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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刀会不拿剪刀,叫什么剪刀会。”
吉普车刚停下,就有五个人冲了过来围住了他们。
季南烽和贺昆两人演了一场后,艰难地掏出了三块钱的过路费。
季南烽刚启动车子,小混混从窗外伸手抓住了方向盘。“兄弟,急什么,好好聊聊天啊。”
领头的小混混问道:“从红阳县过来的?”
季南烽点头,领头的小混混咧嘴一笑,“走了那么远,车里应该没油了吧?”
听这语气,就是强买强卖。
季南烽搓着手为难地让贺昆和阮棠凑油钱。
贺昆一听就不干了,按照编好的台词朝着季南烽骂骂咧咧,“油钱你总不能让我们平摊吧?要不是你说车费比大客车便宜一点,我们也不能做你的黑车。”
领头的听惯了这种窝里反,凑热闹地探头进来劝贺昆消消气。
“车子没油,谁都走不了……哟,没想到车里还有一个这么标致的姑娘。”
领头的说着就要去拉后车的车门,“姑娘,搞对象吗?要不要跟着我吃香喝辣住楼房?”
季南烽蓦地握紧拳头,阮棠偷摸地轻拍了他的后背示意他别冲动。
领头的手刚打开车门,就听到了剧烈的咳嗽声,那声音好像要将肺都咳出来。
季南烽惊得从驾驶室里跳了下来,大骂贺昆不讲道义。“你上车前,可没跟我说你媳妇病得那么重。”
贺昆心领神会,忙从副驾驶上下来:“兄弟,对不住,我媳妇生病了,我们那的医生让我拉回家准备棺材,我不甘心啊。”
贺昆趁着领头的还没回过神来,赶忙将车门给关上了,“我把我爹娘的棺材本都掏空了才娶了这么个媳妇,蛋都没下一个,人就不行了,我家没钱再给我娶一个,我只能借遍了钱带她来省城医院瞧瞧。”
领头的暗想,难怪后座那女人瞧着脸白得厉害。
可——长得真好看啊,比他见过的女人都好看。要是让他倾家荡产娶这么个媳妇,就是睡一年,他也觉得值了。
隐约还能听到车里传来的咳嗽声,他下意识地往后座再看一眼,就看到一张惨白的脸,披头散发地贴着车窗……
领头的吓得后退好几步,他差点儿以为见到鬼了。
算了算了,他这种凡人,人鬼情还是无福消受。
“老公,咳咳咳……我害怕,你来陪我啊。”
贺昆嫌弃地挥挥手,“兄弟,听我一句劝,娶媳妇别娶这种长得好看的绣花枕头。唉,亏大了。”
“啊……好。”
可能是贺昆的遭遇太惨,领头的拍了拍贺昆的肩膀,“回头要是没地去,来这儿找我,我叫王强。”
“有强哥这句话,我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下半辈子打光棍了。”贺昆说着就抹了一把辛酸泪。
季南烽忙跟王强卖惨:“强哥,不瞒你说,我也是可怜人。我三十好几都没娶上媳妇,我偷偷摸摸顺路搭个人就想攒点儿媳妇本。谁想到他竟然坑我。”
王强被两个大男人哭得脑门疼,挥挥手给放行了。
等出了这一地界,阮棠与季南烽两人打趣道:“我听说京影在招演员,你们两个不去可惜了。”
季南烽从后视镜瞥了一眼阮棠,幽幽地道:“贫嘴。”
“天快要黑了,接下来都路程不能耽搁了,能用钱打发就给打发了。”
进入越县,几个零散的小混混收过路费,都是一块钱一人。
季南烽和贺昆轮流开车,开了十一个小时,总算是到了省城一院。
季南烽将车钥匙给了贺昆,让他去造车厂送货,晚点再会合。
五点钟,正是医生下班的时候。
两人带着行李站在省城一院的门口,一瞬间就成为了焦点。
“他们盯着我们做什么?”阮棠一脸莫名。
季南烽看了眼阮棠身上的衣服,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这才想起,他们为了一路上不打眼,特意换上了打补丁的衣服。
到了省城后,又因为天色已晚,直接奔来了医院。连衣服都忘了换。
一个年轻男医生路过,善意地提醒两人。“你们是要来看病吗?现在已经过五点,医生都已经下班了,如果不是急症还是明天再来看吧。”
阮棠看了一眼年轻男医生胸前都铭牌,笑着摇头,“谢谢你袁华医生,我们找蒲院长,他今天在医院吗?”
“蒲院长啊,我帮你问问人。”年轻医生问了门卫,说是没见到蒲院长出来。
刚想转身进医院去找蒲院长,就被一群刚好下班的医护堵住了。
“袁医生,这是你家亲戚?”
袁华摇头,“我也是下班遇上了他们,一问说是要找蒲院长。”
“我可不记得我家有这么一个穷酸亲戚。”蒲夏冰嫌弃地道,“别不是小偷?穿得破破烂烂的,旁边的皮箱子在国营商店里可要三四十,黑市就要五六十……”
其他医生纷纷附和,最近他们省一医院病房里经常遭贼,保卫科一直没抓到贼。
这两人极有可能打着蒲院长的幌子,在医院混个脸熟,再趁机做贼。
再者,蒲夏冰可是院长闺女,她说她家没这种亲戚,那定然是没有的。
袁华还想说什么,就被挤了开去,已经有女医生去找保卫科的同事。
阮棠皱眉,看着那些年轻的医护扎堆在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些人,堵在这儿看猴吗?”
季南烽原本还担心阮棠孤身一身来省城医院会被欺负,但是听她还有心情说笑,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不少。
这会是阮棠未来要工作的地方,那些看猴的人以后也是阮棠的同事,所以,季南烽并不打算插手,他相信阮棠自己能处理,处理不了自然还有她兜着。
“如果你们都很忙,可以跟我说院长办公室在哪,我自己去找。”
阮棠话落,就有一队穿着统一制服的人出现,包围了他们。
“你们,这是几个意思?”
第111章 小小毛贼竟然敢假冒院长
季南烽闲适地站在阮棠的身边,不动声色地将阮棠护在他的安全范围内。“阮院长,我们被当成了贼了。”
蒲院长身边的医护一听到X院长三个字,都被逗笑了。“小小毛贼竟然敢假冒院长,笑死我们了,哈哈哈。”
就数蒲夏冰笑得最是轻蔑:“我不妨大发慈悲告诉你,这里的院长是我爸,我爸身强力壮,短时间内不可能退休。你们想当院长,下辈子吧。”
阮棠没想到竟然刚到门口就遇上了蒲院长的闺女,失望地摇头:“那真是抱歉,你跟你爸可真是一点儿都不像,竟然没半点儿承袭到蒲院长的品格。”
蒲夏冰脸色骤变。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说她不像蒲家人,不像蒲院长。
“我要见蒲院长。三分钟之内,他不来亲自来见我,我就走。后果自负。”
阮棠抬起季南烽的手腕,看了一眼时间。“5点24分。”
袁华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冲上楼梯就往院长办公室去。
“5点25分。”
医护们勾了勾嘴角,嘲讽道:“你这拖延计一点都没用,就算是你数到三分钟我们也不能让你离开!保卫科的同志,你们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将人拿下。”
保卫科的五名同事互相对视了一眼,朝着两人逼近。
阮棠戒备地想要动手,被季南烽护在了身后。“堂堂一院长,怎么能跟小兵小将动手。站直了,看好了,阮院长。”
如季南烽所言,没有一个人近得了阮棠的身。
一分钟之内,五人全被季南烽撂倒,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5点26分。”
医护们大喊着要叫更多的保卫科的同事来,也有的大叫要报警。
“闭嘴!”
蒲院长人未至,声音已经从二楼的窗户上传来。
蒲院长气喘吁吁地到阮棠跟前站稳,阮棠红唇轻启,“5点27分,蒲院长真准时。”
医护们惊讶得瞪大了眼,蒲院长是医院里出了名的坏脾气,骂天骂地骂医生,这回被这么年轻的女人嘲讽,竟然还不知道,还态度十分谄媚。
这真的太不寻常了。
医护们齐刷刷地看向蒲夏冰,“一直听说蒲院长还有一个小女儿,该不会是……”
蒲夏冰咬着唇,“我不认识她!”
蒲院长拍着胸口,大口大口地深呼吸,好半晌才喘匀了气。“对不住,是我们医院怠慢了您。”他好不容易斗智斗勇请来的大佛,可不能让她走了。
阮棠也不为难蒲院长,蒲院长毕竟不知道她今天要来。就算知道,也没想到她会被当成了贼。
“蒲院长,我今天能不能走马上任了?”
蒲院长连连点头,阮棠的调任通知早就已经下来了,他天天等着阮棠来上班,就怕被半路截胡了。
蒲院长朗声介绍道:“难得下班时间还能聚得那么齐,那我就非正式地为大家介绍一下……”
“省一很荣幸能请到阮棠阮医生成为是我们医院的副院长,下面有请阮院长为大家说几句。”
掌声稀稀落落地响起。
阮棠不甚在意,视线落在了以蒲夏冰为首的那七八个医护身上。
他们谁也不敢跟阮棠对视,除了蒲夏冰。
“作为新上任的副院长,我立一个规矩:从今以后,谁也不得无故挡在医院大门口,违者,依医规严惩。”
蒲夏冰从未觉得这般难堪,省一谁不知道她是院长闺女,平时他们只有捧着她的份儿,这个副院长刚来就想拿她杀鸡儆猴。
她偏偏不依!
“阮副院长。”蒲夏冰着重在“副”字上拖长了尾音,“我觉得你在针对我。”
阮棠笑了,这一笑,才让所有的医护们意识到这个新来的副院长格外地年轻,还格外地长得好看。
阮棠勾了勾嘴角,凉薄地一字一字吐出。
“你谁啊?”
“让我针对你?也配?”
蒲夏冰哪里遭受过这种羞辱,“爸,你就让她这样欺负我?”
蒲院长皱眉,他跟蒲夏冰说过很多次,在医院里不要喊他爸,他们是上下级关系。
“阮院长说的是实话,你确实不配阮院长针对你,她没有这个空闲时间。”
蒲夏冰被自己的爸爸拆台,忍不住哭着跑了。
蒲夏冰跑了,但是围着蒲夏冰的七八个医护不敢跑,他们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你们七个,抬起头来。”
“你们自己回过头看看,有多少病人被你们挡在了身后,又有多少个病人被你们挡在了门外?”
“你们没看到,但是我看到了,门外挡着三波病人,门里挡了四波。”
医护们羞愧不已,忙侧身让病人和家属们进出。
“行了,闹剧结束了,都散了。”
“以后抓贼用用脑子,我穿得破烂,我就是贼?谁规定贼就一定穿得破烂,说不定越是道貌岸然越有可能。”
蒲院长狗腿地表示受教,亲自带着阮棠去了省一的家属楼。
蒲院长为了长久地留住阮棠,十分有诚意,早早地将一处二层的小院子空了出来,还特意找人粉刷一新,就等着阮棠来。
阮棠对蒲院长表示了感谢,亲自将他送出门时,才说起了在医院门口斥责蒲夏冰的事情。
阮棠才一开口,蒲院长就道:“你训得对,医生堵在门口叽叽喳喳像什么样子,夏冰这孩子被她妈宠坏了。”
等蒲院长一走,阮棠就被季南烽捞入了怀里,她浑身一软,任由季南烽给她捏捏肩。
“阮院长,威武。”
阮棠翻了个白眼,“副的。”
季南烽今天在门口故意喊阮棠为院长,就是故意为了挑起两方对峙。他这么做,就是为了让她立威,让她在以后的工作中不会被轻视,被刁难。
阮棠也知季南烽的用意,整了这么一出后,往后她安排工作,谁要推诿都得想想后果。
两人腻歪着休息了片刻后,就准备去住招待所。
重要的是,还要护送文件。
两人在国营饭店里吃了饭后,就去了招待所开了一间房。
入夜后,季南烽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阮棠站在窗户边,心也跟着猛地下沉,看到季南烽平稳落地后,才舒了一口长气。
她目送着季南烽消失在夜幕中,凌晨三点,窗户被打开,季南烽才回来。
阮棠听到动静就迎了上去,将窗户关上。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相拥着倒回床上,一觉睡到天亮。
阮棠特意在床上赖了好久,等季南烽睡醒后,两人才往供销社去。
因为小楼里什么都没有,两人来来回回一趟又一趟买了不少东西。
幸亏季南烽来之前,跟苗管事买了不少票。
买完了东西后,两人又去了家具厂买了床和桌子,又买了其他杂七杂八的小家具。
家具厂见他们要的多,就让工人开车将东西给送到了省一的家属院。
省一的医护们默默地看着阮棠进进出出往小楼里塞东西,一个个心情别提多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