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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迫调离定州,这事儿两千余江县士兵都知道,怎么瞒?而且有时候,越瞒消息越会引发恐慌,还不如让百姓们提前知晓,至少心里能有个数。
县衙。
得知陈庚年回来,一帮县衙高层都紧急回到办公房,包括在苍县发展民生经济的胡铭,和在苍县练兵的杜勤,都提前赶了回来。
“县区里一切都好吧?”
陈庚年风尘仆仆赶回办公房,扫视一圈,见大家都在,一直绷紧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些。
虽然局势紧张,但好在今日不同往昔,他有一帮可以扛事儿的属下和兄弟。
“县太爷放心,一切都好。”
孙成接过话茬,随后又忍不住急切问道:“目前定州究竟是怎么个情况,我们还能顺利占据定州吗?”
听闻这话,办公房里李泉、胡铭、杜勤、徐焕等一帮人,都看向陈庚年。
而跟着县太爷回来的富春、裴宝来、吴恒则是沉默着。
“怕是有些困难。距离定州二百里远的宁州,不日便会有朝廷的五万大军驻扎,翻过天祝山,同样有祁王的五万大军在盯着咱们。”
陈庚年揉了揉眉心:“至少目前这个阶段,明面上我们是没办法入驻定州的。打开定州贸易市场的事情,可能需要无限推迟。现在最紧要的,一是整合大军,二是悄悄杀回定州,建立水排系统和冶炼兵工厂,给士兵们铸造更多的军需装备。杀回定州一事稍后我来安排,整合大军的事情,你们来说说。”
时间紧急。
发展民生经济的事情只能往后推,先备战要紧。
十万大军!
县太爷话音落下后,办公房里大家脸色都相当凝重。
随后,杜勤深吸一口气,说道:“主公,苍县的两千余士兵,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只能说是勉强能上战场。但毕竟都是新兵,就算配上最好的装备,也需要磨炼。”
说到底,还是缺少时间。
“县区里目前还有七千余祁王士兵俘虏,经过这段时间的引导,他们大部分人都愿意归顺咱们。但终究是时间太短,我的意思是,哪怕要用他们去打仗,也尽力避免他们跟祁王的军队对上。”
李泉把话接过来,谨慎道:“万一要是有士兵反水,这对我们来说太致命了。所以这群士兵可以用,但最好是把他们调遣去对抗皇帝。这些永州军原本有几个带兵的首领,但因为拒不投降,被草原骑兵们给杀了。所以咱们不仅缺人,还缺带兵的将军,目前局势太混乱,只靠宝来哥一个人带兵,肯定是不行的。”
陈庚年点点头。
所以现在的情况,还是缺人,缺大量的人。普通的士兵、带兵的将军,还有——
“还得需要大量的官员。”
“还得需要大量的探子。”
胡铭和富春几乎是同时开口。
随后富春摆摆手,示意胡铭先说。
胡铭跟老师对视一眼,随后看向县太爷,忧虑道:“县太爷,咱们江县足足发展了好几年,才有了如今的规模。而且还是咱们县衙一群兄弟出力,才把这个摊子铺起来。最近我在负责管理苍县,实在太疲惫了,因为没有治理人才可用,整个衙门里全都是干不了活儿的闲人。现在还好,要是将来接管定州,情况只会更加窘迫。”
定州是一定要接手的。
到时候陈庚年忙着打仗,江县的各种发展政策,在一个三十万人口的州城里铺开,仅仅靠胡铭、孙成这几个人,那得累死!
除此之外,冶铁水排兵工厂想要快速搞生产,还得需要大量的铁匠!
大量的铁匠过来上工,如何保密,吃穿用度如何解决。铸造武器的生铁、煤炭要运送去定州,然后还得把铸造好的武器装备运输回江县。
这个工程量太庞大了!
根本无法全部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而且民生经济和军事武装怎么能彻底分开呢?百姓都活不好,怎么肯给你安稳干活儿?
等胡铭说完以后。
富春也开口道:“主公,现在局势紧张,我们被迫回到江县。这个时候,消息越是闭塞,越危险。我们得需要大量的眼线和探子,时刻盯着祁王、皇帝的动向,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目前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皇帝和祁王是永远不可能联手的,把握住这一点,我们就有翻盘的机会。”
简单来说就是,江县需要迅速整合军队,主动出击。
在祁王和皇帝打仗的时候,今天选择帮祁王,明天选择帮皇帝,江县帮哪边,哪边就能取得胜利。
至于祁王和皇帝联手?
开玩笑,这对互相猜忌的兄弟,是绝对不可能真正联手的。江县只要在中间做点手脚,这俩人就得打到不可开交。
但这样需要分散开来,开辟出多个战场。
战场越混乱,局势越紧绷,陈庚年才能趁机在定州把兵工厂开起来。
是的,被皇帝涮过一次以后,他不能傻乎乎再信任皇帝了。
这个神经病,该为他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陈庚年不准备要皇帝那所谓的‘剩余两个月时间’。
县区里的兵马他肯定不会上交,既然早晚都要翻脸,他何必再拖延这短短两个月时间。
他盯上了宁州的五万大军。
“打仗的普通士兵、带队的将军、治理辖区的官员、打听消息的探子、冶炼的工匠、大量信任的过的百姓,还有可靠的运输路线。”
将众人商议后的内容做了个总结,陈庚年轻嘶一口气。
难度有些大啊。
短时间内,去哪里搞这么多人来?
“先换一下顺序。我们县区里那七千祁王军俘虏,让他们随时待命准备出征,再加上两千余草原骑兵,凑够一万人。把县区里最好的热武器装备,都给他们配备齐全。”
陈庚年脑子飞快开始思考:“李泉,你负责整理这批兵马,到时候我带他们去宁州,宝来这次得留守县区。皇帝目前还不会防着我,因为明面上我已经服软回到江县了。赶在这五万大军抵达宁州的路上,我们找个合适的地方,轰炸他们。同时暗中联络祁王,和祁王合力,把朝廷这五万大军拿下。”
嘶。
办公房里,所有人都被县太爷这个疯狂的操作惊的提起一口气。
李泉只觉得喉头发紧:“祁王会跟我们联手吗?”
陈庚年镇定道:“当然会,只要筹码足够,稍后我给他写信,我们帮他轰开宁州的城门,把宁州送给他。”
这——确实是个很重的筹码了。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宁州又不是江县的,送出去也不心疼。
“祁王要拿下宁州和皇帝的五万兵马,就得调兵遣将。他肯定不会动大本营永州的兵马,因为我们轰开过他的城门,他会防着我们。”
陈庚年继续捋自己的思路:“他大概率会在距离宁州最近的州城调兵,但也不一定。不过这个没差别,数万大军一动,根本瞒不住。大军一旦调离,那个州城必定是没有守备军的空城。所以当祁王占据宁州以后,我要给皇帝写信,让他出兵攻打祁王一方这个空城,我们用同样的操作,帮皇帝轰开这座城门。”
啊?
这已经不仅仅是刀尖上起舞了,这是在火坑里起舞啊!
孙成只觉得自己快要跟不上县太爷的思路了,蹙眉问道:“可是我们兵发宁州那一刻,皇帝就不会信任我们了。他怎么肯跟我们一起去打祁王?”
“他丢了一座州城,当然要着急打回去一座。皇帝一定会选择跟我们合作的,因为祁王跟我们合作,就得到了宁州。他捏着鼻子,也得跟我们合作。大概率他会动用更多的兵马来打祁王,一是为了稳赢,二是为了防着咱们。”
陈庚年摇摇头:“到时候看情况,要么我们真帮助皇帝拿下祁王一座州城,顺带杀掉祁王几万兵马。要么在给皇帝做个局,把他新派遣的大军留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当他们两败俱伤那一刻,就得警惕起来,暂时休战观望思考。他们思考的时间,就是我们休养生息的时间。”
自己争取来的时间,才是真正的时间。
皇帝给予的三个月时间,就是个屁。
听完县太爷的计划以后,大家一边觉得振奋,一边又觉得心惊肉跳。
这一个搞不好,就是全盘皆输啊。
但江县现在实力弱小,想要冲破这个困境,就得狠一点。
正所谓,破局,撕破口子才能有生路啊。
“属下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唯一绕不过去的,是消息回传。我们需要及时获取敌方的情报,这样才能掌握对方的动向,以此来调整战略。”
富春神情凝重道:“我们处于弱势,想要在两方敌军之间安全游走,情报工作必须要做好。”
这个确实绕不过去。
陈庚年深吸一口气:“李泉,派遣两百余士兵,分别去宁州、定州、永州、金州、京师、沛县等几个重要战场。让他们都警惕一些,以保全自己安危为主。”
临时铺设密探渠道,其实已经有些晚了。
现在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被动,到现在跟赶鸭子上架似的,实在没辙。
但一个小县区,怎么可能提前建设起来铺向全国范围内的情报联络网呢!
李泉当即领命。
这次会议开的并不久,因为主要战略思路是很清晰的,那就是发兵。
陈庚年从定州回来就没来得及休息,会议结束后,第一时间睡下补充体力,恢复状态。
其余人则是紧急行动起来。
李泉不仅要安排密探,还得把兵工厂里囤积的武器都分配出去。
县区里的七千祁王永州军,和两千蛮子接到要外出作战的消息,都在紧急做准备。
徐焕则是在清点工匠。
一旦等县太爷带兵出发后,他就得紧跟着出发,前往定州建造水排兵工厂。
胡铭和孙成,得把江县、苍县的事情都放下,前往定州稳住局面。
富春和裴宝来留守县区。
大家各有各的事情忙碌,同时心里也难免觉得压抑。
江县这情况,多少有些背水一战的意思。
孤立无援,人手不足,这个也缺,那个也缺,接下来的局面,实在凶险啊。
县衙的动作太大,根本瞒不住县区的百姓。
再加上士兵们最近都一直绷紧神经、如临大敌,百姓们一颗心也都狠狠提起来,晚上睡觉都觉得不安稳。
生怕一睁眼,江县没了。
百姓们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了。
大家在心里想,县太爷那么好,咱县区的士兵们也那么好,甚至咱江县人,哪个不是好的?
以前总有流民、穷苦的百姓来到江县,大家都会施以援手。
现在江县遇见危险了,怎么就没人对他们施以援手呢?
或许是百姓们的期盼真的盼来了回应。
大概是陈庚年回到江县的第三天,娄姝来了。
一别数年,和当时的娇俏官家小姐完全不一样,娄姝褪去了青涩,整个人看着都有种利落干练。
她不仅人来了,还带来了一批‘情报组织人员’,以及一条令陈庚年振奋的消息。
瞧见陈庚年以后,娄姝立刻上前来打招呼:“听闻县太爷被调遣回江县,我家兄长实在担忧,但因为局势紧张走不开,所以特地派遣我来相助,还望县太爷不要嫌弃。”
怎么会嫌弃呢?
当时正是因为娄小姐带来的一批人才,江县才能发展的如此迅猛。
“娄小姐哪里的话,此等紧要关头,你愿意过来,已经是莫大的情分了,何来嫌弃。”
陈庚年郑重摇头,随后又问道:“娄知府可还安好?”
“兄长关闭凉州城门,暂时还算安全。”
娄姝叹了口气。
随后又说道:“先前有幸得县太爷指点,我在整个凉州铺起了人力关系网,各行各业都有涉猎。后续又把人脉偷偷发展到了永州、定州等附近几个州城。来之前,我还把培养起来的一些流民,都各自送去了宁州、金州、沛县、京师等地。现在世道乱,流民到处都是,他们藏匿于百姓当中,并不会有危险。等到了那边,靠各自的手艺去开个摊子,做些营生买卖不成问题。届时,各方情报就能清晰回传。只不过他们是百姓,更有用的情报肯定拿不到,只能关注一下最简单的局势。”
陈庚年和衙门的人闻言大喜。
这对江县来说已经足够了!
有这些百姓帮忙,再加上江县自己的探子打配合,关系网建立肯定会容易很多。
娄小姐还真是雪中送炭啊!
但娄姝显然还有更好的消息。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陈庚年,说道:“县太爷,你最近在定州忙于治疗瘟疫,可能并不知情。现在江县的名头,已经在各地百姓、士兵、学子、甚至官员、富绅当中流传开来。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无数百姓都希望能有个庇佑之所。根据我获得的消息,有许多人正在朝着江县而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