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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子昂说:“喂,考前这几个星期,就别看新题了,把以前的错题好好复习几遍。”
“我知道啦。”单茶点头,又忍不住看向蒋子昂,“你最近有点奇怪哦。”
其实蒋子昂学习起来并不算勤奋。
之前大家一起自习的时候,他每天都是上午十一点才来,下午四五点就走了,鲜少像现在这样全天都和他们待在一起。
单茶猜测,也许是蒋子昂怀疑她私藏了学习资料,所以才每天盯着她?
单茶越想便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道理,当下便一脸诚恳道:“你这样跟着我没用,我真的没有私藏学习资料,所有的我都分享出来了!”
顿一顿,她又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
蒋子昂一口气憋在心口,差点没被单茶气死。
“你闭嘴吧!”
蒋子昂每次想到那天在办公室外无意间听到的徐梦云和白雅言母女之间的对话,心头便不由得发紧。
他隐约能猜到单茶家发生了什么事。
再加上单萱已经连续两个星期没有来学校了,这更让蒋子昂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曾旁敲侧击问过单茶,单茶没有起半点疑心,只是道:
“我让姐姐别来学校盯着我啦……她每次来查我的复习进度都好紧张的。”
说完单茶又盯着他,好心道:“你不会暗恋我姐姐吧?看在好朋友的份上,我跟你说,你早点死心吧。”
蒋子昂翻了老大一个白眼,“谢谢你告诉我啊。”
单茶笑眯眯的:“不用谢啦。”
目送着单茶蹦蹦跳跳地进了女生宿舍,蒋子昂才心事重重地往男生宿舍的方向走。
蒋子昂回到宿舍的时候,晏随已经等在那里了。
一见到他,蒋子昂就赶紧道:“挺好的挺好的,早上吃了皮蛋瘦肉粥和帕尼尼,中午吃了大鸡腿饭和土豆泥,晚上……呃,晚上吃了两对辣翅和一个甜筒。”
晏随“嗯”了一声。
蒋子昂忍不住好奇:“你们俩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晏随言简意赅:“不关你的事。”
蒋子昂不死心,继续问:“那她家里……没事吧?”
晏随皱了皱眉,“说了不关你的事。”
“呵,随哥你可真行,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是吧?”蒋子昂很不爽地叽叽歪歪道,“那汇报人家的一日三餐就关我的事了是吧?”
晏随瞥他一眼,“有意见?”
蒋子昂敢怒不敢言。
不过他突然想到什么,又来了劲,“随哥,你之前不是配了台配置贼顶的台式机吗?高考完借我玩几天?我跟你交换个情报。”
顿一顿,蒋子昂强调道:“很重要的情报。”
“说吧。”
“这周日,她有一个特别想去听的演唱会。特别特别特别想去的那种。”
***
周日下午,单茶照旧和学习小组的其他四人相聚在肯教一起自习。
也许是因为连日来的高压学习,大好的周日下午,大家都有些不在状态。
那个知名组合的演唱会就在今晚,挂在对面大厦上的巨幅广告牌还没有撤下来。
庄惜安撑着下巴,感慨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机会去看他们的演唱会。”
林若筠也叹了口气,“真的好想去,可惜没有钱。”
单茶好奇:“门票要多少钱呀?”
林若筠道:“听说山顶票都被黄牛炒到一千五一张了。”
单茶惊讶,“那是真的好贵。”
蒋子昂在旁边笑道:“这样,等荆淮拿了省状,让他请我们大家去看,包机票食宿的那种。”
荆淮脸上满是无奈的温柔笑意,“放过我吧,求不黑。”
也许是因为紧绷得太久,今天大家的心思都不在学习上。
最后还是蒋子昂率先道:“行了,今天不看书了,坐在这儿也看不进去。走吧走吧。”
单茶回到宿舍的时候,正是七点半。
她洗好澡出来,一边用毛巾吹着头发,一边拿出手机来,开始编辑今天发给爷爷的短信。
老人家的作息和高中生不一样,有时单茶完成一天的学习任务后,想要给爷爷打个电话,才发现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祖孙俩的作息并不同步,所以短信成了单茶和爷爷沟通的唯一途径。
临近高考,学习任务越来越繁重,单茶每天的时间也越来越紧张。
可无论如何,她每天都会花时间给爷爷发一条短信。
只是今天还没等单茶将短信编辑好,屏幕上便跳出来一个来电显示。
屏幕上的名字一跳一跳的,晃得她的眼睛疼。
晏随。
自从她那天说了他们俩以后就是普通同学后,晏随便没有再给她打过电话了。
确切来说,晏随是打过一通电话的。
是某天的晚上十点,单茶当时没接,只是回复了条短信过去——
「我现在没有精力去想高考以外的事情。」
在这之后,晏随便没有再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短信给她。
今天还是这么久以来,晏随第一次主动联系自己。
盯着屏幕看了好半晌,单茶终于还是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
“先别挂电话,”电话那头有些嘈杂,连带着晏随的声线也变得模糊朦胧起来,“普通同学,也是可以和你说几句话的,对不对?”
单茶捏着手机,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的晏随继续道:“我现在「人生无限公司」现场。”
单茶怔住。
「人生无限公司」,就是她喜欢的那个乐队演唱会的名字。
晏随沉声道:“其实买了两张票,本来想问你,但又怕你亲口告诉我不来……还是打电话吧。”
单茶不由得捏紧了手机,咬着唇没有说话。
“我坐的这个位置,收音很好。”晏随轻声道,“我一直开着手机,如果……你不想听了,就挂掉,好不好?”
单茶感觉眼眶热热的,她听见自己瓮声瓮气道:“好。”
宿舍里只有单茶一个人。
她关了灯,爬上床,钻进被子里。
眼前一片漆黑,耳边的手机听筒里传来一波波巨大强劲的音浪。
一时间,整个世界里仿佛就只剩下了她和电话那头的晏随。
手机听筒里响起她熟悉的旋律和歌词——
「七岁的那一年,抓住那只蝉,以为能抓住夏天」
「十七岁的那年,吻过他的脸,就以为和他能永远」
「怎么去拥有一道彩虹」
「怎么去拥抱一夏天的风」
「我站在你左侧却像隔着银河」
演唱会现场的气氛热烈盛大,哪怕隔着一道电话,单茶也不由得被这热烈气氛所感染,跟着全场听众一起轻轻哼着熟悉的调子。
直到听筒里传来乐队主唱的声音——
“大家有带手机吗?拿出来,打电话给你喜欢的人,和她一起听这首歌,好不好?”
单茶回过神来,如梦初醒。
她的脸“腾”一下红了,手机也似乎在瞬间烫得要爆炸,几乎要握不住。
演唱会现场,全场寂静。
听筒里传来晏随低沉的嗓音:
“小山茶,对不起。”
顿一顿,他又说:“我们重新认识一次,好不好?”
***
晏随从演唱会现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初夏的风微凉,他看一眼牵着自己外套下摆的阳阳,问:“冷不冷?”
小小的黏人包这会儿还很精神,蹦蹦跳跳的:“不冷!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啊?打了好久!”
晏随脸上没什么表情,“不关你的事。”
阳阳歪着脑袋看了哥哥半天,然后突然发现哥哥的唇角悄悄地上翘起来。
小家伙惊呼道:“哥哥你在偷笑!”
下一秒,小家伙也偷笑起来:“你肯定在和你喜欢的姐姐打电话,是不是?是不是啊?”
晏随拉开车门,将他塞进后座里,唇角紧绷着,可声音里还是透露出难以言喻的喜悦:
“说了不关你的事。”
晏随这半年来,都是住在外公的老宅子里。
不过今天带了阳阳出来,还要先把他送回去。
阳阳坐在后座的儿童座椅里,一下一下的踢着腿,“哥哥,我们去外公家住好不好嘛,今天不回家了。”
晏随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毫不留情道:“是我外公,又不是你外公。”
“哦。”小家伙垂下脑袋,有些难过,“这样啊。”
车子一路开回大院,在路上的时候晏随就打了电话给保姆,本想让她下来接阳阳,可谁知电话一直没人接。
将车子停在楼下,晏随下车,拉开后座车门,将儿童座椅里的小孩抱出来,“还要我送你上去啊?”
阳阳紧紧搂着哥哥的脖子,“要的要的!”
晏随绷着脸,“娇生惯养。”
阳阳笑眯眯地将小脑袋在哥哥的肩膀上蹭来蹭去。
下了车之后,晏随才发现,楼下停了好几辆检/察/院的车子。
车顶的警示灯迅速闪烁着红蓝色的光芒,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晏随心里“咯噔”一声。
他知道那一天迟早要来,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可等到这天来临时,依旧发现自己毫无准备。
他停住脚步,哑声问怀里的阳阳:“还是不回家了,今晚和我一起住?”
阳阳立刻兴高采烈起来:“好!和哥哥睡!”
晏随抱着怀里的小孩,转身要走。
而就在这一瞬间,半空中一个黑影迅速下坠,快到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砰”的一声巨响,是重物砸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晏随在原地愣了三秒。
下一刻,他抬手捂住怀里弟弟的眼睛,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颤抖:“别看。”
第43章
这天深夜; 晏家的这一场惊变,惊动了整个大院。
当夜有警车和救护车先后驶入大院内,在楼下拉起了白色的警戒线。
晏随抱着怀里年仅五岁的弟弟; 遥遥站在远处望着。
最终他也没有走上前去; 而是抱着弟弟转身回到车里。
被晏随捂住眼睛的那一刻,五岁的小小孩童也在这一刻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
也许是因为骨肉相连。
下一刻,晏随将怀里的小孩整个身子扭过来冲着自己; 然后又伸出手掌,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这才没让小孩的哭闹声引起深夜里其他人的注意。
晏随抱着小孩回到车里,将他放在副驾驶座上后; 这才终于松手。
晏随的手掌被咬出好几个牙印,痕迹很深,渗着淡淡的血迹。
阳阳哇哇大哭着去掰身旁的门把手,尖叫着想要下车去:“爸爸!是爸爸!”
他都看见了,全都看见了!
晏随一言不发地坐在驾驶座上。
晏家所在的那栋单元楼下停了七八辆车,车顶上的红蓝警示灯一圈圈转着; 偶尔传来一声短促的警笛声。
车内空间狭小; 晏随听到耳边传来阳阳哭到抽噎的闭气声,远处闪烁着的红蓝色光点打在视网膜上,遥远又陌生。
当天晚上,晏随开车将阳阳带回了外公家的老宅子。
小家伙是真的吓着了; 哭了一整夜,后来哭得累了; 勉强睡着; 但在梦中也不时惊悸出声。
晏随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 他便开车回了家属大院。
清晨七点来钟的光景; 单元楼下的那片水泥地早已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只有还未阴干的深色水渍昭示着昨夜发生的那一场闹剧。
一路上晏随遇见许多平日里相熟的叔叔阿姨。
这些人大多都是晏明达的同事,也算是看着晏随长大的,平日里见了他总要亲切地叫一句“阿随”。
但今天这些叔叔阿姨见到他,要么掉头避开,要么眼神躲闪,没有一个人和他打招呼。
对此晏随并不意外。
从前他年纪还小时,晏明达也曾有数次私下对他耳提面命,不要再和楼上李伯伯家的孩子一起玩,不要再去对门的陈阿姨家吃冰淇淋。
没什么的,如今终于轮到了晏家而已。
盛晴昨晚已经被检察院的人带走,如今家里只剩下一个保姆王姨。
王姨显然也是一夜没睡,这会儿见到晏随上门来,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晏随一言不发地进了门,然后推开书房的门。
书房里一片狼藉,满地都是散落的书籍,正中地板上摆着一个铁盆,铁盆里面已经被烧得漆黑,里面还散落着一层黑色的纸灰。
站在门口的王姨讪讪道:“你爸爸昨天关着门,在里面烧东西……没烧完的文件都被检察院的人一起带走了。”
晏随“嗯”一声,然后带上书房的门。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王姨,说:“阳阳这几天住我那边,你给他收拾几样东西,这几天就过去照顾他吧。”
王姨赶紧点头。
说实话,她也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间屋子里了。
想想就发憷。
***
虽然还没有正式对外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