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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烬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池山从来没用的话多,他也没怎么将池山的反应当一回事。
得了薛烬的命令之后,池山立即又转身出去办事了,眼下这境况,只怕在把人找回来之前,薛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池山犹豫着还想说句安慰的话,才开了口,没等出声,就猛然吸了一口冷气:“祖宗!你怎么又给它放出来了。”
薛烬顺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正是才得了自由的夜月:“它是狼,又不是狗,自然不能整日拘着。”
从前江霜寒还在府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池山被夜月那双幽绿色的眼睛猛然一吓,原本要说的安慰的话也忘了,给薛烬扔了一句“保重”就离开了。
此时尚在祥和宫的江霜寒正和刚忙完回来的兰若正在房内说话,兰若如实道:“不瞒姑娘,太妃那日听了姑娘的话后便开始注意俞大人了,姑娘也知道,俞大人同太妃本是同根于俞家的,这事太妃自己不好出手,所以这件事情慢了些。”
“这些都不急。”江霜寒随口道,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她看了一眼兰若的表情,心下思忖着,“可是太妃还有旁的顾虑?”
“其实,俞大人在当年回来的时候,曾说过一个害临泽王的人的名字。”兰若看着江霜寒的表情,慎重道。
“什么意思?”江霜寒心下一跳,“这个名字,该不会是我吧?”
兰若没说话,江霜寒已得到了答案。
她心下顿觉得有几分好笑,可细想下来,又觉得这话也有几分道理。当初在沂水的,除了她,旁人都是跟着临泽王多年的下属,她也是唯一一个死前陪在临泽王身边的人。
如此一合计,她竟然真是嫌疑最大的人。
江霜寒现下只觉得太妃能出手救她当真是菩萨心肠了,随便换个人,只怕都要千疑万猜。太妃不仅果断出手救下了她,还在她说出临泽王的事情的时候没有质疑,最起码她表现的是这样的。
“奴这样说,不是太妃怀疑姑娘,只是跟姑娘交一个底。”兰若见江霜寒已经想通了这一层关系,才低声道。
“我明白了。”江霜寒扯了扯嘴角,“若是后面太妃调查这件事情,需要问我什么,我也会如实说的。”
兰若嘴唇动了动,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还是没开口,只沉默着点了点头。
兰若没在江霜寒的住处多留,说完话便离开了,她在太妃身边侍奉多年,在宫中常年以稳妥大方的性子备受各宫称赞。然而今日却在长街之上步履匆匆,只顾着埋头行路,险些冲撞了御辇都未看到。
李公公远远翘着兰花指训斥:“这是哪宫的宫人,见到皇上的御辇在这儿还不知退让!失了规矩,仔细些教训!”
兰若这时在往旁边一避,弯身行礼。
李公公这才瞧见来人,认出是祥和宫的大宫女之后面色缓和不少,象征性地提醒了一句,才走近小声道:“兰若姑娘今日怎的如此慌乱,好在咱家先看见了,要是陛下瞧见了,可是大不敬啊。”
“是我冒失了。”兰若低头又说了一句。
御辇之上,赵易珣被迫停了下来,此时的他尚且懒洋洋地靠在身后的软塌上,听着身旁之人解释是祥和宫的人,又朝前面的人摆了摆手,意思是不必计较了,接着走便是。
李公公得了命,也不敢再同兰若磨叽,又一甩浮尘为皇上去开路了。
没人瞧见,御辇之上一直沉着脸闭目养神的陛下在经过兰若身边的时候又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阴鸷而冷淡的眼睛在兰若身上打量了一圈,眼中明灭不定,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
兰若一直看着皇上的御辇离开,才缓慢起身,望着他们朝贵妃娘娘的宫中去。
赵易珣斜靠着,单手撑着脑袋,看着步辇所去的方向,不知怎么,竟有种莫名的烦躁的感觉,几番欲要挥手停下,可又没有。
李公公离赵易珣最近,也是最会揣摩圣心的,这会儿也只看出了皇上心神不定,至于为的是什么,却是半点儿看不出来,只觉得是撞见兰若姑娘之后的事情。
李公公还没想完,先被自己的想法一惊,兰若那可是太妃身边的人,皇上也不是会突然对这类不该动的人起心思的人,怎么就想到这里去了呢?
他没懊恼完,那头皇上已经去看望早备好了膳食候着他的贵妃辛姒。此时的皇上还哪里有方才的半点烦躁,可见方才那点儿反常该是想贵妃娘娘想的。
贵妃娘娘在宫中的恩宠是头一份,皇上对她也是不加掩饰的偏宠。前几日一直是贵妃娘娘去勤政殿伴驾,这才一日不见,皇上果然又没忍住来看望贵妃娘娘了。
赵易珣第二日从辛姒宫中离开之后,才又想起来昨日的事情一般:“去祥和宫。”
“是,摆驾祥和宫——”李公公自然地喊完,才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再抬头悄悄看一眼圣上,早已经闭目养神了,李公公纵然此时在心里琢磨着,却不敢说出来。
谁知还没走两步,赵易珣又变了想法:“等等,先去勤政殿,叫邵风来见我。”
“是。”李公公低声应了一声,心中却更为惊骇,邵风乃是皇上的近身侍卫,一般情况下,皇上是不会特意将他叫来的,李公公隐约觉得自己猜错了,可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也摸不准。
是夜,江霜寒在房里熄了灯就要歇下。她在祥和宫的日子过得平淡而简单,太妃并不信任她,也不指望着她做什么,更多像是养了一个闲人在宫里,江霜寒也没多少感受,只等一个结果。
这日她歇得晚,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儿,便听见门外有细微的声响,房里烛火熄了,江霜寒心中只想着该不会是祥和宫的人在外面走动,她还是提防地攥着攥着不远处自己一根发簪,警惕地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
那声响没停,江霜寒从床上起来,准备往门口的方向走过去,谁知才一起身,颈后便传来一阵疼痛,她手上的簪子落在了地上,在空旷的房间里声音格外清脆。
第38章 江姑娘确在皇宫
江霜寒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在另一处了,她还是原先那身寝衣,躺在床上;身上连半点儿遮盖也没有,身下的床却是比之前在祥和宫里的软了不少。
许是猜到了劫走自己的人是谁派来的,是以江霜寒格外平静;连下床出去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反而是将床上的被子摊开,盖在身上翻身便睡下了。
赵易珣忙完公务回来,看到的就是江霜寒盖着被子入睡的场景,这一幕叫旁人看见,只怕还以为是赵易珣闯了江霜寒的住处。
他没给江霜寒舒坦的机会,走到跟前用力扯了一下江霜寒身上的被子,力道之大;江霜寒直接被拽醒来了。
她在这里睡得不安稳,是以醒来之后很快就恢复清明;见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果然是赵易珣;索性弯腰行了个礼:“霜降给皇上请安。”
“你倒是不顾及。”赵易珣冷哼一声;往桌边一坐,给自己倒了一盏茶;脸上全然是对江霜寒的不屑。
“皇上都做出深夜将人劫走这样的事情了,霜降再如何顾及又有什么区别呢?”江霜寒冷冷回应,她说话的时候低眉垂目;没往赵易珣那边看。
赵易珣闻言果然生气,他摔下茶杯冷声道:“你可别搞错了,若非朕的允许,你今日还能否好好的在这儿都是未知!”
“若无皇上;霜降也不会陷入那般险境。”江霜寒冷静道。
赵易珣听得笑了,他低头看着江霜寒那张冰冷而精美的面容,不满地皱起了眉毛:“是,不错,是朕下的旨意。可你知道薛烬在这其中又扮演的什么角色?若非他提及,谁会知道大将军府会有一个比贤妃生得好看十倍的美人,若非他首肯,谁会将手伸到大将军的后院?”
“皇上同霜降说这些做什么?”
“朕是让你好好看个清楚,你身边的人到底对你如何。”赵易珣在四年前就没见过她哭了,她那时见到他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而讨好地笑着。
现在的霜降脸上的笑没了,连多余的情绪也没有了。他一看着她就想起她曾经在他跟前时的楚楚可怜的模样。
江霜寒嗤笑了一声:“既如此,霜降已经知道了。”
“朕当时说过,你逃不了,迟早还得回到朕的身边。你今夜在自己房里不见,太妃连一句话都不会敢多问,你今后便安生待在这里。”赵易珣已然被她毫无反应的表情激怒,可这种情况下越生气,反而越显得他败了,是以他此时还留着一分体面同她说话。
“霜降遵命。”江霜寒低头。
打那日圣旨一下,江霜寒便知道自己逃不了。既然逃不了,她对自己的命运也没有多么担忧,在祥和宫是安稳度过一日是一日,如今不过是换了个地方,也没有什么不同。
赵易珣跨步走到了江霜寒面前,抬手便将她从被子里面提了出来,他死死看着她的眼睛,两人此时离得很近,只要再靠近一点儿,他们就能呼吸相融。
近距离对视的两个人,一个平静如水,一个暴怒如雷。
江霜寒先笑了一声:“一切都如了皇上之意,皇上还有什么不高兴吗?”她目光下移,落在那只捏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掌,目光莫名,“又或者说,皇上特地将霜降带回来,还有别的目的?”
赵易珣闻言猛然松开手,斥道:“你简直不知羞耻!”
他往后退了一步,毫不掩饰自己目光中的鄙夷:“你一个下贱的婢子,如何敢有如此妄想?呵,这几日就呆在这里,别妄想逃走,你知道朕的手段。”
他说完,直接转身离开了,看也不多看江霜寒一眼。
江霜寒直到他离开连声咳嗽了好一阵才缓过气来,她脖子上又多了几道红痕,看起来可怖极了。
一边刚进来的宫人看着江霜寒脖子上的红印,迟疑着给江霜寒递去药膏:“江姑娘。”
江霜寒结果药膏,道了一句谢,却发觉眼前的人有些眼熟,她目光停住,又看了眼前的宫人一会儿,目光转向房间内,看了一圈,才道:“怎么是你?我又回到这儿了。”
“回姑娘,这里正是朝清殿。”宫人低头回应道。
江霜寒点了点头,一边对着镜子上药,一边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奴名叫红玉。”
江霜寒点了点头,又见眼前的宫人一副忐忑的模样,轻笑了一声:“你不必这样紧张,也不用客气,我与你也没什么分别。”
她到了哪一宫里,哪宫里的人便全称她姑娘。这是规矩点儿的称呼,其实江霜寒明白他们在背地里拿她登不得台面的身份在背后嚼舌根。
“奴不敢。”红玉想起方才陛下气恼离开的样子,又记起前不久自己在朝清殿侍候江霜寒的时候,以为那就是最后一次见她了。
可眼下,这个本该彻底离开的人却回来了。红玉心里是觉得她不简单的。
江霜寒涂好药,将盖子合上,没非要跟红玉说清楚自己的处境,她转头起身:“辛苦你了。”
“姑娘客气了。”
江霜寒自己觉着住在哪处都一样,可实际到了朝清殿还是有不同的,她在这里睡得不如在祥和宫里安心。
在祥和宫里的时候,江霜寒每日还需要跟着宫人们忙一些事情,到了朝清殿里,她便彻底闲下来了。那日之后,赵易珣好像将她忘了一样,再没有来过,只是一日三餐都是照例送过来的。
唯一不同的是,规格越来越差,一开始送来的是珍馐,到了后来便成了清汤寡水。只是她自己不大在意这些,清汤寡水常能让她想起边地,那边比皇宫里自在一些。
江霜寒左右寻不到事情做,便又开始画画,这成了她唯一的消遣方式。
朝清殿的宫人一开始以为她是哪位贵人,时间久了,便觉得她和从前被囚无甚差别,唯有红玉念着之前便侍候过江霜寒的情分,常来殿内看她。
江霜寒自己乐于清净,却不知,每日的画不知道什么时候叫人瞧见了,他们皆以为江霜寒是还在念着自己的旧主——大将军。
这是江霜寒又一次出了房间去外面的时候听到的,那声音不大,却也没有刻意避开她。江霜寒听了只当没听到。
可是一来二去的,这话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赵易珣那里。
赵易珣是在一个下雨的时候撑着伞来的,彼时瓢泼大雨正打在窗外,浸湿了江霜寒的一幅新画。
她没听得清楚外面的声音,只隐约觉着是有人来了,也没抬头去看,忙着低头查看散落的墨点。待赵易珣携着寒气走到了她的桌边的时候,江霜寒再停笔已经来不及了。
他一双黑沉的眼睛看着桌上被模糊了的画纸:“接着画。”
江霜寒收了笔,躬身行礼:“给皇上请安。”又一时没忍住,再次开口,“外头大雨瓢泼,皇上乘雨出门,没人提醒皇上小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