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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然扶额:“……”
敢情他说了半天不如提了一句小夫人?
三殿下,您这区别待遇也太狠了!
好半晌,穆神医叹了口气,“所以殿下到底要不要上药?我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您要是不上药我这就走了。”
“上药。”
三殿下两个字言简意赅,他往床上一坐,便褪下了衣裳。
他身上还包着纱布。
穆神医摇摇头,有条不紊慢条斯理地替他拆下来纱布。
三殿下这伤口不算浅的,若是换了是一般人早就疼的起不来床了,可他倒好,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把他的小夫人压在床上折腾了一回,生生被那位泼辣不好惹的夫人给弄得伤上加伤。
瞧吧,这就是所谓的闺房之乐。
他一个连亲事都被退了的大龄单身男青年真的理解不了这种乐趣。
穆神医边叹气边给他重新清理了伤口又上药,再换上了新的纱布。
这一切都弄完之后,穆神医妥妥松了口气。
“三殿下,您这几日趁着小夫人不在就好好养伤吧,小夫人也是希望你好好养伤的,您就别乱动了。”
穆神医语重心长道。
三殿下又是淡淡嗯了一声,“你可以回去了。”
“……”穆神医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司徒烨,你这是用完了就丢么?!
岂有此理啊!
三殿下把衣裳一拉,径自站起身来往外走。
穆神医忙将他的医药箱带上,拎上就跟着往外走。
韩恕回来正与穆神医碰上面,他与穆神医对视了一眼,大抵就知道了对方是个什么情况了。
“韩恕,那边安排的如何了?”
韩恕顿了顿忙上前回话道,“主子,那边人手都安排妥当了。夫人在悦来客栈里,很妥当。”
“很妥当?”
宋景桓眉头微微一挑,“你确定?”
韩恕被自家主子这么一盯就尴尬了,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干咳了两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道,“属下会看着那边,不会让夫人出个闪失的。”
“嗯。”
宋景桓点了个头,仿佛是在说:“这么说还差不多。”
韩恕抹了把冷汗。
这才暮春夏初,他怎么就觉得这么热呢?
穆神医听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一件事:敢情那位小夫人这会儿人在悦来客栈呢,难怪三殿下这么一副没甚大不了模样。
他该不会是想也搬过去住几日吧?
穆神医刚这般一想,便见三殿下又看了他一眼。
那毫无波澜起伏的目光却仿佛是在“提醒”他:你知道的太多了。
穆神医摸了摸自己微微发凉的后脖子,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淡定自然地说了一句:“我先回去了。韩恕,你记得盯着你们家主子多多歇息,千万别再进行剧烈运动了。”
韩恕特别想回一句:夫人这会儿人在悦来客栈里,主子一个人怎么进行剧烈运动啊?
但他考虑到场合不合适,他这话要是说出来,他可能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故而,他又便默默将这句话给咽回肚子里去了。
接着,韩恕便听见他们家主子说道,“韩恕,送穆神医。”
穆神医背着药箱昂首阔步地往外走。
三殿下在他身后补了一句:“回头我会让人给你多留意几家世家千金大家闺秀的。”
刚要跨出院门的穆神医险些被门槛绊倒。
去你个恶趣味的三殿下!
你才要相亲呢!
你们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拿我被退亲这件事出来说事儿呀?!
三殿下曰:不能。
穆神医一口老血喷出去了。
……
此时,宫内御书房门口。
一名禁卫打扮的年轻男子凭着腰牌畅通无阻地进了宫,连在御前侍奉的陛下跟前的大红人孙公公,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陛下这会儿正在议事,你等会儿。”
“是,公公。”
年轻男子等了一会儿,便见几位朝廷一品大员陆续从里边儿出来。
他非常自然地避开,目送着诸位大人走远了,这才转回来。
孙公公冲着他点头:“进去吧,陛下等着呢。”
年轻男子答了声是,便进了御书房了。
御书房的门在他身后关上。
就连孙公公都在外头候着没进来。
御书房内,总共就只剩下书案之后的陛下,与站在下首的这名禁卫打扮的年轻男子。
“卑职拜见陛下。”
“起来吧。”
陛下合上手边的折子,打正眼瞧他,“三殿下那边是什么动静?”
“卑职亲眼看见那位夫人背着行囊离开王府了。”年轻男子说道。
他说完顿了顿,又道:“不过那位夫人走时,还有王府的侍女一道走,他们往西大街的方向去了。卑职怕三殿下手底下还有其他什么人跟着,便没敢跟太紧,直接回来了。”
陛下沉吟了片刻,“嗯,你做的很对。”
只不过,那个女子是在王府侍女的陪同下去的西大街。
难不成是去的悦来客栈?
第115章 以退为进
陛下眉头微微一敛,随即吩咐道,“郑乾,你带两个人,悄悄去悦来客栈外守着。记住,千万别惊动客栈里的人。”
年轻的禁卫郑乾郑重其事地磕了个头,“卑职遵旨。”
……
郑乾前脚出了御书房,后脚孙公公便跟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反应也是快,扭头就不见了。
宫里头的小太监多不胜数,而且他本就是个打杂的,也没人会关心他的去向。
而孙公公便整理了衣冠,没事人一般低眉顺眼毕恭毕敬的进了御书房。
“陛下,内廷府库那边刚来说有一批新茶刚到,老奴去给您拿来尝尝?”
陛下只当这是例行公事,也没多想,点了点头道,“行,沏点给朕试试。”
说着像是想起来什么,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孙福,上次不是说南边进贡了点什么稀罕物件来着,你待会儿去府库的时候顺便收拾出来,也拿点茶叶,一并送到三殿下那儿去。”
孙公公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是,陛下。”
他似乎想起来什么,又接着说道:“那其他殿下那里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陛下的眸子微微一沉,孙公公是个惯会看脸色的,立马就改口道:“是,奴才这就去准备。”
说着赶紧找机会开溜。
出了御书房,孙公公才松了口气。
好险,多嘴要不得。
这么多年的辛苦险些就毁于一旦了。
这般想着,孙公公狠狠拍了自己一嘴巴子。
而另外一边,他派出去的小太监灵活的穿过宫殿与宫殿之间的小路,与巡逻的禁卫小队错身而过时,若无其事就将口信带给了巡逻队中的其中一名队员。
随后,他便没事人一般又远路折回。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却不知有没有细心的人发觉他们各自擦身而过时,若有若无的一个眼神交流……
……
比起宫外的消息想传入宫内,宫里的消息想传出宫并非难事。
不消多久,三殿下这边的动静便传到二殿下康王的府上了。
正巧,二殿下派探子也回来了。
管事的在二殿下耳边说完话,二殿下眉头耸了耸,边上的六殿下便问了句:
“那位三殿下那边又是个什么动静。”
二殿下顿了顿,回头看了他一眼:“他那位乡下来的所谓夫人今个儿离开王府了。孙公公那边也来消息说,陛下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六殿下闻言嗤笑了一声,“之前我还以为他那个臭脾气会跟父皇来硬的,死扛到底,没想到连他都学会了趋利避害,暂避锋芒。为人老练圆滑许多了呢。”
二殿下摇了摇头,“本王不这么认为。”
“怎么说?”
二殿下走到他身边坐下,“从前老三不愿意趋利避害是有问题他不屑,或者说,他是仗着父皇的宠爱而有恃无恐,他在朝上那般冷冰冰直接反驳父皇的模样你不是没看见,所以他不是不懂。”
“这次他去了一趟江南便带回了一个所谓的结发妻子,栖梧宫的事情你也该听说了,父皇盛怒,他也不放在眼中。对他来说,顶撞父皇一次两次与三次毫无差别,可他却突然一改作风,是为了什么?”
六殿下愣了愣,“你的意思是说,他另有图谋?”
二殿下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他有点懵了。
但细细一想,的确是有这么个可能的。
这位所谓的三殿下这些年一直跟在若云公主身边,后来又跟着宋驸马去了边关,根本不在宫里,他的性格如何谁也不清楚。
倒是他刚从边关回来那次,头一回上朝就在朝上冷声呛了父皇,叫人印象深刻。
毕生难忘。
朝中那些大臣也是因为那一次而纷纷站到了老三的阵营。
可偏偏这位三殿下不喜欢结交这些个大臣,素日里连大臣们递拜帖要上门拜见他都懒得接见。
就连一墙之隔的相爷也登不了他宁王府的门。
他就乐意整日带着他那几个亲信手下要么在府中射箭,要么去马场跑马,至多也就是约上那三五个人在马场跑马骑射之余喝喝酒,比比武,一点儿也不像个王孙公子。
他的这些个消遣更对不起他那张生得比女子还要好看的脸庞。
“二哥,要我说的话,老三这个人也太奇怪了,初见时我还以为他是哪个花楼里出来的花魁娘子;后来我见他说话也是文绉绉的,又以为他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没成想这个人在朝堂上对着父皇都敢面不改色地反驳,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跟他那张脸一点儿也不符合。”
“你说他这个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他是真的不稀罕储君之位,还是纯粹是故作清高沽名钓誉?”
二殿下笑笑摇了摇头。
“要说他完全不稀罕储君之位我是不信的,我不信那把椅子会有是看不上眼。怕就怕他是以退为进,其他人都在逆流而上时,只有他以退为进,那他的优势就太明显了。”
六殿下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耸耸肩道,“反正我是看不透这个人的。换了其他人,都好说。你就说老大吧。咱们的大殿下那个天天摆着个高姿态,装得无比清高,实际上比谁都想要登上太子之位。”
“他还写文章说什么选贤举能,储君之位要有德者居之,我瞧他只恨不得给父皇说,立储立长。但我看他就是怕自己的生母是个宫女出身,身份卑微,又没有强大的外戚可以帮他,才一直隐忍不发的。”
“而那位四殿下更是不用说了,仗着自己有梁贵妃撑腰,便以为自己是储君的不二人选,那副广纳天下有德有才之门客,恨不得立刻宣布自己就是储君的嘴脸简直笑死人了。”
说着,六殿下仿佛是想到什么好笑的,拍着桌子就笑起来了。
“我倒是想瞧瞧,他能得意到几时!”
二殿下的眉头微微一敛,沉声道,“老六,注意你的言辞。”
六殿下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收敛了情绪端正坐好,“抱歉,二哥。我,我一时……”
“嗯,我知道的。”二殿下也不多说什么,轻轻搭了搭他的肩,“这些话你在我这儿说说也就罢了,出了这个门可切勿再随便说出口了。”
“切记,祸从口出。”
六殿下点点头,却是再也不敢放肆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道:“老五那个人却是真有病,我每次见他都觉得后脊背发凉,头皮发麻,你说他会不会什么时候就发病,拔刀冲着我们来了?”
二殿下无奈地拍了他的手臂道,“老五那个人你离他远点就是了,平时没事别去招惹他。你不招惹他,他就不会来招惹你。”
“否则,你看看那些好死不死去招惹他的人,除了老三,有哪一个人招惹了他之后能有好果子吃?”
六殿下想到那个笑起来都叫人毛骨悚然的五殿下,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绝对不会去招惹他的!”
他说着顿了顿,接着笑了起来,“有这个闲工夫,我不如找机会去瞧瞧,那个能让老三与父皇好几次硬碰硬又突然间改变风格趋利避害的女子,究竟是长得什么样的。”
二殿下的眉头又是一敛,“老六,你可别乱来。能让老三瞧上眼的女人,铁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而且,他若是真的以退为进,哪怕那个女人离开了宁王府,也绝不会落单,你可别冒险。”
他生怕莽撞的六殿下听不进去劝,又郑重其事地交待道,“老三手底下那几个人全都是跟着他从边关回来的,个个身手了得而且都经历过战场的磨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轻易别去招惹。”
“二哥放心吧,我会小心的。我只要愿意看那个女人一眼就行了,我绝不会招惹她的。”
六殿下煞有介事说道,像是保证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