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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江霜寒清楚地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是沂水,也知道自己在等一个人回来,她看到了黄沙外那人的身影,是以哪怕起了风,还快步朝那人的方向跑去。
等到了那人跟前,她定睛去看那人,内心仿佛有话要同那人说一般,这是他们从前的相处方式,是以江霜寒一边看他一边开口说话,讲她今日在营帐中的趣事,等讲完的时候,也看清楚了那人的脸,是薛烬。
江霜寒有些意外,又觉得好像本该如此。
她以为那人应该眉眼含笑地看着她,他抬了抬手,江霜寒下意识觉得他是想要拉自己的手,却被那人抱在怀里。
这种感觉很奇妙,江霜寒竟然没有生抗拒之心,只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十分熟悉。
从梦里醒来之后,江霜寒的脸还红着,梦里面的两人太过和谐,让江霜寒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好像是她头一次在梦中这样清晰地看见薛烬的脸,也是头一次在梦中同他这般亲近时,两人都是好脸色的。
江霜寒每日三餐有人送过来,只是她不能出去,宰相没再来见过她,也没有人管她。她暗无天日地过了几十日,终于打听出了一些自己所在的位置,她还没出燕都。
后来,在宰相准备还乡的时候,江霜寒终于寻到了机会,她谎称染病,叫人给她叫来了大夫。看管她的人那些日子比较忙,也没有分多少心思给她,江霜寒打晕了大夫换了衣裳便偷跑了出来。
她所在的地方靠近城门口,所以江霜寒毫不犹豫地就往外跑。
然后就到了这里。
江霜寒对上薛烬的目光,将他看了一遍,好在,他醒过来了,看起来恢复得也不错,她可以安心了。
薛烬并不知道江霜寒的这些经历,章重璞人已经离开燕都了,纵然他还在,也不会告诉薛烬这些。薛烬也看不出江霜寒此时的心路历程,在他眼中,她便是从前一样想要逃离自己的妻子。
薛烬往前走了一步,抬手放在了江霜寒的脖子上,她的脖子那样细,只要他稍稍用力,她就会断气,然后永远地陪在自己身边。
她是该死的,过去就有很多人同他这样说过,现在更多人说了,只有她死了,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
不然,他永远都有一个隐患在。
薛烬也曾起过这样的念头,干脆就掐死她,让她永远陪着自己。
此刻,江霜寒像是看出了他的目的,却一动也不动,就那样站在他的面前。
看啊,她多么有恃无恐。
可薛烬只是缓缓收回了手,他闭了眼,强迫自己不去看她,艰涩道:“你走吧。”
江霜寒知道自己回来之后薛烬一定会生气,她也做好了准备,可没有想到薛烬竟然说了这样一句话,这是她之前预想过的几十种可能里面都没有的。
她直接愣在了原地。
薛烬见她没反应,以为她是担心旁的,又扯了个自嘲的笑:“你放心,之后不会有人再跟着你的,也没有人会抓你过来,你彻底自由了。”
薛烬知道,在城外,赵暄玉早已经为江霜寒准备好了今后生活的用度,她不会过得辛苦,也不会被人欺负。
这是她原本该有的生活,是他耽误了她。
薛烬说完便不想再去看江霜寒,直接转身往里面的屋子去,坐在桌前,一言不发。他已经在努力克制自己了,他不能再多看她一眼,再多看一眼,他都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占有欲,将她狠狠地抱在自己怀里,揉碎。
江霜寒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果然动了。
薛烬听见响动,知道她是走了。
可没一会儿,那走动的声音越来越近,江霜寒站在屋子门口,遥遥看着薛烬的眼睛,眼神专注:“如果我说,我想要留下呢?”
薛烬僵住了,他几乎急切地去寻找江霜寒的眼睛,似乎是要确认站在门口同自己说这句话的是不是江霜寒本人。
江霜寒虽然是被押着过来的,脸上身上却没什么伤处,她的目光同之前一样勾人,此时背光站着,好像蛊惑他的妖精,她吹一股青烟,他便能为她五体投地。
他的手指下意识扣紧了椅背,说出来的话更是艰难晦涩,目光刻意冷着:“你想清楚了,我身上没有什么温柔的品格,你若是走了,便是自由的,若是在我身旁……”
薛烬说着,紧盯江霜寒的双目,如同一头野兽盯住了自己的猎物:“我不会轻放了你,你这辈子都只能陪着我。”
江霜寒闻言还皱了下眉,却仍是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在暗室里做那个梦开始,她便已经想清楚了。那个梦之后,先前困扰江霜寒的那些疑问也便解开了,答案只有一个,她是在意薛烬的。
她从前没遇见过什么人让她这样困惑,可她既然发现了这份在意,就决定留下来,给他们两个人一个机会。
在江霜寒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被薛烬揽进了怀里,他抱她抱得很用力,两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江霜寒想到了梦里的场景。
可眼前的薛烬比梦里还要急切,他卑微而强势地探寻她,人从桌边到了床上。
他们已然很久没有这般亲密,两人的身体却对对方都很熟悉,给了他们最诚实的反应。江霜寒被他逼得眼尾通红,忍不住去叫他:“将……”
话音未落,便被薛烬用吻打断,他不满意地皱眉:“换个称呼。”
“陛下。”江霜寒此时极顺着他。
“也不要这个。”薛烬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惩罚一般轻咬了一口,鼻息落在那里,江霜寒微颤。
“薛烬,薛烬行了吧。”江霜寒用求饶的语气道。
“不行。”
“那,阿烬?”江霜寒这句本事同他开玩笑的,说完之后往他身上吹了一口气。可不想,这名字叫出去之后,薛烬直接不说话了。
他用另一种方式告诉了她,他的回应。
江霜寒凭一己之力害惨了自己。
第75章 那我帮你烧
“所以她真的答应留下来了?”这已经是池山第三遍问这个问题了。
不是他不相信江霜寒;实在是她的转变太过突然,池山不由得便要多想,她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了注意;是不是见到了什么人?又或者,是和什么人达成了合作?
“你可问清楚了她这段时间去哪里了?”池山又问了一句。
再看薛烬的表情,便知道他根本就没想起来问这事。
不等池山再问;薛烬便道:“她既然没主动提起;我也给她不说的权利,左右如今她回来了,过去的那些事情,就过去吧。”
池山眨了眨眼睛,眼见着自己昔日杀伐决断的好友真的成了一个大情种,自己在这儿提醒半晌,他竟然是半点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池山自然是希望两人和好的;可如果这种和好是以薛烬的安全为条件的,他就不怎么看好了;就像现在;池山终于忍不住挑明了说:“从前无论你如何留她;她都不愿意,死活要往外面去;甚至不惜成为江美人,现在……”
他说到一半,注意到薛烬渗人的目光;登时停了下来:“总之,你自己想想清楚。”
这时候,池山清楚地认识到,薛烬对江霜寒的那一份防备已然没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只盼着江霜寒能对薛烬存有一丝善念。
池山叹着气走了。
薛烬见他离开,自己也换了叫人帮他换了衣裳,服侍的公公就要叫人去往屋内去,被薛烬拦住了,他方才出来的时候,江霜寒还睡着,薛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其他人立即意会,也没有人敢去打扰江霜寒休息了。
江霜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一刻了。
见她醒来,几个丫鬟忙捧着早上净面漱口的用物进来,江霜寒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回娘娘,已经是巳时一刻了。”
江霜寒往梳妆台前走的步子停了停,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先问这个称呼还是问怎么这个时候都不叫自己起床,她开口道:“我竟睡了这么长时间,薛烬……陛下呢?”
江霜寒昨日夜里被薛烬逼着将什么称呼都喊了,这会儿刚醒来,脑子还没转过弯来,等反应过来自己如今应该对他用尊称的时候,原先的称呼已经脱口而出了。
春娥闻言偷笑了一声,被身旁的秋姬抓了一下胳膊这才老实:“回娘娘,陛下已经去上朝了,是陛下吩咐不让吵醒娘娘,说让娘娘多歇息一会儿。”
江霜寒这时才皱眉问道:“什么娘娘?”
红玉解释道:“娘娘还不知道?陛下早在登基之时,便已经昭告天下,娘娘是陛下的原配夫人,自然是独一无二的皇后娘娘。”
江霜寒微讶,她这些日子一直被关在暗室中,确实对外面的事情不了解。
“这……他这样胡闹,就没有人劝谏吗?”立她为后,这比赵易珣独宠异族女子还要荒谬,别说旁人,宰相章重璞就第一个不答应,怎么还会安心地离开。
秋姬声音更低了一些:“陛下的性子娘娘是知道的,陛下珍视娘娘,怎么会轻易妥协?”
更何况那个时候朝臣们都觉得江霜寒早死在外面了,为了这件事情忤逆新帝也不大好,所以都对这件事情采取了不闻不问的对待方法。
谁知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江霜寒竟然真的被找回来了。
江霜寒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娘娘,这是方才陛下吩咐人送来的药。”
江霜寒看见熟悉的汤药,眼波动了动,不过什么都没说,抬手接了过去,很快喝完了药,将碗再递给红玉。
秋姬在一旁轻戳着红玉,春娥也在另一旁拽红玉的袖子。
几个丫鬟分明是有话想说,可是当着江霜寒的面又不好商量,只得这般暗示。江霜寒当即看向三人:“有什么话要说?”
春娥和红玉一同将秋姬推到前面,丝毫不留情。
秋姬一看站在自己身后的两人,无奈开口解释道:“娘娘,这汤药是陛下特地请大夫给娘娘调配的方子,是调养身子用的,娘娘从前身子不好,伤了根本,陛下在府里的时候便让人配下了。”
江霜寒皱着眉头回想,不只是从哪一次起,那汤药味道和从前不一样了,没人多解释,江霜寒也只以为是普通的换药了,从没往这里想过。
“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起,我喝的一直是这种……药?”江霜寒微讶,她错怪薛烬的事情还挺多的。
秋姬笑着道:“那时娘娘生着陛下的气,奴们自然不敢提。”
“你们真是好大的主意。”江霜寒抬手将三个人指了指,却没生气。
薛烬刚登基,朝堂上的事情还很多,江霜寒按着以前的习惯,晌午备好了饭候着他过来,结果过了时候还不见薛烬过来。
红玉都出去看了好几遍,进来的时候只是失望地摇摇头,又不敢将这点失望在江霜寒面前表现出来。
这一屋子的人里,最后只有江霜寒这个真正候着薛烬的人表情最淡定,她大约想得到薛烬每日在为政事繁忙,来得晚些也正常,便是嫌麻烦不过来更是再正常不过。
这样的落差感自然会有,不过很快就能消解。
饭菜热了两遍之后,薛烬才到了未央宫内,江霜寒正指使着宫人准备将饭菜撤下去了,便看到了他匆匆走进来的身影,于是又叫人放下饭菜。
薛烬往饭桌上看了一眼,再一看一屋子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顷刻,方才在朝堂上的沉闷心情都消散了,他嬉笑着往江霜寒身旁凑:“这是给我留的饭菜?”
江霜寒等了他许久,这会儿人一进来又是这副不正经的模样,当即嘲他:“陛下是皇上,陛下不来,我们岂敢动饭菜?”
薛烬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顺着她的话求饶:“今日朝堂上事多了些,我以为你早用过饭了才没有让人过来通传,谁知道……”
他说着又抓起桌上的筷子:“是京城花烛动,戚里画新蛾。”
两人当初成亲之日并未圆房,对于薛烬来说,昨日就相当于他们两人的洞房花烛夜,他说出这话,分明是拿昨夜的事来逗江霜寒。
饶是一直冷着脸的江霜寒也不免红了耳朵,她端庄地吩咐身后的人出去,假装没看见红玉红着的脸和秋姬眼中的笑意。
待他们都走了,江霜寒才看薛烬:“你瞎说什么呢?”
薛烬见人都走了,这会儿又舍不得江霜寒这副少见的害羞模样,知道再逗她定然要恼,也不多话,给江霜寒夹了一筷子菜:“等我这么久,应该饿到了吧,先吃饭。”
两人吃过了饭,江霜寒才发现薛烬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她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东西,正准备拿着帕子去镜前看一看,却在起身的时候被薛烬拉住了胳膊,他的吻落在她的脸侧。
江霜寒顿了一下,方才还只是耳朵红,这会儿是脸色都成了微粉色,她正要说什么,就被薛烬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