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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是不解,眼尾含红看向他,他的手尚且放在她的脸上用来遮住他不喜欢的和赵扶卿不像的地方,泪珠沾在他的掌心,没理她的话。
江霜寒见状轻笑,应了这个名字。她轻佻的态度落在薛烬眼中,令他更为不满。
待事后,他才道:“你叫卿卿。”
这话是命令,连看也没看她,说得再敷衍不过。
江霜寒却乖巧地应了,如同方才不明所以地回应他一样。
天色将亮时,他在榻边扔下一套素净的男装:“红色不好看,以后别穿了。”
江霜寒没问为何,她从这话中听出来,他这是打算留下自己。战地自然是无女人的衣裳,能找到这么一套合身的已是不易。
北地比她想的还要苦寒一些,不然她也不会只着单衣便策马而来。不过江霜寒想想,便是知道了,想来也仍是这样的,她哪里会换衣裳?
她还没来得及换衣裳,便见到昨日的大夫又来了,手上提着的是和昨日一样的药箱。
江霜寒看了一眼大夫,道:“将军不在营帐之中。”
“老夫知道,老夫是来给姑娘医伤的。”老医将药箱往旁边一放,走到江霜寒身边,“姑娘身上的伤处可否让老夫看一眼?”
“只是寻常磕碰的伤处,脚上可能严重一些,有徒步行路时留下的伤痕,大夫给些药膏便可。”江霜寒盖着被子,将自己身上的伤处给大夫讲了一遍,说话时看着大夫。
昨日的江霜寒未曾细看,眼前的大夫须眉染白,生得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像是悬壶济世的高人。不过能留在边地医人,自然也非常人。
大夫闻言多看了江霜寒一眼,低头从药箱里给江霜寒取出药膏:“这足上伤口若是深了,还得清洗过后才能上药。”大夫说着,又拿出了两瓶药膏放在旁边。
“劳烦大夫,我还需要一些纱布。”
翁贤先生最后从药箱中取出来的就是纱布,将几种药膏的用处通通给江霜寒说了一遍:“这几样药姑娘先用,若是后头再有什么问题再叫老夫。”
“多谢大夫。”
江霜寒除了脚上的伤口渗进了肉里,还有就是腿内侧,都是不能轻易给人看的地方,她待大夫离开之后,寻了壶放在一边只剩一半的烈酒,快速清洗了伤口,将伤处包扎好之后才换了衣服。
昨日被撕碎的衣服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江霜寒在被子里摸索半晌,没有寻到自己藏在身上的刀。
没等从床上下来,就见又有人掀帘子:“大将军可真不厚道!在营帐中藏美人儿……”
池山的话说了一半儿,便瞧见了坐在床边的美人儿的半张脸,他惊得后退两步的同时捂住了眼:“真是春宵苦短啊!你居然现在都没有起。”
“将军不在。”江霜寒从床上下来,站在地上看着不远处莽撞闯进来的男人,声音清冷。
池山这会儿才敢抬头,朝江霜寒那边看过去,说话顿时结巴:“原来真、真是个大美人儿。”
江霜寒只睨了他一眼,没有应答,她一副对旁人没有多大的兴趣的样子,分明生得极美极媚,却出落得清冷疏离。池山盯着她的背影看着她将方才打开的药瓶一个一个合上,然后再收到一边儿。
薛烬回到营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踢了呆站着的池山一脚:“干嘛呢!”语气不满。
池山回头笑道:“这不是听说大将军带了个美人儿回来,特地过来瞧瞧,谁知道这美人儿还是个不说话的。”池山挠头调侃。
看美人儿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军营中从来都没有女子,薛烬这次突然破了例这件事情让池山意外,他更担心的是混进了什么奸细。
“卿卿。”薛烬看着换了一身衣服的女人背影,觉得顺眼不少。
江霜寒闻言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薛烬身边:“将军。”她温柔地唤他。
池山惊诧地看着瞬间变脸的女人,更惊讶她在薛烬面前的柔顺,分明那声音也是清冷的,可在薛烬面前就生生跟被驯服了一样,眼中更是含着深情。
薛烬冷着眼看着她走近自己,也未曾想过,这女人平时叫他怎么就跟在床上一样,生生跟用药浸过了一样。
他将手中的尖刀连刀带鞘递了过去,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握在那把刀上,突起的骨节和隐伏着的青筋无一不昭示眼前这个人的性格:“北地不比沂水安稳多少,留着防身。”
想起方才翁贤先生跟自己说的事情,目光又多在她身上转了一圈,着重看了一眼她的脚下。
江霜寒从他手上接过自己那把刀,柔荑按在他的手背上,没问他将自己的刀拿去做了什么。
池山瞪大了眼睛看着薛烬把一把弯刀送到了江霜寒手上,他觉得薛烬定然是昏了头,眼前的女子不知来历,还陪侍在他的身边,他还敢给她一把刀!
薛烬像是能察觉到池山激烈的情绪一般,扬了扬下巴朝池山示意:“这是池山,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
池山原本是想着薛烬叫人到跟前来,是让她认人的,但没想过,是这么一个认法。
“这……”池山转头看向薛烬。
“有什么问题吗?”薛烬平淡地打断他的异议。
“没有。”他能说什么呢,他就是一个卑微的副将,人姑娘连正眼都不带看他的。
池山让卿卿认完脸,就拉着薛烬出了营帐,说是有要事要同他说,两人出了营帐,走到了无人的一处,池山才出声问他:“不是,你这什么时候寻来的姬妾奴婢?藏得够久的,这会儿才让带来。”
“昨天。”薛烬眉毛皱了皱,还是淡然答道。
“你他妈!”池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那你还给她刀,你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吗?这么突然出现在北地,有什么目的你就不想一下吗?”
“能有什么目的,要是能奈何得了我,也算是她的本事。”薛烬哼了一声。
他语气平淡,但池山还是能从中听出来狂妄,这也是他最欠打的地方。偏偏他说的确是事实,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最后下场不过是那人死于非命罢了。
“你别以为我看不不来,她那模样生得可真是太像了。你叫她卿卿,心思昭然若揭。”池山咬着牙道,还还以为这么久了,薛烬已经放下了,谁想到,根本就没有忘记。
不然怎么可能轻易留下这么个女人在身边。
“你看出来了。”薛烬反笑了,眼神中带着莫名的满足。
“那模样在那儿摆着,任谁看了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我听说你昨天为了她把徐迁的手给剁了,他可是徐家长子,你到时候回京怎么跟皇上交代?”
“手不干净,斩了便斩了。”薛烬轻巧道。
池山看他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最后只能恼火道:“你真是没救了你!她若是有什么不轨的心思,我看你到时候后悔怎么办?”
以前是想要刺杀薛烬的人近他身的,但没有一个是方才那女子那样的,是以那些人也没有近到这种程度。
“她要是有问题,我头一个杀了她,以儆效尤。”薛烬扯唇笑了,漆黑的眼瞳中泛着杀气。
第3章 怎么这么浪
池山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眼前这人可是薛烬,他是失了智才会担心他会被一个女人迷昏了头。更何况那营帐里面的女人并不是赵扶卿,没有半点儿需要薛烬犹豫的地方。
这一晃神,池山突然明白了薛烬为何要给那女子一把刀。
想起方才在营帐里面视他若无物的女子的眼神,希望她没有别的企图,否则,不过是多添了一条命。
“说起来,你多久没有见卿……”池山话说了一半,后半句话生生被薛烬的目光给逼退了。
池山见他身边突然多了个这么相像的人,还以为至少是能想开一点儿了,不再执着于那份妄念了,谁想到,还是这提不得的样子。
他莫名就心下痒痒,想要再刺他一下:“上次相见得是两年前了吧?她进了宫,再想出来就难了。”
这样说着,池山心下也有些叹惋,他们这些打小一起玩儿的,前几年还以为能一直那般。谁曾想,宫门是一道墙,北地又是一道,戎狄未灭,何来安宁?
薛烬没说话,但目光明显暗了些,显然是想到了记忆中那个温柔大方的女子。
其实他们不是两年没见,上一次相见,是在去年的宫宴上。
薛烬嫌宴会上人声嘈杂,没待一会儿就离开了,说是去外头转一转,这一转,就转到了赵扶卿宫门外那条道上,她是前脚刚说自己不胜酒力回来的。
两人相遇,薛烬还没说话,便见她先红了眼眶,低声叫他:“阿烬。”
他想,她那般大度温柔,在皇宫之中定然受了不少苦。否则她怎么会这般轻易就落下眼泪。
薛烬下意识伸手走近她,想要像从前那样安慰她,问她在宫中可受了什么委屈,可她却连退了几步。那几步,将他们之间的距离画得清晰。
他弯身行了个方才在大殿之上都没有行的礼:“是臣唐突了。”
眼前的娘娘,从前的姑娘没应声,她已然转身回了宫。
像是对他从未言明的感情的一个答复。
池山看到薛烬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和薛烬相反,明明是一同长大,他对赵扶卿倒没有薛烬那么深的感情,在他看来,赵扶卿不过是京中众多规矩的世家小姐当中的一个,大方温婉,行事规矩,好是挺好的,只是看多了就觉没什么意思。
相比较来说,他还是对刚才营帐中那个冷艳的女子印象更深一点。
这两人虽然容貌有五分相似,但莫名的两人给人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放在赵扶卿脸上的清秀不出错的容貌,变成了那个卿卿,就美得惊心动魄了起来。
要是没有薛烬在,恐怕就是他自己见了也要忍不住动心,池山忍不住在心里唏嘘。薛烬这人长得不错,就是眼光不太行。
池山正在心里跑马,便被薛烬的话拉回了现实:“以后别这么瞎闯了,省得吓到她。”薛烬慵懒地垂眸,看不清神色的脸上透着冷峻,语气是听得出来的认真,目光往营帐那边看了一圈。
池山脑海里又浮现方才的女子的影子,那霜雪一样的眼睛,又想到赵扶卿,浑浑噩噩地就应了一声,还想要再说句什么。
好在薛烬没有再给池山瞎扯的机会,他给池山扔了句“滚蛋”就回了主帐。
江霜寒待在主帐无事,看到书桌上放了几本书便拿起来翻看,原以为也会是一些兵法阵法之类的东西,谁想到,这上面竟是些前朝趣事,江霜寒从前看过话折子,也看过前朝史书,却不曾看过这两者结合起来的本子,一时便看了下去。
薛烬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坐在桌前翻书,他这里没有什么兵书他知道,那她能翻到的就只有那几本书。
他大跨步上前从她手中夺过那本书,语气暴怒:“乱碰什么?碰脏了你赔得了吗?”
任一个跟薛烬熟悉一些的人都知道,这本书是他的宝贝,旁人别说是看了,碰都碰不得,连他自己翻起来都唯恐将书页碰旧了。
只因这书是他心心念念的赵扶卿送的,他还记得当时赵扶卿的眼里含笑:“知道你不喜欢看那些兵书,但是你要去了北地,定然也嫌没趣,所以我特地寻了这几本书给你,你闲时也可解解闷儿。”
他没提自己在北地能有多少闲暇时间,也没说灭戎狄,扬大燕国威的话,她关心他,他就已经很喜悦了。
江霜寒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朝他的方向看过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注意到那本书已经被薛烬揣在了怀里,她看着他的脸,愣了下,随即低头道:“对不起,将军。”
从薛烬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江霜寒颤抖的睫毛还有那张与卿卿极其相似的面容,遮盖住了她能够魅惑人心的眼眸,正好是看不到痣的那半张脸,一切都是令薛烬心动的样子。
他将怀中赵扶卿送给自己的书收好,语气软了下来:“知道错就行,以后别碰这本,这些都可以看。”说着,薛烬从一边儿扯出来几本没怎么翻过的书。
方才江霜寒没看见,这会儿瞧见了,正是她曾经看过的几本书,她眼睛亮了一下,语气更加温顺:“谢将军。”
“认字儿?”薛烬看到她眼里的喜悦,觉得莫名,又因为眼前的人更像他的心中人而感到满意、
“认得一些,从前兄长教过。”江霜寒眉眼全是软和的温柔,跟浸在温润的日光中一般。
薛烬见眼前的女子突然又开始勾人,恨不得当场扯下她的衣服,让她喊着自己喘息。他从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这么想着,就这么做了。
他越过桌子,直接将人抱进怀里,怀中的女人惊呼了一声,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目光如水一般望着他,那是一种对他全身心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