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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就那么想离开我？”
方舒意不敢说话，只闭着眼假装自己没醒。
秦袁文盯着旁边的心电监护，又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莞尔。
“既然这样，那就如你所愿。”他说，“我们离婚吧。”
方舒意因为他这一句话而心砰砰直跳。
秦袁文下一句话却让她如坠冰窖。
“正好你回去也可以让沈寂看看……”
他轻笑：“他那么宝贝的一个人被我弄成了什么样子，你以为我平常在你身上制造的那些伤痕，只是属于我们之间的夫妻情趣吗？”
“每当沈寂看到你身上的那些疤痕。”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肌肤，她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就会想起我。”
“想起他最珍贵的女人是怎么在我身体下承欢的。”
秦袁文微笑着摊开手：“这就是我为他送去的大礼。”
赵雪琦摇了摇她的身体，才让方舒意从噩梦般的回忆里醒过来。
方舒意轻声回答了她刚刚那个问题。
“我记得我说了什么。”
她说，她一定要回到沈寂身边。
方舒意无声地捏紧了拳。
哪怕要付出任何惨痛的代价。
她也一定要回到沈寂身边。
第8章 “我好想你”
在《雪夜》拍完一个月后，剧组在剪片的时候发现他们水下的那段戏用不了，还得重新补拍。
补戏这是常有的事，这段戏里阮青怜是女主，阮青怜知道要补戏便从安排的通告里挤出一下午的时间去补拍。
林郁生导演本身就是个细节狂魔，就算是补拍，也要求这段戏实打实在湖里拍。
林郁生十分歉疚：“小阮啊，太抱歉了，你这么忙还得让你来补戏……”
阮青怜：“没关系。”
在她刚出道的那两年里，有不少剧组的导演见她是个新人，让她拍了之后又删减她的戏份，或者恶意剪辑，比起这些来说补拍根本不算什么。
现在已经快九月份了，阮青怜下水的那一刻，还是被湖水冰的忍不住瑟缩。
她体质不好，本身就怕冷。
阮青怜咬着牙，下了水。
这段水下的戏的确难拍，阮青怜在水里泡了快一下午才拍好。
阮青怜上岸的时候，她的助理宋菲菲连忙拿了干毛巾给她擦去多余的水。
阮青怜手脚冰凉，被火辣辣地太阳照了许久，才有点暖意。
宋菲菲十分心疼：“青怜姐，你原先就不应该答应来……就你这个咖位，不想补拍也是应该的……”
阮青怜靠着窗，嘴角勾了下：“拍都拍了，还说那么多干什么？”
宋菲菲便闭嘴了。
宋菲菲把阮青怜送回去的路上，阮青怜频繁的咳嗽、畏寒，宋菲菲跟了她这么久，知道她一拍落水戏就容易得风寒，连忙带她去了医院。
成人输液室里人来人往，她戴着口罩帽子、还有墨镜，不少人多打量了她几眼，嘀咕着这是什么明星吗？怎么穿成这样来医院。
阮青怜闭着眼，像是没听到一样。
宋菲菲坐在她旁边玩手机，玩了没多久，出去接了个电话。
输液室里声音嘈杂，但阮青怜困倦的很，靠着走廊上的公共座椅上昏昏欲睡。
是宋菲菲把她喊醒的。
“老板！”
阮青怜睁开眼：“怎么了？”
宋菲菲一脸愧疚：“老板，我家里出事情了，我妈催着我早点回去，我……”
她老板现在生病了，宋菲菲实在是不好意思把阮青怜一个人扔在医院里。
阮青怜温声道：“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宋菲菲犹豫：“那老板你一个人怎么回去啊？”
阮青怜说：“我喊了家里的司机过来接我，你不用担心我。”
宋菲菲这才松了口气。
宋菲菲走之前，阮青怜还说：“要是有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尽管向我开口。”
宋菲菲当时就哇了一声，泪眼朦胧抱着阮青怜说“老板，你真好”。
等宋菲菲走了之后，阮青怜想了想给沈寂打了通电话。
她刚刚骗了宋菲菲，今天王叔回家了，所以根本没有人来接她。
电话里“嘟嘟——”了几声，一直没人接。
阮青怜挂了电话，看了眼输液瓶还剩下一半的药水。
拔完针，阮青怜一边按着针眼止血，一边喊了个网约车。
在网约车距离自己只有几百米的时候，阮青怜走出医院。
刚走出医院，阮青怜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了天。
原本还是艳阳高照的天空此刻竟然密布乌云，空气里混着一股泥土的腥味。
要下雨了，阮青怜心想。
果然下一刻，随着一声雷鸣后，豆大的雨滴瞬间落了下来。
不少人也没料到今天会下雨，只好站在门诊那里，干瞪着眼看着这雨。
阮青怜看了眼手机，司机离她只剩下几十米的距离了。
阮青怜没有犹豫，踏进了雨幕里。
阮青怜上了车，司机隔着后视镜发现她脸色苍白，不由多说了几句。
“小姑娘一个人来医院的啊，没有男朋友陪啊？”
阮青怜想起刚刚那通未接电话，微笑道：“他比较忙，没时间。”
司机摇头，也不多说什么了。
等到了别墅，阮青怜一路小跑着输了密码进屋。
屋子里空荡荡的，陈嫂居然也不在家。
刚刚淋了雨，她浑身都不舒服，干脆去洗了个热水澡。
洗完出来，一碰到床她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并不安稳。
睡到一半的时候，阮青怜发起了高烧。
阮青怜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分为两半，一半漂浮在梦境里，一半被拉扯在现实中。
明明头烫的很，四肢却是冰凉的。
阮青怜迷迷糊糊地，挣扎着拿起一边的手机，给沈寂打了通电话。
电话那边“嘟嘟——”了几声，直接挂了。
他挂了她的电话。
阮青怜眼睫一颤，又勉力从床上爬了起来，给自己烧了一壶热水，又摸索着找了一盒没过期的感冒药，咽了下去。
在倒热水的时候，因为自己重心不稳，手一抖热水顿时洒在她的手背上。
白皙的手背上顿时红了一片，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阮青怜迅速把手放在冷水下冲洗。
她垂着眼，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她怔怔地盯着通讯录沈寂的名字看了许久。
半响，她自嘲一笑。
***
时间回到傍晚六点。
这时沈寂刚开完会，他的助理瞧着外面的天色，小跑着去给他拿了伞。
沈寂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阮青怜给他发的消息。
阮青怜：＇今天下午要去补拍一个戏＇
阮青怜：＇可能会晚点回来＇
他漫不经心地回她。
沈寂：＇好＇
“要不要我来接……”这句话还没打出来，这时有个电话切了进来。
他看到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时一怔。
他没有立即接下这个电话。
那边的人也很有耐心，也不肯挂断电话。
沈寂接了。
“喂——”他声音低沉。
“沈寂哥。”那边的方舒意好像喝醉了，声音软糯糯的，还带了点委屈的颤音。
她说：“我好想你。”
第9章 “她不就是我的替身吗？”……
沈寂是在酒吧找到方舒意的。
酒吧里人群涌动，里面放的音乐节奏劲爆，舞池里跳着舞的男男女女恨不得都贴到对面身上。
沈寂到的时候，就看到方舒意被一个男人拉扯着，嘴上还不干不净的。
“小美女，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啊，多没意思，和哥哥一起玩呗……”
那男人话刚落下，方舒意就被沈寂拉着往后一个踉跄。
沈寂站在方舒意面前。
男人不高兴道：“你谁啊你……”
“我是她哥哥。”
男人瞅了瞅沈寂一身打扮，他并不是真醉，从这身打扮也知道面前这人非富即贵。
到手的鸭子都飞了，男人只好骂骂咧咧了几句走了。
“沈寂哥。”方舒意唤他。
她脸色酡红，显然是喝了不少酒。
沈寂冷着脸：“跟我走。”
沈寂把方舒意送回她自己住的地方。
方舒意坐在客厅的沙发，她头晕的很，靠在毛茸茸的靠枕上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沈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醒酒药和蜂蜜在哪里？”
方舒意迷迷糊糊的说了位置。
等沈寂泡好蜂蜜水的时候，方舒意已经睡过去了。
沈寂掐着她的下巴，让她喝下去。
方舒意呛咳起来，蜂蜜水没喝多少，大半都洒在她自己身上。
方舒意委屈：“沈寂哥，你干嘛呀。”
沈寂将蜂蜜水放在一边，淡淡道：“你爱喝不喝。”
“我走了。”
方舒意看着他背影，忽然喊他。
“沈寂哥！”
沈寂没回头。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方舒意说。
沈寂沉默了一下，反倒笑了，他声音散漫：“秦太太，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我生什么气？”
方舒意听到那句“秦太太”，眼圈立即红了。
“沈寂哥，对不起。”
“我错了，真的，当时我不应该和你分手。”
沈寂似笑非笑：“哦？”
方舒意哪见过这样的沈寂，她和沈寂十岁就认识了，后来他们考入同一所初中、高中，沈寂成了学校里最耀眼的少年，有不少女生给他递情书，方舒意看见了，嫉妒的不行，抢走了那些情书全都扔了。
当时的她不管做什么，沈寂都是纵容她的，从来没有说过她一句重话。
方舒意声音发颤：“沈寂哥，你是怪我了吗？怪我和你提分手……怪我嫁给别人……”
沈寂轻笑，声音嘲弄：“方舒意，你想太多了。”
“我根本不在意。”
方舒意怔怔地看着沈寂，她这次喊沈寂过来，自信满满的以为肯定能让沈寂和她复合。
可现在……
她心里涌起一点恐慌，委屈顿时涌上心头。
“沈寂哥，我和秦烨结婚后过得并不好，他和我结婚后一个月就在外面找女人……是我看错人了，没想到他就是个花花公子……”方舒意一边流泪，一边轻声说，“沈寂哥，我婚后度过的每一个晚上都会失眠，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方舒意巴掌大的小脸仰起来，哭的鼻子都红红的，看起来格外楚楚可怜。
沈寂却是淡淡的：“这是你自己选的。”
“对，是我自己选的。”方舒意说，“所以我后悔了，我和他离婚了……”
方舒意轻声道：“沈寂哥，我这次就是为了你回国的。”
“我们和好吧。”方舒意吸了吸鼻子，红通通的眼睛看着他，“就像从来没分手过一样。”
方舒意忐忑地盯着沈寂，她心怦怦直跳。
她在等一个结果。
她赌，沈寂不会不要她。
沈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淡淡：“方舒意，你难道不知道我身边已经有人了吗？”
“我知道。”方舒意说，“你的兄弟都告诉我了，可我不介意……”
“而且，在你眼里。”
方舒意轻声说：“她不就是我的替身吗？”
***
阮青怜发了一晚上的烧，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到白天的时候，烧已经退下去了。
她的助理宋菲菲知道了，连忙帮她后面的通告都推了，让她好好休息两天。
阮青怜感觉一身黏腻，先去洗了个澡，下楼的时候看到陈嫂在做早餐。
她喊了一身，陈嫂转过身来，有些惊讶：“阮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七点。”阮青怜说。
陈嫂说，“我以为您和沈先生不会回来，昨天家里又有事，只好先回了一趟家。”
陈嫂语气歉疚：“阮小姐，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阮青怜一顿，忽然道：“沈寂昨晚没有回来？”
“昨晚并没有看到沈先生。”
阮青怜垂下眼，看着手机里和沈寂的聊天记录。
沈寂并没有回她消息。
阮青怜刚拿起勺子想去喝碗里的甜酒汤圆，放在一边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看了一眼，忽然一怔。
是周泽发过来的消息。
周泽：＇姐姐，你好点了吗？＇
阮青怜发了个问号过去，又觉得发个符号不大好，便在对话框里慢慢打下一行字。
阮青怜：＇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阮青怜很少和周泽聊天。
周泽：＇有人拍了你在医院的照片，发到网上去了＇
周泽：＇姐姐，你现在身体还好吗？要不要我过来？＇
阮青怜回了句“谢谢，我已经好了”，便点进了微博。
果然热搜第三就是有路人拍到她在医院里打针的照片，也为难那人是怎么认出带着帽子口罩全副武装的阮青怜。
阮青怜看了眼下面的评论区，登上自己的微博。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