋就只剩下一棵了?遭贼了?”
季南烽说着就要去看原本栽种了葡萄藤的土块,“好像是被人连根拔起的……”
隔壁,正在纳凉的苗管事,听到季南烽的声音,看了一眼旁边的矮小的葡萄藤,柳湘云这是去隔壁顺了一根葡萄藤?
苗管事刚想开口询问,就被柳湘云堵住了嘴。
然后,他就看到了柳湘云一身红纱欺了上来,满腔的龟直冲下腹……
苗管事在沦陷前,还有心事想着,明日他要让人把黑市盯紧了,要是有卖葡萄的就给隔壁送去。
葡萄藤他们不白拿……
季南烽职业作祟,检查周围的脚印,脚印很小,应该是两个女人。
季南烽唤了阮棠来,让她坐在躺椅上,脱下的鞋子与其中的一个脚印比对着……
“这是你的脚印,你把葡萄藤拔了做什么?”
季南烽问完久等不到阮棠回答,一转身就见阮棠一身红裙躺在躺椅上,若隐若现。
“咦,你的手怎么这么脏,我去打水。”
阮棠坐了起来,穿上鞋子,妖娆地去水井旁打了一桶水,抓起来已经楞在原地的季南烽的手塞进了水桶里……
小手搓着大手,柔软的触感碰到哪儿都像是点火。
季南烽只觉得沁凉的井水好像都要沸腾了起来。
红纱透,却又不透。
吊着他的一颗心七上八下,想要一探红纱内究竟,又恐惊扰了红纱中的仙子。
阮棠有些着急,隔壁已经传来了隐隐的娇呼声,他们还停留在破案的环节。
所以,阮棠决定直捣黄龙。
“啊,这手好冷啊。”
阮棠抓着季南烽的手就探入了红纱内取暖……
季南烽的手一抖,而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去葡萄藤下!”
季南烽轻笑了一声,“不要告诉我,你种葡萄藤就是为了今日?”
阮棠有些惊讶于季南烽的敏感,但是她死不承认。
央着季南烽抱着她去了躺椅上。
红纱遮体。
妖冶的美,在月光下被放大了无数倍。
季南烽燃起了一种破坏欲,抓住阮棠的脚遍欺了上去……
这一夜,娇吟声此起彼伏。
直到月沉,院子里才安静了下来,躺椅上已经一片狼藉。
第二天,季南烽刚出门,恰好隔壁的苗管事也出门。
两人同时顿了一下,然后互相点了点头。
他们都从彼此的身上闻到了艾叶香。
第99章 你现在压力大吗
阮棠等着调任通知,天天睡到九十点钟,才慢悠悠地去机械厂。
钱大爷得了杨厂长吩咐不得阻拦阮棠进出机械厂,所以,阮棠也乐得方便,日日往二厂房跑,不光给王工和简工打下手,还灵泉水管够。
乐的王工和简工进度都快了不少。
到了七月中旬,阮棠的调任报告已经下来。
杨厂长让季南烽去厂长办公室,他将阮棠的调任报告交给了季南烽。
季南烽接过,杨厂长就说起了正事。
“二厂房的设计图纸取得了很大的进展,需要一个可靠的人将图纸运送到省城的化工厂。”
季南烽闻言,忙坐正了身体,语气里难掩兴奋:“当真?”
杨厂长也同样兴奋,示意季南烽靠近,用仅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王工和简工已经完成了机翼的设计,如果这次的全天候高空高速截击机能研制出来,下次是不是可以造我们国家自己的大飞机?”
“一定可以的!”季南烽坚定地道。
杨厂长也同样相信,国外势力百般阻挠他们研制出华国造的战机,那都是在做无用功!他们众志成城,一定会研制出各种飞机。
“组织上得知了你媳妇签了省城第一医院,所以特意将这个运送设计稿的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可一定……”
“等一下!”
季南烽的脑子有点儿混沌,他得好好理一理。“不是,我媳妇不是签的是京市的协二吗?他怎么可能签省城的医院?省一怎么跟协二比,协二不说数一,全国前二总是跑不了的。”
杨厂长被季南烽一连串的话给炸懵了,“你媳妇没跟你说?”
季南烽摇头,“她是学医的好苗子,我不能自私地断了她的前程。”
“其实,组织上已经找过阮棠谈话……”
阮棠作为季南烽的配偶,调任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被上头注意上了。
所以在阮棠提交了调任报告后,组织上就找阮棠谈话了。那时候阮棠是怎么说的,她说她只是一个凡人,还做不到清心寡欲一心钻研医术。她需要家人。
而且省一医院提供的福利不错,一星期两天坐班,大半天的车就能回红阳县,不影响她来回跑……
季南烽似是想到了什么,忙低头翻阮棠的调任报告,上头写的果然是杭省第一医院。
“所以,她一开始就定下了省一医院……”
季南烽拿着调任报告匆匆离开,他去家属院没找到阮棠,他又去了大马巷。
阮棠正在给简工打下手,前世,她休息时玩拖拉机之余,也会找出这个年代的大型机器的研究手稿和后世的改造手稿。
所以,偶尔一次给简工送灵泉水时,她就发现了简工画的图纸好像是截击机的机翼。
后来阮棠状若无意地提出了一些建议,简工深受启发。等下一次阮棠再来送灵泉水时,简工就与阮棠讨论上了,顺道让她帮忙打打下手。
因为阮棠的建议,机翼的设计稿很快接近了尾声,剩下的就是机翼与机身的磨合,需要有人在其中来回跑腿。
这个人选既不引人注意,又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