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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易珣虽然宠爱辛姒,却不是什么事情都同她说过了的,或许是觉得有损他的形象,又或许是不愿意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谈同另一个女子的纠葛。
总之,辛姒一直在打听她和赵易珣的关系,而且她好像不仅仅好奇江霜寒和赵易珣的关系,包括薛烬的事情,她也关心。
“娘娘多想了,霜降区区伶人,怎么会与皇上有情谊。”江霜寒不动声色道。
“是,是我说错了。”辛姒也不恼她的警惕,反而随意笑笑。
辛姒自从知道江霜寒在朝清殿这里到现在,来看了她多次,两人从无话可说到现在没事闲聊几句,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但是她看得出来,眼前的女子嘴严实得紧,她不想说的,一个字也不会告诉她。
与其闹僵,还不如顺着她。
辛姒离开后没有多久,兰若便过来了,说是给江霜寒送些祥和宫的点心,临近年关,宫里逐渐热闹了起来。
江霜寒这是这阵子头一次收到从太妃那边来的消息,送来的果然是俞大人的事情,江霜寒只问了一句:“太妃让大将军查这件事情?”
兰若摇摇头,表示薛烬留下俞弘阔并不简单是为这件事情。
江霜寒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她又抬头看向兰若,似是感慨:“俞大人做了这么多事情,难怪太妃愿意将他给大将军。”
兰若闻言浑身颤了一下,一时间竟没有接上来话。
江霜寒跟没看见一样,低头打开了食盒:“多谢太妃娘娘关心。”结束了这一次对话。
如今朝清殿日日有人看着,太妃那边的人过来一趟已经是不容易,要是再多留一会儿,只怕才叫人起疑。
江霜寒一直到兰若离开之后,才沉下眼眸去看桌上放着的点心。她愿意将赵暄玉的事情全部告诉太妃,是因为她是赵暄玉的母妃,她知道在赵暄玉这件事情上,她可以为赵暄玉找回一个真相。
至于旁的,江霜寒就不敢多信了。
一位寡居宫中多年的太妃,至今对前朝的事情还如此了解,要说没点野心都没有人信。
江霜寒看着远处雾沉沉的天空,眼睛微眯,试图将自己换到太妃的位置上,去想她如今所做的一切目的是为了什么。鼻梁上微凉,她睁眼往天上看,下雪了。
这是燕都今年迟来的第一场雪。
江霜寒觉出来一点冷。
外头的热闹和朝清殿其实没多大关系,这里离旁的宫殿本来就远,自赵易珣不来之后,常来的就剩下一个辛贵妃。
辛贵妃这日来的时候眉毛扬着,和她平日里冷着一张脸的表情大不一样,江霜寒看到她的时候愣了下:“贵妃娘娘这是,遇见了什么好事吗?”
“确实是好事,不过不是我的好事,而是你的好事。”辛姒挑眉颇有意思地看着江霜寒道。
“霜降不懂。”辛姒平日里也不是爱卖关子的人,今日特地没直接说,想来真是一件她觉得好的事情。
“将人带进来。”辛姒朝外面道。
江霜寒一愣。
便见外头走进来的人——景姝。
江霜寒更是彻底愣了,她不解地看向辛姒,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说话吧。”辛姒没管江霜寒是什么表情,自己往一边的椅子上一坐,顺手拿了一块桌上的糕点,熟练得跟在自己宫殿一样。
“江姑娘,对不起,景姝知错了。”景姝脸上已经通红,看着江霜寒的眼神也带着慌乱。
江霜寒静静地看着她,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正要问辛贵妃,便听见辛贵妃又高冷地扔下一句:“说清楚。”
“那日、那日我这里说的那些话全是有意刺激你,你别往心里去。”景姝不见辛贵妃说话,又补充道,“其实,其实那日送你出宫的计划,是皇上想的,大将军一开始没同意,听说两人在勤政殿议事的时候还大吵了一架。后来要趁机攻打狄人的计划也是大将军提出来的,我想,他纵有不满狄人猖狂,也还是有你的缘故。那会儿我是故意刺你才那样说的。”她说着又看了一眼江霜寒,“当然,你当时也没将这当一回事。”
“嗯。”江霜寒应了一声,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景姝又自己扇了自己两巴掌,说了几句求饶的话,辛贵妃才放她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的时候,江霜寒才认真看向辛贵妃:“贵妃这是何意?”
江霜寒细想了一番:“其实之前辛贵妃的猜测没错,霜降确实对皇宫无心,贵妃大可不必这样来为大将军说好话。”
“这可不是好话,是实话。”辛贵妃随口道,“你怎么就不觉得,本宫叫她来,是为了给你出气呢?”
江霜寒没说话,但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暴露了她此时的想法——不可能。
辛贵妃气笑了:“没见过有了大腿还不愿意抱的。本宫觉得你有点用,今后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帮到我,所以提前帮你一把,让你欠我一个人情。”
深宫里没人谈人情,辛贵妃说的这话江霜寒没法接,也只能跟着笑笑。
“娘娘特地将景姝叫来确实不是件易事,霜降多谢娘娘费心。”江霜寒还是道谢。
“本宫知道你担心招惹祸乱。她人就是贤妃送过来的,贤妃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责骂过她一顿了,看着贤妃脸色也不怎么好,想来是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她自己整日里诸事不理,不想身边的人却完全相反。”说完,辛姒又上下将江霜寒打量了一遍,“你在本宫面前挺聪明的,怎么还能叫那样一个人欺负了去?”
江霜寒没说话。
辛姒也无意再多说,解决完这件事情竟然真的离开了。
红玉见她彻底离开,才凑到江霜寒跟前:“辛贵妃竟然真的将人带过来了,江姑娘,她好像是真的想要拉拢你。”
江霜寒闻言看向红玉:“辛贵妃是如何知道那件事情的?”
红玉尴尬地笑了一声,忙朝江霜寒赔礼:“姑娘也知道,辛贵妃向来名声不好,她将叫人将奴带了过去,要是不说,奴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下场。”
“她这样行事,真的不会被责罚吗?”一个远嫁的后妃,在前朝没有依仗,却敢如此行事。
“太后去的早,如今中宫势衰,皇后性子软弱,早盖不过辛贵妃的势头,更何况她如今协理六宫。从前再过分的事情皇上都没怪罪过,更不必说今日这样一桩小事。”
“你方才说,她是在拉拢我?”江霜寒将太妃送来的食盒盖子盖上。
“不然呢?姑娘你这么聪明不会没看出来吧?”红玉呆住了,“她若是想害姑娘,一开始直接用点下作手段,又或是根本不必避着人,害了姑娘都没人敢说话。她现如今不时便来一趟,自然是为了同姑娘拉近关系。”
“说得也是。”
红玉原本还要再说两句,见江霜寒陷入了思考,索性也就闭嘴了。
那日之后,连下了几日的大雪,阶外堆上了厚厚一层白雪。像是为了给江霜寒缓冲期一样,辛贵妃连着几日都没来。
江霜寒原以为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却不想等到了宫人给她送的东西。
来人是一个朝清殿的宫人,只是不常在江霜寒这边晃荡,江霜寒只觉得见过,却叫不出来名字。
宫人只将东西递给她,留下一句大将军给的,扭头就走了。
第45章 原来是姑娘回来了
不怪江霜寒多想;实在是上一次薛烬离开之前的表情太过震怒,江霜寒怀疑薛烬这一辈子都没有人这么耍过他,所以他哪怕是因此对江霜寒心怀怨恨江霜寒都一点不意外。
她打开送来的纸条;里面就只有一句话:欲得沂水真相,回大将军府。
江霜寒看见这个纸条的时候,就明白薛烬这次是真的什么都知道了。他不仅知道她因为他的长相留在他的身边;还知道她至今还留下;就是为了等一个真相。
纸条上沾了血,这不是单纯地告诉江霜寒不去大将军府他就不查沂水的事情,而是在威胁她,若是不去,俞弘阔这个关键人物会就没命。
江霜寒拿着纸条看了几眼,一时间有些不太确定上面的字是不是薛烬自己写的。
她和薛烬相处的时间不短,多数时候都是江霜寒迎合薛烬的;也看过几次他伏案处理公务。只是如今回想起来,当时是什么样的场景她已然记不清楚了;更不必说薛烬的字到底是什么样的。
简简单单一张纸条;一句话;看不出来薛烬的情绪如何。
江霜寒的第一打算就是先将其搁置。
同一时间,祥和宫内。
手上握着念珠的太妃骤然停住;面色一变:“你说什么?”
兰若有点不敢对上太妃的眼睛:“大将军直接将俞大人扣下了,这件事情闹得大,宰相已经知道了;但是还没有动静。”
“哀家知道他一向顽劣,以为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他该有分寸的。”太妃皱着眉,说着突然闭了闭眼睛;“罢了,反正时局已定,外头对大将军也从来没有一句好听的话,哀家早习惯了。”
兰若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太妃满满的无奈,竟头一次体会到了太妃别样的心情,她想念临泽王了。
“宰相那边没有动作?”太妃直接起身,将佛珠放在一边,又问道。
“是,传信的人说,宰相听见消息的时候直接摔了杯子,可是没过一会儿又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叫人下去了。”兰若眨着大眼睛,不解地看着太妃。
“还是老将军的缘故啊。”太妃叹了一句,“从现在开始,盯紧了大将军府的动静,不能再让他做出出格的事情了。”
兰若心里说还有什么比这件事情更出格的,触及太妃疲惫的目光,只低低应了一声。
她原本已经转身走了,又转身回来:“太妃,为何不直接将打算告诉大将军呢?太妃也知道,大将军他不过就是耍性子,孰轻孰重,大将军不会不知道。”
太妃这会儿没了训她的心情,只叹气道:“他若是这么简单就能听进去,哀家又何必大费周折。”
兰若总觉得自己明白了太妃的意思,又好像没明白,但她不敢再问。
江霜寒又一次见到了兰若,这一次她们已经顾不上皇上到底如何想了,江霜寒没提薛烬让人送来纸条的事情,只简单探听了一下太妃那边的情况,得知她也无能为力之后才说自己想要出宫。
兰若不知道太妃是如何料到的,只按照她吩咐自己的说:“如果姑娘想出宫的话,今天晚上,太妃可以派人帮姑娘。”
“好。”江霜寒点了点头。
薛烬送来的纸条还藏在她的袖中。其实她不应该去的,她明知道薛烬如今有多恨自己,去了大将军府之后或许他会直接掐死她也未可知。
如果俞弘阔这条线索不曾出现在江霜寒面前,她或许可以不管。
可眼下,真相就在那里,让江霜寒放弃,她做不到。
那是赵暄玉枉死的命,是六万临泽兵的命。江霜寒被赵暄玉捡回一条命,给了她新生。这一次若是不去,她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同兰若说好时间之后,江霜寒便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一样回去了。
等到夜间的时候,外头有人来敲门,说是太妃赏了点吃食。这几日靠近年关,宫里各处的赏赐本就多,只是朝清殿内额没有几份,太妃一向待人宽和,这会儿又送了赏来也正常。
江霜寒开了门,兰若带着两个宫人一同进来,一进房间之后,关好了门窗便让江霜寒和其中一个人换衣裳。
江霜寒迅速换完,跟在兰若身后离开。
成功出了朝清殿的大门的时候,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几日即便是夜里,皇宫之中还是有脚步走动,江霜寒不敢抬头,一直垂首跟在兰若身后。路上有遇到过朝兰若行礼的,江霜寒也和旁边的人一样,一声不吭。
就在穿过花园的路上,远处正迎面有一排提着灯的宫人往这边走,她们躲避不及,只能后退行礼。
江霜寒站在两人的最后面,夜里安静,她听得见寒风的吹过树枝的声音,却不见那御辇接着走。
兰若站在最前头出声行礼,江霜寒与另外一个宫人都不说话。
“兰若姑姑可是奉了太妃的令去各宫分发赏赐的?”是辛贵妃的声音。
“回贵妃娘娘,正是。”兰若也不知道平日里最不爱理人的辛贵妃为何会突然同她说话,只期望她没有发现身后的江霜寒。
“今日才收了太妃送来的锦缎,这会儿可巧,你带路,我去祥和宫给太妃请安。”
辛贵妃声音自带一种慵懒的腔调,这话说得随意,话中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江霜寒全程不敢抬头,却总觉得那一道锐利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的方向。
兰若半晌没有说话,腊月的时候,她立在石板路上,汗都要滴下来了。
猛然听御辇上的人一笑:“本宫同你开玩笑呢,本宫这会儿要陪陛下去用晚膳,谢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