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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僧-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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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云岫心念起伏,意外道:“这么说起来,倒是我连累你了。”

    赵霁笑道:“无妨,甘之如饴。”

    居云岫不动声色转开目光,在心里重新思索昨日一事。

    赵霁只当她羞赧,不再逗她,道:“最后持剑追来,差点伤到你的那个蒙面人便是暴民头领江蕤,你对此人可有印象?”

    居云岫眉尖微动。

    那日在树林里,战长林避开她劝降江蕤,从那以后这人是何下落,她并不知晓,照现在赵霁的说法来看,这个叫江蕤的人,还真是投到战长林麾下了。

    没有用太岁阁的人直接行刺,留下破绽,算是此事的万幸之处。

    居云岫心里松一口气,看回赵霁,道:“看那身形,是有点像。”

    赵霁点点头,欲言又止,改吩咐延平:“明日启程,途中严加防备,这帮人沦落至此还能如此团结,必定重情重义,设法救出同伴,你务必把人盯紧,钓出江蕤。”

    延平领命,离开凉亭。

    居云岫放下手里茶盏,似也预备走了。

    赵霁道:“早膳用过了吗?”

    居云岫起身的动作收回,道:“还未。”

    这是真话,她心里惦记着他查刺客的事,一早就过来了。

    赵霁微微一笑:“我也还没有,听闻寺中斋饭一向不错,灼灼陪我一起用些吧?”

    居云岫沉默少顷,吩咐璨月:“去吧。”

    璨月颔首,前往庖厨领取斋饭。

    白泉寺并不大,离开客院,再穿过天王殿,沿着抄手游廊走上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此刻正是全寺人用早膳的时候,庖厨里热气腾腾,负责膳食的僧人忙作一团。跟寻常人家的后厨一样,这些僧人也是一边忙活一边唠嗑,今日的聊的主要话题,则是昨日入住寺里的贵人们。

    “那人真是长乐郡主?”

    一个生着圆脸,模样十六七岁的僧人一边打开蒸笼拿馍馍,一边压低声音询问旁边年纪稍长的师兄。

    师兄也压低声回道:“千真万确,受伤的就是郡主的未婚夫,当朝丞相赵大人。”

    圆脸僧人舌桥不下,有些担忧的目光投向庖厨里侧的窗户底下。

    这时,璨月进来了。

    二人忙噤声,年长的师兄上前跟璨月打招呼,璨月行礼后,道及来意,师兄立刻道:“施主放心,这便给贵人准备。”

    璨月致谢,站在原地等待,目光四转间,倏而一怔。

    晨光从槛窗外照射进来,一个僧人靠墙坐在窗户底下,也不干活,也不说话,只是机械般地啃着一根大葱。

    璨月盯着那张脸,瞳孔一震。

    这人……不是战长林吗?

 第30章 早膳

    送走璨月后; 年纪稍长那僧人长舒一口气,回头来冲圆脸僧人低语道:“两份早膳。”

    言外之意,吃的是两个人; 至于是哪两人,不用想也知道是长乐郡主和赵丞相了。

    圆脸僧人脸色复杂,眼睛里竟隐约带一分担忧之意。

    他旁边是正在灶台前烧火的另一个师兄,皮肤偏黑,长着一张方脸,性情较他二人粗犷得多; 不搞那交头接耳的做派,张口就道:“我说不戒; 长乐郡主真是你前妻啊?”

    二人闻言一震,齐刷刷朝窗下瞄去,只见战长林坐在窗下; 啃着大葱; 一声不吭。

    年纪稍长那师兄讪笑道:“瞧你这话问的,那不是人家前妻; 还能是你前妻不成?”

    战长林是两年前在白泉寺里住过的僧人; 那回住持下山化缘,撞上盗匪; 被路过的战长林所救。住持心善,感其大恩,便请他到寺中来暂住,在得知他竟就是兴德元年那个“大名鼎鼎”的白眼狼后; 更心痛不已; 硬留他下来修行; 意图渡他正式步入佛门; 谁知道那门还没开到一半,这野和尚掉头就跑了。

    方脸僧人闻言也笑,然而是冷笑:“我要有那样的前妻,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疼爱都来不及,能干出那伤天害理的事儿?”

    当初住持执意要留下战长林时,寺里就有一些僧人反对过,佛是普度众生,但是不该度畜生,收容这样背恩忘义、毫无人性的白眼狼,简直败坏门庭。

    二人听他这样嘲讽,心都揪起来了,忙不迭去看战长林反应。后者倒是还很平静,仍是默不作声地啃着那一根大葱,目光凝在虚空里。

    然而他越是这样“平静”,越是看的人发慌,偏偏方脸僧人不肯收嘴,烧着火道:“你说你当年走得那么潇洒,现在又摆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来,做给谁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当年是郡主抛夫弃子,如今琵琶别抱,另觅新欢呢。”

    圆脸僧人急道:“慧能师兄,够了,别说了……”

    方脸僧人哼道:“你拦我干什么,他既然还赖在这儿,说明乐意听,要是不爱听,自己走不就成了。”

    圆脸僧人急得皱眉,方脸僧人道:“再说了,我讲的可都是他的丰功伟绩,丢家舍业,抛妻弃子,足够炫耀一辈子的事,他有什么不爱听的?”

    便在这时,窗户底下人影一动。

    站着的二人一震,生怕他要来打人。

    战长林扔掉啃剩的葱叶,默默走了出去。

    圆脸僧人意外之余,长长松一口气,竖掌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年长师兄道:“再怎么说也是师父的救命恩人,当着面这样损人家,有点过分了。”

    方脸僧人脸色厌恶之色更增,直言:“被这种人救,晦气。”

    ※

    “圣人近来如何?”

    璨月走后,凉亭里只剩二人,居云岫向赵霁问起皇帝。

    赵霁淡然道:“老样子。”

    晋王是先帝最小的儿子,登基时年仅三十八岁,走的虽然是跟肃王截然不同的文路,手段却比驰骋疆场的肃王更狠,上位不到半年,就完成了朝堂的大换血,堪称大齐国史上最“雷厉风行”的君王。

    可惜,物极必反。

    半年大换血的背后是无数个家族乃至宗族的覆灭,这些屠戮换来了他安稳的江山,同样也换来了民间的恐惧与怨恨,换来了叛军的烽火与铁蹄。

    决定迁都后,他在逃往洛阳的途中病了一场,据说还一怒之下杀了两个伺候不周的才人,性情跟以往相比,似乎越发暴戾了。

    赵霁答“老样子”,那看来新都的风光也没能治愈他内心的创口。

    想来也是,惊天动地地登上皇位,坐稳不到四年,就灰头土脸地离开了太极宫,这搁谁能承受得住呢?

    居云岫压着心底的憎恶与鄙夷,道:“长安城就这样丢着不管了吗?”

    迁都的决策是赵霁进谏的,这个问题抛给他,有几分尖锐,特别是那“丢着”二字。赵霁脸色倒还平和,回道:“怎会,北伐计划大体已定,只是该由哪位将军领兵,圣人还难以定夺,大概等我们大婚以后,就会有结果了。”

    居云岫不接后面那一茬,沿着前面问:“你定的?”

    问的是北伐计划。

    赵霁似没想到她会追问这个,想来是思乡情切,便笑道:“对,我定的,成败在此一举,若不能收回郡主的肃王府,赵某甘愿受罚。”

    居云岫垂目:“那你欠我的可就有点多了。”

    前面遇险就说过“任凭处置”,现在又来个“甘愿受罚”,以前倒是看不出来,这人如此喜欢承诺。

    赵霁看着她道:“此生应该还得起。”

    居云岫微微一笑,避开他的目光,举茶就饮。

    悠扬的钟声忽而从钟楼那边传来,是今早的第二道钟了,居云岫展眼望向钟声传来的方向,看到了从石径那头走来的璨月。

    居云岫注意到她的神色,颦眉。

    赵霁与居云岫坐在凉亭里一起用膳,璨月伺候在一旁,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摆放碗筷时,不慎把双箸弄到了石桌上。

    居云岫挑眸看她一眼。

    璨月忙请罪道:“奴婢再去取一双来。”

    “不必了。”居云岫看向赵霁,道,“把你的给我吧。”

    赵霁微怔,居云岫笑道:“反正你也用不上。”

    赵霁伤的是右手。

    赵霁哑然,看向面前的斋饭,一碗白粥,一盘香椿豆腐,外加一屉面点,如果只是喝粥的话,的确是用不上箸,硬要吃另外两样,用勺也能舀一舀。

    只是……他原本以为这种情形下,两人会有些更亲密的举动的。

    赵霁欲言又止,想到两人的感情毕竟还没有到那份儿上,强扭反而不甜,便也从命了。

    这餐早膳用得还算合心,两人都不是热络的性格,简单品评过两句斋饭的口味后,便不再多言。

    用完膳后,璨月收拾碗筷,居云岫道:“恪儿该醒了,我去看看他。”

    赵霁也知道没有留她的理由了,想了想道:“听闻此寺后山的风景不错,灼灼若有兴致,傍晚与我一同到山上观霞可好?”

    居云岫已起身,闻言道:“既是伤员,就该有伤员的样子。”

    赵霁失笑。

    他向来不会被人这样怼,偶尔来一次,倒别有意思。

    至少被她怼时,他心里总是愉悦的。

    “遵命。”

    赵霁起身,目送她离开。

    ※

    “发生什么事了?”

    离开凉亭,二人走在安静的抄手走廊里,居云岫开口询问璨月。

    璨月低声道:“奴婢刚刚在厨房里看到了长林公子。”

    居云岫脚步微顿。

    璨月想起今早所见,仍然忧心,她并不知道昨日刺杀赵霁一事乃是战长林所为,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那日奉云县一别,故而这厢撞上,实在有点措手不及,想到居云岫与赵霁都在这寺里,更是心慌神乱,是以弄掉了居云岫面前的双箸。

    居云岫继续往前走,道:“他为何在那儿?”

    璨月道:“奴婢也不知道,刚刚去拿斋饭时,一进厨房就瞧见了,当时还以为……”

    一人突然从回廊拐角处走来,璨月吓得噤声,抬头一看,更是色变。

    战长林刹住脚步,看到二人,明显也有点意外,尤其是在看到居云岫时,表情格外复杂,似惊喜,又似畏惧。

    居云岫自然也看到他了,敛回目光站在廊中,没有做声。

    战长林站在她一步开外,看她如此,便也垂下了眼,没有做声。

    气氛一时僵凝,只有微风从松柏间徐徐吹过,居云岫环视四周,确定无人后,打破沉默道:“到我屋里来一趟。”

    战长林眸波一动,掀眼看时,居云岫已擦过他肩膀,阔步走了。

    ※

    居云岫回到屋里,屏退璨月,看着案几上的那只瓦狗,思绪又被带回昨夜。

    昨天夜里,战长林坐在这里一声不吭地包扎完了他的伤口,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走了”后,还就真的走了,从头到尾没问她为何救赵霁的事。

    他甚至连看到没有看她一眼,也不拿着受伤的事来做文章,求可怜,这不是他的做派,居云岫能肯定。

    只是暂时不能肯定的是,他到底又想玩哪一出,是心灰意冷,还是欲擒故纵?

    思忖间,耳后传来开门声,是战长林进来了,居云岫转身看向他,袖手立于案几前,眉间有不怒而威的肃然。

    战长林看向她的目光不禁又躲了躲,再次垂下眼。

    居云岫先问:“昨日刺杀赵霁的人是不是你?”

    战长林点头。

    居云岫再问:“刺客被抓了五人,都是奉云人氏,帮你行刺的人是江蕤?”

    战长林再次点头。

    居云岫最后问:“江蕤既已投靠长安的叛军,为何又会与你有联系?”

    战长林还不敢在她面前暴露身份:“这件事……”

    居云岫赫然蹙眉:“你吃的什么?”

    一大股怪味飘在空中,居云岫捂住鼻尖,战长林忙后退一步,想到自己刚刚啃完的那根大葱,讪讪道:“……不是故意的。”

 第31章 试探

    居云岫有忌口; 最忌味重的食物,而战长林是整个肃王府里最不挑食的人,管它是荤是素; 是生是熟; 抓到什么就吃什么。

    回想今日随手抓到的那根大葱; 战长林后悔莫及。

    屋里气氛再次僵凝; 居云岫转身,拿起案几上一盏茶想要喝,又觉得该喝的不是自己。

    战长林忙走过来; 拿走她手里的茶水喝下; 走到屋外去漱了口; 漱完又反复呵了几口气,确定没什么气味后; 这才回来。

    居云岫坐在方榻上; 脸偏向一侧,案几上多了一颗糖。

    战长林心头“噗通”一声。

    小时候,居云岫就喜欢在身上揣糖,最开始是自己吃,后来长大,知道爱惜牙了; 就拿来给他吃。

    他并不是很爱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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