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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梦境,邵夏茗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至少她还有景新,在华国还有家人……
就在此时,楼爱民出现了,这个男人帮她付了房租,给她介绍了当地的语言学校上课,安顿完了之后,他问她:“要不要跟我回国?”
邵夏茗拒绝了:“我不想就这样回去!我风风光光的出来,也要风风光光的回去!”
她没有想到的是楼爱民笑着点头说:“那好,我留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邵夏茗隔着大洋从弟弟和楼爱民的口中知道华国的变化,邵家的变化,她自己也在努力蜕变。
如今看来,变化最大的莫过于邵冬归,邵夏茗过去总觉得小弟是个聪明能干,但缺少胆识的男人,总担心他把握不了时机,而现在,她面前的男人虽然身上穿着的还是当年自己送给他的那件皮大衣,但气质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邵夏茗欣慰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说:“走,回家。”
第90章 楼大佬等了一辈子的人·……
邵家二老这几年通过电话跟女儿保持着联系;知道女儿在那边生活得不错,也就放心地不再纠结她何时回国的事了。
说不想肯定是不可能;但是一想到余鹏对女儿的伤害,二老总担心女儿觉得华国是块伤心地,也不敢贸然劝她回来,这几年过去了,老太太才偶尔试探着念叨一下,想闺女了之类的暗示;但也始终没有得到过女儿明确的回应。
老太太又埋怨老伴儿当年不该对闺女太凶了,邵征则怪老太太当初帮着老大逼闺女要股份把女儿逼得寒了心,结果和女儿通一次电话;放下电话老两口就要拌一次嘴……
邵冬归也是不忍心父母这样因为自责而互相伤害,跟邵夏茗提了一嘴,邵夏茗沉吟了一会儿;同意了回国的事。
*
邵征一早起来习惯性地和老伴儿一起到附近的街心花园散步,然后回家,坐在书房里整理书稿,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心神不宁;好像盼着什么似的……
大概是想茗茗了吧……老先生叹了口气;又要过年了;茗茗有两年没在家过年了……以前这孩子再怎么特立独行;和家里闹也从来不会错过春节团圆;结果现在去了枫国;一下子就两年没回来。
一会儿给她打个电话过去吧;自从邵冬归夫妇住进邵家别墅,因为梅迎香做的是外贸,时常要跟国外能电话发传真;所以邵冬归去邮局给家里的电话把国内和国际长途服务都给开了,毕竟如今对邵家来说,这些服务的费用已经不算什么大钱了。
邵征正心不在焉地翻着书,忽然听到门外一声惊呼,是老伴儿的声音,邵征一惊,直起了身子,侧耳听,就听到汪云溪叫了一声:“茗茗啊——”
邵征立刻站起来,他就觉得自己是有感应的,果然闺女被自己“想”回来了!
老爷子走了两步到门口,又停住,返回门后的衣帽镜前端详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嗯,相当从容。
末了还从门后的拐杖筒里抽了根文明杖柱在手里——虽然想念,但是在小辈面前还是要保持体面的邵老爷子出了门。
一开门到客厅,就见邵夏茗跟在汪云溪身后走进来,邵老爷子站在书房门口大声咳嗽了一下,吸引到了邵夏茗的目光,她诧异地看着老父亲,叫了声:“爸……”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您拿着那竹鞭……干嘛……”
邵老爷子一收到,低头看自己手里手杖……呃,这根竹鞭杖是他以前拿来施家法的玩意儿……邵家三个孩子,个个被这根家法惩治过,看到就怕……
“唔……咳,我就是出来问问,这东西怎么放在我的拐杖筒里的!啊?!瞎收拾!哼!没事了!我进去了!”老爷子板着脸,又回书房去了。
邵夏茗目瞪口呆,汪云溪见状连忙说:“啊呀别理他!你爸爸老糊涂了!听到你回来兴奋得东西都拿错了!”
跟在后面进来的邵曦噗嗤一声笑出来,汪云溪瞪了她一眼:“不许笑!去叫小刘过来,帮你孃孃把行李搬到楼上去!”
邵曦应声去找耳房找保姆刘阿姨去了。
汪云溪让楼爱民将行李箱先放在一边,让两人落座,抓着女儿的手不舍得放开:“怎么回来前也不说一声,这房间也没给你收拾……你瘦了呀!怎么这么瘦啊?不是说在外国都吃牛排的吗?你身体怎么样啊?”
一连串地问题问得邵夏茗既好笑又想哭,笑着跟母亲说:“在枫国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就回来看看您……和爸爸,回家过年嘛!我身体好着呢!您放心……”
*
这边,邵曦叫上保姆刘阿姨和楼爱民一起将行李拎上三楼说:“把我那屋整理一下给茗孃孃住,楼……”她看了一眼楼爱民……
后者领会,笑道:“还是先叫叔叔好了,不用为我准备房间,我在秦淮西路上有套房子,晚些我去那边休息。”
邵曦点点头,让刘阿姨去收拾去了。
“这间本来是你的卧室吧?你孃住这儿了,你住哪儿去?”下楼的时候,楼爱民笑着问。
邵曦说:“哦,我爸给我买了幢小楼离这边十五分钟路,我去那边就好了。”
“哟!可以。”楼爱民点头。
两人刚下楼,就听头顶一声尖叫:“啊呀!茗姐!天呐!春生春生!晨晨!快来看谁回来了!”这声音之尖,令下面正在谈话的母女俩直接吓得一哆嗦。
阎习欢叫着,从楼上跑下来,将邵夏茗从沙发上拉起来,左右打量:“哎呀!茗姐,你这样样子可太好看了,哦呦呦!这个料子摸起来就特别舒服,一看就是高档货!哎呀,你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啦!我还想托你帮忙带点东西回来的呢!”
邵夏茗退了一步,将胳膊从她手里挣脱出来,一脸假笑看着她说:“等一下,阿嫂,你这个样子我有点吓佬佬的,我们出国之前好像还吵过架呢!怎么这才两年不见,你突然这么要好的样子,我很紧张的好伐!”
阎习一听这话脸色就绿了。
又听到邵夏茗说:“我从进门开始到现在,楼上的房间都快整理好了,你才出来,拼滋老命打扮了是吧?哎呦,金项链,金戒指,这是恨不得把所有的家当都戴在身上才肯出来啊?”
阎习被她说得恨不能钻进地缝里,确实,听到老太太一声尖叫,说茗茗回来了的时候,阎习跟邵春生就知道邵夏茗回来了!
邵春生立刻就要出门去迎妹妹,却被阎习拉住。
“你这么急着出去干什么啦?”
“茗茗回来了呀!我做大哥的当然要出去迎接!”
“侬好好叫!去接她做啥?侬没听人家讲,只有在国外混不下去的人才会回来,混得下去的都拿着绿卡在国外吃香的喝辣的!再说了,伊出国之前跟我们吵的那些架就这么算了啊?侬心倒大是大得咧!”阎习冷笑。
“哦,那你说要怎么办啦?总不可能不出去的咯?”
阎习飞快地将自己压箱底的首饰都戴上说:“收拾得好看点,让伊晓得在这家里,我们才是说得上话的,伊在国外混不下去,想在国内混得跟我们好好说话。”
“你脑子有毛病的!”邵春生都忍不住骂她。
阎习一看到邵夏茗身上一点名牌都看不到,大衣摸起来倒是挺舒服,但也素得很,身上更是一点首饰都没有,更相信邵夏茗是在国外混不下去,“逃回来”的,谁知被邵夏茗这么不留情面的揭了老底,顿时傻了眼。
“好了好了,你阿嫂在跟你开玩笑呢!茗茗你不要理她。”邵春生这会儿从从容容下楼来,说,“她死要面子,我不怕跟你说,这几年我也想清楚了,当初是我一时糊涂,唉!后来也吃到教训了,现在么,大家都好好过日子吧!我也没什么可求的了。”
他说得是极豁达,一副准备一笑泯恩仇的模样,邵夏茗却并不动容,看着母亲说:“妈,我刚下飞机,这二十几个小时飞机坐得我累死了!我先去睡一觉倒时差哦!”
说完,邵夏茗便上了楼,进房间洗漱一下,睡觉倒时差去了。
邵春生懵懂地站在客厅里,神情僵硬,半晌看向母亲,委屈地说:“妈……你看看,茗茗都多大的人了,一点小事还记恨到现在了!”
汪云溪淡淡地整理着女儿刚才拿出来的孝敬自己和老伴儿的零食纸盒,二老有个共同的爱好,就是都特别爱吃巧克力,邵征爱吃黑巧,老太太则爱吃酒心巧克力,邵夏茗每样带了两盒回来,老太太可开心坏了,倒不是说海市买不着,但这毕竟是女儿大老远从枫国背回来的孝敬自己的,意义非凡。
至于这个不着调的大儿子大儿媳妇,她和老伴儿这几天抠得脚趾头都酸了,晚上泡脚的时间都长了十分钟,算了算了!
“你嫌茗茗记恨你,怎么不想想她为什么记恨你?你别找我,茗茗没怪我当年老眼昏花,已经很好了。”末了嫌弃地看着打扮得跟棵发财树似的大儿媳妇,冷冷说,“想跟人家交好,好歹要拿出态度来,就这……哼!”说完,抱着一堆巧克力进书房跟老头子分享去了。
阎习被婆婆这句话说得脖子都红了,再看向自家男人,邵春生满眼厌恶地瞪着她,哼了一声上楼去了。
“春生!”阎习叫了一声跟了上去。
*
三楼,楼爱民看着邵夏茗从行李箱里拿日用品出来,忽然说:“要不然住我那儿去。”
“不用,我在这里很好。”邵夏茗说着,放下手里的东西看向门边的男人,忽然叹了口气走过去,抱了他一下,“回去吧,好好休息,我答应你的事,不会反悔的。”
楼爱民并没有因此而轻松下来,反而将眉头皱得更深了,但很快,他似乎调整了心态,点头,在邵夏茗颊边轻轻触了一下,说:“好的,那我先走了,有事Call我。”
“OK。”邵夏茗接受了他的亲近,微笑着推开他,“回去吧,我要睡了。”
“好梦。”楼爱民又亲了她一下,转身离开。
楼爱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邵夏茗还有些怔忡,忽然听到一旁幽幽地声音:“茗孃孃……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结婚呐?”
邵夏茗一惊,才发现邵曦一脸诡异的笑容看着自己,脸一热,但还是很坦率地说:“过完年就去登记结婚。”
“楼叔叔人不错,比余……鹏好一百倍。”邵曦说。
邵夏茗被她说得笑出声:“嗯,我知道。”
邵曦笑说:“您先休息,我不打扰你啦!”说着去了隔壁父母的房间。
*
因为邵夏茗的归来,邵家的住房有点紧张,但是老两口坚决不许邵曦在过年前回红砖楼去一个人住,老太太说:“那边保姆都放假回家了,你去住谁照顾你啊?你白天还不是得呆在这边?每天跑来跑去不嫌麻烦啊?”
邵征也说:“就这边临时住几天,年后你回去住就是了。”
最后还是决定将小书房再次收拾出来,让邵曦暂住。
时隔三年再次住进这间小书房,邵曦的心境已经完全两样,这夜,躺在钢丝床上,邵曦又一次入梦了。
这一次梦见的是楼爱民。
上辈子的楼大佬在听说恩师的女儿在枫国失联后,立刻赶往枫国找人,然而那一次因为没有邵曦给他提供确切范围,他盲目地在枫国的华人街找了几个月,后来又扩大范围去英语区找人……依然没有邵夏茗的下落。
谁能想到学俄语的邵夏茗竟然会呆在法语区装聋哑土著艰难度日……
找了整整一年,楼爱民失落回国,坚持要经商,又跟恩师决裂,双重打击令他脸上彻底失去了笑容,但是却无法阻止他要在数字世界里建立一个帝国的野心,他改掉了爱“茗”这个名字,彻底抛却过去,甩掉傲慢的枫国技术团队,自主研发AI数控技术,数年后终于得偿所愿。
再次见到邵夏茗的时候,却是在恩师的葬礼,他去叩了头,向师母问候的时候,邵夏茗那陌生的目光令他心如刀割,她已经忘记自己了!
彼时的邵夏茗是枫国“TS”珠宝设计公司的首席设计师,也是“TS”这个品牌的拥有者,她依旧光彩照人,也如年轻时那样长袖善舞。
她朝这位华国科技行业的领军人物礼貌地替母亲致谢,她说:“楼先生,感谢您来为家父送行。”
再后来,改名为楼景晖的男人几次试图接近她的时候,被严辞拒绝了,邵夏茗说:“楼先生,我尊重你的爱,但我不想接受它,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那么爱我的话,就应该如我所愿,还我清静,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邵夏茗料理完父亲的后事,便回了枫国,她的事业在那里,她的国籍也已经在那里,华国是她眷恋但却又不原回望的国度。
楼景晖再没有见过邵夏茗,他孤身一人坐拥AI技术帝国数十年,终其一生如邵夏茗所愿,只在大洋彼岸默默关注着TS的一切动向却再也不曾出现在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