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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桓笑了笑,开始收拾碗筷,钱宝儿吃了一肚子饱,也不好意思白吃饭,忙说道,“那个,我帮你收拾啊。”
“不用,收拾碗筷这些琐事让为夫来就可以了。娘子自个儿去玩儿吧。”
“那怎么行,我白吃白喝的……我心里会愧疚的……而且你都没吃几口,东西都是被我吃了。”钱宝儿低着头对手指,听她压低的声音好似都要哭出来了。
宋景桓闻言微微笑了笑,擦了手在她的发丝上轻轻揉了揉,“无妨,朝饭本就是做给你吃的,你喜欢就好。”
他心里想说的是:只要她坐在跟前,光是看她吃他就饱了大半了。
钱宝儿闻言歪着脑袋想: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呢?
第5章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不过,在脑内心里搜肠刮肚想了半晌她也想不起来这话是在哪里听谁说起过,就干脆地放弃了这种伤脑筋的事情。心里头暗暗乐开了花。
“那我出去玩儿去了。”
既然书呆子都说了收拾善后的事情交给她就好,那她就不需要愧疚也不需要有负罪感了。
钱宝儿一头钻进房间里,书呆子在洗碗,她趁机在房间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可她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什么值钱东西,最值钱的莫过于梳妆台上那两支看上去成色不错的金钗。看书呆子一身布衣,那个东西再好看八成也是包铜包铁的破烂货,根本不可能值什么钱的。
钱宝儿见这情形,摸都懒得上手摸那金钗,挫败地坐在地上直叹气。
死老头子当真一点银钱都不留给她!
“钱老头儿他最好日日夜夜烧香拜佛祈祷老天爷佛祖菩萨什么的全都保佑我钱宝儿这辈子都回不去太平镇,但凡给了我机会回去,我非把钱老头的家产都变卖弄成现银全部搬走不可!”
钱宝儿就气不打一处来。
过了好一会儿,有人推门进来。不用看也知道是书呆子宋景桓,
“娘子,你坐在这儿做什么?”
钱宝儿扭头看了一眼,骨碌爬起来,一脸沮丧道,“我就是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话到了嘴边她才发觉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倾诉对象,默默又把话给吞了回去,拍拍两个爪子道,“没什么,本姑娘初来乍到,熟悉一下生活环境罢了。你这家里一穷二白家徒四壁,难不成还怕我偷你东西。”
说着翻眼皮睨了宋景桓一眼。
谁知宋景桓含笑答道,“家里最值钱的就是我了,娘子若想要,尽管偷去。”
“……”
钱宝儿无语望天。
书呆子你这么无耻你爹娘知道么?
她忍住嘴角抽搐的冲动,一本正经地问道,“那个,这附近有卖东西的地方么?”
宋景桓略微想了想,“这里离镇上还有些路程,今日的集市怕是快散了,娘子这时候去是赶不上了的。”
钱宝儿的笑容几乎崩裂。
“……”她能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说么?!
这是何等的穷乡僻壤才需要赶早集啊!他们太平镇可是每日都有人在做买卖的!
说好的苏州呢?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呢?
这里别是连苏州的衣角都摸不到的边远乡村,只因归苏州府管辖,书呆子才敢自称是在苏州地界的吧?
心里头腾地升起一团怒火,“书呆子,我爹到底跟你有什么交易?”
“什么什么交易?”宋景桓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笑意,脸上却是一派无辜。
看见他这副样子,钱宝儿有气都没气了。
宋景桓又一脸无辜地说道,“娘子若想买些什么,就要等下次集市,咱们赶早些去了。这儿比较偏,比不得娘子的故里太平镇那般繁华富庶,不过娘子莫要气恼,你所需要什么尽可与为夫说,为夫一定尽量满足你。”
钱宝儿嘴里嘀咕,“我想要钱,我想要死老头的那把胡须,你能给我么?”
“娘子需要钱么?”宋景桓仿佛似乎是听见了她自顾自的嘀咕,从身上摸出来几个铜板递给她,“娘子,我母亲生前时常告诫我,若是娶了妻便要把家交给娘子来管,从今往后咱们家的银钱都归你管了。”
那这几个铜板是几个意思?
“这是咱们家所有的银钱。”怕她不能理解这钱的重要性,宋景桓又解释道。
“……”钱宝儿半边脸都快抽筋了。
就这几个铜板他也好意思说让她管家……
“娘子别难过,这只是今日的,我还有给人代写书信的活计儿,也会抓点鱼砍点柴,不会让你受苦的。”
钱宝儿要哭。
住这里已经够苦的了,居然还要过得这么拮据清贫!
这日子没法儿过啊!
坑爹不及爹坑苦。
宋景桓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轻轻叹了口气便进屋去了,等他出来时,身上背了个小包裹,正是方才钱宝儿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发现的文房四宝。
“娘子,村东头的李奶奶要给她苏州城里的大外甥写信,我这会儿得出去一趟,写一封信还能赚个两文钱的,不过我定能在晌午前赶回来给你做饭的。”
钱宝儿生无可恋地摆摆手,心里巴不得他快点走。
他不走她怎么找机会溜走?
“这里地处偏僻,路不好走,娘子出去散步也莫要走远了,否则迷了路进了山遇着野兽就不好了。”某汉子却是万分不舍得,一步三回头。
钱宝儿兴趣缺缺地答应着,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书呆子一走她就自由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第6章 小心脏都要软化了
等他走远了,钱宝儿怀揣着全部家当,随便收拾了几身能供换洗的衣服就高高兴兴地出了门。
仿佛捡了元宝一样兴高采烈。
但是,信心十足壮志满怀的钱宝儿刚走出门就傻眼了。
四面都是山,山前只有两条小路弯弯曲曲凹凸不平,这路通向哪里都不知道。到底哪儿条是进山哪儿条是出去的?
大山脚下从来不缺猛兽,这要是真贸然进了山,说不定还不够给野兽塞牙缝的。
钱宝儿一下怂了。
想转回去,但一想到钱老头对她干的事,她心里就燃起一团火,拉了拉肩头的包袱,心一横冲天上比了个拳头。
“姑奶奶我就不信了,我还能运气差到真走进山里被猛兽给吃了!”
喊出这句之后,她兴致冲冲地选了左边的路。
待钱宝儿的身影走远了,树丛里突然传来哗啦的声音。
本来背着文房四宝出门要去给人代写书信的宋景桓气定神闲走了出来。
嘴角还扬着浅淡的笑意。
这个钱罐子当了二十年钱家大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突然被丢到穷乡僻壤,要钱没钱要啥没啥,这会儿唯一管着她的人都走了,她要是能坐得住,她就不叫钱宝儿了。
他的身后还跟出来一名身穿玄色衣裳的年轻男子,腰佩宝剑,一脸英气,对他又甚是恭敬,应该是他的护卫。
“主子,需要跟上夫人么?”
“不用,你在这儿守着,我去去就回。若是夫人回来,记得别让她发现你。”看了眼钱宝儿离去的方向,宋景桓交待一句便走向右手边的路。
护卫张嘴想喊他,但是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是。”
……主子的心思,真叫人看不懂。
不过,主子一贯便是如此的。
夫人嫁了他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
信誓旦旦溜出小院的钱宝儿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山里乱转了半个时辰,最后莫名其妙地又转了回来,眼看着自己的终点和起点居然是同一个地方,她愣了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我去!
“我怎么走来走去又走回来了!”
那半天累成狗不是在瞎转悠么?!
侍卫韩恕本来正在考虑如何落棋子,看见突然出现在柴门外的钱宝儿,惊讶地手一歪把棋子都给吓掉了。
“主子,夫人她这是……”
“嗯,她不会认路。”
不,不会认路?
短短六个字,轻描淡写,云淡风轻。
却惹得韩恕嘴角一抽。夫人这么大个人了,不会认路?
“在太平镇生活了二十年,她也只认得从醉仙楼回家那一条路。”宋景桓又轻描淡写地补充道,没事人一样地落下最后一枚棋子。
将军。
“韩恕,你输了。”
韩恕傻眼,半晌才回过神来,自己小声嘀咕,“和主子下棋我什么时候也没赢过。”
门口的钱宝儿完全沉浸在自己愤怒不甘之中,根本没注意到屋子里还有其他的人。
“我就不信了,路都摆在我面前我能走不出去。”
她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选了另外一条路。
宋景桓气定神闲地收棋子,重新开一局,“来,继续。”
这一次,钱宝儿绕回来是一个时辰之后。
“我去,这路是圈圈么,最后怎么都走回来了!”钱宝儿累得靠着柴门一屁股坐下,气喘吁吁。
早上吃的那点饭还不够消化的,脚皮都磨破了,她这会儿连喘气的力气都快没了。
她还以为就太平镇那纵横交错的路会绕晕她,没想到这种小路居然也会绕晕她。
太坑爹了!
院子里,宋景桓这方的卒把韩恕的将军给吃了,瞬间定输赢。
韩恕又输了。
不过终归是不可能赢的,他根本不觉得输了有什么不对。他只是觉得,主子这么整治他的新婚妻子,实在叫人看不懂。
宋景桓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她的大小姐脾气该是时候磨一磨了,要不然哪天真敢把天给捅个窟窿。”
说着搁下棋子便径自起身往外走。
韩恕心想着:要论起把天捅个窟窿这种事,怕是谁也没有主子往天上捅的窟窿大。
他真的有脸说夫人?
这大概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么想着,他还是收拾了棋盘,闪身躲进了暗处。
宋景桓听见微响,回头看了眼空空如也的院子,这才满意地走出门口。
“娘子?”
随着平缓温和的嗓音响起,一双布鞋蓦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钱宝儿惊得从地上弹起来,结结巴巴地瞪着他,“你你你……你怎么会在家?”
趁机溜走不成还被当场抓包,这境况岂止是一个囧字了得。
“我刚回来,娘子背着包袱这是要去做什么?”宋景桓面不改色地伸手去扶她,只字不提自己去给李奶奶写信早就回来了,还拉着韩恕在屋檐下摆了棋盘下棋权当打发时间的事情。
顺便就装了个傻。
“我,我出去认路啊。这以后好歹要在这儿住下了,总得把路认熟了才……才行。”钱宝儿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脸无辜无害,撒谎根本不用打草稿。
“认路怎么还背着个包袱?”
“这不是为了,为了方便嘛,万一饿了还能吃东西不是。”
扯,继续扯。
宋景桓眼底闪过笑意,脸上还能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微微笑着把她扶了起来,“娘子认路认了一早上累了吧,我给你做饭吃。”
在那两条路绕来绕去已经把钱宝儿虚脱累得没力气了,听见做饭吃眼睛都要发光了。
但是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连路都走不动了,她恨不得把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压在宋景桓身上。
他倒是乐意得很。
一回房间,钱宝儿就躺到床上一动不想动了,宋景桓也不拆穿,吩咐她好好休息,就关门退了出来。
钱宝儿翻个身倒趴在床上,不一会儿就鼾声如雷……
宋景桓才走到灶房,韩恕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主子知道夫人打鼾么……”
宋景桓切菜的手顿了一顿,眼角瞥向他,“怎么,你去听墙角?”
韩恕忙道,“不不,声音那么大,院子里都能听见了。”
宋景桓闻言挑了挑眉,“那你就把耳朵塞起来。”
韩恕后颈子一凉,二话不说化作一道闪电消失地无影无踪。
宋景桓看也不看他,把袍子的下摆束在腰间,便蹲下去开始生火做饭了。
只是,这生火做饭的寻常家务活儿在他手底下,莫名透出一股矜贵,像是在手掌乾坤般贵不可言。
……
钱宝儿是生生被饭菜的香味给吸引起来的。
睡意朦胧间她闻见一阵阵浓郁的香气随风飘来,她早就空空如也的五脏庙不争气地“呼噜噜”叫了起来。
这不,她一下就从睡梦中惊醒了。
过没一会儿门扉响起叩门的声响,接着便是宋景桓端着饭菜推门而入的画面。
钱宝儿揉了揉眼睛,定睛看清楚那两盘热气腾腾的是肉和菜,两眼放光,就跟饿狼见了肉似的猛地扑过去。
宋景桓往边上一闪,她扑了空,“扑腾”一头扎在地上——脑袋倒是没真的着地,在她拥抱大地母亲时,有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把她给拉起来了。
钱宝儿扭头一看,居然是书呆子以一个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