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隔着走道另一边,是万军配音工作室的员工,满满当当坐了两桌。
因为是新娘子的同事,所以译制厂这边心里虽然不高兴,但也不好表现出来。
吴惠今天穿着白色婚纱,化了妆,美貌度提升了几个档次,她看起来得意非凡,看到邵曦时,眼中更是流露出一种胜利的光彩。
邵曦笑着叫了声:“师嫂!”递上了红包。
吴惠接过红包,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三分,说:“谢谢!”忽然又悠悠地说,“唉!人的缘分也真是难料,我还以为他喜欢的是你呢!”
邵曦原本准备入席了,听她这句话愣了愣,失笑:“怎么会?我跟大师兄差那么多岁数呢!”
是啊,认识殷回的时候邵曦才14岁,对方没拿当小朋友看已经很好了。
吴惠撇撇嘴,依旧是一番胜利者的模样,从邵曦面前走开,去迎后面的客人去了。
邵曦压下内心的违和感,拉着丁玉玲一起进了宴会厅。
婚礼倒还顺利,无非是说了一番喜庆的话之后,互换了戒指等等。
*
酒席后半场,宾客之间开始互动起来,声闻与译制厂因为走了陈万军,两边的关系反倒缓和了,胡源对毕逢君这个年轻总监赞不绝口,蒋为国也是跟他们合作过的,三方一番商业互吹之后,正相谈甚欢之际,女方那边的宾客过来敬酒。
来的正是从译制厂跑去了万军的一个小头头,这会儿过来端着酒杯跟胡源套近乎,毕竟大家都知道这席面上,胡源是财神爷,一定要搞好关系。
胡源是个弥乐佛性子,笑呵呵的跟对方对了一杯啤酒,对方得意地跟他说:“胡总!我们万军将来可要劳烦胡总多多照应!不能厚此薄彼啊!”
胡源笑着说:“是是是……”
等对方走了,毕逢君忽然笑对蒋为国说:“什么时候他们能跟咱们称彼此了?”
蒋为国也摇摇头说:“唯利是图之辈,我也不想跟他们做彼此。”
胡源笑笑,说:“好了好了,好歹同事一场,人各有志,各安天命就行。”
正说着,就听不远处一阵喧哗,声音太响,周围的人都回头去看……
*
邵曦是个不爱凑热闹的,本来不想去看,听忽然听到人声中有毛鑫宇的声音,心里一动,她知道毛鑫宇性情比较内向,甚至在陌生人面前还有些社恐,他嗓门响了,说明事情一定闹得有点离谱了。
于是便带着丁玉玲过去看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万军这边的人在灌伴娘喝酒,小姑娘已经喝得脸红得不行,直说不能再喝了,让叫哥哥也叫了,一群人还是不依不饶。
毛鑫宇骨子里就有颗想当大侠的心,看到这情形觉得一群大男人欺负个小姑娘有些过份,于是上前去劝,这一劝就炸开锅了,几个万军的男配音对着毛鑫宇推推搡搡说:“小老弟,我们跟小孟是同事,是熟人,我们自然懂分寸,轮不到你这个声闻的外人来开腔!”
又有说:“怎么?看上我们小孟了?想英雄救美啊?”
这么一说,立刻便有人起哄:“哎!小孟,这小子看上你了哎!”
伴娘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被这么一说,脸更红,喏喏地不该怎么办。
“哎!小兄弟,你要替小孟出头,可以呀!来,替小孟喝酒,喏!红黄白各一杯,你喝下去,我们服气!”
毛鑫宇有些为难,他之前已经喝了不少酒了,虽说酒量不错,但毕竟是实打实的喝了许多,眼前这红黄白全套喝下去,他觉得自己可能扛不住,但是看着小姑娘满眼求助的表情,又有些犹豫。
正在这时,就听一个御姐音从人群中响起:“怎么?小兄弟不敢喝?既然要强出头,就得有那个本事扛,三杯酒都不敢喝,还想什么英雄救美?我们小孟可看不上这种光打雷不下雨的。”说着话,汤月美笑着从人群里挤了过来。
她脸色通红,显然已经喝得有些多,手中拿着瓶刚开的啤酒,一过来便半揽那叫小孟的伴娘肩,笑着说:“小孟啊!你还是自己喝了吧,他不行!”
一群男人见汤月美出来叫板,就更一劲儿了:“兄弟!喝!汤姐说你不行啊!行不行?!你到底行不行?!”
毛鑫宇到底只是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哪能听人这样挑拨,男人怎么能不行?!
端起面前的白酒一口闷了下去……
见他真的一口闷了白酒,一群男人都怔了一秒,随后互相看看,一起大声哄叫:“好!喝!”
邵曦过去时,正见毛鑫宇一口白酒下肚,看着毛鑫宇的脸色红得跟猪肝一样,心里觉得不对,连忙过去拉着毛鑫宇说:“星星,别喝了!毕哥找你有事!”
毛鑫宇一杯下肚,胃里已经在泛火烧,极难受了,听到邵曦这话,立刻顺坡下:“好……”就要走。
邵曦连忙让他走了,看他匆忙走向洗手间,猜他多半是要吐了,有点担心,想叫毕逢君帮忙过去看看,谁知刚要转身,却被汤月美拦住:“哎——你把他放走了,剩下两杯,你替他喝呀!”
邵曦一怔,她身体一向健康,但是酒精过敏,上辈子曾经有过半杯啤酒直接进医院的壮举……所以这辈子她是滴酒不沾的,身边人基本都知道,在宴会场合也会跟同席的人事先说好。
但汤月美肯定不知道,邵曦也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笑着摇头说:“不好意思,我酒精过敏,不能沾酒,抱歉,我先过去看看。”说完带着丁玉玲就要走。
谁知汤月美伸手往邵曦面前一拦,说:“说这种话谁信呐?我长这么大听说过花粉过敏,海鲜过敏,还是头一回听说酒精过敏,这种借口姐可听多了,别废话,把酒喝了,你走,不然……”
她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们,诡异地笑了一下:“我们可就要用灌的哦!”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这大喜的日子,总得给新娘子个面子呀!大家说是不是?”她声音突然提高。
她身后那群男人顿时跟着一起叫:“是——”
汤月美伸手端起红酒杯便往邵曦嘴边怼。
邵曦往后退了一步,冷冷说:“我酒精过敏是实话,你如果非逼我喝,出了事你担责吗?”
汤月美愣了一下,然后咯咯发笑:“出什么事?喝口酒你会死啊?行,你喝醉了姐姐送你回家。”
她说得爽气,一群男人也都笑着劝:“就是,一杯酒有什么事?声闻的胆子都这么小的吗?”
邵曦当然不会被这种话激到,说:“我说了我不能喝酒,你们今天要是非要我喝,来,把话录下来,我出了任何事,你们担全责,敢不敢录?”
她伸手掏出小包包里常带着的随身听,按下录音键。
一众人神色古怪地静了下来,汤月美噎了几秒,终于“嘁!”了一声,将酒杯放回了桌上,冷笑道:“玩不起就算了,搞得这么认真干嘛?扫兴!”
邵曦没理她,转身离开。
身后是一群男男女女的嘘声,丁玉玲跟在邵曦身后,握紧小拳拳,她最近学了不少近身搏击还有女子防身术,正愁没有实战机会,刚刚就等着汤月美万一要硬逼着曦姐喝酒,自己好大显身手……
好吧,虽然没能一显身手是有点遗憾,但是这毕竟是人家的婚礼,闹大了不太好。
邵曦跟丁玉玲走到毕逢君那边跟他说:“星星好像被他们灌吐了,你去卫生间看一眼,别出事。”
毕逢君沉了脸,瞪了万军那边的人一眼,叫上两个男同事一起去了卫生间。
过了一会儿才把趴在水槽边吐得直不起腰的男孩扶了出来,坐到桌边给他喝汤解酒。
丁玉玲看着毛鑫宇吐得发白的脸色有点害怕,嘀咕了句:“他们一群大人欺负小宇哥,真过分!要是我就打他们一顿!”
邵曦瞪了她一眼:“人家婚礼上打架,可把你能的!”
丁玉玲吐了下舌头,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穿着小礼服的伴娘跑过来找毛鑫宇道谢:“刚刚谢谢你!我实在没想到他们会那样……连累你了,对不起!”
毛鑫宇缓过来些了,但因为刚吐过还挺难受,脸色不太好看,只朝那小姑娘摆了摆手:“没事,你别让他们再灌你了。”
伴娘红着脸,又想说些什么,但看毛鑫宇似乎不想再说话的样子,只好走了。
*
殷回跟吴惠这时候都在休息室里换衣服,所以这场闹剧最终也没人跟他们说,毕竟太扫兴,等两人出来时,大家也尽量一片祥和的道喜,然后送了新人入洞房。
邵曦对闹洞房没什么兴趣,带着毛鑫宇跟丁玉玲叫上司机准备回家。
司机老郑就是那位烟嗓大叔,他之前坐在声闻员工这一桌,开车将三人送回了泽岳楼。
看着小车开走,站在门口的伴娘小孟神情有些失落,汤月美站在一旁冷笑:“人家可是给小富婆包了的,你就不要肖想了。”
小孟扭头瞪她:“你不要把人想得这么龌龊!”
汤月美哼了一声:“这么晚了,直接就坐一个车走了,你还能想得到别的地方去?呵!天真!”说完,出去招了辆出租车离开。
*
回到泽岳楼,邵曦老郑帮忙把有些迷糊的毛鑫宇扶回房间,然后才和丁玉玲回了三楼。
第二天工作室去喝喜酒的几个组长都请了半天假,毕逢君倒是按时来了,脸色却是不大好,显然也是宿醉未消。
邵曦早上起来熬了一大锅冰糖梨子水准备给大家解酒,此时正好显摆一下托,盛了一碗让丁玉玲给毕逢君送过去。
丁玉玲乖乖巧巧送去,气呼呼地回来,跟邵曦告状:“毕总这个人真讨厌!好心好意给他送梨子汤,他还嫌东嫌西的!”
邵曦眨眨眼,笑着安慰小姑娘:“行了,你别管他,咱们工作室里能喝的没几个,他还能撑着来上班大概觉得自己太敬业了,正在上头呢,别理他就是了,去给你小毛哥也送一碗过去,让他喝完醒醒,该上班了。”
丁玉玲点点头,又盛了给毛鑫宇送了去。
*
邵曦换了一条白色吊带裙,下了楼,正见毕逢君端着碗从办公室出来,看到她就说:“小丁这厨艺算是白学了,这梨子水甜得我……唔……”他停下来,小心翼翼地看着表情逐渐核善的邵曦问:“不会……是你煮的吧?”
邵曦朝他呲了呲牙,大吼:“你把喝下去的给我吐出来!”
毕逢君捧着碗灰溜溜地回办公室去了……
副楼里,甜得眉眼都拧巴的毛鑫宇抖了抖,对丁玉玲说:“玉玲啊,快学好厨艺,以后把曦曦看住了,别让她祸祸粮食……”
丁玉玲收了碗,哼一声:“别不识好人心了!曦姐肯给你们煮醒酒汤已经很好了!还挑三捡四……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说完扭头上楼去了。
回到厨房,想了想,盛了一小勺尝了一口,丁玉玲觉得自己错怪毛鑫宇了……
邵小姐于是被剥夺了进厨房的权利。
*
八月中,王凯旋来给邵曦发广播剧结算费用的时候,说:“万军他们也开始搞广播剧了,说是专门找了作协的领导推荐本子,月头上给了电台四个剧的策划案,还拉上了广告,咱们得多上点儿心了啊!”
邵曦点点头,问:“他们要了哪四个本子?”
王凯旋说:“都是得过奖的作品!舍老的《深宅大院》,蒙老的《天河》,还有赵槐村的《村里的黑土》,郭先的《一圆硬币》,台里领导当然乐意了!”
邵曦想了想,问了句:“他们都买版权了?还是给作者分成啊?”
王凯旋说:“这就不清楚了……没听他们提,万军那边的业务也不归我管,回头我去打听打听?”
邵曦摇摇头:“没必要,他们亏定了。”
王凯旋瞪眼:“曦曦,你可别太自信了,他们怎么就亏定了啊?这四部作品可都是拿了文学奖的!”
邵曦笑笑,说:“二师兄,我就问你一句,这四本书,你看过吗?”
王凯旋一愣,喏喏地说:“我是没看过,人家这种高雅文学作品,我一个俗人,看也看不懂……”
邵曦说:“是呀,你这种当电台主持人的都自觉是俗人,你猜听广播的人里有几个是雅人?能听得懂这种故事?”
“交通台的受众是什么人?开出租车的的哥,他们的文化水平能有多高?这四部作品有它们的文学价值我一点也不否认,但是,它们不论是思想上和内容上,跟开出租的完全没有共通性!换句话说就是不接地气。”
“如果他们买下了版权……嗯,我想想,舍老和蒙老的作品,没有两百万拿不下来吧……赵槐村和郭先两位都是最近几年起来的新锐作家,作品也不会便宜,两个人加起来怎么也得一百万吧?这四本书里,唯一可能有点收听率的,大概就是《村里的黑土》这本,但是,想要靠这一本赚三百万……不太现实,他们接的那些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