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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真千金开始做绿茶-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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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规格的马车。
  黎夫人曾经见过这辆车的主人从车上下来,威风八面,贵不可言,正是当今天子的胞妹,永宁长公主殿下。
  而现在,她看见那个不起眼的黎枝枝站在车边,长公主揭起车帘,笑吟吟地向她说了一句什么,很是亲昵的样子,尔后又亲自伸手,将她拉上了马车。
  黎夫人目不转睛地看着,直到那辆马车已经开始往前,她急急吩咐车夫道:“快,跟上去!”
  马车上,黎枝枝才坐稳,眼睛就被一双手遮住了,她听见萧如乐故意尖声尖气地问道:“猜猜我是谁?”
  黎枝枝忍不住笑了,故意道:“轻罗?”
  女孩儿很得意地道:“不对。”
  “是……长公主殿下?”
  “错了。”
  黎枝枝陪着她演了半天,把所有人的名字都说过了,就连萧晏都没放过,萧如乐笑得直打嗝,最后自己松开了手:“是阿央啦,笨姐姐!”
  她很快乐地搂住黎枝枝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长公主在旁边看得忍俊不禁:“也就你愿意哄她开心,上次她用这招去骗小五,反倒被气哭了。”
  黎枝枝疑惑:“小五?”
  “是哥哥,”萧如乐不高兴地撅起嘴来,气呼呼道:“他太过分了!”
  黎枝枝来了兴趣:“怎么过分?”
  萧如乐死活不肯说,长公主笑着揭她的底:“小五只说了一句,这声音听起来不像人,倒像是猪,以后叫阿猪算了。”
  萧如乐急忙忙地去捂她的嘴,道:“姑姑!不许说!”
  众人皆是乐不可支地笑起来,马车里充满了快乐的气氛,唯有萧如乐一个人气急败坏,连吃了两块龙须糕才缓过来。
  她气鼓鼓的,大声对长公主抗议道:“以后不要在枝枝姐姐面前说这些了!”
  长公主问她:“为什么?”
  萧如乐扭捏了一下,才小声道:“枝枝姐姐会嫌弃阿央笨的。”
  空气蓦地静了一下,众人都不笑了,黎枝枝忽然伸手捏了捏她微鼓的腮帮子,笑道:“没有啊,听说阿央这么可爱,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闻言,萧如乐顿时笑眯了眼,立即改口:“真的?那可以多说一点!”
  ……
  帝城春日暮,喧喧车马度,茶馆里的小娘抱着琵琶,轻糯糯地唱着曲儿,酒旗戏鼓,花月楼台,都唱在了这京师软红香土之中。
  一大早来这喝茶的人实在不多,堂内甚是清静,只有靠窗的位置有一位客人,正支着头,望向窗外的护城河,河水正是新绿,柳色依依。
  他一只手轻敲桌面,像是在应和着唱曲儿的拍子,腕上一串檀木佛珠在天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微光,他气度从容,自如得仿佛在自家后花园一般,这茶馆伙计和唱曲的小娘倒成了客人。
  正在这时,有人从门外进来,向茶馆伙计道:“小哥,向您打听一个人。”
  茶馆伙计道:“什么人?”
  “这附近有没有道士?”
  “嗐,这朱雀街上的道士,没有十个也八个,本事五花八门,算命的看风水的降妖捉鬼的,你要问哪个道士?”
  那人愣住了,又道:“是一个瞎眼的道人,会……会看命数,算吉凶,原先给我家老爷算过。”
  “哎哟,”茶馆伙计就喜欢听这种八卦事儿:“这意思是,说得灵验了?”
  “可不是?”打听的人并不是一个嘴严的,道:“那道人说我们府上一个月内会出祸事,果不其然,前儿祠堂门口一株老梨树倒了,把房顶都压塌了,我们老爷夫人着急,要找到这道人寻个化解的法子呢。”
  轻叩桌面的手指顿住了,待那打听的人离开后,客人才微微招手,立在一侧的侍卫俯身,听他问道:“昨日似乎是谁告了假,说家里祠堂被树砸了的?”
  徐听风从怀里摸出一个册子来,翻了翻,答道:“是户部侍郎黎大人。”
  萧晏面露恍然,凤眼微微眯起,指尖再次应和着琵琶打起拍子,他想起三月早春的那个清晨,隔墙听到的密谋来。
  正在这时,外面又进来了一个人,是个年轻小公子,穿着一袭石青色的锦袍,冠玉面,桃花眼,逢人先有三分笑,正是建昌侯的小儿子裴言川,他一眼就看见了靠窗的萧晏,快步过来,拱手道:“这么早叫我来,还以为是吃酒呢,急哄哄就赶来了,都忘了让人替我遮掩。”
  他在椅子上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又说起方才遇到的事,笑道:“来的时候有一个盲眼道士,非要给我算一卦,说我印堂发黑,恐有灾祸,这不就是想骗我银子?我看起来特别好骗么?”
  萧晏微微挑眉,神色微妙:“瞎眼的道士?”
  作者有话说:
  二更~
  又是六千,我真牛逼,键盘都要敲冒烟了昂!


第三十三章 
  茶馆里; 抱琵琶的小娘子换了一首曲子,不是京师时兴的调子,倒有几分江南的吴侬软语; 轻轻柔柔,别有一番韵味。
  裴言川看着桌上的茶盏; 嘿了一声,道:“为了这杯茶; 要吃我娘一顿打; 也太不划算了些。”
  “我怕你吃了酒,回去跟你娘对打了; ”萧晏随手拿起茶壶给他斟茶; 慢悠悠道:“那侯爷岂不是明日就要参我一本?”
  “参我倒是没什么,”萧晏笑着看裴言川; 道:“恐怕你要受罪了。”
  闻言; 裴言川缩了一下脖子; 不敢再细想下去,他喝了茶,又嗑起瓜子来,望着窗外的沿河春色,暖风迟日; 嫩青垂柳; 不禁叹了一口气,颇为感慨道:“明明你是太子,一国储君,怎么倒比我还要清闲?成日吃酒喝茶听小曲儿。”
  他说着; 又瞥了一眼萧晏腕上的檀木佛珠; 神色有些费解:“还念佛经?”
  萧晏忽地笑了; 反问道:“你不也是闲人一个?”
  “那怎么能比?”裴言川一哂,嗑着瓜子儿笑道:“我上有兄长,武举状元出身,去年又立了功,前途无量,来日我爹百年之后,侯位自有他继承,用不着我拼死拼活。”
  谁知萧晏也笑眯眯道:“当今天子正值壮年,千秋鼎盛,再守五十载江山也不成问题,说不得我这儿子还死在他前头,如今不抓紧时间享福,还等什么?”
  听闻此言,裴言川震惊得瓜子都要掉了,他单知道自己不思进取,却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还要厉害三分,他吞了一口唾沫,道:“您这些想法,皇上他知道吗?”
  萧晏似笑非笑:“你说呢?”
  不知是不是错觉,裴言川愣是从那神色里,咂摸出了几分意味深长,再一想到萧晏方才说的话,只觉得唇舌发干,连忙倒了一盏茶灌下去,脑中却闪过无数的猜测和念头,还有那些有风没影的传闻,纷杂无比。
  譬如萧晏身为皇五子,非嫡非长,却偏偏由他做了太子,为什么?那当然是因为前面的几个都已不在了,当今天子曾立过两任太子,萧晏是第三个,前面两位都死了,皇三子被贬为庶人,现如今还蹲在淄北皇陵,此生不得回京。
  景明帝统共有五个儿子,如今也只剩下两个,宁王和太子萧晏,裴言川曾经听过一个模糊的说法,当初要立新储君时,大臣们都建议立年长的宁王,可景明帝却一意孤行,执意立了十五岁的幼子,也就是萧晏,至于其中原因,不过是想推迟太子接触政事的时间而已。
  当然,这只是私底下的传闻,无可印证,可如今萧晏加冠在即,他却依然没有参与政事,整日里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景明帝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过问,仿佛乐见其成,简直匪夷所思。
  桩桩件件,都令人不敢继续细想下去,恰在此时,忽闻一声琵琶惊弦,声音清亮,裴言川猛地回过神来,却是那抱琵琶的小娘已唱完了,正在和茶馆伙计低声说话,尔后又福了福身,转身出去了。
  徐徐清风送来些许凉意,窗下的竹卷帘微微摇动起来,陈旧的穗子随之轻晃,河对岸传来嘈嘈人声,像是孩童打闹的嬉笑,茶馆里的空气却莫名安静,直到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是徐听风回来了。
  他手里还抓着一个人,那人闭着眼,一身洗旧的青色道袍,手里抱着一杆旗幡,上书算卦十文,童叟无欺八个大字,细细一看,那旗幡的角落还有残留的油垢,像是被人经年累月地擦拭着什么。
  徐听风对萧晏拱了手,道:“主子,人已带到了。”
  那道士瞧着是个瞎眼的,一见裴言川,却扭头就走,谁成想徐听风一把揪住了他的后衣领,裴言川扔了瓜子皮儿,指着那道士笑道:“道长,方才我说什么来着,观你印堂发黑,今日想必是有灾啊,如今是信了?”
  那道士苦着脸道:“善人可别取笑贫道了,不过是糊个口,赚个吃茶钱罢了,您何必同我一个穷道士较真?”
  裴言川却道:“要见你的可不是我,而是这一位。”
  道士一早就看见了萧晏,此时便小心地打量他一眼,他行走江湖多年,别的不说,眼光确实老辣,这位公子那周身的气派,就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
  照他的经验,碰上这种的,倘若真糊弄到了,开张吃三年不成问题,要么吃三年山珍海味,要么吃三年大狱牢饭。
  放在往常,瞎道士咬咬牙就上了,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可如今形势不对,不说那个笑眯眯的玉面小公子,旁边还有一个冷面煞神守着,他后脖子还在人家手里捏着呢。
  心思电转,那瞎道士连忙挤出一个笑,谨慎道:“不知善人叫贫道过来,有何贵干?”
  萧晏笑笑,道:“听说你算命很准,我也想算一算。”
  瞎道士连称不敢,但见萧晏笑而不语,只好硬着头皮道:“善人是想算姻缘,还是问前程?”
  萧晏道:“若是都想算呢?”
  瞎道士下意识忽悠道:“姻缘自有姻缘的算法,前程有前程的算法,这个——”
  萧晏长眉微挑,他立即改口,打着哈哈道:“既然善人想算,自是都可以,都可以,还请善人伸出手来,让贫道一观。”
  萧晏便伸出左手来,腕间的佛珠发出细碎轻响,瞎道士惊讶道:“善人信佛?”
  萧晏道:“怎么,你们坐经拜道,还有什么忌讳不成?”
  “非也非也,”瞎道士又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只是贫道观善人面相,不太像,许是看走眼了。”
  说着,又去看他的手相,细细看了半天,满口夸赞,无非是说前途无量,泼天富贵云云,又说他来日会遇到贵人,得其相助,平步青云。
  裴言川在旁边听他胡诌,乐不可支地道:“你再给太——咳咳,再给这位公子瞧瞧姻缘。”
  瞎道士这次竟犹豫了一下,哑火了,不是他不想夸好话,而是这位公子,他手上压根就没有姻缘线啊。
  好在萧晏并没有打算真的听他胡吹,只收回手,淡声道:“罢了,其实我今日请道长过来,是另有他事。”
  瞎道士忙道:“善人请讲。”
  萧晏看着他那恭敬顺从的样子,不知怎么,忽然又想起另一个人来,微妙地顿了一下,才道:“祥云拥五色,青鸾归帝京,瑶池春似海——”
  没等他念完,那瞎道士大惊失色,转身就想开溜,却被徐听风一拽衣领子,险些没勒死,大声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拱手告饶:“善人!好汉!饶我这一回!”
  “宝鼎焕宸章,”萧晏慢悠悠地念完最后一句,微笑着看他,道:“按照本朝律例,诈欺与盗窃同罪,十文以下杖二十,十文以上一贯以下,杖四十,五两以下杖八十,徒三年,这十两以上么,杖杀弃市。”
  他的语气没什么变化,就仿佛在背书一般,最后四个字说得尤其平静,那瞎道士却当即面露惊恐之色,抖如筛糠,差点没当即给他跪下了,哆嗦着道:“善人,是我一时糊涂,财迷了心窍,我——”
  萧晏却只是抬了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尔后慢条斯理地道:“事已至此,我倒也不是要把道长逼上绝路,只是想给道长提一个小小的建议。”
  瞎道士这会儿身家性命都捏在对方手里头,岂敢有不听?急忙忙道:“善人快请讲,快请讲,我定然铭刻于心,断不敢忘。”
  萧晏的指尖轻叩桌面,笑道:“道长这笔十两银子的生意,如今苦主正满京师的找你,欲奉上重金,求道长化解劫难,我的意思也很简单,道长尽可以多多磨砺他们。”
  瞎道士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只是神色惊疑不定地看着他,萧晏也不同他绕弯子了,微微眯起凤眸,轻声道:“父母不慈,儿女也不必一味愚孝,道长觉得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瞎道士再蠢也反应过来了,连忙答应道:“善人说的是,贫道明白您的意思。”
  嗐,这说来说去,原来是要他继续诳那一家子啊。
  ……
  慈恩寺在京郊位置,依山而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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