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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叫人给她收拾出一间房间。
她一回来就待在将军府,这还是头一次再在广玉楼这里歇息,环境自然是比不上将军府,到了夜里,江霜寒也罕见地失眠了。
躺在床上睡不着,她脑子里面是赵暄玉和薛烬两个人来回转,其实处理这件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离开,赵易珣说得没错。她简直难以想象若是赵暄玉知道她和他最看重的表弟在一起了,他会如何看她。
还会不会再温柔地唤她一声“阿降”。
对于薛烬她也没有多少愧疚,毕竟两个人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薛烬也拿她当做别人的替身了,这样一来,他们至多不过是扯平,也算公平。
左思右想,她都明白过来,她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离开大将军府。
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让她思索这么长时间的原因,主要还是薛烬那边,她不知道如何同他开口,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原因,如实说的话,只怕薛烬会暴怒,想起之前薛烬失控的样子,江霜寒可不敢尝试。
她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她没有真的成为他的小妾,也一直一碗不落地喝着汤药。
又是一个翻身,江霜寒闭上了眼睛,已然有了决断,便不再想这些事情。
迷迷糊糊入睡之际,她只觉得耳边开始吵闹,是广玉楼夜里还有人来往?江霜寒没有多想,闭了眼只想睡觉,再过了一会儿,又觉得那声音太大,越来越不对劲起来。
不等江霜寒再次睁开眼,她房间的门直接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她睁眼,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人:“将军?”
“你倒是睡得挺香?亏的我大半夜赶过来。”薛烬气笑了,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样子,莫名的气消了一半,直接拿大氅将人一裹搂在怀里。
第30章 我会很难过的
江霜寒看着这状似熟悉的闯门场景;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将军怎么大晚上过来了?”
“你说呢?”薛烬没低头看她,抱住了人就往外走,也不管外头的人如何想的。
江霜寒的手按在他的胳膊上;薛烬这时才低头看她:“你不会觉得叫人回去说一声就算是跟我打过招呼了吧?”
她的手又松了下来,她到底是拗不过薛烬的,她想着;索性妥协了;总归人已经来了。
到了轿子上,薛烬将人放下来之后才问她:“怎么了?是你那个师傅今天要留你在这儿?”
“是说戏说得晚了,便决定留下来的。”江霜寒随口扯谎,也不看薛烬,不看也知道他这会儿脸上定然是阴沉的,指不定多看一眼还能叫他看出自己的想法。
“不是为了躲我?”薛烬的目光里多了探究。
江霜寒闻言抬眼看他,他自己似乎也觉得这话说得奇怪;江霜寒躲他?怎么可能,她明明深爱着他。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江霜寒是没答出来;薛烬是觉得不需要答案。
到了大将军府之后;江霜寒才分神注意到薛烬眼下的乌青,她记起来今天白日里听到的话;沉吟半晌,出声问道:“我今日听人说太仆大人死了。”
薛烬的步子似乎是顿了一下,他那件大氅这会儿还好好地裹在江霜寒身上;他大晚上将人带回来,也不叫她走路,直接将人抱着往房里带:“你都听说了,看来这件事情传得挺快的。”
听着薛烬似乎还要说什么;江霜寒直接开口道:“我知道不是将军下的手。”
“说说,你怎么就知道了?”薛烬饶有兴趣地问她。
江霜寒自然不会说她觉得这些都是赵易珣安排的,她想了一会儿,开口道:“我相信将军。”
薛烬垂眸看她,相信,是一个很久都没有听到的词了,从一个认识他时间最短的女人的口中说出来。他低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将人放到了床上。
江霜寒抬眼看他,他将大氅递给一旁的下人,进了被子之后直接将江霜寒重新搂紧自己的怀里,他才伸手往下,就吓得江霜寒往后瑟缩了一下,刻意想要避开他的动作。
薛烬没理会,继续伸手在被子下面握住她冰凉的双手,语气嫌弃:“才出来这么一会儿就手脚冰凉,你可真是娇贵。”
他嫌弃是嫌弃,手上也没松开。
江霜寒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这是继上次喂水的事情之后两个人第二次这么亲密,那会儿江霜寒身上有伤,也还病着,精神多少有些混沌。可现在两人都是清醒的。
薛烬靠在她身上,她能感受到属于他的热度在朝她这边传递:“行了,别害怕,今晚不碰你,好好休息。”他说完,就在江霜寒头头发上亲了一下。
江霜寒明显为他这话感到震惊,她惊讶地看着他,一时间忘记收敛自己的表情。
薛烬好笑的看着她脸上鲜活的表情,没忍住,在她脸上捏了一下:“真把我当禽兽呢你?”
江霜寒没应声,小声在心里说,可不就是?她今日犹豫一番要躲着薛烬的决定,也和这个有点儿关系,一次两次的来她这儿,她也愿意,可时间长了,江霜寒自己更累得不行。
“在心里骂我呢?”薛烬看着她的表情,问了一句。
她看着是清冷,可这一会儿一个小表情的时候叫人看着又格外亲近,尤其是时间久了,薛烬竟然也能看出一点儿她的心里话,就像现在。
薛烬将她搂在怀里:“行了,早点歇吧,明早上我还得去朝上。”
江霜寒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薛烬已经走了,她起身的时候,只觉得身上好像还留着薛烬身上的味道,温暖干燥。
秋姬和春娥见她醒来,拿了巾帛和水进来,江霜寒净面的时候看了两人一圈:“可是你们昨日同将军说了什么?”
秋姬垂首:“昨日大人回府之后动了大怒,险些将西院砸了,奴们没有法子,同大人说了,大人似是不大明白姑娘的意思,还是恼火不已。奴记起姑娘之前执意要喝那汤药的事情,便说娘娘身子虚弱,得好好养着,经不起折腾。”
江霜寒听她说起汤药的事情,伊始心还提着,听到后面,便知道她妥帖,点了点头,明白了为何昨夜薛烬突然转了性子。
“你说得很对。”江霜寒赞道。
“为主子分忧是奴的本分。”秋姬依旧谦卑躬身。
“将军早上几时走的?”江霜寒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觉得自己起得也不算太迟,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大人是卯时出去的,特地吩咐了不让吵醒姑娘,知道姑娘昨夜里奔波,叫姑娘多歇息一会儿。”
“知道了。”江霜寒在心中感慨了一句,起得是真的早。
江霜寒起来后就伏案作画,这是她过去习惯性的事情,今天不知道怎么,画着画着画像上的人脸就模糊了起来,许是心中装着事情,所以作画的时候也总走神。
赵易珣说让她离开将军府,那他便一定有他的办法,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不想用他的方法,她不想再回到了赵易珣手下了。那要回沂水吗?
沂水这些年是战乱,可在临泽王去后,到底隔了一条河,戎人轻易不敢轻举妄动,其实也是安全的。
江霜寒一出神,手下便多了一个墨点。
春娥奉茶在一旁立着,被江霜寒的墨点吸引了注意力,后又被画上之人的神采吸引住了:“姑娘的画工越发精妙了。”
江霜寒被她叫回魂,猛然看向桌上,一张铺得不太平整的纸上,勾画了几笔的人物,策马迎风而来,身穿盔甲,面上带着笑。她抬笔:“我怎么瞧着没什么变化,你这是在恭维我。”
春娥放下茶盏,抬手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奴没握过笔,也不懂画,只觉得这画更有大人的气势了,姑娘且当奴在胡言吧。姑娘喝口茶休息会儿,省得手下没了力气。”
春娥跟在江霜寒院里这么长时间,算是熟悉了江霜寒的性子,知道她喜静,每日除了大将军来时高兴一会儿,旁的喜欢的事便是作画和唱曲儿了。
不过江霜寒自己一人的时候又没唱过,她只喜欢唱给大人听,春娥姑且将这当做是姑娘讨大人喜欢,只是从前也不见将军有这兴趣。府里有人传言说卿卿姑娘院里夜夜笙歌,勾得大将军离不开她。春娥想说,只是姑娘喜欢唱曲儿,尽管这话说给旁人也是没人信的。
这么一想,江霜寒最喜欢的便属作画了。
她没事儿的时候便在案前作画,春娥一直在旁侍奉着,有时是秋姬,不过总的来说她也算是看过了江霜寒这画上的种种人物。
倒也好认,全是大将军。
越画越像,越画越真。
江霜寒喝了一口茶,重新拿起笔再画的时候,又将那幅画审视了一遍,皱着细眉:“你真的能看出来这画更好了?”
她又得到了春娥肯定的答案,自己左右是没看出来。
后面画得累了,她索性又不画了,问春娥薛烬今日中午可是还未回来,春娥开口,又犹豫了一会儿点头:“大将军尚未回来。”
若是秋姬,江霜寒许会看不出她遮掩,但春娥是最不会撒谎的,江霜寒几乎是立即就看出了她的破绽。
没等她接着问,便听见外头秋姬进来了,说是传了厨房送中午的饭,笃定了薛烬不会回来的意思,薛烬已经有几日没同她一起用过午膳了,有时候晚上有事也免了。她心有疑虑,但也没问,已经安静地用膳。
倘若是旁的人,许会猜测一句大人是否去别院用饭了。这对薛烬来说也正常,他后院的小妾不少,江霜寒不问,她的两个贴身丫鬟也不记得禀报,便一同糊涂着。
薛烬是下午的时候回来的,步履匆匆,额上还沾着汗。若非朝堂之上有什么要紧事情,能在初冬转冷的季节在额上挂上汗,也没有旁的事可影响了。
薛烬到夜里的时候才道:“太仆那件事情还没查出来眉目,狄人便又要来了。”
“什么?”江霜寒原本闭着眼在他怀里躺着,一听见这话立即清醒了。
“不是打仗的意思,是来求和的。”薛烬说求和,可眉头紧锁。
“这时候求和,有何不好吗?”江霜寒不解。
“狄人狡猾且顽固,他们就像是边地里生长的野牛,只认准一个死理,拼到死,不会轻易投降。”薛烬枕在胳膊上开口,“而且我朝之初,他们曾示好过一次,后来借着换新王的由头,对从前的盟约翻脸不认,又趁机攻打大燕背部。”
那是赵易珣刚登基不久之时,先帝昏聩,对很多事情都看不见,由着狄人这些年膨胀强大,逐渐挑衅。
新帝初登大宝,一身的抱负壮志要展,先要解决的便是北狄这块儿虎狼之地,遂亲自带兵攻打,从北地起始,一路往西,将北地一众狄人生生打退,不敢靠近大燕。
那次之后,狄人便来求和,他们认怂的速度之快,震惊了周边几方,也就此奠定下新帝的宏图大业。一开始极力阻止新帝带兵出征的文臣武将也不敢再多置喙。
不过狄人死性不改,盟书签了没多久便撕毁了,之后又开始了野心勃勃的进攻。
现在说是求和,却没几个人会真正相信狄人的劣性。
“等他们来时再说,如今是他们求和,大燕还不至于对付不了一个小小北狄。”薛烬低声道,眼见江霜寒原本带着困意的双眼逐渐恢复清明,他也不想再拿这些事扰她。
江霜寒听完这番话是在心中思量了许多,只要从赵易珣的角度看这些事情,很多问题便能很快找到答案。
薛烬这两日的忙碌,不单单是因为太仆的事情,更多的只怕是狄人求和所裹挟而来的压力。
赵易珣其人,最是猜忌多疑,这一桩桩一件件都看得出他早已经容不下薛烬这个一人之下的大将军。
赵易珣定然会极力促进这次和盟,因为他眼下没兵,只要促进这次和盟,至少短期内他不用愁外患的问题,这也就能让他摆脱薛烬兵权对他的压迫。在这一段时间里,他最快解决薛烬,收回兵权,之后再选一心腹带兵北伐,便再无人能威胁到他的头上了。
江霜寒立即就明白了太仆的死是为何,赵易珣快速地利用了这件事,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真正处置太仆,而是一步步纵容局面走到今天,最后只是为了让薛烬“杀”了他。
她的存在也是这其中一环。
只是不知道,薛烬知不知道这些事情。江霜寒抬眼朝眼前人看去,他闭着眼枕在胳膊上,面容俊朗,眼下可见有些憔悴,不睁眼时没有经历战场的杀气,更多是俊朗,若是早两年见到他,只怕也是位惹得无数女子芳心暗动的如玉公子。
虽然如今的他五官分明俊朗,只是身上的煞人气势生生能吓跑许多小姑娘。
江霜寒犹豫几番自己要不要开口,最后被薛烬抓住了她想要靠近的手指:“还不睡觉,做什么小动作?”
“忧心将军。”江霜寒说的是实话,她确实担心薛烬被赵易珣这一招给坑了。
“你再用这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