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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淑。”
苏浅安肩膀吃了他一拳,先是‘哎哟’一声,接着赶忙解释:“不不……”
他刚说了两个‘不’字,便见着赵兴文面带担忧之色的扒开他的衣服,查看他的肩膀,果然见着那里包扎了起来对着他问道:“你也受伤了?”
“嗐,我这都是皮外伤不打紧。还好没中箭,否则你那香囊里的粉末可不够用。”苏浅安拉好衣服摆了摆手不以为意。
“这是你家少爷送给我的呢。”赵兴文捏着手中刚刚萧梓穆还给他的香囊。
苏浅安闻言从自己的腰带上也解下了一只香囊。
扯开袋子,一边巴拉着里面一边对着赵兴文说:“少爷也送过我一只香囊,可他只说这里面的香料难寻,没听他说还能解毒啊,再说我一直带着也不驱虫啊。”
赵兴文从他手中接过香囊,放到鼻前嗅了嗅,对着他正色道:“你多虑了,你这就是只香囊而已,最多也就是里面的香料不错。”
苏浅安‘戚’了一声,从他的手中拿了回来,又一脸珍惜的给系回了腰带之上。
“这回幸亏你没事,不然我……”苏浅安低着头,声音突然变的有些哽咽。
“我有些饿了,你有空给我说这些,不如去给我寻些吃的过来。”赵兴文哪里受得了这位身高八尺的大老爷们这副自愧的模样,对着他岔了个话。
苏浅安被他这么一岔,刚刚升起的愧疚情绪随即被冲淡了不少,应了声‘是’便起身出门去给他寻些吃食。
而离开赵兴文房间的萧梓穆,带着殷广波、辛涯和边兆去了郑中光的房间。
郑中光仍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宛若熟睡一般安静。
“殿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殷广波看了看消失多日的郑中光,对着萧梓穆问道。
虽然之前赵兴文跟他说,萧梓穆于回京的路上偷偷接了郑中光上马车,后来郑中光又替萧梓穆挡了一箭。
可郑中光明明是畏罪潜逃,为何偷偷与萧梓穆会合,这个中缘由他是一无所知。
别说他了,连赵兴文都不知道,又如何告知于他。
是以,他现在眼巴巴的看着萧梓穆,等着他来解惑。
辛涯早已经给萧梓穆拾了个凳子放在郑中光的床前。
萧梓穆一言未发,走了过去坐下,看着昏迷的郑中光陷入了沉思。
倒不是他刻意对殷广波隐瞒,实在是这件事一言难尽。
殷广波领着毛贤春带着定价粮册,去郑中光府邸的那一日。
因为证据确凿,萧梓穆吩咐辛涯将郑中光押进了大牢。
出府的时候,管家芦忠富追了出来,问了问郑中光的情况。
当时殷广波还对着芦忠富劝他不要插手此事。
芦忠富表面应了声是,说是给萧梓穆准备了一辆马车送他回客栈。
萧梓穆领了他的情,芦忠富扶着萧梓穆上马车的时候,却是偷偷的给他塞了一张纸条。
萧梓穆当时不露声色的握在手中,芦忠富也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告了声退。
既然芦忠富这么小心翼翼的传递给他,自然是不想让旁人知道。
是以,当时在马车之上,萧梓穆一直闭目养神未曾说话。
连殷广波也只是以为萧梓穆亲手押了郑中光下牢,所以心中郁结才不愿开口。
其实,当时他的心中一直在不停的琢磨。
芦忠富如此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给他塞的那张纸条里。
到底写了什么?
第244章 文书的秘密
萧梓穆回了客栈之后,安排殷广波在外面签收种子。
自己则是回了房间,这才展开了那张被他长时间攥在手心,都泛着微湿的小纸条。
纸条上面写着,今夜二更时分,由芦忠富安排留给萧梓穆的那辆马车,带着他去一个地方,他有着重要的事情要密告七殿下。
萧梓穆随即将纸条烧毁出了房门,装作若无其事的带着殷广波他们,按照城中的佃农数目,和种子的总数进行分配,挨个让佃农们登记入册,签名领取自己份额的种子。
直到入了夜,到了约定的时间,连辛涯都被他支了开去,萧梓穆这才偷摸的只身前往客栈外的马车。
反正有皇上派的隐卫跟着,安全方面倒是勿需担心。
那名马夫早已经候在那里,远远看见了萧梓穆出来,便打开了车门,对着他恭敬的行了一礼,这才扶着他上了马车。
他上了车后,也未曾记路。
若是想要知道,事后一问隐卫便知。
是以,他气定神闲的由着那马夫驾车。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马车停了下来。
马夫在外恭敬的对着他唤了一声:“殿下,到了。”
萧梓穆开了车门,马夫扶着他下了车后,领着他向着郊外一个四合院走去。
他进了院子之后,只有一间屋子燃了烛火。
他被领着进了点灯的房间,里面的芦忠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他唤了声:“殿下。”
他撇了芦忠富一眼,径自寻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才对着他吩咐了一声:“有什么事,起来说吧。”
芦忠富应了声是,站起来从怀中掏出了一本跟定制粮价一模一样的公文手册。
那马夫见状便替他研起了磨,芦忠富提笔在上面写了正常的粮价文书,然后又在文书的右下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自己的管家印章。
待笔墨干了之后,才拿给萧梓穆过目。
“你这是何意?”萧梓穆扫了一眼不明所以,抬眼狐疑的看着他。
“殿下可看清楚了这上面的粮价?”芦忠富恭敬的问了一声。
“自然是看清楚了。”萧梓穆有些不耐。
“殿下莫急,接着看下去便知。”芦忠富说完,便将那文书放在桌上。
又用食指沾了一点点杯中水,对着文书右下角签名之上的地方开始轻轻摩挲。
没一会,他摩挲的地方便起了一个角,芦忠富食指跟拇指捏着那掀起来的一角整个撕了开去。
只见文书上有字的那一页,便被赫然揭去。
而留下的那一页,徒留着右下角的签名和管家印章,上面却是空白一片。
萧梓穆看到这里心中豁然明了,原来这就是猫腻所在之处。
难怪郑中光还跟个傻子一样,坚信自己的文书不可能是那样的定价。
“殿下,这就是毛贤春从中做的手脚。”芦忠富又将那文书从桌上拿了起来,恭敬的呈给萧梓穆。
萧梓穆接过文书,翻看着后面的每一页空白纸,确实要比平常的纸张略微厚了那么一点点。
可若是不曾仔细观察,根本就不会发现这一页纸其实有两层。
而上面的那一层纸,长度正好在底下那层的签名之上。
也就是说,只要上面的那一层纸,将粮价写的正常一点,诓骗郑中光过目签字,盖上了官印之后。
出了门,毛贤春只需将上面的那层揭开。
那么底下的那页空白之处,便可由他随心所欲的定价。
可那签名,还是郑中光的。
那官印,也是郑中光的。
若是出了事,黑锅自然都是郑中光的。
萧梓穆冷哼了一声,这些人为了谋得钱财,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若不是芦忠富特意来告密,这文书一事,怕是真的铁证如山,由不得郑中光抵赖。
“你又是如何得知的?”萧梓穆抬眼看向芦忠富。
芦忠富未语倒是直接‘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萧梓穆挑眉看他。
“奴才有罪,这文书本就是小人做的。”芦忠富对着萧梓穆磕了个头请罪。
“既然是你所为,又何必偷偷摸摸的来告诉我?”萧梓穆这会儿倒是不明白了。
眼见着铁证如山,这罪魁祸首却要主动认罪?
“小人家中上一代本就是佃户出生,小人的父亲有次做饭时,无意间蒸出了一层面纸。
那时候家里还买不上宣纸,父亲便用这面纸让我习字。
时间长了,小人也就学会了如何蒸这面纸。
后来小人的儿子也开始习字了,小人为了节约用纸,就在宣纸上附了这一层面纸。
有次恰巧就被毛贤春给看见了,没过多久他便让我给他做一本公文书。
这小人哪里敢做,当时就拒绝了,毛贤春生气的拂袖而去。
隔了几日之后,小人收到了薛大人的来信。
信中吩咐我为毛贤春做一本公文书,小人拒绝的了毛贤春。
可是,实在不敢拒绝薛大人。
小人本来就是从薛府出来,被薛大人安排在了郑大人身边。
小人不能,也不敢违抗薛大人的命令。”芦忠富说完对着萧梓穆又磕了个头。
“薛修国?”萧梓穆蹙眉问道。
“是,正是皖州巡抚薛修国。”芦忠富点头回禀。
“他不是郑中光的丈人吗?为何还要伙同毛贤春坑自己的女婿?”萧梓穆不解。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当日殿下毁了郑大人儿子的满月宴之时,小人便派人书信了一封告知了薛大人。没想到,他给小人的回信内容,却是叮嘱小人万万不可揭露文书一事,一切等他到了古皖之后再说。”芦忠富对着萧梓穆如实道来。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等他到了再做打算?”萧梓穆挑眉看他。
“这不是今日,眼看着殿下将郑大人给押进了大牢,小人实在是不忍郑大人蒙受不白之冤,他千金之躯,哪里受的住大牢里那种阴冷潮湿的地方,万一殿下要是对他用刑,小人怕他挨不到薛大人来了。”芦忠富说到这里眼里已经蕴了一层雾气。
萧梓穆神色复杂意味深长的看了芦忠富一眼,道了一句。
“你倒是心疼他。”
第245章 因果循环
芦忠富这回却是默了很久,似乎沉浸在了往昔的回忆之中。
萧梓穆倒也不催他,端坐在椅上等着他再次开口。
过了很久之后,芦忠富对着马夫招了招手。
马夫走了过来,芦忠富拉着他一并跪了下来,对着萧梓穆说道:“这位是小人的儿子,名叫芦绪昌。”
芦忠富引荐完了之后,芦绪昌对着萧梓穆磕了个头道:“郑大人是个好官,待小人极好,更有救命之恩。小人不能眼见着他入狱,这才求了父亲一定要告知殿下真相。”
“好官?他贪墨的银两都够抄家灭门了你知道吗?”萧梓穆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了一丝讥讽。
“殿下,如今这当官的,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从未收过一点礼物?”芦绪昌对着萧梓穆认真的问了一句。
萧梓穆被他这么义正言辞的一问,一时语塞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殿下,郑大人除了敛财,真的从未做过任何其他的事情,若是他当真枉法,薛大人还需要背着他做这些手脚吗?”芦绪昌眼神清澈的直视着萧梓穆。
“他如何救了你的命?”萧梓穆心中认同了他的说法,却是问了他另一个问题。
“小人五年前出过一次水痘,所有人皆是避我如瘟疫。
父亲找郑大人支月银为我买药,郑大人得知了之后亲自带着父亲去府中抓药,还将我接到府中静养。
小人出水痘昏迷的那段期间,郑大人一直陪着小人。
还哄着小人说水痘没什么可怕的,他小的时候也出过一次,所以他知道如何医好这水痘,只要小人乖乖的吃药。
若是没有郑大人,小人挨不过那一年早死透了。”芦绪昌面露感激之色。
“那又是如何待你好的?”萧梓穆面色有了一丝动容。
“郑大人从未将小人当作下人看待。
小人偶尔随父亲进府,他若是撞见了也总是拿些他儿子的那些好吃的,好玩的东西赏给小人。
更是鼓励小人要好好读书,莫要辜负了父亲。
殿下,这样温柔的大人,小人怎么能让他蒙受不白之冤呢?
郑大人爱财,那是他以前受过了太多的苦。
郑大人娶了很多的妻妾,那是因为他落魄时,根本连个上门提亲的媒人都找不到。
可是,他不曾鱼肉过百姓。
就是因为薛大人第一次吩咐他增加税银,被郑大人果断拒绝了之后,他们才会背着郑大人做了这些手脚。”芦绪昌的面上表情有些复杂。
即是替郑中光冤屈,又替他不平。
少年不过十四五岁,脸上还透着稚嫩,可说出的话,却成熟的让人心疼。
“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些的?”萧梓穆知道郑中光至今未被鞠家接纳,连族谱都入不了。
可,不是还有郑家吗?
怎么还会有这么一段过往。
“那时候小人水痘刚好了没多久,大病初愈之后很是粘着郑大人。他时常独自饮酒,小人便帮他斟酒,许是小人年幼,他也无所顾忌,醉后跟着小人说了很多以前的事情。醒来大人都忘了,可是小人,却是记得的。”芦绪昌面上附了一层心疼。
怕是郑中光自己都没有想到,当年自己随手救得一个孩子,如今拼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