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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过了几天安静悠闲的日子; 后来想起自己有很久没有去画廊了,抄起桌边的手机,正准备给画廊的经理打电话的时候,经理却先她一步给她来电。
苏花朝挑了下眉; 接起。
“苏小姐,今年的账单财务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你要过来看看吗?”
临近年假,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一年如一日的重复着进行。
苏花朝说:“我待会过来。”
挂了电话,她化了个淡妆便直接出门了。
大门一开,对面的门也跟着开了。
苏花朝都忍不住翻个白眼,她真的有种他们在楼道里装了监控,每次她一出来,他们便马不停蹄的从家里跑出来,装作一幅偶遇的样子。
她目不斜视的关门,按下电梯的下行键。
莫绍棠风光霁月的走到她身边,抬头,看着数字由小变大,离上到这层还要点时间。他想了想,问:“你去画廊?”
苏花朝心里咯噔一声,面上仍旧一脸淡然:“莫先生,有事?”
“如果是去画廊的话,方便搭乘一次吗?”他话音刚落,电梯便到了他们这一层。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二人走了进去。
苏花朝按下负一楼,说:“不怎么方便。”
莫绍棠点了点头,沉默半晌,说:“花朝,你没必要对我这么生分的。”
“苏。”
“?”
“苏花朝。”她礼貌性的朝他点了下头,“我和你还没有熟到可以忽略姓氏的程度,所以希望你以后,可以叫我苏花朝。”
莫绍棠微张着嘴,舌尖舔了下后槽牙,“苏花朝。”
电梯落地。
门一打开,苏花朝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走了出去。高跟鞋踩在水泥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地下停车场上寒风呼啸声连绵不绝,吹得人直发颤。
苏花朝从包里掏出车钥匙,按亮车子。
车灯闪烁,在静谧无声又一片漆黑的停车场内。
她抬步,往车身靠近,身后的脚步紧跟,她每走一步,他便紧跟一步。
到最后,她打开车门,缓缓的转过身来,回望他:“还有事吗,莫先生?”她真的礼貌到无可挑剔,俨然一幅两个人只是萍水之交。
后来莫绍棠在想,她确实是一个好到极致的人,连对他,都没有下过半分的狠,她只是用着自己的方式,默默的、默默的离开所有的潜意识里的危险。
他对她而言是危险的,苏启正也是。
或许,不止是他们,除了她那公寓以外的其他人,都是危险的。
但她对他的态度,没有冷眼相待,没有冷嘲热讽,只是淡然而又陌生的看着他,如同对着一片沉默空气。
莫绍棠捏紧手心,视线穿透空间缝隙,刺透尘埃与风,他抬腿,跨了一大步过来,略微俯视的看着她,说:“花朝,我毕竟是你哥哥。”
穿堂风阵阵,带着刺骨的寒。
她握着车门,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
直到车子开出停车场,苏花朝的手都还有些许的颤抖。
哥哥。
不是弟弟。
苏启正的第一任妻子是陈清月没有错的,当时他们结婚的时候,两个人还二十岁出头,年轻时一糊涂,有了孩子,便结婚了。
后来发现,婚后的生活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一样美满。
柴米油盐、职场工作、人际关系……如此种种都困扰着二人,两个人最后都累了,疲惫的说散了吧,便真的散了。
离婚之后,苏启正便去了美国。
说实话,在苏启正和莫绍棠一起出现的那天,苏花朝的第一反应便是,他在美国结婚生子了。
和陈清月一样。
都过的很好。
他们重新组建家庭,又有了孩子,有着她一直以来就十分向往的幸福家庭,对于年少时冲动犯的错,只字不提。
他们都过得很好。
唯独她,一直以来都在讨要幸福。
可现在,莫绍棠和她说,他是她的……哥哥?
苏启正在美国,难道没有结婚吗?
为什么?
为了她?还是为了陈清月。
为了陈清月吧,毕竟眼前就有一个霍孟勉,再多一个苏启正,也很正常。
·
到画廊之后,她去财务的办公室,核对了以往的账务。
在她进来之后没多久,画廊的经理就走了过来,说:“苏小姐,有人说要买画。”顿了顿,“十幅。”
苏花朝在听到那个数字的时候,眼里再没有任何的波动,语气淡淡:“让他等着。”
“这……不太好吧。”
苏花朝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要是不想等,就别买。”她掀账单的动作极响,扯得纸张哗啦啦的响,“买画,还得让工人过来搬画、送过去、再小心翼翼的安装,大过年的,工人不要放假吗?这个时候不买年货,买什么画?”
她向来话少,且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语气温和的。虽然有种距离感,但员工们仍旧是喜欢这么个冰山美人的。
可今天,她的语气颇为不耐。
经理小心揣着,说:“我先出去了。”
苏花朝没应声,眼神还是落在账单上。
会客室里,经理斟酌了一番,和莫绍棠解释:“我们老板还有点事要处理,您看……您如果忙的话,可以先去处理事情的。”
“不忙。”莫绍棠笑的俊逸丰朗,目光灼灼似星月,“我在这儿等她就好,你要是有事,可以先去忙。”
很温和、很近人情。
经理应了声,便退了出去。合上门的时候心里小声嘀咕:该不会是苏小姐的追求者吧?
如果是追求者的话,那她倒是挺同情他的。
毕竟苏小姐,是和小霍先生在一起了。
·
苏花朝核对账单花了点时间,核对完之后又叫了财务和经理,商量了下年假的事情,叮嘱他们去采购点东西分给员工,自己又从自己的账目上划了点钱过来,说是给员工们的红包,辛苦他们工作一年。
全部都整理好之后,她拿着自己的包起身,经理见她一幅要走的架势,连忙上前提醒:“莫先生还在会客室等你。”
莫绍棠竟然还在。
苏花朝都快忘了他的存在了,抬手看了眼表,离中午的饭点还早。时间还多,那……去见见他呗。
她往会客室方向走,推开门,莫绍棠背对着她坐着。
听到推门身,他转了回来,站起身,言笑晏晏的看着她:“你来了啊。”
苏花朝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笑脸,公事公办道:“请问莫先生看上了我们画廊那几幅画?”
她不急不缓的走到莫绍棠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莫绍棠连忙拿起一旁的画廊的作画介绍,翻了几页,指给她看,末了,说:“就这些,如果可以的话,今天就可以签合同,我让我的助理马上把钱转到账上。”
苏花朝眸光淡淡:“快过年了,不好请工人。”
“价钱好商量的。”
“有一些画是准备拿去拍卖会上的,大概不怎么行。”
“这些无碍,我说了,价钱好商量的。”
拳拳都砸在棉花上。
第52节
苏花朝语气已有些不满,冷嘲道:“莫先生真阔气,每次一来就买十幅,不知道上次买的那十幅画,挂在哪儿了?”
莫绍棠仍旧笑的温文尔雅:“实不相瞒,我新接手了几家餐厅,这些画,就挂在餐厅里。”
一幅画,六位数。
一道菜,三位数。
果然是美国的资本家出身,出手真是大方。
苏花朝说:“这临近年关了,我们这儿的画都涨价了不少,不知道莫先生……”
“这个没事的,家父在老家购置了几套房子,这些画正合我家的装修,所以价钱什么的,都好商量。”
家父……
这个词,实实在在的戳到了苏花朝的心坎里。
年少时不曾学会这个词,等到学会这个词的时候,她的亲生父亲也早就已经漂洋过海离她山高水长了。
她从来,都没有过像莫绍棠这样,用着半骄傲半幸福的语气说“家父”。
似乎是发现她的情绪有些微的不对劲,莫绍棠也没再说话,他伸手倒了杯茶,递到苏花朝的面前。
茶叶在杯盏里翻涌,水杯里冒着热气,那一团雾气,飞到空中散了一片。
苏花朝盯着那浮沉的茶叶,好半晌,说:“画廊的画,不是随便什么人都给卖的。”
莫绍棠笑笑。
苏花朝抬头,“莫先生,我不准备卖画给你,请你走吧。”
“花朝。”莫绍棠无奈道。
“苏。”
“好,苏花朝。”
莫绍棠说:“你没必要对我有那么大的抵触,我没想过伤害你,也没想过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更何况,我还是你哥,更加不会……”
“什么哥?”苏花朝打断他,没给他一点好脸色,“我没有什么哥。”
莫绍棠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揉了揉太阳穴,“花朝,我们这次回来,并不是回来和你吵架的,我和爸回来……不过是想来帮你而已。”
“不必,我不需要。”
“你不会不需要的。”莫绍棠斩钉截铁道。
苏花朝心里莫名的涌上一股烦躁,“你要买画是吧?”她大喊着经理,经理小喘着推门进来,“大小姐?”
苏花朝不耐烦的朝她招手,“他看上了几幅画,你把合同拿出来,现在就签。”苏花朝烦的起身,“买完就走,别再来这里了。”
莫绍棠无奈的叹了口气,“花朝。”
苏花朝都已经走到门边了,听到他用这样的语气叫自己,心里又是一阵躁郁,她转回头来,斥道:“这儿是霍家的地盘,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莫绍棠被她的话给刺了一下,到底还是小姑娘,急起来,不给人留一点薄面。
不过,倒也是真性情,和父亲说的一样,很骄纵。
他转过头,温温和和的对经理说,“合同呢?”
经理还陷在苏花朝那一通火气之中,被他这么温和的语气一提醒,整个人回过神来,“现在就签吗?”
“对。”
“好,我马上拿过来。”
·
苏花朝出了画廊之后,心里仍旧憋着一股火。
正愁没地儿发的时候,隋禹就给她打电话过来了。
她接通电话之后,便是一通脏话,直接给隋禹给说懵逼了,“不是,大姐,你给我吵吵什么?我哪儿得罪你了。”
苏花朝说完之后,神清气爽,“找我什么事?”
“不是,你先说你刚问候我那死去的妈和我大爷还有我祖宗到底想干嘛?我丫的也没惹你吧?”
苏花朝打哈哈:“你听错了。”
隋禹“嘶——”了一声,破口大骂:“你丫当我耳聋是吧?”
“适可而止啊,我好歹也是你表嫂。”
“表……嫂?”
苏花朝的语气里带了些许的得意成份:“要不然呢?乖,叫声嫂子来听听。”
“……”
苏花朝都忍不住一阵恶寒,她现如今也这么恶趣味,喜欢诱导别人叫自己……表嫂了。
她眨了眨眼,连忙转移话题:“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话题回归正轨,隋禹拿起放在手边的文件,和她说:“我后天走,临行前,送你一样东西?”
苏花朝走进马路边的咖啡馆里,推开门,到柜台前点了杯奶茶,领了桌牌便走到靠窗的地方坐下,“什么?”
“你公司楼下的那家泰国餐厅。”
“……我辞职了。”
隋禹愣了一下,“怎么会突然辞职,他知道吗?”
“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每天的枕边人,她即便是不告诉他,他也有多种方式得知,甚至……苏花朝忍不住大胆猜测,他甚至都能知道她现在到底在做些什么。
隋禹:“辞职之后准备干什么?”
这就是苏花朝觉得隋禹可信的原因,他不会问你原因,问你为什么辞职,不会刨根问底的问你到底是为什么。
世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更何况苏花朝,她本身就有极强的判断能力。
她不需要别人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说一二三四,说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成年人之间,是有一种默契在的。
不追问,不探寻,凡事只管尽兴。
只要尽了兴,之后的果到底如何,也不显得有如何重要了。
苏花朝说:“能干什么,继续做非遗的宣传呗。干了这么久,也没法停下来。”
服务员刚好递了一杯奶茶和一份甜品过来,苏花朝困惑的看向她,她笑着说,“店里今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