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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要说那两个孩子。
江小满知道王大妈是在担心什么，说：“我知道您担心孙子孙女儿。但是，您没有发现，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吗？”
江小满不知道柳美霞是怎么和孩子相处的。
原书中也没有提过。
但莫砺锋在医院的时间长。
别看他平时一声不吭的，耳朵里却听了不少八卦消息。
其实莫砺锋和周师兄也算是同一种人。
到他们那里说八卦，都可以保证不被传出去。
但周师兄是热衷讨论，莫砺锋会过滤自己需要和不需要的消息，选择性的记忆。
王大妈看着江小满，手里择菜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难道您没有察觉到，不仅孩子们没回来，就是王医生也经常住在医院，而不是家里吗？”
这一点，江小满自己倒是发觉到了。
别看这个年代也是一栋楼一栋楼的家属区。
可大家邻里关系也非常亲近。
有住在一楼的，都能认出整栋楼的每个人，甚至清楚的知道人家之间的关系。
也有一些大爷大妈，每天在家属区不是想办法种点菜，就是带着孙子孙女儿。
他们对整个家属区的人都熟悉。
“我不是非要说柳美霞怎么样。但您可以想一想，或者现在可以去外面打电话问问。”江小满拍了拍王大妈的肩膀。
“王大妈，柳美霞在家到底是什么情况，您知道吗？而且，她今天敢在育红班下药，明天就敢做更危险的事情。到那个时候，医院的领导就算是想要帮忙，那也帮不上了。”
江小满是想说，柳美霞的心理可能有些过于偏执。
毕竟，一般人真的无法想到对一群五六岁的孩子下手。
哪怕柳美霞可能在下药的时候有多注意，也依然不能掩盖她心理上的问题。
王大妈知道江小满是想说什么。
可要她去指认柳美霞，王大妈如今真的做不到。
“我知道您担心两个孩子。可要是……”江小满想到莫砺锋说的话，想着组织了一下语言，说：“王大妈，我听说，那两个孩子好像都没有在单位上班。”
从江小满的角度，如果做生意或者其他的行业，也一样很好。
甚至，在八九十年代，如果真的有那个运气和眼光，这真的是一个非常好发展并且积累资金的年代。
但在王大妈他们这些人看来。
除非做到出入都有车，家里住着大房子这个程度，始终还是不如在单位安安稳稳拿铁饭碗好的。
王大妈猛地抬头，一把拉住江小满，“你说什么？”
江小满也是刚从莫砺锋那里听说的。
以她对莫砺锋的了解，他不是会随便撒谎，尤其是在这么大的事情上撒谎的人。
“我也是刚听砺峰说的。他说医院早就有人发现，两个孩子其实没有在从前的单位工作，还有人出差在鹏城那边看到了你们家大宝拖着蛇皮袋进货。”
王大妈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她的孙子孙女都没有在原单位工作了？
为什么没有人来告诉她？
这件事情柳美霞知不知道？她那个好儿子王伟康知不知道？
王大妈拉着江小满，脸色苍白，想要问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可又想起江小满说，这事儿是莫砺锋说的。
熟悉莫砺锋的人都知道，这人就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扯谎。
他会说出来，那最少有六七成的可能是真的……
“我去打电话，我去打电话。”王大妈踉跄着起身，江小满见她情况不对，连忙对着里面大喊：“春花姐，我陪王大妈去隔壁打个电话，马上就回来。”
第84章 第84章没了工作
其他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在厨房里被绑着的柳美霞转了转眼睛，心里有些慌乱。
可一想到王大妈这个人，又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
冷笑着对胡春花说：“你现在也出息了，一个江小满就能把你使唤得团团转！”
胡春花在一旁择菜，心里还犯愁呢。
中午买了这么多菜，也不知道这事儿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胡春花当然不会怪江小满，也不会觉得王大妈有什么不好，唯一气得就是柳美霞。
好好的做这些恶毒的事情干什么？
当自己是天王老子呢。
这整个市医院都要在她的手底下是吧？
真是猪鼻插葱——装蒜！
“是啊是啊！”胡春花也不忍了，一肚子气直接对着柳美霞而去，“你说你每天都在折腾些什么？当大家真怕你还是真敬重你呢？”
柳美霞没想到胡春花竟然敢顶嘴！
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要不是被绑起来了，现在估计都要冲到胡春花的面前去。
“柳美霞，你做的什么春秋大梦呢？你是不是没醒过来啊？从前大家那都是有来有往的，要不是我儿子确实因为我的缘故在医院里有些伸不开，你以为我会去找你？我给你方便了，你给我好处了吗？你这种人，是不是当初建立咱们国家的时候，通知没通知到你头上？”
一旁的后勤部干事听到这话，纷纷没忍住的笑出声来。
胡春花内心真是大呼痛快。
这有些话还是江小满偶尔说出来的，她给记下了。
没想到，自己说出来的时候，那是浑身通畅啊！
“你！”
柳美霞死死的瞪着胡春花，咬牙切齿。
胡春花也不怕，继续说：“我就说你，你真觉得自己多厉害呢？你是不是没想过会有今天？我看你就是小满说的，脑子有问题。否则，谁会对孩子下手？你说我和我儿子串通好害你，那我们是知道你今天会过来？还是知道你今天过来就一定会带上东西？然后我和我儿子那么着急忙慌的过来，正好抓你个正着？”
之前她是气糊涂了，一下子没想到这一点。
现在冷静下来，直接开怼。
旁边的几个干事悄悄的互相看了一眼。
如果说，之前柳美霞是仗着王大妈不会说出真相，所以才有恃无恐。
那胡春花现在突然智商上线的应对，也让柳美霞今天的一些行为站不住脚。
首先就是，为什么今天来检查育红班？
后勤部的检查，一向都是先从医院内部开始，再到外部。
这样的办法都施行多少年了？
第一次突然改变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家也不是傻子啊。
“你闭嘴！”柳美霞当然也注意到了那几个后勤部干事的表情变化，连忙道：“你们这些墙头草，胡春花这个蠢货说这些，你们就相信了？我会不会有事，你们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
大家都不吭声，低着脑袋站在旁边，不敢和柳美霞交流。
胡春花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这大热天的吃了冰棒似的。
柳美霞还想要狡辩，门口突然传来王大妈的哭喊。
只见一个人影冲进来，对着柳美霞就是一个耳光。
江小满跟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都没能跟上王大妈。
“这……出什么事了？”胡春花被吓了一跳，直接从小凳子上窜起来。
江小满喘着气，艰难的说：“王大妈打电话电话给孙子孙女，才知道因为柳美霞之前得罪了人，大孙子的工作没了，孙女又因为柳美霞几次去故意安排什么东西，在单位里一直被人针对，也辞职了。现在老大在鹏城那边摆地摊，说是最近可以盘个铺子了。老二也在鹏城那边，给人当补习班老师。”
“天哪！”
江小满的话一说，胡春花都惊呆了。
这……
这都算什么事？
好好的两个孩子，工作都没了？
胡春花一把抓住江小满的胳膊，忍不住惊叹：”我记得，王家老大不是在工厂里当技术员吗？还说要升职来着。老二不是在报社工作？说是要当大记者来着！”
这年头，大家多看重一个铁饭碗的工作？
要知道，在这之前，甚至是现在，工作甚至可以买卖。
人均三四十的工资里。
一份一般般的工作，都能卖到两三百块钱。
好一点的，像王家两个孩子那种，就算是买了要调岗，那也要四五百。
四五百，够三口之家用一年。
更不要说那工作多风光体面了，说出去谁不羡慕？
就这么没了？
江小满点点头。
她只是听莫砺锋说起了这件事情，并不知道那兄妹俩辞职的原因。
跟着王大妈接了电话之后，江小满只想说柳美霞真是造大孽。
王大妈还在那边疯狂的拍打柳美霞，口中不住的哭喊着，“你知不知道两个孩子为了读书有多刻苦？你知不知道！他们才分到工作，还不到一年就被你折腾没了。柳美霞，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当年的事情，是我这个老婆子对不起你！跟我的孙子孙女没关系，你要折腾，你就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你何必去折腾两个孩子？”
柳美霞怔然，她已经有几个月没有收到两个孩子的消息了。
这段日子，她都在想着怎么给侄女柳思甜出谋划策。
谁能想到，那两个孩子都辞职了呢？
“你说什么？我不信！我不信！”
柳美霞摇头，她才不相信这些。
“是江小满出的主意吧！是这个贱人故意骗你的吧！”
王大妈在一旁也打累了，靠在灶台边上滑着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口中还在喃喃。
江小满赶忙上前，扶着王大妈，对柳美霞说：“我骗你？柳美霞，你是不是忘记了？是你去你女儿的单位，又是找领导又是找同事。话里话外都是女儿单位上面有你认识的熟人，让人家多多照顾你女儿。大家都是刚出来工作的，凭什么呢？哪怕面上不说什么，心底里还不知道怎么想你女儿的。这样的环境里，她能好好工作吗？”
柳美霞对着江小满怒吼，“你这种泥腿子怎么可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第85章 第85章你骗鬼呢
江小满看着形如癫狂的柳美霞，心里又有了另外一种猜测。
或许，王大妈并不是因为一次摔跤去世。
而是在摔跤之后，得知了两个孩子的情况，急火攻心的情况下……
江小满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柳美霞真是害人不浅。
她从前一直当柳美霞是个小说反派角色，对于柳美霞的一些举动，其实有着她不自觉的高高在上。
可当她彻底融入了这个世界之后。
再看柳美霞的那些事情，江小满不理解的摇摇头，说：“我是不理解。你以为了孩子好的名义，折断他们的翅膀，不让他们离开你的视线，将他们的人生拿捏在你的手里。你凭什么？就凭你是他们的母亲吗？”
柳美霞冷哼一声，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她就是觉得自己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所以才会有这些举动。
而且，柳美霞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孩子竟然也要反抗自己。
她对他们还不够好吗？
“柳美霞，你没有这个资格。每个人生下来，都是独立的个体。哪怕是个孩子，也有他自己选择的权利。婴儿可以选择在你想要喂奶的时候拒绝喝奶。幼童可以选择在你一定要他去学什么东西的时候，拒绝学习。你的孩子也可以拒绝你所谓的好。”
她真的难以想象。
王家的两个孩子是怎么在如此高压的家庭环境里长大的。
读书也就罢了。
经济没有独立，要谈别的独立，这在他们这个国家和社会环境下，确实是天方夜谭，空口白话。
但是，那两个孩子都已经参加工作了。
他们甚至参加工作一年有余。
从王大妈有些时候提到过的事情来看，王家那兄妹其实已经差不多可以经济独立。
申请的住所是单位的宿舍。
吃自己的，住自己的，花自己的。
还能攒下钱来给王大妈买点鸡蛋糕，凑钱一起买小皮鞋之类的。
他们却还要被柳美霞操控人生？
“在你的眼里，他们到底是你的孩子，还是你手里的木雕玩偶，必须按照你的设想去发展？”
江小满的质问，也让胡春花几人都陷入了沉思。
其实这是许多国内父母的通病。
加上几千年来的孝道传承。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没有多少家长会在意孩子的想法和选择。
他们会以自己的人生经验和阅历为孩子做选择。
甚至不管这其中是否有科学道理。
什么女孩逻辑思维差，数学不好，得学文科。
什么男孩必须承担起一个家庭所有的事情，一家之主就是要这么来。
还有很多很多。
他们的经验之谈，对孩子来说或许真的如同大海中的灯塔。
可灯塔是灯塔，不是指挥站，更不是隐形的船长。
船只要往哪里行驶，决定权掌握在孩子的手里。
“柳美霞，你肯定不会觉得自己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