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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梓穆闻言抬头:“母妃所言儿臣记下了,刚刚只是一时震惊。”
莲妃唇角抿起一丝苦涩,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头:“母妃虽然不如你心中所想那般干净,却也只为自保未曾做过他想,原本想护你一世都心思单纯,可你终究,还是选了这条最难走的路。”
萧梓穆握住那只抚在他额上的那只纤纤玉手,心中忽然涌起一阵酸涩。
他原本以为自小到大的安稳,是原本就该有的安稳,殊不知,或许他清高自诩的这些年,背后又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而这些事,都是由莲妃一肩扛起的。
萧梓穆一念至此,顿觉自己这些年来不谙世事。
往日里自以为是,引以为傲的清高,此刻,宛若一个笑话嘲讽着他的幼稚。
这一瞬间,他明白了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又该做些什么。若是以往心生的争位之念,只是在于夏初的帮助下顺势而为。那么现在,却是心智坚定的自立而为。
萧梓穆忽然郑重的行了一礼:“儿臣长大了,以后就由儿臣来保护母妃吧。”
莲妃看着他的神情从迷茫到坚定,犹如破开了的迷雾晴空万里,她伸手扶他起身,唇角扬起一抹欣慰的笑意应了声:“好。”
第411章 冲撞
萧梓穆离开瑶华宫原本还想去皇上那说一说郑中光的事,莲妃却是劝他此事暂且搁个两天,一切等懿柔公主安葬了之后再议。
萧梓穆听从了她的意愿,毕竟母妃一定要比自己更加了解父皇。
他回了永宁殿书信了一封,告诉了夏初珠儿是丽妃的人,又在信中提及之前商议奏请皇上贬任郑中光的事在往后耽几日,等懿柔公主安葬再议。
夏初再次收到萧梓穆书信的时候,正在墨王府的书房里盯着萧慕白喝药,萧慕白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喝完药后淡淡的说了一句:“七弟今日的书信还挺活跃。”
夏初看完了信顺手递给了他:“果然是丽妃的人,所有的事情现在的指向都是她呢。”
萧慕白看完了信顺手烧了:“懿柔公主这事一闹,陈蓉蓉那边暂时也得搁置,赵老将军又对陵门的事闭口不言,我们的线索也是全断了。”
夏初叹了口气,他们看似知道了很多东西,其实大都数还只是推测,然而佐证这些推测的实证却是一个也没有。
萧慕白看着那些烧成灰烬的纸张,忽然开口:“其实,还有一个人我们没有问。”
“诶?”夏初脑子转了一转,眸光一亮:“杜翰飞!”
因为立场的不同,再加上杜翰飞被他们从云霄打进了尘埃,自然也就从未想过能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
萧慕白起身,捏了捏她的脸:“不过,你也别抱太大期望,我们去唬一唬他,问不出来是理所当然,若是能诈出点东西,那就权当惊喜了。”
夏初还没等他说完,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拉他出门。
如今他们什么线索都断了,死马当活马医呗。
杜翰飞被关在大理寺的死牢中,他们过去的时候正赶上胡映茂下值,萧慕白认出来那官轿是胡映茂的,骑着藏鸿拦在了前面。
胡映茂的随侍冀永未曾见过萧慕白和夏初,自然不识得他们是谁,对着他们厉声呵斥:“大胆,知道这是哪儿吗?知道你们拦的是谁的轿子吗?不想蹲大牢就赶紧滚开。”
寒飒骑马跟在他们身后追了一路,这会儿刚刚赶到,就听见冀永在那不知死活的大放厥词,手掌在马背上轻轻一拍,人已经借力飞了出去,下一刻剑已出鞘,架在了冀永的脖子上。
“唔,你看寒飒跟了渡鸦几天,是不是长进了不少。”夏初歪着头,倾向萧慕白的方向,面色和语气都有些得意。
萧慕白原本蹙着眉,淡然冰冷的目光凝着前方,听了他的话后朝他看去,见他歪着头,面上梨涡淡现,一副求表扬的神色分外可爱,便是点了点头表示嘉许,瞥了一眼寒飒满脸的淤青,略带嫌弃的道:“就是样子寒碜了点。”
寒飒听了这话,原本还挺拔如松的脊背僵了一僵,拿剑的手抖了一抖,吓得刚刚还嚣张跋扈,大声嚷嚷的冀永,目光瞥着那不太稳的剑刃,苦着一张脸对着轿内大喊:“胡大人,快出来救命……”
“怎么回事,在大理寺的门口你喊什么救……”胡映茂语气带着极度不悦,一边掀开帘子一边斥责,待他人从轿子里面走了出来,话却没能说完,便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墨王殿下,您怎么来了。”胡映茂虽然不认识夏初,可这离京之前风头无两,备受圣宠的萧慕白他自然是认识的。
冀永看见胡映茂跪了下去,人当场就傻了,再听见他唤了一声:“墨王殿下。”
冀永更是腿软的不行,可是他还跪不下去,寒飒的刀尚且还架在他的脖子上呢,他只能带着颤音赔着错:“属下有眼不识冲撞了王爷,墨王殿下恕罪,恕罪啊……”
胡映茂不敢抬头仍是跪在那里:“王爷,下官身边的人有眼不识泰山,您看能不能网开一面吧。”
夏初轻笑一声:“哟,到还有些情义。”
胡映茂耳边听闻一声戏谑,辩这声音的年龄应该不大,这说话的口气倒是不小,更何况还是当着墨王殿下的面,他不知是谁,索性闭了嘴不搭话。
萧慕白给了寒飒一个眼色,寒飒收剑回鞘行云流水。
冀永腿一软跪了下去,磕着头谢恩:“多些墨王殿下大人大量。”
萧慕白下了马,走到胡映茂匍匐的身前扶了他一把:“胡大人这般兢兢业业,这么晚才下值啊?”
胡映茂受宠若惊,哪里敢当真搭在萧慕白的手上,自己起了身谄着笑道:“这不,今天皇上让李公公送来了懿柔公主的遗体,下官好生打点生怕有了闪失,这才弄到了现在。”
萧慕白颔首,夏初也跟着下了马走了过来。
“墨王殿下这时辰来大理寺,莫非是来看懿柔公主的?”胡映茂揣测试探的问道。
萧慕白摇了摇头:“本王来看看杜翰飞。”
胡映茂面色一怔,也识趣的不再多问,只是漾起了笑容道:“那下官给您带路吧。”
萧慕白也不客气,已经转身朝着大理寺的大门迈去,胡映茂紧走了几步追了上去在前领路,夏初一边走着一边问道:“可有人来看过杜翰飞?”
胡映茂看了一眼夏初,听他的声音就知道是刚才出声戏谑他还有些情义的少年,只见他面容清丽,气质出尘,衣着华贵,可是这等样貌,他竟然认不出是谁,不由看向了萧慕白,带了些请示的意味问道:“这位是?”
“夏侯府的小侯爷。”萧慕白声音依旧冰冷,只是嘴角弯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原来是小侯爷,难怪姿容无双,久仰盛名。”胡映茂半是拍马,半是真诚的寒暄。
夏初嗤了一声:“盛名?是病名吧,举国上下谁不知道我是个病秧子。”
“哪有哪有。”胡映茂话虽这么说,身子却不由的离他远了一些,方才接着回话:“闵大人倒是差人送来了不少东西,可看,就没人来看过了。”
夏初见他一副恨不得离自己八丈远的惶恐模样暗暗忍笑,后面听了他的回话面色肃了一肃,微微挑眉问道:“当真没人来看过吗?”
第412章 夜探杜翰飞
胡映茂被夏初骤然冷下来的脸和忽然凌厉而发的气势,压的身上沁出了冷汗,他额上的青筋跳了跳,心中泛着嘀咕,衡量着到底是据实相告还是抵死相瞒。
夏初‘啧’了一声:“胡大人,你可得想好了再回答,若是你说没有,日后被这大理寺的其他人,说了不一样的话,那可就不太好办了呀……”
胡映茂的小心肝越发的颤了颤,心中想着那日究竟有几人知晓此事,能不能都给捂的严严实实。
萧慕白见他眼神飘忽,驻足停了下来。
胡映茂见他们二人都停了下来看向自己,咬了咬牙心一横开了口,刚准备说没有,萧慕白倒是先开了口:“胡大人不用有所顾忌,本王只需要你说实话,月底之前保你高升且不会受人胁迫。反之,你若是说了假话,不仅官位不保,可能性命也……”
萧慕白顿了顿,胡映茂却是脸都白了,心里骂着娘,这叫什么事儿啊,这三个人搁谁都得罪不起。
他抬眼看了看萧慕白冷硬的脸庞,犹犹豫豫的问道:“墨王殿下,当真能保下官无虞?”
萧慕白挑了挑眉:“本王向来守诺,不仅无虞还会高升。”
胡映茂郑重的行了一礼,继而走到他们二人身前,压低了声音道:“丽妃娘娘曾来看望过。”
萧慕白和夏初相视一眼,夏初对着胡映茂问道:“丽妃来的之前之后,杜翰飞可有什么变化?”
“变化颇大。杜丞……杜翰飞刚刚被羁押进来的时候还甚是傲气,毕竟他位居高位了多年,我们也不敢苛待他,好吃好喝的送了进去,他对谁都不理,也未曾开过口。直到那日丽妃娘娘来过之后,杜翰飞整个人都颓了下去,一夕之间垂垂老矣,看着令人唏嘘。”胡映茂既然已经开了口,自然不会有所隐瞒,说的极为详细。
“他们交谈的内容……”夏初抱着一丝期望。
“那下官自然是不得而知的。”胡映茂面带歉然的低了低头。
夏初看了萧慕白一眼,萧慕白知道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了,便是对着他吩咐:“有劳胡大人了,带路吧。”
胡映茂闻言面色继而变的羞赧起来:“墨王殿下应承下官的事……”
萧慕白负手转身:“本王自然记得。”
胡映茂一张脸再次笑开了花,一边走上前去领路一边笑着道:“是是,墨王殿下君子重诺,下官自然是安心的,这边请。”
胡映茂将他们带到了死牢的门口,便自觉的行了一礼退了下去,夏初看着萧慕白分析道:“看来丽妃娘娘是来告诉了他朝堂上的局势,杜翰飞知道自己这次不得不伏诛,所以万念俱灰了?”
萧慕白唇角现出一抹讥色:“既然如此,丽妃娘娘又何必大老远的躲着众人,冒险来这死牢里走一遭呢?”
夏初眸光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
萧慕白轻点他的眉心:“你是猜测她来灭口?随即想到杜翰飞如今还活着?”
夏初兀然抬头,一副你怎知我心中所想的模样。
萧慕白轻笑一声:“杜翰飞已经是必死无疑,她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胡映茂刚才不是说了,丽妃娘娘来之前杜翰飞还有恃无恐,那也就是说,杜翰飞一直都以为自己不会有性命之忧,直到丽妃娘娘来告诉了他实情。若我所料不差,丽妃娘娘有不得不来的理由,或者他害怕杜翰飞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后会牵出她来,是以她才必须铤而走险来这一趟,除了杀人灭口,那么唯一的法子,就是利益交换。”
夏初对他前面的话都颇为赞同,可这最后的利益交换……
都已经是满门要被抄斩的人了,还有什么利益好交换的?
“难道杜翰飞和懿柔公主伉俪情深,为了她替丽妃守口如瓶?”夏初想了半天,除了懿柔能活下来,杜翰飞还能有什么念想?
“应该不是,其实杜翰飞和懿柔的关系,并不像民间流传的那般恩爱。”这事说来话长,萧慕白简单概括了一句。
夏初见自己唯一的想法都被否定了,不由蹙起秀眉面带愁容。
“走吧,站这门口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若进去探探口风。”萧慕白见他还沉思了起来,伸手拉了他一把。
“那要是想出来了,套话也能多点底气不是。”夏初被他拉着小声嘟囔了一句。
死牢里阴暗潮湿,气味难闻,夏初说完便是拿起随身携带的香囊置于鼻前,驱散那刺鼻冲脑的味道,他抬头看了看萧慕白,见他神色如常倒是没有半分厌恶之感,心中对他佩了一佩。
没过多久,他们二人走到了尽头,尽头处的水牢旁关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面容憔悴,半瘫半靠的躺在那里。
从他身上的衣服,依稀可以看出原本的料子极好,可眼下除了脏还带着湿迹。
直到夏初和萧慕白走到了铁栏前,杜翰飞都没有睁开眼,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亦或者对所来之人根本毫不在意。
“杜翰飞?”夏初对着他唤了一声,见他毫无反应,伸手向着腰带摸出一根银针来。
面前忽然伸出一只胳膊将他拦了一拦,夏初扫了他一眼,见他微微摇头,便是默默的又给插了回去,萧慕白对着里面不声不响的杜翰飞说了句:“杜翰飞,叶官生快要随我出发去渝城了。”
杜翰飞双眸骤然睁开,虽然浑浊却还是透着狠厉之色:“他你也敢用,今日能背叛我,明日上了战场也能叛你!”
萧慕白嗤了一声:“判本王?那不是如同叛国,他又不是傻子,何必自掘坟墓。”
杜翰飞面色悻悻,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