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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石无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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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龙不予评价。
  “其实我以前也来过疏桐院的。”
  沉默间,楼画突然又开口道:
  “那时疏桐院每日都是晴天,梧桐树郁郁葱葱,偶尔还会开花。我只是三百年没来而已,这雪,怎么就不停了呢。”
  “师公!”
  突然传来的一道稚嫩声线打断了楼画的思绪。
  他抬眸望了一眼,见常楹出现在疏桐院门口,手里还捧着个什么东西,正兴冲冲地向他跑来。
  等走得近了,常楹才小心翼翼地冲楼画伸出手。
  楼画看了一眼,那是个稍大些的杯子,里面盛着热茶,还在往外冒着热气。
  这小孩怕是跑着过来的,还有些微气喘,同楼画解释道:
  “我问莲垚长老要来的,养身体的,师公前几日受了不少伤,师公喝。”
  听这小孩竟当真叫他师公,楼画有些好笑。
  他看看那茶,又看看常楹,戏谑道:
  “你替阶下囚讨养身体的热茶,被莲垚知道了,不得气得晕死过去?”
  “不会呀。”常楹眨眨眼:
  “莲垚长老还说你喜欢茉莉,特意放了一些呢。”
  听见这话,楼画皱紧了眉。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那盏茶,又抬眸看了眼常楹,突然伸手接过,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
  没毒。
  “嗯?这个莲垚长老,同你有些交情?”
  应龙也有些奇怪。
  “没有。”
  楼画努力回忆着关于这位莲垚长老的往事。
  他只记得这位长老常穿紫色衣裙,为人严苛又淡漠,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但楼画,确实是喜欢茶里有淡淡的茉莉味。
  他简单回忆一下,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也没过多纠结。
  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他从来不会将除了秦东意以外的人放在心上。
  于是,楼画随手扔了杯盏,笑眯眯问常楹道:
  “我可是坏人,你师尊没告诉过你?”
  听到他这样问,常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说过,但我觉得师公你不像坏人呀。你好温柔,我总想亲近你。”
  果然是小孩子,好骗得很。
  楼画笑弯了眼睛,随后视线缓缓下移,看见了常楹手腕上那串系着烟青色细绳的铃铛,于是好奇问道:
  “小阿楹,这是何物?”
  常楹愣了一下,这就抬手将铃铛亮给他看:
  “这是师尊给我的,说若有危险,他便能听见铃音赶来救我呢。”
  “这样啊。”楼画似乎很喜欢那串铃铛,他看了又看,最终叹口气,有些伤心道:
  “小阿楹,我好羡慕你,你还有师尊保护。”
  “我师尊就是你师兄啊,师尊他保护天下人,也能保护你的。”
  “我?”
  楼画轻笑一声:
  “他可不太喜欢我,他不让我和你说话,还将我锁在这里。我远没有你幸运,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也有一个能护着我的人。”
  常楹向来感性,他听楼画这样说,又看他眼里浅淡的哀伤,最终一咬牙,将手上的铃铛解了下来,递给楼画:
  “那我把这个给你,你拿着。”
  “嗯?这样不大好吧?”楼画微微弯唇:
  “若是被你师尊看见了,他会教训你吗?”
  “不会的,你放心,我师尊对我可好了。”常楹拉着楼画的手,把铃铛替他系好在腕上:
  “而且,我一直待在清阳山,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拿着也没用。”
  “这样啊。”楼画抬手看看自己手腕上的铃铛,十分喜欢的样子。
  他晃了晃,发现这铃铛并不会发出声音。下一瞬,他微微一顿,轻轻嗅了一下,而后便同常楹道:
  “小阿楹,你师尊快回来了,快回去吧。”
  听见“师尊”二字,常楹表情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他这便匆匆同楼画告了别,躲回自己屋里去了。
  “你这人,怎么连小孩的东西都骗。”
  应龙多少有些嫌弃。
  “我方才说的可没有一句是假,怎么能算骗?”
  楼画将铃铛藏在了袖摆下。
  约摸半柱香时间,秦东意也出现在了疏桐院门口。
  他看见楼画坐在梧桐树下,雪在他衣摆上落了薄薄一层,像是雪夜里的弃犬。
  但尽管如此,秦东意还是没有多看他一眼。
  他直直回了自己的屋子。
  外面风雪呼啸,雪似乎又大了。
  像楼画这般修为的人,稍微动一丝灵力,便可保自己不受寒气侵扰。
  但不知为何,楼画并没有那么做。
  他将自己当做一个寻常人,就那样坐在雪地里。
  他穿得本就单薄,落雪在他肩上化成水,又渗进衣料里,再被寒风吹得几乎要凝成冰。
  楼画却浑然不觉,他将自己缩成一团,一直到手指都冻得失去知觉才有动作。
  他活动活动僵硬的指节,随手一扯,脖颈上的锁链便从梧桐树上脱落。
  他拖着链子,走近竹屋,敲了敲秦东意的房门。
  “师兄。”
  门内有暖色的灯光挤出来,连积雪都被映上一层淡淡的橘色。
  楼画用指甲抓着门:
  “师兄,我好冷。”
  “放我进去,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008章 张罗
  屋内许久没有动静。
  楼画靠着门板,慢慢滑着坐到地上,伸手在门上有节奏地敲着,敲累了便换指甲挠。
  别说秦东意,应龙都快被这玩意烦死了。
  这一声一声的噪音在安静的雪夜极为突兀,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应龙都想直接封住自己的五感。
  终于,门开了。
  暖橘色的灯光随着缝隙缓缓放大,秦东意站在门后,微微皱眉,垂眸看着他。
  从他的角度看去,楼画就那样可怜巴巴地坐在地上,身上全是雪,露出来的手冻得通红。
  他头发也湿漉漉贴在面颊上,眼睫和眉毛结了薄薄一层白霜。
  但纵使他在如此狼狈的状况下,也依旧是笑着的。
  楼画长了一张温柔无害的脸,笑起来时便格外有感染力,总会不自觉叫人卸下防备。
  正如此时,他倚着门框,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的:
  “师兄,放我进去好不好?”
  他擅长示弱,总能靠那张嘴和一双小鹿似的眼睛哄得人团团转。让人下意识去信了他恶犬心性外那层无害的伪装。
  任如何铁石心肠的人,大概都不会拒绝他这样的请求。
  何况秦东意本就是个容易心软的人,也向来拿楼画没办法。
  因此楼画便见秦东意什么话也没说,只从门边退开,留下一扇半开的门。
  楼画知道,这是默许。
  他的目的达到了,心情也十分愉悦,这便从地上站起来,进屋后还顺手带上了门。
  他颇有兴致地在屋内环视一圈。
  屋内的陈设同三百年前没什么变化,秦东意不喜欢浮华花哨的小玩意,因此这一间竹屋连像样的装饰都没有,只有一排书架,和一些基础的陈设。
  不同于屋外的寒天飞雪,屋里很暖和,空气中都是秦东意身上那种清浅的檀香味。
  楼画很满意,他拖着湿透的衣服走进去,在地面留下星星点点的水迹,最后,他停在墙边,十分自觉地抬手把自己脖颈上的锁链栓进墙里。
  他像只乖巧的小动物,就那样蹲坐在墙角,似乎真的只是进来取暖的。
  屋内烛光昏黄,秦东意正坐在案边看书,但过去许久也未翻一页。
  他的眉眼在昏暗灯光下看不真切,只能看清一个流畅的轮廓,半晌,他抬起眼:
  “你衣衫湿了。”
  楼画等秦东意开口已经等了很久了。
  他弯起眼睛:
  “是啊,好难受,师兄帮我弄干好不好?”
  秦东意一时无言,仅微微挑眉,沉默地看向他。
  楼画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主动解释道:
  “我的灵力突然全都散了,什么法术都使不出来。喏。”
  他冲秦东意伸出手:
  “师兄帮我看看好不好?”
  这倒是令秦东意有些意外。
  他目光微顿,最后从案后起身,走到楼画身边,用两指搭在他手腕处。
  他分出一丝灵流稍微试探了一下,结果还真如楼画所说,他经脉中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一般。
  秦东意好看的眉皱得更紧一些,这事太过蹊跷,他竟有些理不清。
  除了楼画自己,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逼散他一身灵力?
  如果真是他自己干的,那目的又在哪?
  “这是?”
  大概是受应龙髓的影响,楼画体温比寻常人要低很多,他又是刚从雪地里回来,碰上去冰得有些过分。
  秦东意收回了抵在他腕子上的手指,默默蜷在掌心。
  楼画有些舍不得手腕上余留的温热,垂下眸子:
  “我也不知道啊,大概是封印吧,好可怕。”
  “……”秦东意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了解楼画,知道楼画不会骗他,但每每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总喜欢弯弯绕绕地答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思及此,秦东意直截了当问道:
  “封印谁下的?”
  楼画用手指轻轻挠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目光飘向了别处:
  “我想想……”
  随后,他突然弯唇笑了起来:
  “好像是我自己。”
  楼画伸手牵起秦东意烟青色的袖摆,深深嗅了一下,也是熟悉的檀香味。
  他餍足地弯起眼,笑意温柔:
  “我给自己下个封印,就伤不到你了。师兄,你喜不喜欢?”
  秦东意没回答,他只后退一步,连带着楼画手上那片衣角都溜走了。
  楼画倒没多大反应,他看着自己空掉的手心,凑近又轻轻嗅了一下,像是在捕捉其上残留的檀香味。
  半晌,他听秦东意清清淡淡的声音问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无视清阳山禁制逃出去。”
  “或者说,你从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故意演一出被背刺的戏码做给众人看,顺理成章成了清阳山的阶下囚。”
  “你到底想干什么?”
  话音落下,室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烛火被风撩得晃动两下。
  楼画笑了一声:
  “师兄,你好聪明,怎么都被你猜中了。”
  他笑眯眯地望着秦东意,不急不缓解释道:
  “我是来给你送应龙髓的,我不想要你死,我舍不得你。我原本是想,若是师兄能同我说说话,我便将应龙髓给你,但你不愿,我就自己吃掉了。”
  “师兄,所以,应龙髓现在在我这里。它在我血液里、灵流里、气息里。你以前需要应龙髓,但现在,你需要我,你开不开心?”
  秦东意心里漫上一阵冷意。
  他看着楼画愈发猩红的眸子,忽然有种被恶鬼盯上的错觉。
  他眼前的明明还是那个人,那人神态专注又温柔,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秦东意,我好爱你。”
  楼画活动活动脖子,连带着他脖颈上的锁链发出一阵不小的声响:
  “你呢,喜不喜欢我?”
  秦东意并未回答他。
  楼画也不恼,他只轻笑一声:
  “不喜欢也没关系,你一日不喜,我便缠你一日,直到你说喜欢为止。”
  楼画说这话时语气轻快,像极了少年情窦初开时的告白,但话的内容却不可深思。
  而他说出的每一个字,落在秦东意耳里都无比尖锐。那些言辞刺进他心里,血流潺潺。
  秦东意没回答楼画的问句。
  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答案是肯定的。但显然事到如今,这句喜欢不可能宣之于口。
  秦东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改变的,他记得楼画原本不是这个样子。
  又或许像楼画之前说的那样,以往种种,都是他装出来的。
  而他念了三百年的,不过是场泡影,是他有意演出来的假象。
  这放到谁身上,都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实。
  以前秦东意以为自己不会被这些情绪影响,但等真正面对这个人,那份痛楚才无声地弥漫开来。
  原来是会疼的。
  年少时不知爱恨,用全心全意去珍惜去喜欢的人,在爱意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时就从他生命里消失了。
  等了三百年,回来的人却告诉他,那都是假的。
  他在意的人,他眼里心里曾经最为珍视的人,是只不折不扣的恶鬼,是血海中爬出来的恶魔。
  但即便如此,秦东意还是会本能的对他心软。
  他活了这么多年,就这么一个人是特别的。他早已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又岂能被轻易抹去。
  楼画是根刺。
  抚不平拔不掉,就那样时时刻刻提醒他,他往昔的偏袒和爱护,都是错的。
  “疯了……”
  秦东意几乎是咬着牙道出这两个字。
  他为人温文尔雅情绪淡漠,很少会说出这样的词汇。
  但楼画听了,却是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
  他笑了出来,起先只是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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