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霜寒垂眸看它,有点无奈。
她这些日子一直在养病,从前的香囊早取下来了,身上的味道只怕也已被药味遮了个七七八八。眼前的夜月却和之前看到她的时候一样透露着分明不喜欢又不敢靠近的意图。
许是从前香熏得狠了,让夜月对她产生了戒备?反正是件好事。
江霜寒没有挑衅夜月的心思,自觉往一边走了。
“你怎么出来了?”薛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江霜寒还没等回头,腰上先多了一只手,她低头往自己腰间看了一眼,才抬头:“将军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
“要不回来还不知道你自己偷偷往外跑,下人呢?怎么就你自己在这儿站着?”薛烬见她没有在房间里待的意思,索性就扶着江霜寒一同在外面吹着冷风。
“是我打发她们出去的,我在房里待得时间久了,有点闷,就出来偷偷气。”说话间,她的目光落在一旁突然温顺的夜月身上,觉得有几分好笑。
“我看就是没有人管你了,你才这般不在意自己身子的,走一会儿就行了,马上回去。”薛烬直接命令道。
江霜寒稀奇地往薛烬身上看了一眼,还是答应了,入冬了,外头的风没那么温和。
等到了房间里坐下之后,江霜寒才问薛烬:“将军怎么这几日一直放它在外面?”
“怎么了?”薛烬觑了一眼江霜寒的表情,“你害怕?这夜月在你面前可是乖得不行,也不知道你如何驯服的它,倒是奇了。”
江霜寒看了一眼夜月,没说出是因为自己身上香囊的缘故:“听说将军曾经用了好几日才驯服这只狼,当时是如何驯服的?”
“你从哪儿听来的?是池山跟你说的?”薛烬只随口一问,随即招了招手,夜月自觉往他跟前去了,他顺着夜月的毛,“这驯狼和驯人其实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就是它听不懂人话,你也不用同它说话。只需将它关在笼子里,饿上几日,等到它饿得什么都想要吃的时候,再给它尝一口。别喂得太饱,每次还得剩下一点。如此往复几次,它见到你便乖乖的了。”
薛烬看江霜寒听得认真,笑了一声:“遇见没出息的狼,都不用往复几次,一两次就乖乖的了。”
“那夜月呢?”
“它倒是出息,明明带回来的时候还是个小狼崽子,却是个硬骨头,用了半个月才稍微温顺了点。”薛烬说完,叫人将夜月带走了,“我原本想着它守在这还能稍微安全些,旁人不敢靠近,你既不喜欢,那便关回去。”
江霜寒抬眼朝薛烬看着,黑白分明的眼瞳就那样注视着薛烬,直白而妩媚。
薛烬皱眉上前搂住她:“身子还没好,就又勾人?”薛烬这话是凑近她耳朵说的,气息打在耳廓上,热气带着他身上的气息,让江霜寒耳朵迅速变得通红。
她没说话,手指落在薛烬的嘴唇上,意思是他说话影响到自己了。
这么一想江霜寒也觉得薛烬最近是挺奇怪的,她受伤这些天他日日照常陪着她,又不能碰她,每晚就那样搂着她睡着。就连春娥都说,江霜寒此次受伤是因祸得福。
江霜寒没想多久,便被手指的酥麻感唤回现实。
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迷茫,天真的性感,瞬间就俘获了薛烬。
第二日醒来之后,江霜寒照例让底下的人给她熬了汤药。春娥一听忙禀报,说是薛烬之前吩咐过,让她不须再用药了。
江霜寒跟没听到一样:“去吧。”
“姑娘。”春娥又叫了她一声,她不理解,分明大将军如今对她的态度已经有如此大的改变,已经愿意让她生下孩子了,这可是天大的荣宠,为何江霜寒还要喝那害人的药。
秋姬拉了春娥一下,规矩应道:“奴知道了,这就让人去煮。”
江霜寒点了点头,看着秋姬将已经面有悔意的春娥拉出去了,她也没多做解释。
她自己也觉得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她在这府中没有名分,要个孩子又能做什么?母凭子贵吗?江霜寒一想到这儿也觉得对自己来说太过遥远了。
又过了半月,江霜寒背后的伤长好了,还留着一道深深的疤,太医给她的药膏也擦着,只是短期内没这么容易见效。
薛烬这两日明显忙碌了起来,江霜寒在他晚上回来的时候终于同他说了自己要去广玉楼的事情,薛烬沉默了半晌,答应了下来。
第二日江霜寒真的出门的时候,才明白过来薛烬为何这一次答应得这般爽快。
她的轿子旁不仅有两个丫鬟,还跟着两个侍卫看着骁勇威武,不像是普通的士兵。江霜寒想起薛烬之前黑着脸不让她出门时候的样子,沉默着上了轿子。
江霜寒没来的这些日子,曹文远一直为她忧心,外头的流言也没少听。所幸最终都化险为夷,只是曹文远脸上却没有半点为她高兴,反而是更加忧心了。
曹文远知道江霜寒会回来的,等到将她上下又打量了一遍,确认她是真的没有重伤在身,这才叹了一口气。
江霜寒知道在将军府发生的事情瞒不过师傅,眼下他也是为她担心,她笑着问师傅:“时隔四年,霜降头一次登台,师傅还没夸呢,怎么先连连叹气了?”
曹文远又抬头看了她一眼,勉强笑了一声,是认真地赞扬她:“没有辜负师傅的期望。”
他只说了这一句,这一句也正是江霜寒和他都等了四年的结果。
“得到了师傅的认可,霜降算是甘心了。”江霜寒道,“师傅,往后我来的日子可能要少些了,下次要登台,我想唱《鹊桥仙》。”
“别说下一次了,你这次登台可算得上是名扬燕都了,不少人拿着戏票来问我什么时候有霜降的戏,整个燕都都知道广玉楼多了一位名叫霜降的角儿。”若是从前,曹师傅自然开心,只是眼下却不同,“我从前不知道,你是留在了大将军府上的,他还准你出来?”
一提到薛烬,江霜寒心虚地点了点头。她再唱一曲,了了心愿,今后哪怕不再登台,她也没什么遗憾。
“有件事情,我觉得还是得告诉你。”曹文远面色严肃,“那日在咱们广玉楼的事情,师傅没及时赶到,是提前被人叫了出去,这件事我仔细一想,巧得有些过头了。”
江霜寒听到师傅提到那日的事情,也正色听着。
“不瞒你说,师傅头一个怀疑的就是苏巧。”老头子翘着胡子道,“要查这件事情我也是从她那里查起的,只是这件事情查到一半,被人拦了。”
江霜寒看着师傅的眼神,顿时觉得有些不妙。
曹文远对上她的目光,接着道:“是大将军的人,那人说这件事情就此了结。”
江霜寒听得皱眉,有些疑惑,以至于一时间忘了反应。
“我听了这话自然是没能往下再查,那日门口闹事的人早被大将军府的人带走了,那个试图冒犯你的人也被处理了,只剩下一个苏巧。我问过她了,她说自己原先也不认得大将军。”曹文远如实将自己发现的事情告诉江霜寒,“我原以为是有人因着苏巧的关系护了她一次,后来一想她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说这件事情就是为了提醒你一二。”
“师傅说得没错,这是为了护着后头的真凶。”江霜寒语气平静地说了一句。
曹文远知道江霜寒自小便喜怒不形于色,看得出她眼中的波动,才又道:“这件事你心中有数就是了,他们那些人关系复杂,总有些猜不透的原因在后面。”
江霜寒闻言唇角微弯:“师傅放心,将军府威胁人都威胁得如此坦荡,自然是没怕被谁知晓的。”
能让薛烬费尽心力护着的人,那个人又费尽心机来害自己,江霜寒一想便知道是谁了。
他袒护得彻彻底底,从来都不屑于在她面前伪装过。
师傅怕她回了将军府胡闹,事实上,她连个胡闹的由头都没有,因为这件事情生气,只怕薛烬听了都觉得可笑。
“那就好。”曹文远随口叹息道,“这些日子闹出的事情不少。你知道我是最不愿意弟子们跟那些贵门子弟纠缠的,可是你,唉!”
到了江霜寒这儿,曹文远知道她的经历,自然不好说些什么,他只是担心道:“我没想过你竟然是去了大将军府上,他同临泽王兄弟之情甚笃,可曾问过你一二?”
“什么?”江霜寒听到曹文远这句话,莫名惊出了一背的冷汗,说出来的话音都是缠着的,“兄弟之情甚笃?”
第28章 那贤妃呢
江霜寒仔细回忆了一下和薛烬的相处;从一开始认识回忆起,确认他从来没有提过赵暄玉的事情。
但是又有什么地方露出了些端倪。
薛烬和他生得那般相像的脸,他曾经提到过的教他打仗的大哥;还有祥和宫里熟悉的味道……
还有什么?江霜寒脑海里猛然浮现的竟是赵易珣带着讽笑的脸:“霜降,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如今想来,他当时的表情确实不同寻常;赵易珣是一早就知道的。
江霜寒只觉得耳边轰隆雷鸣;震得她背后刚好起来不久的伤处都隐隐作痛。耳边师傅的话不断地将她唤回到现实:“大将军与临泽王确是表兄弟,她们的母亲乃是亲姐妹,你上次入宫见到的那位太妃,正是临泽王的母妃。”
“你不知道?”曹文远也挺惊讶的,他知道江霜寒做事一向谨慎,如今能留在大将军府里,定然是将一切事情都了解清楚了的;谁想到她竟然根本不知道。
难怪,难怪会跟薛烬扯上关系。
江霜寒僵硬着点了点头;一时间觉得有些像闹剧。
她想起来;从前赵暄玉在她面前夸过他的一个表弟;说是将帅之材,他提到的时候;眼中全是羡慕。
江霜寒眼中全是他,他的一点小情绪自然也能感受得到,在她眼中;赵暄玉就是她见过最好的将军,她有些小性儿道:“凭他是谁,还能厉害过将军?阿降不信。”
赵暄玉眉眼温柔地看着她,眼中全是纵容;却仍是为她解释道:“他出身将门,自小耳濡目染,可算得上是难得一遇的奇才。小时候我曾教他兵书,他只翻了两页,便不愿看了,说是那些兵书都是前人的看法,他自小见过了那么多场大大小小的战争,他要愿意,自己也能写一本出来。”
江霜寒听出赵暄玉语气当中的羡慕和骄傲,她还是下意识道:“他未免也太过猖狂了些。”
“猖狂?对,很多人都这么说他。可那些人,还不知道有多羡慕他呢。”赵暄玉眉目微敛,“更何况,他确有这样放肆的本事,他第一次带兵,是我被困犬戎之时,燕都距离遥远,支援尚且赶不到,且没有圣上的旨意,带兵的将军也不能擅自行动,是他自己撺掇着一些平日里要好的士兵,最后孤身带着一千多名士兵将我救了出来。”
“这是他上阵的第一场仗,打得很成功,那时候我就觉得,他未来不可限量。”赵暄玉说着,目光又看向了那一泻千里的长河。
江霜寒注意到他眼中的欣赏,听了赵暄玉说那人救过他,她这才停止了贬低那人的行为。
赵暄玉对这个表弟很很重,除了因为他天赋一般的将帅之才,还有他羡慕那人身上的自由不羁,这是后来江霜寒在同赵暄玉的相处中知道的。
他是先帝最看重的儿子,自幼文武双全,却被困在沂水那个地方四年。
江霜寒没想过,薛烬就是那个人。
曹文远像是怕江霜寒是被骗了一样,又道:“这件事你不知道,那这大将军在燕都的其他事想来你也不知道了,那位是个不好惹的,这几日相信你也看出来了,你若是不愿再在那里待了,就回来。不想登台也可以,咱们广玉楼多养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江霜寒闻言感激地看向师傅:“多谢师傅,不过,他是如何的我一直都知道,只是这件事情没有想到罢了。”
曹文远又看了一眼她的表情,确认她确实没事之后才放心。
江霜寒没在广玉楼多待一会儿,跟曹文远说完话就离开了。一直在回去的路上她都是恍惚的,她一直在回忆过去的事情,回忆和赵暄玉的相处,回忆和薛烬的相识。
命运弄人,用来说她再恰当不过。
薛烬回府的时候,听说了江霜寒一早就回来的事情,又听下人说她一回来就躺在床上了,说是头疼。他匆匆就往西院去了。
江霜寒彼时已然刚从梦里醒过来,梦里一会儿是赵暄玉的脸,一会儿是薛烬的脸,到了最后,她有些分不清楚了。
从梦中惊醒的时候,薛烬正好从外面进来,江霜寒猛地看到他还有些迷茫:“将军?”
“嗯。”薛烬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又道,“你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今日原没打算练戏,只跟师傅说了一会儿话就回来了。”江霜寒一听他说话,便清醒了过来。
薛烬的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