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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什么?”月风挽对于他如此温顺的走过来似乎十分满意,大手罩在他的头顶却只是轻柔的替他理了理发髻,又仿佛短暂愣了一会神,旋即兀自失笑,领着他向桌边走去。
夏初被他的连番举动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眼下的月风挽,委实要比那个疯子月风挽好太多了,他也就懒得琢磨他的态度为何改变,出言问道:“自然是毒药啊,想好下哪种毒了吗?”
月风挽挑眉,嗤笑一声,眸底不经意间闪出一丝精光:“这还需要准备?”
夏初尴笑一声,想想也是,这下毒对于月风挽来说信手拈来,哪里还需要准备:“明日我会假装去天雁寺游玩,你若是需要帮忙派人通传我一声。”
月风挽拨弄着木罐里的花片置于壶中,口吻戏谑:“没了?”
夏初忽然面色羞赧,仿佛被他一眼看穿,确实他刚刚说帮忙有着寒暄的成分,本来想着万一要是事情败露还能掩护着他逃脱。
当然,对于月风挽来说,大抵是没有这个败露的可能。
是以,夏初也只是寒暄了一句,真正想要说的却是:“你问完了那个丽妃,稍后能不能也交给我问问……”
壶水烧沸,花香四溢。
月风挽不答反问:“可有闻出是什么花?”
夏初拿手掸了掸味道,细细嗅了一番答道:“桔梗?”
月风挽面颊微红,抿了抿唇瓣,闭了闭眼,点了点头,那副绝美的容颜骤然现出这般可爱的表情,足以让人呼吸一滞。
他斟了一杯飘浮着桔梗的花茶,凝着那杯茶里的桔梗,嗓音低沉迷醉,带着特有的磁性:“桔梗在西域又称铃铛花,你可知道它的花语?”
夏初蹙眉,面带狐疑的摇了摇头,又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说。
月风挽凝着他的眸子轻声说道:“不慕繁华但为卿。”
夏初闻言‘噌’的一下又弹了起来,看着他递过来的花茶未接反退。
“我,我先回去了,明,明儿见,我反正,就,就当你答应了!”夏初一边跌跌撞撞的向着门口走着,一边磕磕绊绊的撂完了这句话。
月风挽举着杯子看着他一路慌慌张张的背影兀自失笑,也不知为何,夏初每次都是落荒而逃,月风挽倒是见惯不怪,习以为常了。
只是手中的这杯茶,他终究连接都未接。
当真是,有些遗憾。
不过,也不急……
月风挽唇角弯起一抹笑,自己品起了杯中茶。
而夏初出了房门则是连轻功都用上了,踏着片草枝叶飞回了侯府,直到回了自己的屋子还一副余惊未定的神情。
夏初拍了拍自己的脸,他是自作多情,还是月风挽刚刚真的在跟他倾诉衷肠?
虽然这种类似的话,月风挽从最初见面便会说上几句,夏初也从未拿他当过真,因为往日里,那话语间总是充斥着戏谑与调侃。
可方才,却是不同的……
夏初解下腰间的妄月令拿在手中摩挲,这厮,不会将那一纸假婚约,当真了吧……
这一夜,夏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在自己究竟是不是自作多情这一点上,不断肯定又不断否决……
是以,他第二天睁眼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连午膳都没顾得上吃,趁着李欣兰为他梳洗换衣的空档,抓了几块点心塞进嘴里,稍微垫了垫肚子就急急忙忙往宫中赶去。
萧慕红知道夏初今日要接来宫中接她,早就打扮的花枝招展去询问琦贵妃的意见:“母妃,你看我穿这套好看吗?”
萧慕红还有月余也就十四了,身段拔高了些,身材也越发玲珑有致,一张小脸如今也已如花似玉,小巧精致的鼻子,清灵透彻的双眸,披着一身白色的狐裘大氅,内穿镶着珍珠的火红烈焰锦裙,颈上带着一条红色玛瑙项链,一缕青丝垂在胸前,更衬得肌肤白嫩晶莹泛光。
此时,她脸上挂着嫣然一笑,旋转了一圈让琦贵妃好好打量。
琦贵妃知道今日夏初要来宫中接她出去游玩,见她这般开心也是笑的一脸宠溺:“我们红红本就生的一副花容月貌,自然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萧慕红笑的越发灿烂,走上前去挽着琦贵妃的胳膊:“那也是继承了母妃的好样貌。”
琦贵妃被她哄的开心,满面慈爱,摸着她顺滑的发丝随口问道:“初儿要带你去哪游玩,将你高兴成这幅模样。”
萧慕红双眸越发晶亮:“说是要带我去天雁寺,就是往年父皇也会去祭拜的那座,我还没有去过呢,正好见识见识。”
琦贵妃的手顿了顿,双眉微蹙:“何时定的地方?”
萧慕红未曾察觉琦贵妃情绪的细微变化,顺口答道:“就他上次进宫和我玩乐,输了的时候应承我的呀。”
琦贵妃算了算日子,倒是在丽妃开口之前,随即眉目舒展,也委实怪不得她多想,今日恰逢也是丽妃出宫去天雁寺祈福的日子。
是以,她刚刚听到萧慕红提及夏初要带她去天雁寺游玩,难免心中多想了一番……
第468章 入寺
萧慕红哪里知道琦贵妃心中的顾虑,见她问的奇怪旋即仰着头摇了摇她的胳膊:“怎么了母妃?”
琦贵妃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萧慕红,随即捏了捏她细嫩的脸蛋:“母妃觉得,若是去寺庙,还是将里面的那件锦裙换个素雅的颜色。”
萧慕红蹙起了秀眉,扁了扁嘴:“可我喜欢红色嘛。”
琦贵妃弯起一抹笑意戳着她的软肋:“那初哥哥可能会觉得红红不识礼数。”
话音刚落,萧慕红已经撒开了手向着门边走去,琦贵妃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女大不中留,磨破了嘴还不如提一句初儿来的实在。
萧慕红回了自己的羽联殿,重新换了套藕色的裙装,一应首饰配饰也换成了玉簪银钗珍珠,夏初紧赶慢赶,总算在她换完了衣服的一炷香后来到了羽联殿。
“哟,今日红红居然穿的这般素净,真是好看。”夏初头一回见她没有穿红色,委实觉得眼前的少女焕然一新别具清丽。
萧慕红得了夸心中感念着母妃的提点,面上颇具得意之色:“那自然了,今日你要带我去天雁寺,哪里还能如往常那般大红了去。”
夏初看着她扬着下巴一副得瑟的模样,忍不住上前揉了揉她的头:“真是越发懂事了。”
萧慕红不满的蹙起眉头:“初哥哥,我长大了。”
夏初面色一怔,随即收回了手,鞠了身子重新风度翩翩的伸了手过去:“是是,恭请九公主殿下。”
萧慕红嘴角抿着笑意,将手搭在了他的手上,任由他牵着出了羽联殿。
“诶?出宫走那边啊!”萧慕红见他走错了岔路,驻足拉了他一把。
“没走错,还另外约了你七哥,先去一趟永宁殿。”夏初说完见她眸光暗了一暗:“怎么,不愿跟你七哥一起啊?”
萧慕红驻足的脚总算迈开了步子:“也不是不愿……”
夏初见她秀眉仍然蹙着:“那是?”
萧慕红却骤然拉着他加快了步伐:“赶紧的吧。”
夏初以为她惦念着耽搁了出宫玩的时辰,笑着随她一起加快了步伐,而萧慕红则是微不可微的叹了口气,她实则是有些痛惜,失去了两人独处的机会嘛……
不过,仔细想想,加上七哥倒也不错,左拉右拽也挺好。
是以,不消片刻,她又扬起笑脸没心没肺的拉着夏初加快了步伐。
辛涯一早候在了殿外,见夏初来了赶紧差人去通传,自己则是对着他们二人行了一礼:“少爷、公主殿下,七殿下已经候了多时了。”
萧慕红瞥了夏初一眼,语带埋怨:“你看,回回我们都是等着你。”
夏初面色晒然,认着错道:“是是是,下次定然早些去羽联殿,候着公主殿下梳洗。”
萧慕红娇哼一声,撇头噘嘴,两人嬉闹之间萧梓穆已经走了出来:“阿初,九妹这是怎么了?”
夏初只见他墨发青衫,眉目如画,款款走来,清俊脱俗,旋即漾着笑意回道:“让梓穆久等了。”
萧梓穆摆了摆手连声道着:“没有没有。”
萧慕红却是一把拽过了萧梓穆:“谁说没有,他每次都让我们等嘛。”
萧梓穆失笑,顺势走到了萧慕红身边:“原来九妹气的是这个呢。”
“她这是装……”夏初话未说完,便被萧慕红一手拉着一个快速跑了起来:“别寒暄了,太阳都快下山了。”
萧梓穆和夏初相视一眼,原本还想开口对萧慕红劝说,好歹是位公主端庄一些,却见着夏初也跟着她欢笑着跑了起来,随即咽了口中的话,无奈的随着她们跑在了出宫的路上。
徒留身后的辛涯傻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迈着步子追上。
因为此行有着目标,他们出宫后上了侯府的马车便是直接驶向了天雁寺,并没有在集市中逗留闲逛,饶是如此,待到赶到的时候,也已经日渐西落。
萧慕红下了马车看了看天色,噘着嘴又抱怨了两声,夏初对着萧梓穆道:“听说天雁寺的请愿解签极灵……”
话还未说完,果然萧慕红一脸兴奋的问道:“哪儿呢,在哪儿呢?”
萧梓穆是陪皇上来祭拜过的,自然知道,以为夏初当真只是听说,便笑着道:“七哥带你去。”
萧梓穆想的也没错,夏初这辈子自然是没来过,可他上辈子作为太子妃自然是来受过赐福的。
是以,对于天雁寺,不说轻车熟路,该知道的地儿也都知道。
只是萧梓穆开了口,他也佯装不知头回进寺一般东张西望,实则,他却是在打量着有没有月风挽的下属。
萧梓穆一路跟她们说着佛教文化,遇到路过的佛像也会以故事的描绘注解一二,萧慕红原本一心只想去求个姻缘签,被他特殊的讲解听的兴致勃勃,尤其是听到萧梓穆说道:“大乘菩萨为了度一个人,必须先爱一个人……”
萧慕红面带惊诧之色:“佛门中人也可以爱……人?”
萧梓穆弯唇一笑:“‘楞严经’中一开头就讲了阿难与摩女的恩爱因缘,如果阿难与摩女没有五百世的恩爱因缘,摩女又怎么会成为释迦牟尼的弟子。”
萧慕红顿生兴趣,正想让萧梓穆细细说说这个典故,身旁的夏初却揉了揉她的头借机对着她道:“不一定只有男女之间的情爱才叫做爱,父子母女之间的亲情,朋友之间的友情,同胞之间的袍泽之情都是情爱。所以,我爱红红,也爱梓穆,但此爱非彼爱,你可明白。”
萧慕红似懂非懂,萧梓穆却是身子一僵,听的明明白白。
夏初原本是想点一点萧慕红,未曾想,被戳到心的,居然是另一旁的萧梓穆。
萧慕红对着他刚刚所言的一长串话,压根没往心里去,只是见他说了那么多,极为配合的点了点头,继而转身便对着愣神的萧梓穆问道:“所以阿难与摩女是怎样的故事?”
夏初见状扶额头疼,正觉得自己刚刚白费了一番唇舌之际,耳边响起一声嗤笑,接而那熟悉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这位施主,还真是博爱呢……”
第469章 求签
夏初听着那磁性十足的嗓音身子一僵,侧目看了过去,果然一袭蓝白相间的锦袍男子,头戴斗笠覆纱,已然朝着另一尊佛像走去。
夏初见萧慕红还在缠着发愣的萧梓穆说阿难与摩女的故事,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开去,朝着月风挽的身旁走去。
他伫立过去才发现,月风挽正在看的,是一尊面目狰狞的阿修罗。
“你们天雁寺还供奉这个呢。”月风挽嗤笑一声。
夏初看了看左右无人,只好接了他的话茬:“佛待阿修罗如众生,但没有机缘不度之。或许,天雁寺有这个机缘。”
月风挽静默不语,似乎被这尊阿修罗所吸引。
夏初随着他矗立了片刻,忽然开口:“别看了,你不是他的化身。”
月风挽身子一僵,兀然侧目看向夏初,仿若心事被人揭穿一般,在西域的王土里,太多人说他是阿修罗的化身……
“一个是恶神之名,一个是恶王之名,岂不相得益彰。”月风挽低沉的嗓音中,似乎隐含一丝自嘲。
“阿修罗男,身形丑恶。”夏初隔着纱幔与他对视:“你就不要肖想了。”
月风挽面色一怔,随即失笑出声:“阿初,你这是在夸我吗?”
夏初撇了撇嘴,收回目光看向那尊阿修罗:“佛,也是一面佛,一面魔。人也是,众生都是,阿修罗自然也是。”
夏初看着那尊阿修罗,月风挽看着夏初,那双眼落星辰的双眸在他的面前熠熠生辉,月风挽轻声呢喃:“若我为魔,你便是我的那面佛。”
夏初没有听清他说什么,但见他抬起了右手,随即往后退了两步,指着他道:“佛门圣地,怎可调戏良家女,咳,良家男子……”
月风挽举起一半的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