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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何必呢,少爷不回来定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你看他不还是记挂着你的毒,解药早都提前送过来了。”边定看着他落寞的神情,不由出言安慰了一句。
渡鸦恍若未闻。
边定无法理解他对于夏初的依赖。
与其说夏初这一路以来,是在他的庇佑之下。
倒不如说,是因为在夏初的身边。
渡鸦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自打他有记忆开始,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无情。
但凡他喜欢的东西,必定都会被摧毁,但凡他留念的东西,都会于第二天消失。
组织看中的,是他天赋异禀的根骨。
组织要培养的,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他是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组织对他倾囊相授。
他六岁的那一年,便能徒手肉搏一个壮汉。
门主见他进步神速,心中欣喜的同时又害怕长此下去,日后对他无法控制。
也是从那一年开始,他被迫吃下了噬魄丹。
余下的二十年,他的存在,只是为了让别人不再存在。
终于有一天,他腻了。
他的刀,指向了门主。
火海客栈的那一夜,他抱着必死的心,他甚至觉得毒发或许才是解脱。
“你没有经历过无止境的黑暗,所以你不会明白。”渡鸦轻声说了一句。
边定不会明白,夏初于他而言便是突如其来的那一抹阳光。
因为夏初,渡鸦才愿意继续活着。
因为这破碎泥泞的人间,有他。
如今照亮他黑暗的这抹阳光一去数月,让他心中生起了一种被遗弃的感觉。
是以,他才负气的不愿吃解药。
其实,他只是一个孩子。
一个需要温暖,需要陪伴的孩子。
边定哪里知道他心底的柔软,更是被他的这一句话说的莫名其妙。
他看着桌上那四瓶玉肌膏叹了口气,瞧着少爷送回来的瓶数。
估计月底能不能回来都够呛。
他挨了整整一个月的揍,今日里渡鸦没力气揍他,他居然觉得浑身不得劲。
是以,他走到床边,拍了拍渡鸦的小脸蛋,挑衅的对着他笑道:“你说你今天怎么就不行了呢?”
寒飒话音刚落,就见渡鸦兀的睁开双眼。
那眸中寒光乍现,哪里还有分毫落寞的神色,一掌就给边定拍飞了出去。
边定直直的飞出帐外,撞到一棵树才停了下来。
他口中啐出一口鲜血骂了一句。
“淦,这药效也忒快了吧……”
第217章 大摆筵席
除了每日翘首以盼的渡鸦,另外一个每日扫榻以待的,便是秉文了。
可他毕竟还是稳重一些,不像渡鸦那般孩子气,也不好如他那般隔三岔五就去信一封询问归期。
他只能旁敲侧击的打听着。
比如眼下,他正在书信一封。
信里告诉夏初,他让巫马华才做的双刀已经完工了,要不要派人给他送过去呢?
若是夏初回信说不要,那想必归期将近。
若是夏初回信说要,那怕是遥遥无期了。
不过,即便是要送过去,好歹他也算知道了夏初身在何地。
不用每日这样,都不知该将心悬在哪里。
自从霍天炀的案子破了之后,孔长辉被调到了刑部,升了侍郎一职,品阶倒是直追解纪明,两人眼下都是正四品的大官了。
而解纪明自从任了工部侍郎一职后,便整日里忙着煜王府邸的翻修。
因为萧言竣刚刚被封为煜王不久,紧接着迎亲的队列出发,等接到了蒙族公主回来就得大婚。
新建一座府邸肯定是来不及了,皇上便将一直空置的皇叔府邸赐给了萧言竣。
工部接了圣旨,便带着人开始翻新修筑起来。
是以解纪明这段时间,也是忙的脚不沾地。
他本就是新官上任,刚上任就接了这么大一个工程。
也不知这运气,是好还是不好。
工部向来是个肥差,偷工减料,枉报工费的事本来都是大家心知肚明。
偏偏来了个解纪明,油盐不进。
他一个人不进也就算了,偏偏他还卡在了一个侍郎的位置上。
不上不下,连带着在他上下的人,利益都有点损失。
是以,他在工部也是很不招人待见。
反之,被调去刑部的孔长辉过得那叫一个如鱼得水。
他是刚刚破了霍天炀案子的红人,又受了九门提督的亲自举荐。
他本身又是个侍郎,整个刑部除了尚书皆是以他为尊。
京城近日里又安稳又太平,牢中犯人的家属也是隔三岔五就对着刑部里的人打点,希望自己的家人在里面的日子能过得稍微好些。
这一层层的打点上去,孔长辉虽然没有受贿。
但这日子过得,也算锦衣玉食了。
除了他们二人,最近还有一位升官的便是项承方了。
卓先德被判了斩首,他院使的位置被之前的掌院顶了上去。
那掌院的位置,自然而然便由了项承方顶了上去。
别看只是升了一品,这地位可就远远不同了。
原本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御医,眼下摇身一变,可就是管御医的掌院了。
要说这项承方,才是这近年来升官升的最懵的一个人。
直到皇上的圣旨落了下来,项承方才知道自己前段日子里勘验的那副骸骨,居然是霍提督的亲弟弟。
更让他大吃一惊的是,那个丧尽天良毫无医德的人,居然是他们太医院的院使卓先德。
项承方现在才回味过来,他最初去大理寺时,胡映茂那副欲言又止一言难尽的表情背后,所蕴藏的深意。
也难怪等他勘验完了之后,数次去寻秉文见面都被他再三拒绝。
换成是他,也委实有些难以启齿。
直到真相大白之后,项承方接到了封赏晋升院使的那一天,秉文才前来贺他。
项承方对着秉文行了一礼,若不是那日受了他的提点,去翻阅霏语针灸录。
否则,他也无法准确判定,那副骸骨是死于水分穴之下。
也是因为他勘验了头顶出现的红色血晕伤痕,提供了有力的佐证,才会被霍提督进言,升了这掌院一职。
京城在霍天炀这件事尘埃落定之后,紧接着便迎来了霍府小姐霍文淑的及笄礼。
霍天修为人向来内敛低调,可这次霍文淑的及笄礼,他却是大办了一场。
京中的名门望族基本都收到了请柬。
他将地点选在了茗湘苑,茗湘苑本身便是个一贴难求的文人雅苑,再加上那些达官贵人们都是心知肚明。
霍天修此举,其实是想要位霍文淑觅一位如意郎君。
是以,及笄礼的那一日。
但凡还没娶妻的世家子弟,都齐聚在了茗湘苑内。
眼看着那些狂蜂浪蝶前仆后继的扑向了霍文淑,赵兴文站在秉文的身边,心中很不是滋味。
“赵将军,你要是喜欢倒是上啊,别给我这站着糟蹋我院里的花卉了行不行?”秉文看着一地的花瓣,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说句话,这满院的花花草草都要被赵兴文给秃噜完了。
而一旁的孔长辉和苏浅安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你也知道,霍提督心中属意的侄女婿并不是我。”赵兴文神色有些恹恹的低下了头,不愿再看那边刺眼的一幕。
“这关键不还是得看霍小姐属意谁,她要是不喜欢你,霍提督属意也白搭,她要是喜欢你,就凭着赵老将军和夏侯爷的身份,我就不信这门亲事还能提不下来。”秉文在旁对他语重心长的进行了一番开解。
赵兴文眸子亮了一亮,觉得此言颇为有理,正要昂首挺胸一鼓作气去挥赶那些狂蜂浪蝶之时,门外响起了一声:“户部许尚书携子道贺。”
只见尚书许万钧领着许温澜踏了进来。
许温澜今日袭着一身绣绿纹的紫长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绣着水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
他腰间系了一条宽玉带,身材高挑秀雅,手持一柄象牙的折扇。
一步一伐间,一位翩翩贵公子的非凡身影尽显无疑。
而茗湘苑内其他的世家子弟,瞬间便被比了下去。
余人只能惊叹,京城四大公子之一的许温澜,确实名不虚传。
许大人带着许温澜径直走向了霍提督,霍提督对着霍文淑招了招手,也向着许大人迎了过去。
刚刚还围绕在霍文淑身侧的那些世家子弟,也识趣的纷纷退到了一边。
眼看着许温澜和霍文淑越走越近,秉文转头看了眼身旁的赵兴文。
刚刚还昂首挺胸的他,一身的心气儿又泄了下来。
此时,又恢复了刚刚的垂头丧气。
开始折起了花瓣……
第218章 谢礼
尽管赵兴文不敢抬头看那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
他们也还是走到了一起。
“霍提督,这位就是贵府的霍小姐了吧。果然天生丽质花容月貌。”许大人对着霍提督行了一礼,开口便是赞了一声。
“多谢许大人捧场,来参加文淑的及笄礼。”霍提督也对着许大人寒暄了一番,身旁的霍文淑也是识礼的浮了一浮。
“哪里哪里,这位便是犬子许温澜。”许大人满意的对着霍文淑点了点头,又对着霍提督引荐。
“见过霍提督,霍小姐有礼了。”许温澜面带朗朗一笑,满园夏花为之失色。
“不愧是京城四大公子之一,许大人你这个儿子当真俊朗不凡。”霍天修颔首示意,对他的样貌极为满意。
“霍提督,温澜的一手琴抚的也是甚好,不若让他去为霍小姐弹一曲吧。”许万钧一脸的自豪之色。
“文淑,你今日倒是有耳福了。”霍天修哈哈一笑,对着霍文淑戏谑了一声,也算是允了许万钧的提议。
秉文,苏浅安,孔长辉三人面面相觑,他们看着那边的四人相谈甚欢,心中不由替赵兴文捏了把汗。
再抬眼看去,已然见着许温澜和霍文淑两人,对着许大人和霍提督行了一礼,往琴室那边而去。
秉文不由转头对着赵兴文说道:“这位许温澜可是京城的四大公子之一,我听他弹过一次琴,技艺高超精湛,你若是继续怵在这里,怕是今日奉上了及笄礼,明日便要准备霍小姐大婚的贺礼了。”
赵兴文四周的各色鲜花不一会都被他折了个七七八八,眼下手中正一截一截的掰扯着竹叶青,听了秉文的话,手中还剩下的小半截竹叶青便落了下去。
片刻后,似乎下定了决心,眸中露出精光,猛地一跺脚,便朝着那二人的身影跑了过去。
待赵兴文追到了琴室,正巧听见师忠飞恭敬的对着许温澜回道:“真是对不住了许公子,我们这的琴今日都拿去修缮了。”
许温澜还未开口,门外的赵兴文这回先出了声,对着霍文淑说道:“文淑妹妹,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霍文淑面带歉然的看了眼许温澜,许温澜心中会意,微微一笑道:“无妨,霍小姐先去把。”
霍文淑对着许温澜浮了一礼,便随着赵兴文移步出去了。
师忠飞总算呼出了口中的浊气,心中想着,赵将军,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赵兴文对霍文淑一见钟情,这是整个茗湘苑都知道的事情。
秉文和师忠飞两人日日瞧着他们两人郎有情妾有意的,可楞是没人先开这个口。
直到今日里霍天修明面上帮霍文淑举办及笄礼,私底下为了帮她选婿,秉文才得了机会在旁激了一激。
“师苑掌,你逗本公子玩呐?”许温澜起了身,对着师忠飞挑眉质问。
“许公子哪里的话,就别为难忠飞了。”秉文移步走了过来,他刚才就怕赵兴文没出息的掉链子,这才一路跟了过来。
是以,刚才师忠飞的话他也听到了。
不止听到了,他还看见了师忠飞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表情,当时便忍俊不禁,心中想着若是赵兴文这还追不到姑娘,可就太对不起他们这帮大老爷们了。
“我为难他?明明是他为难我吧。茗湘苑早就知道今日里要举办霍小姐的及笄礼,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将琴都拿去修缮了。”许温澜一副你两拿我当白痴的表情。
秉文面色尴尬的笑了一笑道:“是是,许公子风流倜傥,哪里还会缺姑娘,何必横刀夺爱,倒不如成人之美,岂不是更好。”
许温澜一挥折扇,凑到秉文的耳边小声的说:“本公子乐见其成,只是秉文公子摆了我一道,是不是也该为我解个惑。”
许温澜第一次见秉文,还是在元宵灯市的那一夜。
后来茗湘苑盛名远播之后,他也来过几次,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好。
回回都没见着过秉文。
眼下正好逮着他了,正好有个问题想要一探究竟。
“许公子但说无妨。”秉文本来对他的印象就不错。
当日京城北门处,偶然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