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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笑的太平淡了,平淡得看不出喜怒。仿佛戴了一张假面具。
回话的人走后,钱宝儿皱眉扯了扯他的袖子,“有什么我能知道的么?”
司徒烨笑笑摸摸她的头说,“你不是很好奇韩恕最近都在干什么事么?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这话说了不是等于没说么。
……
这头柳家的管家前脚刚走,穆家的人后脚就到了。
也是送来的请柬。
两日后,穆家的小侯爷要入宫,由陛下亲授爵位。之后,穆家要大摆筵席庆贺新的当家人产生,执掌穆家多年的老太君也要安享晚年了。
自打穆侯爷去世之后,在过去的十几年里,穆家都是老太君在做主,如今孙儿长成人,愿意担起这份家业,她老人家自是喜不自胜。
钱宝儿反复斟酌了那请柬的内容,不自觉嗅出了爱来不来最好不来的味道。
穆大公子——大概是打从心里不愿意继承这份家业的吧?
否则他也不会一走那么多年,回京这么久才肯回去。
……而且,据她猜测,穆然这次回去的目的恐怕也不单纯。多半与某殿下脱不了干系。
钱宝儿不禁多看了三殿下一眼:还是他的魅力大。
不过,江湖游医摇身一变成了穆家侯爷,穆然和陆姑娘之间是不是就不可能了?
……
最近京里最大的两件大事,就是四大世家其中穆家与柳家世子袭爵的喜事,一是穆家那位小霸王穆然回来了,正式袭爵陛下封了宁川侯;另一件,就是广平王柳王爷也要退下来,由二公子柳乘风袭爵当家。
穆家的盛事举朝瞩目,三殿下自然也是携了夫人到场,只不过钱宝儿初有身孕饮食诸多忌讳,目前又不适宜公开,出门前三殿下便亲自下厨让钱宝儿饱餐了一顿。
钱宝儿吃得忘乎所以,以至于到穆府时还在打嗝。
杨熙忍不住心想:别人家的小媳妇怀了身孕都是干呕连连食不下咽,怎么到了夫人这儿就反过来了?炎炎夏日,她的反应不是应该更严重么?
钱宝儿摊手一脸无辜:怀孕初期不孕吐还吃得多怪我喽。
杨熙:惹不起惹不起。
……
穆家不愧是百年传承的世家,小侯爷袭爵满朝文武生怕这个时候没来会被穆家记上一笔,将来日子不好过,皆备礼来贺,除去当值都不开的,凡是能得空闲的,来得一个比一个早。
穆家也是摆足了世家的排场,老太君坐镇中厅,穿了一袭深朱色的正服,整个人精神抖擞,目光如炬,真真是老当益壮。其他人也都各司其职热情待客。
放眼望去,满堂宾客无布衣。
钱宝儿与司徒烨到时,穆然是举家到门口迎接的。三殿下光临是何等荣耀,他们自然不敢怠慢,朝中文武也纷纷跟在了后面,个个毕恭毕敬。
“拜见三殿下,拜见夫人。”穆然一本正经端端正正地朝三殿下行了个大礼。
其他人也忙学着穆然拜道:“拜见三殿下,拜见夫人。”
钱宝儿平日见惯了穆然一副吊儿郎当懒散没正形的模样,乍一见他华服玉冠,还真挺不习惯的。
不过碍于场面不好表露得太热切,她就学着三殿下颔首以致意。
钱宝儿这位在陛下眼中他儿子名不正言不顺的“夫人”时常都跟在司徒烨身边到处走,众人想忽视都很难。
穆老太君见到三殿下就很激动,朝着司徒烨一拜再拜,“三殿下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吾家孙儿成人能邀得三殿下莅临,我穆家祖上定也深感天恩厚泽。”
“老太君言重了,穆家是大周功臣,几代人为国为民不辞劳苦,穆家新任家主就任这等大事,小王怎敢不来?”
三殿下生得眉目如画眉目如画又说的一手漂亮话,哄得穆家老太太笑出了满面褶,连声说三殿下抬举了。
穆然也马上就客套道:“不敢当不敢当,区区小事承蒙殿下抬爱,穆然不胜惶恐。”
三殿下微微一笑,“你我之间尚有些私交呢,穆侯爷又何故如此客套。”
穆然耸了耸眉头,像是还想说什么,穆老太君连忙打圆场道,“是,三殿下说的是。穆然这孩子刚刚回来,以后若有不周之处,还望三殿下多多提携帮衬。”
“如您所愿。尽我所能。”
三殿下面上笑意轻浅,一字一句轻缓却郑重,这无疑是一种保证。
在场臣工闻言都为之诧异。大概是没见过三殿下在哪个场合公开要与人站队,一时吃惊。
穆家老太君无疑是最高兴的那个人,闻言顿首再拜,“老身多谢三殿下对穆家的眷顾!”
“老太君客气了。”
三殿下脸上始终平静。
在场的诸位朝臣也都回过神来,短暂诧异过后纷纷向穆然这位陛下正式册封的侯爷连声道贺。
老太君也忙着延请三殿下与夫人入内。
也不知道是谁先笑的,然后大家也都笑了,你一句我一句登时笑声一片。
众人各自落座,下人奉了茶,钱宝儿端着茶盏意思意思比划了两下却是一口都没沾。
过没多久,广平王府的柳王府携二公子小郡主前来恭贺,就连久未露面的凝月郡主也跟随父兄一起出现了。
在场就三殿下身份最为尊贵,柳王爷领着儿女进来的头件事便是先来拜见三殿下。
三殿下也应付了一下,简单与他寒暄了几句便径自转来与钱宝儿说话,钱宝儿有些摸不着头脑,但配合这种事她还是会的。
柳王爷脸上尴尬了一会儿,倒也很快便自个儿找了台阶下,在边上落座了。
今日的柳凝月格外安静,除了必要的问安其余的话一句都没说,钱宝儿把玩着茶盏,状似无意提道:“凝月郡主的鞭子好像还在我那酒坊里搁着,改日我差人给郡主送过去。”
凝月郡主闻言愣了一下。柳乘风看了她一眼,她才猛然反应过来说道,“那就有劳夫人了。”
“不客气。”
钱宝儿搁下茶盏顺势与三殿下交换了个眼神,眼底闪动着狡黠的光芒。
这位果然不是那位凝月郡主本人。
仿冒品满是瑕疵。假的真不了。
第187章 这个书呆子的求生欲就很强啊
至于那位凝月郡主究竟去了哪里,那就不得而知了。
钱宝儿越想越激动,都有些蠢蠢欲动了。
奈何三殿下坐在身边,并不会允许她乱来,今天的场合也不合适,她只好把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暂时按下来。
……
穆家的宴席自是非同一般,满桌美酒佳肴,色香味俱全,引得人垂涎三尺。
钱宝儿与司徒烨虽然避开话题,但身份摆在那儿,只能坐在主桌。
菜品实在在诱人了,饶是钱宝儿这个吃饱了才出门的人,这会儿闻着香味也受不了。她盯着一桌子菜肴直咽口水,生怕自个儿伸手去摸,只能死命抓住司徒烨的手臂。
书呆子,我好想吃!
好想吃怎么办?
三殿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淡定夹了一口切成薄片的鸭子送进口中慢慢咀嚼。
钱宝儿目瞪口呆!
这跟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好不好?
为什么我不能吃你却在吃!
三殿下冲她微微一笑,自顾自又吃了一口。
眼神大概表达了:总有人要吃几口意思意思的,否则别人会多想。
钱宝儿顿时扎心。
借口!你什么时候还在乎别人的想法了。
然而她并不能对某殿下做什么,只能愤愤盯着他试图用眼神将之消灭。
其结果可想而知。
……
老太君一直关注着三殿下与钱宝儿,眼见钱宝儿一筷子都没动,心里不由得忐忑,低声询问道:“是不是桌上的菜肴不合夫人胃口,要不要老身吩咐人准备点别的什么过来?”
“不、不用了。”钱宝儿连忙摆手。
三殿下揉了揉钱宝儿的脑袋笑道:“多谢老太君考虑周到,不过不用费心了。宝儿这两日染了些许风寒正在服药。大夫不让沾荤腥。若不是她一直说想来穆府瞧一瞧凑凑热闹我拗不过她,这会儿她该躺在家里歇息的。”
钱宝儿就很不服气了。
明明是你要拽我出门陪你演戏的,关键时刻你怎么能强行甩锅?
可她一见某殿下一本正经的嘴脸,她又很不争气地把话都给咽回去了。
哼,不就是演戏嘛,不就是看着他们吃嘛。她钱宝儿顶天立地能屈能伸,这点嘴馋还是能忍住的。
钱宝儿利落吞了口唾沫,配合着三殿下的话老实巴交地点了点头,还附带说明曰:“我染了风寒也不好吃这些荤腥。若是下回有机会叨扰,还希望老太君不嫌弃我死皮赖脸来蹭饭。”
“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夫人愿意纡尊降贵大驾光临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怎敢谈嫌弃二字。”老太君说着就郑重地端起了酒杯道,“夫人什么时候想来就来,我们穆府的大门随时都为夫人敞开。”
“那就多谢老太君了。”钱宝儿回以微笑,但看见桌上的酒杯还是犹豫了一下。
穆然此时出声道:“夫人既然染了风寒正在用汤药那就不宜饮酒了。”
“是是,瞧我都老糊涂了。”老太君一边说着忙放下了酒杯,“夫人随意就好,请勿在意。”
钱宝儿学着三殿下在人前一贯以笑回应所有的那一套,淡淡回了抹笑容,便不再作声了。
司徒烨也是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每道菜都是象征性地夹了那么两筷子,并没有吃多少。
钱宝儿就光看见他和穆然一直在眉来眼去眉目传情了。
要不是穆大公子对陆无双陆姑娘执念颇深,她都要以为他是偷偷喜欢这个书呆子了。
两个大男人眼神交流这么热切是想干什么?有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啊,她可是书呆子的正牌夫人哟喂!
钱宝儿越看越生气,干脆托腮看别人吃得津津有味。
柳王爷与柳乘风他们坐在隔壁那桌,原本他们也是要在主桌的,最后是柳乘风提出的说不合适,他们才去的次座。
柳乘风见钱宝儿看过去,夹菜的手一顿,微微颔首致意,“夫人。”
钱宝儿也赶紧堆起笑容作为回应便转开了。
说实话,她真的看不太懂这个柳家二公子。
要说他是柳家人吧,也是。要说他疼爱妹妹,也没错。
可眼下他身边的柳凝月是冒牌货,他应该是最清楚的人,他不着急么?为什么还要带着她?
难度这个冒牌货本身他就是认识的,而真正的凝月郡主去了哪里他心里也有数么?
一想到这儿钱宝儿便长长舒了口气。
她还是做做生意就好。这些个纠结复杂的事情就扔给书呆子去解决吧。
柳乘风这个难题,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答案了吧。
……
穆府的宴席过半,三殿下以自家夫人身子不适为由便先告辞了。
穆老太君自是不敢强留,倒是送他们到了门口之后还几番嘱咐说:“夫人往后得空常来。”
钱宝儿一想到桌上那些没吃到的美味佳肴就嘴馋,应得别提多精神了。为此还挨了三殿下一记无奈的眼神。
马车里,钱宝儿摸着肚子回想席上的菜肴,越回想就越嘴馋,却也只能干干地吧唧嘴假装自己是吃过的。
不行,这次没吃着,迟早是要补回来的!
“夫人在想什么?”三殿下忽然凑过来,靠近的盛世美颜让钱宝儿心里不小心生出了一丝邪念。
她老脸微微一热,抬头挺胸挺直腰杆道,“我在想,你这个时候走,你和穆然要商量的事情想必已有了结果。”
三殿下曰,“嗯。”
“嗯”算是个什么回答。
钱宝儿嫌弃。摇头晃脑装模作样地又道,“你在席上借口说我身子不适沾不得荤腥,其实是想诱导穆老太君在众目睽睽下邀我日后常过府,也是要让所有人都看见,我也能代表了三殿下您,给我面子。”
三殿下笑了笑,又嗯了一句,“然后呢?”
钱宝儿顿时露出嫌弃的表情。
“然后你又借口我身子不适提早离席,好好敲打了那些陛下的重臣一番。”
“嗯。怎么说?”
“因为您是陛下最爱重器重的三殿下啊,您百忙之中还带着身子不适的夫人来赴宴,这是对穆家多看重可见一斑。您这一走反而是给足了穆家面子。这要是换了旁人提前离席,那就是对穆家、对穆老太君、对新任穆侯爷的不敬,其中的差距一目了然。可谓云泥之别。”
钱宝儿说着还夸张地比划天与地的高度。
三殿下不可抑制地笑出了声。
“笑什么。”某夫人瞪眼,“我哪儿说的不对了?”
“不,不是。我笑是因为夫人夸我是云,我太开心了才忍不住笑的。”
钱宝儿默:“……”
这个书呆子的求生欲望就很强啊。
……
马车走着走着忽然就停了。
正闭目养神的司徒烨与钱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