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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僧-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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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说好捉迷藏是一人找一次,战长林偷偷躲进屋里来,害他一直找不到不算,还企图赖掉一次找人的责任,那怎么可以呢?

    居云岫语气不容置喙:“亥时已到,你该睡了。”

    恪儿哭丧着脸,战长林低声哄:“明日我找你,找你整整一天。”

    恪儿皱着眉头,瘪着小嘴,在战长林的哄慰下勉强接受现实,可低头看到手心里的墨痕后,脸又垮下来了。

    战长林笑不停。

    琦夜抱着恪儿走后,战长林春风满面,看回案几前的居云岫。

    窗户仍然关着一半,她被他弄花的脸映在烛灯前,先前那些旖旎的潮红已褪尽,眼下只剩凝霜。

    战长林伸手抹了笑,上前。

    “还不滚?”

    居云岫声音冷然,警告意味明显。

    战长林乖巧地道:“等你撒气,撒完以后,我就滚。”

    居云岫乜他一眼。

    战长林在案几对面坐下,一边捡着散落在榻上的纸团,一边观察着居云岫的反应。

    刚才亲到最后时,居云岫没再挣扎,跟以前一样,越亲就越软,越软就越乖,就会开始承受他,回应他……战长林想,居云岫眼下最气的多半就是这个,便清清嗓子,主动揽罪责道:“想亲你很久了,今夜实在没能忍住,当然不管怎样,犯浑的是我,既然说要重新追你,就该先敬你重你才是,这种登徒子行为,太臭不要脸了。”

    他先决口不提居云岫在最后也疑似动了情,再把居云岫想骂而不屑于骂的都替她骂了,居云岫眼底的寒气果然有所收霁,然而仍是冷冷地晾着他。

    战长林便再次检讨道:“总之这回是我混账,你要怎样罚我都认,下次要再碰到这种情况,我一定憋着,要憋不住,我掉头就跑,绝不再冒犯你。”

    居云岫转开脸。

    战长林最令人讨厌的地方是他的不要脸,可他当年能追到居云岫,靠的也是这个不要脸。

    居云岫太熟悉这个路数,知道就此纠缠下去只会再次落入他的陷阱,不会有任何理想的结果,走下坐榻。

    战长林如影随形。

    及至屏风前,居云岫驻足,战长林跟着收住脚步。

    寝屋里的情况已藏不住,战长林撩着眼。

    居云岫最后警告道:“我要更衣,沐浴。”

    战长林点头,道:“我这就跑。”

    ※

    这个夜晚于战长林而言,显然是他这三年来度过的最快乐的一个夜晚。

    躺上床后,战长林抱着被褥翻来覆去,脑海里全是今夜的吻,以至于做的梦都旖旎得不像话,次日醒来后,忙不迭更换床褥。

    程大夫是辰时准点来的,战长林刚把脏污的床褥塞入橱柜里,急忙去开了窗,这才躺回床上,喊人进来。

    程大夫来给战长林换药,他身上那些外伤都差不多要长新肉了,正是关键的时候,并不能马虎。坐下后,程大夫打开药箱,掀起床褥时,奇道:“今日没打光条?”

    战长林脸上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羞红,道:“天天给你看,我不亏的吗?”

    程大夫承受不起,“喔唷”一声,连道“折煞我折煞我”,赶紧干正事。

    处理完胸口、手臂的伤后,程大夫顺着战长林块垒分明的腹肌往下看,瞅到他穿着的亵裤,到底还是感觉妨碍,便道:“公子还是再吃回亏吧。”

    战长林盯着床帐,凝神感受了一下底下的状态,翻身道:“先弄背上的吧。”

    程大夫拿他无法,只能把手里的龙骨膏换成雪银膏。

    战长林趴在床上,想着后背上的烧伤,道:“现在看着还吓人吗?”

    程大夫一边擦着药膏,一边道:“公子再如何威武神勇,也仍是□□凡胎,那样重的一根横梁,又是砸,又是烧的,您这伤口能不吓人吗?”

    战长林蹙眉,道:“你就没给我擦些祛疤的药?”

    程大夫“啊”一声。

    战长林听这意外的语气,恼道:“王府里又不是没有什么玉肌膏、雪肤膏,你就没给我擦一擦?”

    程大夫忙道:“雪肤膏是调制给郡主美容养颜用的……”

    战长林道:“我不管,总而言之这背上不能留疤,至少不能留吓人的疤,你自己看着办。”

    程大夫不知他为何突然对留不留疤一事如此执着,劝慰道:“公子是顶天立地的郎君,身上留些疤痕,不要紧的,退一万步讲,反正是在背上,就算瞅着吓人,那也吓不着您啊。”

    战长林碎碎念道:“是吓不着我,可吓着她了怎么办。”

    程大夫一怔,结合前因后果一想,一个念头突然在心里迸起,试探着道:“公子,你是不是还想着郡主呢?”

    战长林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程大夫神色复杂。

    合着问来问去,是怕日后这伤疤吓到郡主,可如今郡主都是赵丞相过门在即的妻子了,又哪里还会有被这疤痕吓到的一日?

    程大夫到底也是王府旧人,是看着战长林长大的,沉沉一叹,道:“公子,不是我多嘴,王府跟赵家的婚事已是定局,不可能再有挽回的余地了。我知道你不是白眼狼,当年走,或许是有迫不得已的缘由,可一切覆水难收,郡主后半生注定是赵夫人,不会再是昔日与公子举案齐眉的娘子了。”

    不知为何,明明是早已清楚的事,这句“不会再是”还是令战长林有点猝不及防,他抱着枕头,道:“那又怎样?”

    他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细想居云岫成为赵夫人后的具体情形,道:“我喜欢她,我就会追,就能等,我管她是赵夫人,李夫人,还是张夫人。”

    程大夫还是叹气,道:“知道人家是夫人还去追,那不就真成见不得人的奸夫了?”

    这是那日战长林被迫躲赵霁时骂过的话,战长林知道程大夫是借此来规劝他,闭上眼睛,嘴硬道:“无所谓。”

    程大夫心知劝不动,摇着头,不再说了。

    ※

    换完药后,差不多到了辰时三刻,战长林前往居云岫院里,去找恪儿兑现昨日的承诺,没成想还没进院门,便见护卫们抬着一口口官皮箱走了出来。

    战长林神色一变,阔步走进院里,众人果然是在收拾行装了。

    昨天夜里他还在调侃赵霁连个信也不来,今日居云岫就开始整装上路,再加上程大夫刚刚的那一番话,战长林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明明……早上睁开眼时还是那样快乐。

    战长林挠挠光头。

    这时突然听到有人喊“战长林”,战长林侧目,是从厢房里出来的恪儿。

    跟那些整装待发的官皮箱一样,今日的恪儿也是齐齐整整,一副随时可以启程的模样了。

    战长林心里失落更甚,抿唇一笑。

    恪儿走到他跟前,道:“阿娘说今日不可以玩了。”

    战长林弯腰,摸摸他的头道:“没事,那我们改日玩。”

    恪儿道:“改日是哪一日?”

    改日是哪一日。

    战长林张口结舌,居然有点答不上来。

    “明日吧。”

    明日肯定还能在一块,战长林回答道。

    恪儿乖乖点头。

    战长林看向正屋,门开着,居云岫应该还在里面,可他突然间有些迈不开腿。

    正巧扶风从屋里出来,战长林叫住他,问道:“赵霁来信了?”

    扶风甫一看到他,多少怔了一怔,回道:“没有,不过时日也差不多了,郡主说,早些启程,以免再生枝节。”

    战长林点点头,欲言又止。

    扶风行色匆匆,道:“公子,我先去备车了。”

    扶风走后,恪儿也嚷嚷着找小黑狗,催着琦夜离开了院子。

    战长林再次看回正屋,到底没进去,掉头走了。

    ※

    战长林返回自己的住处收拾行李,收了半天,发现没什么可收的。

    他拿着一个空包袱,想找先前戴的那顶斗笠,结果也没找到,在屋里转了一圈后,又空手撩脚地走出来。

    走到县衙大门口,王府的车队已靠着墙垣排成长龙,居云岫正抱着恪儿登车。

    战长林走过去,站在车下。

    居云岫今日依然是简装出行,布裙荆钗,没有当日离开长安时的繁缛尊贵,也没有那日离开匪寨时的孤高绝尘。

    入车坐定后,窗外那道人影仍然半晌不动,居云岫转头,对上战长林炯炯的一双眼。

    “做什么?”

    日影荧荧,战长林晒在太阳底下,睫羽覆盖的双眼微眯,眼神却更明亮、坚定。

    “送亲。”

 第51章 郊外

    车队迎着日头离开茂县; 晌午时,在河边的枯树林停下来休息。

    琦夜坐在河水边走神。

    璨月拿着水囊蹲在她身边,一边舀水; 一边道:“在想什么?”

    琦夜闷声道:“没想什么。”

    璨月垂着眼一笑; 道:“眉头都快拧断了,一会儿给郡主瞧见,打算怎么解释?总不能说; 是跟郎君玩耍时弄断的吧?”

    琦夜一怔,本能想否认; 眉头反而皱得更深。

    “就你心大; 天天待在郡主身边; 居然也看得下去。”

    琦夜折断石缝里横生的一根野草,想到这段时间天天纠缠着居云岫的某一人,愤愤难平。

    璨月拧紧水囊木塞,道:“又不是第一天这样了; 要是还为着这个生气,岂不是要把自己气死?”

    琦夜撕着草叶; 恨声道:“可不是快气死了。”

    璨月啼笑皆非。

    以前战长林还只是府里的四公子时; 琦夜就是居云岫身边最不乐意他俩结合的一个; 那时候; 府里的仆从私底下分成两派; 一派支持战长林求娶居云岫,另外一派则支持王府跟赵家联姻成功。

    琦夜毫无疑问是后一派的。

    “你现在还是那么讨厌他吗?”璨月挨着琦夜坐下。

    这个问题简直荒谬; 琦夜翻着白眼; 道:“难不成我还要喜欢他?”

    璨月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拿着水囊道:“我是说; 如果; 只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郡主不再恨他,甚至开始原谅他,那你会生郡主的气吗?”

    琦夜眼神一变。

    璨月回想着上次跟居云岫交流战长林的事情,道:“他在县衙里受伤倒下的时候,郡主问我恨不恨他,我说肯定会恨,说完没忍住,问郡主还恨他吗,郡主没有回答。”

    琦夜眼眶微潮,望着波光粼粼的流水道:“我知道,郡主不恨他了。”

    她压着胸口的酸涩感,眼睛往天上看,道:“郎君就更不会恨他,郎君喜欢他,打一见面就喜欢了。”

    这些时日来,折磨着琦夜的除去居云岫对战长林默认、纵容的态度外,还有战长林跟恪儿一日日的亲近,以及恪儿提及战长林时一次比一次灿烂的笑脸。

    她每一次看到心里都像被针扎。

    她想不明白,凭什么这个畜生一样的男人可以这样若无其事地回到郎君面前,明明是当初伤害郎君最深的人,如今反倒成为郎君日夜挂在嘴边的玩伴。

    甚至于,他在郎君心里的地位正在慢慢取代她。

    “不管怎样,他终究是郎君的父亲,再说,那次我跟你提过,当年他离开王府,或许是情非得已的。”璨月握住琦夜攥紧的手,道,“郡主不是糊涂的人,孰是孰非,她心里有数,如果她选择不再恨,那一定就有她的缘由。”

    琦夜解释道:“我没有要怨郡主的意思,也不会怨郎君,我就是心里憋气。”

    璨月笑。

    她俩自小受王府恩惠,陪伴着居云岫一块长大,彼此知根知底,琦夜性情率真,是个直人,既说不怨,那便是真的不会怨。

    璨月悬在心里的石块落下,道:“昨天夜里,郡主跟我聊了一些话。”

    琦夜看向她,想到昨夜里居云岫屋里发生的事,眉头又有打结的趋势。

    孰料璨月道:“她问突然我怕不怕死。”

    “怕不怕死?”琦夜愕然。

    璨月点头,道:“其实当初离开长安时,郡主也问过咱俩类似的问题,但我总觉着这一次不太一样。”

    琦夜瞪着眼,想到璨月提起的那件事,思绪一沉。

    那时候时局大乱,圣人弃都,叛军挥师南下,长安城里人心惶惶。启程前夕,居云岫突然把她跟璨月叫到跟前,问了些关于王府存亡的问题。

    那次谈话,虽然没有直言生死,但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是有些悲怆的意味在。

    琦夜心头不由一凛。

    “这次联姻赵家,恐怕没有表面上看着那样简单,入洛阳后,等着我们的也许并不是岁月静好,而是危机重重,不管怎样,一旦情况有变,你我定要齐心协力,护好郡主跟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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