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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火力转移到另一个姐姐身上,夏小莓追问:“你不说我也知道,夏小橙给你买的车吧?这事儿我会好好找她算账,一个个反了天了。”
“是我求她给我买的,你别骂她了,看她最近心情也不好。”夏小荔替夏小橙说话。
夏小莓顿了顿,默默看了眼乔聿,她当然知道夏小橙为什么心情不好,又不能怪乔聿,难道说都怪你这么迷人,一眼就让我妹喜欢上了?
乔聿知道夏小莓的意思,他也一头汗,错了错了,夏家的姐姐妹妹都不是轻易能招惹的……
“我不会骂她的,会好好跟她讲道理。”夏小莓跟弟弟说:“但是小狸花我没收了,18岁以前不准骑。”
夏小荔一阵哀嚎,这才骑了几天?小狸花命途多舛,还没上路跑爽,就被自己摔了个狗啃泥,现在还要被打入冷宫,太惨了。
事情解决得差不多,夏小莓起身说:“走吧?跟我回家?别老在这儿打扰人家乔老师。”
夏小荔收起哀嚎,磨磨蹭蹭地起身,刚挨了夏小莓一通责骂,他这一身伤,回家又要听白珠唠叨个没完,心太累了。
下意识地求救眼神看向乔聿,乔聿看他一眼,夏小荔又咬了咬嘴唇,哀求的眼神更明显了,乔聿于是跟夏小莓说:“小荔今天也累了,这个样子回去你妈妈也担心,要不今天就住我这儿吧?这张沙发拖开可以当沙发床,明天给他换身衣服再送回去,至少把伤都遮起来。”
夏小莓犹豫了下,夏小荔这样子回去的确很难跟白珠解释,而且这事儿自己也有责任,于是说:“那行吧,就是麻烦乔老师了,我回去就跟妈说在你这看书学习,小荔要乖一点,知道吗?一会帮乔老师收拾屋子。”
“嗯嗯。”夏小荔连连点头。
“不麻烦的,小荔很乖。”乔聿温和地看着他。
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乔聿指着夏小荔坐着的沙发说:“自己把沙发床拖开铺上,会吗?”
夏小荔还真没做过,但他点头:“会的。”
“床单我还没找出来,一会给你。”乔聿说,他看着夏小荔腿上胳膊上的伤:“你今天没法洗澡了,医生说最好今晚别碰水,忍一忍吧?”
这么热的天,摔得一身脏还不能洗澡,夏小荔要抓狂,他哀求:“我用冷水冲一下?”
“不行。”乔聿不给他商量,顿了顿说:“热毛巾擦一下吧,别用淋浴,也别把水浇到身上。”
夏小荔勉强同意了,乔聿又让他坐好,仔细检查了下伤口,说:“到底年轻,都已经结痂了,明天睡醒可以起来水温调低点冲个澡,不抓伤口应该没事。”
“好。”夏小荔进了浴室,干净毛巾都已经挂在那,一水的浅灰蓝,乔聿指给他:“都是新的,你随便用。”又拆了支新牙刷给他。
关上浴室门,夏小荔冒出些新鲜感,虽然这间屋子暂时还没有多少乔聿的痕迹,但他看洗漱台上寥寥的几件东西,也觉得很有意思。
说不上来哪里有意思的有意思。
用热毛巾把没有伤的地方擦了好多遍,又弯着腰洗了个头,才觉得身上舒服多了。
夏小荔浑身脱得精光,穿条内裤站在浴室里,发现没有睡衣……
换下来的脏T恤堆在边上,他拎起来看了看,实在是很难再穿上身,然后在浴室里找大浴巾,要么就裹条浴巾出去好了。
正在柜子里看,乔聿敲门:“小荔,忘记给你拿睡衣,穿我的旧T恤可以吗?”
“嗯嗯好的。”夏小荔连忙说。
“你开门,我递给你。”
夏小荔躲在门背后,把浴室门打开一条缝,探出一个热腾腾湿漉漉的脑袋,朝乔聿一笑,伸出手。
乔聿手里拿着一件白T和黑运动短裤,递给他,眼光无意一撇,从门缝正对的镜子里看到夏小荔没穿衣服的修长的身形,神色怔了怔。
浴室门又关上,乔聿回到客厅沙发上坐了会,然后直接拿出床单把这张沙发床铺好,刚才无意中看到的身影又在他脑子里晃了晃,倒没看起来那么瘦,乔聿想。
薄薄的,匀称的肌肉覆盖着全身,很美的少年。
夏小荔穿着乔聿的白T和短裤,都显得大了许多,脖子上搭了条毛巾走出来。
“过来。”乔聿叫他。
夏小荔走过去坐到乔聿旁边,乔聿扯下他脖子上的毛巾,好好给他把还在滴水的头发擦了擦,又说:“坐着别动。”
然后去拿了药,仔仔细细地把所有的伤口重新上了一遍药,跟他说:“浴室镜柜里有吹风机,去把头发吹干再睡觉。”
“嗯好,还早呢,我一会去。”夏小荔现在整个人都很松弛,有些懒洋洋的,在舒服的环境里他就会这样,变成一只懒猫。
乔聿看出来了,不管他,继续收拾东西。
短短时间已经自来熟,夏小荔在公寓四处转了一圈看了看,乔聿睡的卧室铺着深灰蓝的床单被罩,给他的小床铺了浅白细格纹的,看着挺温馨。
餐桌上装杂物的那只纸箱还放在那,夏小荔看着乔聿把一箱箱书分门别类地放到书架上,想跟他说说话,于是问道:“乔老师,我姐是因为有个女朋友,想瞒着家里,才想找个假男朋友,你是为什么?你也有个男朋友吗?”
乔聿停下手里动作,抱着一摞书很有些哭笑不得,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能说:“没有的事,小孩子别想这么多。”
夏小荔撇撇嘴角,站到餐桌前拿起杂物箱里的相框,想也没想地问道:“照片上的是你男朋友吗?他还不错,你们很般配。”
乔聿脸色突然变了,很轻微但夏小荔看到了,于是他周身涌起一股熟悉的“我又闯祸了”的感觉,但乔聿的神色很快又恢复正常,仿佛把刚刚的情绪克制了下去。
他起身走过来,拿过相框看了眼,没说这是不是男朋友,只说:“这是好多年前,我大学时候。”
然后把相框翻过来盖住,塞回纸箱里最边上,似乎不准备再拿出来。
夏小荔观察乔聿,发现他并没有生气,只是气压比刚才低了一些,虽然他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下意识挨挨蹭蹭地靠近人,湿漉漉的头发蹭到乔聿肩上,软软地说:“我说错了,乔哥哥最好了,谁都比不上你。”
16 第16章 “什么是遍地飘零?”
这家伙哄起人来真是无师自通,乔聿长这么大,还没被一个孩子这么哄过,觉得又可爱又新鲜又好玩。
他垂头看了夏小荔一会,这人无知无觉地蹭着他,肩膀在他身上轻轻一撞一撞地,像只小动物。
刚洗过澡,夏小荔嘴唇和眼珠都蒙着层水润的光,格外红,格外黑,待回过神来,乔聿把目光挪开,清了清喉咙,说:“去把吹风机拿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嗯好。”夏小荔踢踢踏踏地去浴室找出吹风机。
乔聿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就只是想找点事做,正好可以给他吹头发,可以顺理成章地在那颗毛茸茸的小动物脑袋上揉一通,他就想做这件事。
夏小荔垂着头,一动不动,吹头发的时候任凭乔聿的手指在他头上捋着顺毛,那手指的触感很好,不轻不重,温温热热。
刚关掉吹风机,乔聿的手机响了,看来电显示,是同在本市的老同学陈珂。
陈珂中学跟乔聿是同班同学,初高中都在虹大附中,大学就近念了虹大的建工学院,也选了桥梁专业,硕士和博士去了英国AA,念完就直接回虹大任教,现在也是建工学院的主力干将教师,乔聿即将的同事。
乔聿回国后还只跟他匆匆见过一面,吃了顿算是接风宴的酒,陈珂回国有好些年,在本市有一张熟悉的同学朋友关系网,他们高中同学留在本市的还有好些,但乔聿长久以来疏于联系,现在已经很陌生了,就只剩一个陈珂,因为同专业,一直保持着比较近的关系。
那顿接风宴上陈珂把大部分本市的同学都叫了过来,各行各业的都有,他们原本就常常聚会,气氛融洽,乔聿见到他们也是很高兴的,同学们知道他在学术圈成绩斐然,这次回国拿到的职位待遇都相当可观,一开始就都发自真心地恭喜了他一番,而后话题自然发散,聊各自最近的工作,有没有可以互相合作一起赚钱的,又聊各自的家庭,小孩多难管教,各种中年危机。
乔聿很快觉得自己融不进去了,他过往的生活离他们太远,在美国念书,留校任教,做项目,一直处在一个相对单纯的环境里,只用埋头做自己的事情,和维持极其简单的社交。
也没有家庭,只谈过一段漫长的恋爱,还是跟同性。
酒宴上本来他是主角,是他的接风宴,但他完全成了个旁观者,听同学们聊他们的近况生活,跟他们一起笑,一起喝酒,心里也是开心的,但就是觉得一切离自己很远。
他是一个身在故乡的异乡人。
这种不真实感随着回国的日子一天天增多,渐渐少了一些,回国是他在很理智的情况下做的选择,并不会后悔,也知道一切都只是暂时的,等到工作开始忙起来后,就不会有这么多时间来照顾自己太过敏感的心情,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接下陈珂的电话,那头有些闹哄哄的,有乐队在唱歌的声音,似乎在一个酒吧,陈珂在电话里朝他大声喊:“大教授,出来喝酒啊,来阿多尼斯。”
乔聿看了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他笑了笑,陈珂也没结婚,这把年纪还跟毛头小子一样,大半夜在酒吧胡嗨,他说:“太晚了,你们玩吧,我就不来了。”
陈珂有些醉意,扯着嗓子喊:“乔聿,我跟你说,这地方你一定会喜欢,我是被人骗来的,但一来就知道,这特么就是你的场子啊……乔聿,我这么跟你说吧,四个字,遍地飘零!……”
乔聿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看了看一旁乖乖坐着的夏小荔,不知道小孩儿有没听到陈珂的鬼吼鬼叫,他起身走进卧室,皱眉对陈珂说:“你乱喊什么,我家里有个小朋友,今天不出来了,对了,你一个直……你跑那种酒吧去干嘛?”
陈珂舌头打结:“都说被人骗过来的,哎行吧行吧,下次我早点叫你过来,嗯?小朋友?你家怎么有个小朋友,多大了?乔聿,未成年人可犯法,你当心……”
话越说越没谱,乔聿头疼,直接把电话掐了。
陈珂是知道他的性取向的,甚至还见过林之华。
乔聿唯一带林之华回国的那趟,跟本市唯一算得上是朋友的陈珂见过,还一起喝过酒,陈珂在英国留学,对男男这些事儿早就免疫,甚至读书时候狠狠有过一段放浪形骸的生活,尝试跟男性交往,终究是过不了心理那关走不到最后一步,死了心确定自己就是个死铁直男。
他当年对林之华的印象很好,过后还跟乔聿说:“模样好,性格也比你开朗,家世也好,大建筑师事业前景也比咱们修路铺桥的强,你小子挺走运。”
乔聿当时看了这话,真心觉得自己幸运。
跟林之华分手的事陈珂也知道,要不然乔聿也不可能回来,但陈珂这回什么都没说,问都没问,只回来刚见乔聿的时候就拍着他肩膀说:“别灰心,别丧气,祖国遍地飘零,就等你开采,大不了哥们儿陪你走一趟成都,这事儿包我身上。”
乔聿给他弄得哭笑不得,接风宴后陈珂叫了好几回一起喝酒,乔聿都给推了,他还没心情。
太理智和慢热了也不好,他花了许多年确定自己的心意,花了九年跟同一个人在一起,又要花多长时间来忘记和重新开始?
太老派了,有时候想想自己都受不了。
乔聿挂掉电话回到客厅,小懒猫正蹲在书架前看他箱子里和书架上的书,看样子刚刚陈珂的鬼吼鬼叫并没有被他听到,乔聿放了心。
结果夏小荔抬头,一脸无辜地问:“乔哥哥,什么叫遍地飘零?”
话音没落,乔大教授在自家客厅平平整整的木地板上,好好走着路竟然凭空绊了一跤,差点摔倒,心里“咚”地一声,面对这张最清纯最无辜的脸,不自知地问出了一个最污的问题,乔聿简直无法招架!
心里把陈珂骂了个狗血淋头。
“没什么,我朋友叫我去酒吧喝酒,说那儿人很多……”乔大教授只能窘着脸胡乱解释。
夏小荔懵懵懂懂,问他:“你不去吗?”
“不去,太晚了。”乔聿也蹲到书架旁,夏小荔细长的双眼闪了闪,乔聿捕捉到一抹一闪而过的狡黠的笑,一怔,瞬间反应过来这小滑头是故意的。
他是故意的,乔聿突然乱了心,很想问他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问了些什么,又觉这话很难说出口,这小滑头肯定会否认加反问,到最后还是自己难堪无法收场。
想到这点,乔聿只能狠狠薅了下夏小荔的头顶,那乖巧的小滑头撇过头自个儿闷头嘿嘿笑了几声。
夏小荔其实有很多不明白,零是什么?很厉害吗?电话里那个人为什么要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