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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程斯年抿唇看了看她,“走吧。”
因着走得不是大道,还没走几步草丛里就有东西窸窸窣窣迅速爬过。
余夏被吓了一跳三两步冲上去抓住程斯年的手臂,手指微颤,僵硬望着他道:“我……我不太好。”
要承认被吓到,好像显得太怂了。
啊啊啊啊,松开手啊余夏!你怂什么 * 啊!你们不太熟啊,你们一点也不熟啊。
那是蛇啊,刚才跑过去的是蛇啊!
“我走前面,”程斯年蹲下身捡了跟枯树枝,望着她笑了下道:“跟在我后面。”
余夏垂着头恨不得撕开条裂缝将自己塞进去,亦步亦趋跟着他。途中倒没再遇到蛇,几只癞蛤蟆在地面跳了几下,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缩在程斯年身后听从他指挥。
等出了丛林走上大道,她才狠狠松了口气。
“他们肯定还在登山,我们下山吃点东西吧。”余夏捏着几朵采的野花,扯了扯他的衣袖祈求道:“我一个人不敢。”
或许是共过患难,两人距离拉进了不少。
“走吧。”程斯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似乎觉得不妥当笑意凝了凝,抽回手朝前走道:“时间不多了。”
余夏呼吸窒了窒,额头上温热的触感仿佛还在,那温度惹得她脸颊上升腾起热气。
他,他刚才……是不是摸我头了?
下山途中,她时不时瞅瞅程斯年的背影,不时拿手背压一压脸颊上的温度,心脏砰砰跳着,振聋发聩。
她都害怕靠得他近了,会不会被听到。
那就糗了。
山下小镇熙熙攘攘,有杂耍,套圈,卖小吃,卖纪念品,专门跟猴子合影的,就连吹棉花糖的都有……余夏一瞧见街边卖棉花糖的老爷爷,兴高采烈拉着程斯年去,“两个两个!”
余夏喜欢甜腻腻的东西,像马卡龙,甜甜圈,蛋糕,奶茶……也喜欢可爱的东西,棉花糖恰恰二者兼有。
那老爷爷挥动竹签没过会儿就做了两个递给她。
“给你。”她递了个给程斯年,恨不得将最喜欢的东西分享给他。
程斯年接过,眼底闪过几丝疑惑,手指触了触软绵绵的糖体,笑着评价道:“很可爱。”
就好像,是第一次见。
“可爱也要吃掉!”余夏扯了块棉花糖塞在嘴里,笑道:“这样,我是不是就会变得好可爱了呢!”
她甚至调皮的冲他眨了眨眼睛。
程斯年愣了下,又望了眼棉花糖。
“吃糖,确实会变得可爱。”
余夏冒着糖泡泡,想:那我岂不是超级可爱?!
在烧烤摊上点了不少肉串,她们坐在矮小的桌边,到处是油烟味儿,弥漫着阵阵肉香。
她喝着奶茶偷偷望了眼程斯年,一只手撑着右脸堪堪别过头去,心想:这还真像约会。
啊啊啊啊,余夏你到底在想什么?!
“余夏,你有没有想过离开(16)班?”程斯年喝了口水,犹豫了下问。
像被刺中了脊梁,她愣了下,旋即情绪低落了下,倏尔笑道:“我这个成绩,高二下学期考完肯定上不了(1)班。”
(1)班,为什么她脱口而出是(1)班?
不是(2),也不是(3)。
无论哪个,都能脱离(16)班,进而脱离江宴啊。
程斯年微愕,复又笑道:“加油,希望能能跟你一起上学。”
希望能跟你一起上学。
望能跟你一 * 起上学。
能跟你一起上学。
跟你一起上学。
你一起上学。
一起上学。
“我……”余夏知道他误会了,想说什么,就听他道:“如果需要补习,勾画重点,可以来找我。”
这一瞬间,她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想拒绝。
那晚回家之后,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一会儿是那句“加油,希望能能跟你一起上学”,一会儿又是程斯年的脸,她望着天花板恍惚的想:完了,余夏你完了。
为了买教辅资料,周末她又跟程斯年“约会”了。
余夏挑挑拣拣拿了三本,程斯年拿了八本教辅资料塞在她手里,在她瞳孔震惊下笑道:“这些更好。”
“……”她僵硬的望着两分米高的教辅资料,心情复杂。
这,这真的做得完么?
但是,她哪儿知道那仅仅只是个开始。
最初写题时,写着写着就趴在书桌上睡了过去,密密麻麻的文字催促着她跟周公约会,在头悬梁锥刺股失败后,她猛灌咖啡,死撑着写完题目。零花钱,还报了个补习班,期间程斯年将笔记借给她,但收效甚微。
十题九错,不断打击着她的信息。
就好像,学渣天生就是学渣,死活过不去那个坎儿似的。月考成绩下来时,望着在下游垂死挣扎的排名,她感觉努力恍若付诸流水。
可是,真的好想离程斯年近一点,好想跟他一起上学……
跟她同样垂头丧气还有赵翩翩,她愁眉苦脸揽着余夏肩膀诉苦:“你以后跟我回家一起写作业吧。我爸为了让我去(1)班拼了命了,竟然把程斯年给请来当家教,他好凶啊。”
“你说,程斯年给你当家教?”余夏微愣,脑子里乱糟糟的。
怎么,她就没想到找程斯年当家教呢?!
赵翩翩点头如捣蒜,苦哈哈道:“他真的好凶,我、我、我好怕。”
“真的么?”
“真的。”
“那……”余夏咬着薄唇,踟蹰了下道:“那我跟你去看看。”
答应后,她又有点后悔。
啊,她这不是上赶着丢脸么。
放学跟赵翩翩回家做作业,余夏从进门忐忑不安,没发现程斯年写作业又开始忐忑不安,等程斯年来了,她满肚子腹稿废掉,变成她跟招财猫似的冲他摆摆手:“嗨。”
程斯年轻笑,“好久不见。”
几人简单寒暄后,程斯年开始给两人做辅导,每道题讲得思路清晰极了,就连余夏这种听题目能听睡着的都听懂了。
趁着程斯年去洗手间,赵翩翩抱住余夏满脸欣喜,“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今天还要摆冰块脸。”
“冰块脸?”余夏疑惑。
怎么好像,她记忆里的程斯年跟赵翩翩记忆里的程斯年,人格分裂成两个人了?
“你是不知道,”赵翩翩皱着鼻子,瞅了眼紧闭的洗手间,压着声音道:“我要是不认真,他就打我手心。从他当我家教以来,我就没看他笑过。我还以为他都不会笑了。那不是冰 * 块脸是什么?”
“我觉得……他挺温柔的。”余夏犹豫了下道。
“温柔?!”赵翩翩抽了抽嘴角,闭了闭眼睛无语道:“温柔得像冰块。”
余夏:“……”
之后,赵翩翩经常找她去家里写作业,余夏怀着小心思应承,作业反而……越做越多,但好在程斯年不愧为学神,一通讲解下来让她融汇贯通不少。
这一补习,上学放学路上连单词都背上了。
程斯年,要抽查。
生活里,好像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学习,月考成绩在蹂躏下缓慢的往上爬。
希望,好像又被点亮了。
不久后的月考,在考第二堂时,给学生分发的数学试卷尾页上打印着字样“余夏,喜欢江宴”。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余夏敏感的察觉背后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像一根根针刺不断在刺激着她的神经。
那些眼神,就好像在看垃圾一般。
而江宴待她有所转变,时不时哥两好揽住她的肩膀,玩世不恭说话,对折腾她似乎失去了兴趣,对她笑的次数增多。
怎么看,怎么毛骨悚然。
“那不是我做的。”余夏解释。
江宴眼角眉梢闪着笑意,点头了然道:“我知道不是你。”
余夏神色复杂看了他半晌,想起他在办公室双手插在裤兜里,说“余夏啊,她当然喜欢我”,觉得他果然不折腾死她不会罢休。
阴云笼罩,让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挣脱他的手,觉得每一次触碰都恶心极了,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烦躁时,就写练习册,写着写着练习册上出现了个“程”字,她微微蹙眉,有些害怕被人知道心思“哗哗哗”迅速覆盖掉那个字。
一时之间,眼角酸涩。
放学时,她坐在小树林的长椅上拖延着回家的时间,脑子里满是余向城那句“你妈妈,当初就不该生下你”,双腿晃着,竟不知道该去哪儿。
眼眶里里弥漫着酸涩的雾气,眼泪压都压不住滚落下来。
“你怎么,那么爱哭?”程斯年来时瞧见她模样,递了张纸巾给她。
余夏别过脸擦了擦眼角的泪,梗着脖子咬唇道:“我没有。”
“为了江宴?”他问。
余夏摇头。
“每个人都是需要成长的,每个人都会犯错,你会犯错,他也不会犯错。”程斯年劝道。
她缓缓转过头,波光潋滟的眼睛望着他:“所以,这次我错了?我不该写那几个字……”
程斯年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眼神有几丝宠溺:“你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些坏人的错。”
第55章 55 真相
像是被点燃了一团名为“反抗”的火焰; 起初只是一点小火星,后面渐渐燎原成一片汪洋火海。
或许余夏最初怀着些小心思,但渐渐的; 她喜欢上分数一点点上升的成就感; 喜欢读书时的心无旁骛,喜欢上像程斯年一样认真做事的感觉。
周六写数学试卷时; 余秋秋在家里弹钢琴,间歇性响起“咚咚咚”暴躁乖戾的声音 * ,余夏不胜其烦播了电话给赵翩翩希望去她家写作业。
“我啊,我现在跟程斯年在射箭场射箭,”赵翩翩苦哈哈道:“我明天再写作业,你明天来吧。”
余夏捏着钢笔紧了紧; 笔尖在试卷上划出道颤痕; 恍惚着“哦”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潮水; 一下子退了。
跟程斯年在射箭场射箭?是早就约好的么?什么时候?
堪堪想来; 在赵翩翩家里写作业时; 程斯年对赵翩翩就“很凶”,就连那次她在学校游荡,也是赵翩翩找不到人; 让他来找她的。
程斯年对赵翩翩……好像特别好。
余夏在试卷上不知不觉写上“程斯年”; 又写上“赵翩翩”,数着名字笔画,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待发现试卷上反反复复被写了好几遍名字; 她拿笔“哗哗哗”涂抹,企图盖掉痕迹,在洁白的纸张上留下一大团墨迹。
从那以后,余夏视线不自觉的追寻着蛛丝马迹; 发现他们时常在操场上聊着什么,在食堂一起进餐,尽管赵翩翩愁眉苦脸,每每来跟她抱怨程斯年“好凶”。
“不想去射箭场,好累的。”赵翩翩右耳搁在桌子上,活像是被蹂躏过的花朵,生无可恋道:“下次还得跟他去武术馆,我不想去啊。”
余夏胸腔里湿漉漉的粘腻,倏尔觉得她就像是伫立在两人之间的电灯泡,心底又酸又涩,笑着劝道:“他是希望你多学点东西嘛,骑马射箭练武术,也挺好的。”
很想去。
不能去。
从那之后,她就没再去赵翩翩家做作业了,重新回补习班埋头做题,脑子里在驱赶着名为“程斯年”的踪影,不敢有片刻停歇,而考上(1)班像是在她心底扎了根,成为执念。
至少,面对难解的题目总会找到解决之法。
期末那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情,先是姜可人退学,后是顾凉跟她绝交,程斯年因病请假数日,余秋秋突然登顶年级第一……
余夏没能按捺住跟赵翩翩一起去探望程斯年。
彼时程斯年坐在轮椅上,停在馥郁的紫藤花架下晒太阳,穿着白色衬衫,手里拿着书,脸色有些苍白,抬眼望见她时怔了怔:“余夏?”
“嗯,来看看你。”余夏眼睛里像进了沙子般难受,把从路上买来的小饼干塞在他怀里,笑道:“等你回来上课呢。”
听说,程斯年骑自行车摔倒,腿骨折后需要在家静养。
这时,从紫藤花簇里窜出来一只猫,猛然跳在她肩头,将她吓了一跳。
那猫被抖落朝地上跳去,湛蓝色的竖瞳直勾勾盯着她,身体像拱门似的弯曲,冲她龇牙咧嘴发出撕裂般“喵呜”的声音,活像要将余夏给吞了似的。
是只不好惹的猫。
赵翩翩三两步将余夏挡在身后,望着橘猫软软劝道:“你别闹。”
“喵呜!”橘猫不屑的睨了她一眼,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