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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有杂念,放空思想。”玄虚子道长在远处出来声音。
叶羽晨立刻停止杂念,放空脑子,全身心沉浸在玉波池当中。
妙音谷
阿纯的伤势也在用药调理当中。妙音谷的生活很安逸,每天早晨是跟随者美妙的鸟叫声醒来的,这里充满了笑声,阿纯每天都是很快乐的。他们都都知道他是宠儿,但是没有人对他露出那种鄙夷厌恶的神情。可是快乐之余他最想念的就是远在玉虚观的相公,然后想念在闽县的那些他在乎的人。有婉如和林姨娘,有干娘干爹还要孟大哥,偶尔他还会想叶家业的其他人。虽然是叶家的人把他的手打断的,也是叶家的人把他扔去破庙里自生自灭的,可是在他的宠儿身份被揭晓之前,他们对她是极好的。他做不到因此而就怨恨他们,偶尔也是会惦记他们的好的。
相公被玄虚子道长带走了好长一段时时间了,他现在可还好?体内的毒已经完全清除了吗?什么时候可以下山?如果相公回到叶家见不到他,他会出来找他吗?会想念他吗?
应该是会的吧,因为相公说过他也想要永远和他在一起。相公也曾经说过不会抛弃他的,他相信相公决不食言。
在妙音谷里天天都能见到太师傅,阿纯并不是没有察觉到太师傅和他有几分相似之处。看到太师傅时,他隐约感觉亲切,像是他的亲人一样,他曾经幻想太师傅和七娘是不是有一定关系,所以他们的长相才会有五分相似。
“你怎么老盯着老夫看,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吧。”风师傅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阿纯能感觉得到太师傅对他很好。
“太师傅,我能问一下你几岁了吗?”
风师傅想了想说:“忘了,可能大概快六七十岁了。”
“哇!”阿纯惊讶到合不拢嘴,说,“怎么可能!太师傅你看起来好年轻啊,如果你说你只有五十来岁,我肯定也相信呢。”
“修道之人本就不易老,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修道之人。”阿纯喃喃道,然后又说,“修道之人是很长寿的吗?青城山玉虚观的玄虚子道长也是修道之人,不知道他今年几岁了,我看他长着长着白白长长的胡须。说他有八九十岁,我本来是很相信的。可是现在太师傅这般说法,玄虚子道长实际年龄应该已经超过一百岁了。”
听到玄虚子这三个字太师傅的脸色立刻变得更冷更严肃了。然而,阿纯在思考自己的东西并没有发觉。
风师傅解释:“每个人修的道不同,所以展现出来的也不尽相同,你说的那个道士可能修的道比较容易老的那种。”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太师傅您修的是什么道?可以教教我吗?”
太师傅冷冷的看着他一眼说:“你今天的话有点多。”
阿纯头皮感到发麻,立刻低下头,紧闭双唇。
风师傅见他那副害怕的样子,心道自己不该对他这般严肃。
“你还有其他问题要问吗?”
阿纯抬了抬头,看风师傅那张冷峻的脸又立刻垂下头来。
“想问就问吧,今天特例允许你话多。”
然后阿纯又抬起头来,试探性的问:“太师傅你认识我娘吗??”
“老夫在妙音谷快要三十年了,外面基本没去过,何来认识死你娘,你娘叫什么?”
阿纯瞬间有点小小的失落,然后他又扬起头,傻笑道:“也对吼,妙音谷离我老家那么远,太师傅怎么会认识我娘。”
“你为什么突然间这么问?”封师傅问。
“因为太师傅长得和我有五分相似。”
“呵呵呵……”风师傅笑了几声,然后说,“谁告诉你我们俩长得像的。”
“不仅仅是我自己觉得,还有师傅和大师伯,他们也觉得我和太师傅至少有五分相似。”
“不如你来说说你娘是叫什么名字,她是哪里的?也许我还真是认识你娘,也许我和你娘还是哪里的远亲戚,所以我们才有几分相似。”封师傅放下手中的药草。其实当他看见玉佩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他跟阿纯是有血脉关系的。
提起亲娘,阿纯的脑海里便浮现的亲娘那张漂亮的和蔼的脸,她总是对他笑,从来没有板着脸。“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娘叫什么。只是偶尔会听见婶娘和村民叫她小婵。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我外祖家的人。娘亲也极少提起,她只是把玉佩留给我,她说这个玉佩也许会让我找到外祖家的人,也许他们能给我依靠。如果遇见了他们就跟他们走,不要留在莲塘村里面。娘亲好像知道以后婶娘和娇姐儿会欺负我一样。本来娘亲也打算带我离开莲塘村去别的地方生活的,可是她一直病着,在我五岁那年她带着一身病痛走了。”
风师傅背对着阿纯,眼眶红红的,接着他问:“你恨你的外祖吗?恨他们怎么不去看看你娘,怎么不去给你娘搭把手?”
阿纯摇了摇头说:“大概是不恨吧,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也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所以不恨他们,娘亲也曾经说过,也许外祖他们家已经没人了,要不然为什么会在娘亲一出生他们就把她抛弃了?”
风师傅顿时犹如鲠在喉节,顿时发不出声音来,心如刀割,许久后才说了一句:“也许你外祖也有苦衷,不过他确实不该在你娘一出生就抛弃了她,他不配为人父。”
“也许吧。娘说过,她不恨他们。”
“你娘性子一定很好吧。”
“嗯,娘亲很温柔。”
风师傅感慨万千,好一会儿又问阿纯,说:“你娘和你爹怎么认识的,他们感情还好吗?”
阿纯失落又悲伤地摇了摇头,说:“在我出生前我爹就死了,我娘也很少提起我爹,不过他说我爹是个才子。我娘之所以会读书识字都是我爹教的。”
“哦,这样啊!”风师傅表面平静,心中疑惑。他从徒儿风采铃口中得知,阿纯的父亲是一个偏远村庄的村民,少时就外出打工,到有钱人家家里去长工。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个才子?大字不识一个才更有可能。而且阿纯身上的灵气一点也不像一个粗人的孩子。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阿纯的亲爹并不是莲塘村的村民。
“你娘去世之前给你留了个玉佩。那你爹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给你或者你娘的?”风师傅追问。
阿纯点了点头说:“我娘有的一根梅花玉钗,她说是我爹为她定制的。”
“在哪里?可以拿出来给老夫人看看吗?”阿纯说有玉钗,风师傅就更加断定阿纯的生父可不可能是一个普通农村的村民。一个贫穷到家徒四壁的人怎么可能有钱买得了玉钗?想来若是看看玉钗,兴许还能找出一点关于阿纯生父的线索。他倒要看看什么样的男子那么不负责任抛弃了他们母子。
第116章 风师傅的关心
阿纯叹了口气,说:“在我娘病重的时候,婶娘把玉钗抢走了。她把玉钗拿去当铺换了好多银子,她们缺自己私吞了。我无能,我没办法,那个时候我拼命地拽住婶娘,可是婶娘大力一脚就把我踢开了,那时候我胸口疼得以为我也要死了,娘亲因为被她夺走了玉钗,本来就很虚弱的身体,见她们换了银子又来嘚瑟一番,一下子被气死了。”想起娘亲死的那一幕,阿纯立刻红了眼睛,眼泪啪嗒地一颗颗大泪珠滚落下来,那一幕场景是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
风师傅听了后,额头青筋暴突,双手紧握。
“你的婶娘哪里去了?”风师傅想找到这个毒妇,问问玉钗的下落,顺便折磨折磨那个毒妇,竟然那样欺负阿纯的娘亲,正当他们没有外祖没人了吗?
“婶娘和娇姐儿被衙门的人抓了去,因为她们骗人钱财,被关在闽县的大牢里面,她们要坐十年的牢,她们罪有应得。”
“对,这样的人罪有应得,坐十年牢真是便宜他们了,要是在老夫手上,绝对让他活不过三天。”是的,风师傅觉得仅仅只是把王王氏母女关起来真是太便宜她们了,他可以想象得到那个王氏是如何欺负他们母子俩。这一刻,风师傅的心好痛,他后悔当日抛弃了那个孩子。那个时候,她才出生不到一个月呀,就被他狠心的遗弃,他们的缘分真是这般的浅薄,到死,他们都没有真正地见过面。风师傅发誓过几日就去闽县的大牢里面狠狠地折磨一番王氏,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阿纯,你可知那只玉钗当在何处?”风师傅问,他想把那只玉钗赎回来。
“知道知道,我们泉县地方小就只有一家当铺,叫永和当铺。”阿纯说,“只是,我不知道现在那只玉钗还在不在当铺。”
“好,老夫明白了。”风师傅又问,“那你记得那梅花玉钗大概长什么样吗?如果让你画出来可画的出来。”
“画得出来,可是我现在手折了。”阿纯好无奈呀!曾经他也想过要去赎回那枝梅花玉钗,可是他哪里有那么多的钱呢?后来嫁给了相公,虽然衣食不愁,但是他那时候相公危危可及,叶府里面各种防范这个和那个,时时刻刻的让人不安生,这件事情他就没有主动和相公说,也就被搁置在脑后了。原本以为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了就可以跟相公说说玉钗的事情,让相公帮忙去永和当铺把梅花玉钗赎回来。可哪里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相公竟然中毒了,后来他又被赶出了叶家。再后来,幸运地被风先生还有太师傅带回妙音谷来疗伤。
“太师傅你身上有没有一百两银子?如果可以的话可不可以先借给我,等我身体好了我就立刻回一趟泉县,我想把娘亲的梅花玉钗赎回来,再等相公回来了,我再把银子还给您,您看好不好?或者如果你很着急的话,等我双手恢复好了,你可以拿我当佣人使唤,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风师傅被成这副傻头傻脑有非常的老实诚恳的样子所逗笑,说:“老夫不要你做牛做马报答,老夫要你养好身体,然后留在妙音谷,接受老夫人的真传。”
“留在妙音谷?是永远的留在妙音谷吗?”阿纯顿时恐慌了起来。
“算是吧。不过偶尔你心烦的时候老夫人允许你可以到处走走,但是绝大多数还是要回到妙音谷,老夫可以把我毕生的绝学亲自教给你。特别是,老夫想传授你武功,有了武功你就不会再被人欺负了。至少像你婶娘那样的人是碰不得你一根寒毛的。还有也不会再有人把你的双手打折。至于医术,老夫也觉察到了你有一定的天赋,只要你肯努力学习,兴许你的医术还能比还真和采铃医术更上一层。其他杂书也可以教授给你,如何?要跟我要跟着老夫学习吗?”
“哇,太师傅你会的东西真多,我很想学,可是要我大部分的时间都留在妙燕谷,这个我做不到,我只想留在相公身边,和相公永远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风师傅喃喃道。曾经也有人对他说过这五个字,可是却没有做到,
他嘲笑道:“你们俩才几岁呀?未来的日子长着呢,这五个字容易说可不容易做,谁也不能料想到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特别是这句话发生在一个正常男子和一个宠儿身上。宠儿自古就是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玩物尔。男人说的话,女人都不轻易相信,何况是宠儿。
“不!相公说到一定会做到的。”阿纯鼓起腮帮子,显然对太师傅的那番话很不赞同也很生气。
风师傅见他那副生气的小模样,不禁又想笑了,他说:“好好好,你和你相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白头偕老。”
阿纯听了这话后立刻转怒为喜。“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时候风采铃端着一碗药进来,笑着说:“阿纯药熬好了,而且今天有梅子哦,保证你吃药不苦还能够乖乖把药喝完。”
“让老夫来喂他吧。”风师傅说,并且把风采铃的手中的碗接了过来。
风采铃和阿纯两个人都感到震惊,风师傅今日是吃错药了吗?居然要亲自喂药给阿纯。要知道风采铃可是他自小养在身边的,从前就算是受伤或者只是感染风寒都也从未见过,师傅说要煎个药给她喝,永远都是她带着一身伤病自己熬药自己喝。阿纯果然是不一样的存在。
风师傅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汤匙,摇动几下,舀起一小匙,吹了吹气,然后道:“”阿纯的嘴,把药喝了。”
阿纯受宠若惊,慌乱的张开了嘴,喝了那小匙苦药。
“好苦哇好苦啊!”阿纯苦得整个脸都变得好丑好丑,站在一边的风采铃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什么笑,还不给他吃上一个梅子。”
师傅的声音立刻让风采铃停住了笑声,给阿纯嘴里送上一颗甘甜的梅子,阿晨含住梅子,嘴巴里慢慢减缓苦味。
“来来来,继续喝药得把这全都喝了,你一鼓作气,多喝两口,这样完快,也减少了苦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