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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绿意
这下听云音染提到卖身契，在场的人还有哪一个是不明白的呢？绿萝很快把卖身契给翻了出来。
云音染拿着那薄薄的一张纸，往前倾了倾身子，好让春茶能够看清楚那张纸，“我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再不说的话，我就直接找了人牙子过来，把你卖入青楼，你虽是一个三等丫鬟，可听绿萝提起你的容貌也不错，想来会引来许多恩客。”
“王妃饶命啊。”春茶被云音染吓得浑身哆嗦，“奴婢实在不知王妃说的是什么意思，二姨娘让奴婢来王妃身边服侍，只是为了让奴婢监视王妃，别的就真的没有了。”
见春茶咬死了不肯承认，绿萝有一些动摇，附在云音染耳边，“小姐，奴婢看春茶的反应不像是作假。”
根本用不着绿萝看，春茶的反应云音染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春茶说的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她潜意识觉得春茶还在欺骗他，并没有把话说完。
云音染摆了摆手，绿萝没有再说话，“春茶，我最后一次机会都已经给了你了，是你自己不把握住，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若你再不说，我最多也就是把你卖去青楼，但是若是交给王爷的话……这后果是什么，你自己掂量着看。”
春茶更加害怕，她虽然害怕被卖去青楼，可也更怕死，连连磕头，希望云音染心软能够放过她。
“我相信王爷的手段会更多，王府里面的刑罚可是很多的，随便拿一样出来，估计都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云音染冷笑一声，“你还不肯说吗？”
“求王妃不要把奴婢交给王爷，奴婢说，奴婢都说。”春茶浑身颤抖着，开口，“二姨娘抓了奴婢的家人，说要奴婢监视着王妃，又说她需要我做什么的时候会让人和我联系，所以到现在为止，奴婢真的就只是监视。”
说到这里，春茶赶紧又说道，“那嫁衣……那嫁衣也是二姨娘让奴婢去替换的，奴婢真的就只做过这些，再也没做过别的了。”
“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云音染的声音严肃了几分。
“自然是真的，奴婢再不敢欺瞒王妃。”春茶一边哭一边磕头，不一会儿额头就已经破了，“请王妃救救奴婢的家人，奴婢从此之后，一定为王妃之命是从，奴婢与奴婢的家人都将感激王妃，为王妃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看着春茶哭得可怜，云音染也有些可怜，她虽然狠心，可也不是真的不近人情，春茶固然背叛，也都是为了救自己的家人。
只是云音染有心去救，却无能为力，她手头可用的人实在是太少，难不成要她向湛元青去求助吗？
思来想去总不是个办法，况且如今湛元青自己都焦头烂额，她还是别拿这些事情去烦他了。
“绿意。”思来想去，云音染手里可用的人也就只有绿意，况且绿意是湛元青送给她的，湛元青的眼光想必还不错，“你一会儿按照春茶的指示，去把春茶的家人救出来，既然湛元青让你来服侍我，应该有些用武之地。”
这些事情对于绿意来说实在是不在话下，绿意很快就硬应了。
第49章 王府刑罚
绿意很快带着春茶离开，云音染也不担心，以绿意的身手，即便是春茶故意下套，也算计不了绿意，相反，她很放心。
“小姐。”绿意和春茶离开之后，绿萝苦着一张脸过来，“您刚才说的这王府里面有酷刑，真的假的啊？小姐应该只是拿来吓唬春茶的吧？其实府里并没有酷刑？”
绿萝虽然性格大大咧咧的，可是有的时候胆子也很小，云音染有心想要逗逗她，“这是自然，其实咱们大统领府里都还有私刑，这个王府这么大，你觉得会没有吗？”
云音染故意压低了声音，听起来还是略有一些恐怖的意思。
“小姐！”绿萝撅了嘴，“您就别吓唬奴婢了，奴婢的胆子都被你给吓小了。”
“好吧好吧。”云音染笑着安抚绿萝，“我是逗你玩的，这么明显的谎话你竟然都能信？”
“可是人家胆子小嘛！”绿萝嘿嘿笑了两声，过去给云音染揉肩。
“这可不一定，王妃就怎么知道本王的府里没有酷刑呢？”
殊不知就在这主仆两人其乐融融的时候，一道爽朗的男声传来，还刻意压低了声音。
这道声音吓得绿萝浑身一个机灵，云音染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来人果然是湛元青，她简直都奇怪了，贡品出了事，他被斥责了，这会儿竟然还有心思来逗弄她的丫鬟。
“王爷。”心里是心里想的，云音染的动作还是很恭敬。
绿萝匆忙行了一个礼，往云音染身后躲了躲。
“王爷，你吓到我的丫鬟了。”感受到身后绿萝瑟瑟发抖的身子，云音染语气有些幽怨地说道。
湛元青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王妃胆子这么大，怎么丫鬟胆子这么小？本王给你的丫鬟呢？”
“绿意被我派去做事了。”云音染“笑眯眯”地道。
“哎，本王过来王妃竟然不关心本王，着实让本王伤心。”湛元青挥了挥手，示意房间里面的人退下，“王妃此举可真要伤了本王的心了。”
云音染状似无意一般开口，“王爷平白无故跟一个丫鬟争，很闲吗？”
“可不是吗。”湛元青摊了摊手，示意房间里面的人退下，“差事被免了，现在本王也是闲人一个。”
“贡品出什么事了？”云音染状似无意地问道，“若只是损坏之类，应该不止这般严重吧？”
湛元青揉了揉眉心，在云音染身边坐下，“确实如此，贡品被人下毒了。”
毒……云音染心里一惊，她知道那批贡品都是些难得且无价的药材之类，如今被人下毒……
也难怪皇帝会大怒。
“那王爷可有法子脱身？”云音染若有所思，“若是这件事情查不到真凶，到时候是会让王爷全权承担吧？”
“自然如此。”湛元青说着叹了口气，“西北是本王平定的，父皇会派我处理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如今贡品出了这个样子，方才去上朝，朝臣们大多是认为西北有不臣之心，想趁贡品之事借机开战。”
云音染唔了一声，“想必以王爷的英明神武，必定战无不胜。”
“你呀。”听到云音染拍自己马屁，湛元青无奈地笑笑，“打是能打，但如今国库空虚，自然是消耗不起的。况且……本王也担心太子会趁机做出什么事来，也是不得不防。”
第50章 就问你脸疼不
“贡品最多也是赏赐之用，而这批贡品这般珍贵，恐怕只得皇亲国戚才能享有。”
云音染细细思索道，“难不成那些朝臣认为西北是要借此谋害皇室？”
“正是。”
湛元青点了点头，“所以父皇才会对此事这般看重，昨晚半夜将本王叫去，本王还挨了好一顿训斥。”
云音染噗嗤一笑，“想不到王爷也会被训斥，妾身还以为王爷从来不会有吃瘪的那一天呢。”
湛元青无奈地捏了捏云音染的鼻子，这丫头只有在揶揄他的时候才会自称妾身，当真是调皮，“你呀！”
云音染哼了一声，“想来朝中的大臣估计是一边倒，认为西北有不臣之心，不然的话你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若是可以分辩的话王爷早就分辩了。”
说到这里，云音染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她的声音有一些不确定，“那王爷这个时候……是不是也被怀疑了？他们怀疑王爷与西北勾结？”
“没错。”湛元青不否认，“王妃睿智，一猜即中。”
云音染有些讶然，“王爷就不着急？”
湛元青耸了耸肩，“本王为何要着急？”
云音染：……
云音染无奈，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淡定的人，战火马上就蔓延到自己身上了，还这么不紧不慢的，她该佩服湛元青淡定呢？还是该说湛元青傻呢？
这特么是傻吧！
湛元青执了她的手，“公道自在人心，况且本王确实与西北无关，随他们怎么想，本王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他们说。”
“可王爷也要知道人言可畏。”云音染幽幽开口，“更何况背地里还有一个太子，不得不防啊。”
云音染觉得湛元青就是个傻子，都这个时候了，还端着啊！她表示王爷你想怎样都可以，别玩脱了连累她就行了。
湛元青笑着安抚自家王妃，“王妃不用担心，应是无事的，本王没有做过的事情，一定会有人还本王清白的。”
湛元青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管家来报，“王爷，宫里的公公来皇上的口谕了，说……西北贡品之事颇有疑点，且罪在王爷，暂且先禁了王爷的足，等到真相查明了再说。”
湛元青：……
云音染：……
王爷，我就问你脸疼不？
打脸也不可能来得这么快啊！这没道理！
云音染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手从湛元青手里抽了出来，“王爷，只怕是公公还有话要对王爷说，妾身就不留王爷了，恭送王爷。”
湛元青无奈，这传口谕的太监来得确实不是时候。
打发了太监，湛元青不一会儿就去而复返了，他再度找上云音染，“王妃可是担心本王？”
云音染挤出一个笑容，“是啊，妾身担心王爷，担心得不得了。”才怪！
明明是怕你拖了老娘后腿！你死了不要紧，先解除了老娘和你的关系啊喂！
云音染无奈，不过她现在确实和湛元青是一体的，只能为他着想，“王爷，不知你能否弄得到一些被下了毒的贡品？不多，一点就行，我需要看看那是什么毒，说不定我有法子能解。”
“当真？”
第51章 兄弟分辩
湛元青狐疑地看着云音染，语气中有些不确定，“王妃，这可是贡品，被人下了毒的贡品，你竟然能想到这种办法……”
湛元青的话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云音染的心里一紧。
糟了个糕的，光顾着关心自己会不会被湛元青牵连了，估计这家伙是发现了什么。
“不过……”湛元青突然扭头看向云音染，语气幽幽，“王妃懂得真不少啊……”这话里可是百分之百的试探了。
云音染心里咯噔了一声，有些心虚，“你问这个做什么？总之最后能解决现在的困境不就行了！有的时候问得太多反而不好。”
湛元青哦了一声，“可是王妃既然不告诉本王，本王又怎么能相信王妃，从而脱离险境？再不然咱们就什么也不做，等着查明真相，不过本王觉得最多也是被暗算，咱们一起下狱，做一对亡命鸳鸯如何？”
如果不是要掩饰自己已经能看见了的事实，云音染真想当众送他一个白眼，“王爷你要找死别带着妾身，况且王爷求娶妾身之时说过的话如今都忘了不成？当初是谁说要好好呵护妾身的？”
湛元青被云音染这么一点，有些讪讪然，“本王这还不是为了博王妃一笑？好了，本王照着王妃说的去做就是了，王妃可千万不要生本王的气。”
虽说湛元青没有再深究下去，可到底还是把云音染吓出了一身冷汗，眼看着湛元青已经离开王府进宫，她揉了揉眉心，总觉得湛元青此行，事情应该不会那么顺利。
但愿是她想多了。
宫中……
湛元青与云音染分别之后便直接入了宫，太子得了消息，不愿让事情再出现什么变故，一路紧追慢赶，终于跟在湛元青身后进了宫。
“战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皇帝心情很不好，平白毁了那么多珍贵的贡品，能不心痛？
湛元青立刻朗声回答，“回父皇，贡品被毁此事颇有疑点，儿臣想亲自去查。”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相信云音染的话，可是潜意识里，他总觉得云音染能帮得上他的大忙。
“你还敢提这事？”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战王，朕已经命人传了口谕，让你在府中思过，你竟敢私自出府！”
“回父皇，儿臣只是不愿受此诬陷，况且若真是儿臣做的，此事是儿臣负责的，若出事第一个追究的便是儿臣，儿臣岂会这般大胆？”
太子赶紧开口，“启奏父皇，此事万万不可！此事本就和战王有关，若此刻战王不避嫌，怕是不能服众，况且今日朝中众说纷纭，皆是在怀疑战王与西北暗中勾结，若此刻真的由战王出面，只怕是……”
太子适时开口，还留了半句，话虽没说完，可也给了旁人想象的余地，湛元青暗叹一声，今日怕是不能如愿了。
湛元青躬身道，“父皇，既然朝中众臣都在怀疑儿臣，若此刻儿臣躲了起来，那才是不好，儿臣斗胆，请求父皇让儿臣查证。”
“只怕战王是想毁灭证据吧。”太子幽幽开口，“方才战王说你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做这事，恐怕现在去查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