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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飞马甩了甩脑后那绑花的小辫儿，傲然道：“这不是很正常吗？有失有得，有得有失，在所难免。”
安青篱想到了落凤城安家，气运盛时，一门两大乘；气运弱时；就只剩一件下品灵宝撑场面，那些鼎盛时期的好东西，通通都给了出去。
不过贵重之物给出去也好，总算保住了一族传承。
小灵犀一脸认真：“那还是气运强些好，气运弱了，好东西就要被抢。”
小金昙得意道：“所以才让青篱一直珍惜自身气运。你看那江奕云，渡劫老祖唯一的亲儿子，多大的气运，生生把自己的气运折腾没了，真是可悲。”
“还有那蒙蝶。”小灵犀补充。
“蒙蝶又是谁？”小飞马不擅长记人名。
“就那个鞋子上绣蝴蝶的。”
“哦，她呀。”小飞马突然记了起来，“也是个紫色气运，但她的气运是往下走的。气运往下知道是什么感觉吗？就好似一团火，逐渐变小变弱，连带着她周围之人，气运也往下。她怎么回事，作了什么孽？”
“她有一只鬼怨蝶。”几只小家伙讨论得起劲。
“鬼怨蝶？”神智恢复的小凤凰，也加入了讨论，“凤凰一族的传承记忆里有这小东西。鬼怨蝶长在冥界，以怨气为食，会增长他人怨气，还会吸走周围人气运。”
“咦，还会夺运？”小飞马很是不能忍。
“不是明显的夺运。”小凤凰道，“是那种丝丝缕缕的夺运，日积月累才会显现出危害来。而且鬼怨蝶夺运，是鬼怨蝶与生俱来的本事，就好比一朵花，自身就能散发出香味，并不需要它刻意做什么。”
小灵犀哀叹一声：“那蒙家人岂不是惨了。这蒙蝶，不知不觉祸害身边人，岂不是生来就是跟蒙家讨债的。”
小凤凰道：“兴许吧。不过鬼怨蝶吸运，大半是用来补充契主损耗的气运。也就是说，鬼怨蝶降低契主气运，又从旁人那里，吸收气运补偿契主，总体上维持契主气运不变。”
小灵犀好奇：“那蒙蝶的气运，怎么还会往下？”
小金昙哼一声：“笨。不记得那武阳城的灭门案啦，鬼怨蝶造孽，因果加重，蒙蝶气运肯定是要减的。”
“那蒙蝶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小凤凰依照传承记忆道：“会全身成蛹，变成鬼怨蝶的养料，然后这鬼怨蝶，又会去寻下一个契主。”
“啊，还会这样？”小灵犀还是头次听说。
小凤凰道：“与鬼怨蝶结契的，好多都会横死。鬼怨蝶很少出现在边澜界，这里修士不知道最终结局，也很正常。”
小金昙有些无语：“蒙蝶好歹是异世而来，先是出门遇不幸，后又与这鬼怨蝶结契，算哪门子大气运。。。。。。”
小凤凰道：“在变成养料之前，那鬼怨蝶能一心一意帮契主对敌，还能加快契主的修炼速度，可不就是契主的大气运。”
高空之上，风景单调，往下望去，也是白茫茫一片。
但几个小家伙却聊得热火朝天。
安青篱偶尔也发表一下意见。
“快到了。”齐旻老祖突然出声，脚步往下，又将安青篱从袖中抛了出来。
安青篱立在老祖身侧，往下一看，只见葱葱郁郁的绿树间，掩映着数间金色禅院。
金色？
小金昙最喜欢的就是金色。
小金昙退出了闲聊，金色神魂去到安青篱的神府，趴在安青篱的神府里，兴匆匆往下看。
蜿蜒的山道之上，有人双手合十，高举过头顶，然后又跪下身去，把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地上。
安青篱这行人很快从他上方经过，那人却丝毫没有察觉，又起身来，双手合十，高举过了头顶，再把整个身子贴在地上。
钟声从远处传来，而后又隐隐听到了诵经声。
绿林之中，有间半遮半掩的小庙，只露了寺庙的一角，两个挑水的小和尚，一前一后，踩着青苔小径，蜿蜒而上。
有檀香。
常年生活在此处的人，或许不觉得，但安青篱和季孝鹏这两个初来者，却嗅了出来。
齐旻老祖携着安青篱，落到了寺院门口。
第235章 凋敝菩提树
普陀山万佛寺，是整个西方地界儿的圣地，信众无数，朝圣者无数。
不过圣地之所以是圣地，是因为好些凡人，终其一生也不知道圣地长什么样子。
朝圣者很多，但能到者寥寥。
圣地依山而建，庙宇千间，气势恢宏。
斜披大红袈裟的光头老方丈，光头上有九个戒疤，早在寺门口恭候。
老方丈身侧有五个长老，有长老年轻，有长老年迈，那五个长老头顶，同样都是九个戒疤。
九个戒疤的长老，就相当于修真界的化神修士。
那几位长老都先望向了安青篱，欣慰颔首，才又听老方丈道：“四位檀越远道而来，里面请。”
“里面请。”几位佛家长老左手竖在身前，伸出右手，做出邀请手势。
“方丈客气。”
齐旻齐杲两位老祖颔首，领着安青篱与季孝鹏，随着方丈脚步，往寺内走去。
步子很轻，脚步却极快。
穿花拂柳，有敲木鱼的小佛子只看到几道残影。
寺内庙宇很多，有些庙宇诵经声朗朗，有些庙宇则是檀香袅袅，斜眼一望，还可以窥见庙宇中那姿态各异的佛像。
安青篱随意一望，就看见了一个手握金刚杵的怒目金刚，季孝鹏则看见了一个提着篮子的垂目菩萨。
高阶修士移步太快，诵经声和佛像也只是匆匆而过。
小金昙好喜欢这里，一到这里就倍感亲切，连这里的空气都闻着舒服。
小飞马在灵兽袋里，激动出了声：“青篱，那几个佛修长老，气运真不错，尤其是那九个戒疤的年轻佛修，跟你们宗门里那上善不相上下。”
一般而言，修士活得越久，因果越重，气运就会衰减，当然这也只针对大部分人。
有少部分人，却不受限，所以他们才能成为一方大佬，才能飞升上界。
小金昙赞赏道：“朗目慈眉，长得也好，不输上善。年纪轻轻，就有这般造诣，又一个大气运的天之骄子。”
“小佛子，你叫什么名字，那年轻的长老又是谁？”季孝鹏传音问身旁的小佛子。那小佛子伴在自己师父旁边，与季孝鹏年岁相仿，身量也差不多高。
“贫僧法号空见。”空见双手合十，一板一眼道，“那年轻长老是慧能师叔祖。”
季孝鹏又问：“很厉害？”
小空见想了想，点头道：“很厉害。”
“多厉害？”季孝鹏又问。
小空见道：“据闻慧能师叔还在世俗界小国时，第一次下山门化斋，什么也没做，就端着钵盂在街上走，街边那些女施主施舍的东西，就养了那山门三百年。金身菩萨都塑了，还是照着慧能师叔的相貌所塑，至今还香火鼎盛。”
季孝鹏张大嘴，一人之力养活整个庙门，的确厉害。
说话间，方丈已领着众人来到了一方禅院。
禅院清幽，有几间青砖绿瓦的禅房，禅院内有一块极大的空地，可容数万人盘膝论道。
宽阔的空地上中央，是一棵巨大枯木。
枯木凋零，在这片清幽碧绿之中，极为扎眼。
枯木树干很粗，需两人合抱，树干顶端焦黑，有雷劈过的痕迹。
几根数枝伸了出去，树枝挂着干巴枯黄的树叶，好有些树叶已经掉在了地上，风一吹，又有好些摇摇欲坠的树叶，也打着旋儿，落在了地上。
这地上的枯树叶，昨日已清扫过，今日又是一地。
方丈与几位长老，心情沉重无比。幸好是头上没有烦恼丝，若是有，早该一把把的掉了。
这枯树，便是边澜界那唯一一棵菩提神树。
小金昙心情很是沉重，生出些兔死狐悲之感。
神树又如何，寿元将近，也是这副残败落魄的模样。
“能救活吗？”
老方丈望着一地枯叶，满心沉重。
菩提树乃是神树，最是能助益佛门中人悟道。
如今边澜界灵气大减，神树枯败，佛门气运衰退，道门也没好到哪去。
那种莫可奈何，无能为力之感，越是高阶修士，越是体验深刻。
就好比辛辛苦苦修到渡劫，但有个声音却告诉你，只能这样了，再往上就不可能了，只在渡劫就到头了，就等着老死坐化吧。
佛门也是如此，更何况佛门中的众多佛修，还要眼睁睁看着唯一一棵神树，就这么凋零枯死。
安青篱放出神识，查探这棵老树，小金昙也在帮忙。
隔了片刻，安青篱道：“此树活了万年，寿元将近，类似于油尽灯枯。我目前能做的事，就是再重新往灯盏里添油，维持此树生机不散。”
老方丈眼中有期盼，并不是信徒所宣扬的那般无欲无求：“只是维持生机不散么？”
“目前为止，只能做到如此。”安青篱道，“等我功法进阶，兴许就有转机。”
有长老迫切询问：“那得多久？”
安青篱摇头：“不确定。”
“哎。”有长老轻叹。
修佛虽讲究随缘，顺其自然，那也是不关紧要的事，才能做到心境平和。若是庙中佛像被推倒，好些修佛者，定是要变怒目金刚的。
这菩提神树，无疑就是这些佛修心里的佛像，甚至比佛像重要得多。
有长老又道：“那小友需要什么，我等立刻准备。”
安青篱望着那巨大枯木，道：“灵石，很多灵石，越多越好。”
几位长老点头，望向老方丈。老方丈从怀里掏出一个储物袋来，储物袋里有五块极品灵髓，都是前不久卖了高僧舍利子，专门为安青篱备上的。
“够吗？”
老方丈询问，不够就再卖几颗舍利子。万佛寺别的不多，舍利子倒有不少。
安青篱接过那储物袋一瞧，好家伙，五块极品灵髓，差点没晃花安青篱眼睛。
不愧是西方最大的佛寺，富得惊人。
小金昙好生欢喜，它好想要上一块，埋在养它的花坛里。
安青篱收起储物袋点头：“暂时应该足够。”
又有长老催促：“那事不宜迟，小友赶快养树才是。”
安青篱取了一块极品灵髓放到地上，盘膝坐了下来，一手扶住灵髓，一手抵住树干，开始运转回春诀。
第236章 养树
枯枝之下，安青篱左手扶极品灵髓，右手抵住巨大树干，开始运转《万物回春诀》。
她的《万物回春诀》已修到第四阶，无论是左手吸纳灵气的速度，还是右手输出灵力的速度，都变得极快。
极品灵髓里蕴藏的灵力，疯狂涌向安青篱体内；极速转化过后，又疯狂涌入那菩提树内。
季孝鹏看得乍舌，他一个小练气，都能明显感知到，那灵髓里灵力的快速消耗。
眼前的安师叔不过筑基初期修为，怎能一时间往自己体内吸入这么多灵力，不怕被澎湃灵力撑爆经脉么？
齐旻老祖与齐杲老祖互望一眼，这小丫头体内经脉倒是宽广，已不输给筑基后期修士。
万佛寺几位长老眼里有光，这小檀越修为不高，但功法上的造诣却高，悟性当真惊人。
安青篱体内的回春诀，运转得愈发疯狂。
这寿元将近的菩提古树，原本很难自行吸收灵力；但突然有了她的助力，就好似久饿之人遇到了上等佳肴，急不可耐地大口吞咽，仿佛还要把安青篱也吸纳进去。
极品灵髓的灵力；急剧减少。
不过两个时辰，就消耗了极品灵髓里的一成灵力。
这块极品灵髓里的一成灵力，已经相当于两千多块极品灵石。
怕是金丹修士修炼，也不能以这么快的速度吸纳灵力。
季孝鹏敬佩无比；不过已经盘膝在安青篱身边，开始读取那些玉简里的草药知识。这些草药知识只读过还不行，还要记得滚瓜烂熟才行。
齐旻齐杲两位老祖，就坐在不远处闭目修炼，万佛寺不愧是西方圣地，灵气浓郁程度甚至超过天蕴宗后山禁地。
而且此处专门栽种了菩提神树，灵气更是比别处浓郁几分，或许在地下特意埋了极品灵髓也不一定。
几位长老亦是分散坐开来，亲自守着安青篱养这棵佛门神树。
再过了半个时辰，安青篱主动收了手，精神力急剧消耗，她需要打坐调息。
“小檀越辛苦，如何了？”长眉大耳垂的慧冲长老，迫切上前来询问，好比一位担忧患儿的老父亲。
安青篱带了些疲累道：“神树本就极消耗灵力，再加上此树枝干巨大，怕是得养上些日子。”
在场无外人；慧觉老方丈便上前来，开口问道：“那五块灵髓够么？”
安青篱望向已消耗了三成灵力的灵髓，摇头道：“树太大，但灵髓灵力恢复得慢，怕是不够。”
若是早几万前，四周灵气浓郁，灵髓恢复灵力的速度也快，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