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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出来的是这位,正是煜王殿下的亲侍首领聂宏扬。”寒飒对着刚刚发出异语之声的那位男子,嘴角牵了抹讥笑:“聂首领,别来无恙。”
聂宏扬尴尬的笑着低了低头,却见脚下聚集的双脚越来越多。
一抬头,百姓都将他给围了起来。
“一定是煜王殿下派你来,想要继续坑害墨王殿下。”
“呸,有个沽名钓誉的主子,下属又能好到哪儿去。”人群中有一个人带头啐了一口,其余的百姓纷纷效仿。
聂宏扬又不敢在大理寺前动手打这些百姓,更何况,如今百姓看待煜王府,已经带了异样的眼光。
聂宏扬只能纵身一跃,打算先行离开,回府汇报。
可他足尖轻点,飞身而起的那一刻。
萧慕白翩然而至,手掌轻拍藏鸿马背,身子轻飘飘的腾空而起,一跃就是三四丈,俯身按在了已然凌空的聂宏扬肩上,将他重新又给摁了下去。
“属下见过墨王殿下。”聂宏扬被他生生按了回去,还得单膝下跪给他行礼。
“给你的主子带句话,本王行军打仗的时候,他还在御花园和泥巴呢。”萧慕白侧身立在他的面前,双手负在身后,面色冷峻神情无波,连看都未曾看他一眼:“有什么腌臜手段尽管使出来,本王问心无愧,可他心中虚不虚?”
围观的百姓顿时爆笑出声,对着聂宏扬指指点点附和着萧慕白:“听到没,快回去问一问和泥巴的,他虚不虚?”
虽然羞辱的是萧言竣,可聂宏扬此时的面色,也十分尴尬,一张脸憋得通红。
偏生他还不能应是,只能恭敬的回道:“属下告退……”
第574章 本王担着
伴随着萧慕白的到来,许温澜、秉文、师忠飞、赵兴文和霍文淑也是尾随而至,五人立在一旁将这一幕看的分明,听的清楚。
赵兴文看着霍文淑眸光肉眼可见变得炙热崇拜,心里很不是滋味的‘哼’了一声:“威风都让他耍了。”
师忠飞看着赵兴文那副模样,忍俊不禁的笑道:“小赵将军,你这话可太酸了啊……”
霍文淑侧目看向赵兴文,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道:“我只是单纯的欣赏墨王殿下。”
许温澜闻言也是跟着弯了弯唇角,拍了拍赵兴文的肩膀:“别酸了,你不好奇那公文榜上到底贴的什么吗?”
赵兴文看着许温澜已经挤了过去,将霍文淑托付给了秉文看顾,也跟着他一起挤了过去。
霍文淑在旁体贴的说道:“秉文公子不用看顾我,你也可以过去看一看的。”
师忠飞靠了过来,压低了声音一脸得意之色:“霍小姐,我们二人早就知道了。”
霍文淑面色一怔,继而看向秉文,见他微微一笑颔首示意,方才咬了咬唇,心中泛起微微苦涩。
这些日子以来,她被禁足在霍府,每日提心吊胆,寝食难安。
心中一边记挂着夏初如今的境遇如何,一边又担心着赵兴文知道了这件事该如何自处。
另外,还对苏浅乐抱着深深的质疑。
连她那段日子与苏浅乐朝夕相处,每日安抚,后来见她跟着仙黎去习了舞蹈,又精研了刺绣,还当真以为她已经彻底放下了……
没曾想,终究只是被她隐忍成了恨意,做了这等不可原谅的错事。
若是自己能早一点发现,好好开导,会不会……
秉文看了她的神情,约莫也猜出了她的心中所想,向她靠了一靠道:“让他们两个大老爷们挤去,我给你细细说上一说……”
许温澜挤到了公文榜前,快速扫了一遍,知道了前因后果,推搡着身边的人赶紧退了出来之际,却见赵兴文满面震惊,神色痴痴的看着那封书信。
许温澜不由在身后拽了他一把,费劲巴拉的将他从人群中,也拉了出来后问道:“咋还将你看傻了呢?”
“这,这……”赵兴文指着那封书信,‘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
难怪顾世柔将他关在房中,只是给他撂了一句话,墨王殿下回京之日,夏初冤屈洗刷之时。
他当时还纳着闷,木已成舟的事实,萧慕白回京又能如何?
万万没有想到,萧慕白是真能编,编的一手好故事啊……
别人不知道实情,像身旁的许温澜等人都信以为真,可他却是经历了整个过程,其中的内情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衣刀大夫安慰了士兵不假,可那军营里士兵中的原本就不是毒药,至于他默默喂下的自然也不是解药。
黎明决战的前一晚,衣刀回了赵家军营里,让赵老将军喂给所有士兵的,不过是些补气力的汤药罢了。
也正是因为那一碗汤药,让所有的赵家军以为自己当真中了毒,才会联名书写了这封信。
再加上,萧慕白早已传信给了赵老将军。
由邓启中、单翔鹏和燕江宏三人,在营中刻意宣扬了一番当时曾发生了一场,由尸毒造成的瘟疫,自己都是被衣刀给悄悄治好了。
为了避免恐慌,当初才被极力压了下来,如今衣刀被冤,满营士兵都记挂着他的恩泽,纷纷自告奋勇要为他请命。
家书,联名信,便是这样诞生了……
这两样东西在夏初流放之后,才到了萧慕白的手中,他便索性压到了此刻才宣扬出来,先好好的捧一捧萧言竣,再者也能让素来谨慎的丽妃,放松警惕。
最后,再将飘飘欲仙的萧言竣,彻底从云端扯下,遭万民唾弃不齿……
“这什么这,你倒是说啊。”许温澜见赵兴文指着那封书信,吞吐了半天,却仿佛被人掐了嗓子,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别的字来,不由急的扯了他一下。
“这可真棒!”赵兴文震惊之余,由衷的感慨一声。
收回了指着书信的手,举到许温澜的面前竖了一个大拇指。
许温澜等了半天,就等了这么一句话,对他翻了个白眼,不再管他,朝着秉文他们走去。
此时,大理寺内响起了升堂之声。
师忠飞和秉文带着霍文淑向着他们迎了过来:“走吧,进去看看。”
赵兴文接过霍文淑,将她护在中间,免得被人碰撞,嘴里还抱怨着:“如今管西不在,也没人给咱开后门了……”
许温澜却是笑了一笑,向着前方扬了扬下巴:“这开后门的人,不是来了嘛。”
赵兴文抬头看去,只见寒飒正堆着笑意走了过来,对着他们行了一礼:“王爷让我来接你们进去呢。”
师忠飞憋着坏,故意对着霍文淑道:“难怪霍小姐欣赏墨王殿下,确实体贴。”
赵兴文瞪了他一眼骂道:“滚一边儿去,当初长辉安排管西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舔着夸啊?”
寒飒轻‘咳’一声,开口打着圆场:“诸位还是赶紧随我先行进去再说吧。”
秉文在旁淡淡的应了一声:“是啊,晚了可就看不见墨王殿下耍威风了。”
赵兴文撇了撇嘴,牵着霍文淑跟了上去。
秉文虽然一早知道了这个计划,但是对于夏初被流放受苦一事,还是心存芥蒂。
是以,刚刚才会不冷不热,淡淡的补了那么一句。
但那话语里怨怼的语气不强,许温澜和师忠飞也就只当作了他在调侃赵兴文,都没有在意。
一行五人被带到了熟悉的左下角位置,寒飒行了一礼告退。
堂中萧慕白已经走向了门口的位置,看了一眼堂外站在前排的百姓开口道:“本王让孔大人邀了你们前来,是来向你们请罪的,你们亲眷的尸身,确实是本王焚烧的。可当时若是执意将他们的尸身安葬又或者强行运回长安,那么引发的,将是大规模的瘟疫,或许长安也不能幸免。死者已矣,生者犹存。身为萧国的墨王,本王不能置千万的生灵性命于不顾。这罪,本王担着。这罚,本王也甘愿受着。”
第575章 还一个交代
萧慕白气场强大神态冷峻,目光却赤诚一片,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姿态桀骜却又不失谦逊,莹莹孑立间,脊背笔直。
宛如一棵风虐雪饕中,深根固柢的松。
与不久前在这堂中认罪的夏初一般无二,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番义正言辞,说的面色怔在了原地。
接而不同的是,上次反应过来的百姓,将夏初辱骂的体无完肤。
而此时,回味过来的百姓,居然争相围着那些亲眷家属,劝说他们,这件事,实乃怪不得墨王殿下。
墨王殿下金枝玉叶,天之骄子,却心系黎明,顾及百姓安危。
虽然有违天道,可毕竟是怜悯苍生。
百姓中突然有人热血沸腾的喊了这么一句:“这些牺牲了的将士,生前是守卫边疆英勇无畏的战士,死后在天有灵,定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尸身危害一方百姓,墨王殿下也是无奈之举……”
附和之声接连响起:“是啊,不能怪墨王殿下!”
“那可是墨王殿下,他本不必如此……”
前排被围着的那些亲眷面色也很是尴尬,毕竟烧的是他们亲人的尸身。
可在此刻,看着眼前坦然认罪的萧慕白,质责的言语,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若是他们埋怨,那无异于等同阐述了他们想要强行安置尸毒,又或者运回故土危害一方。
“本王犯的罪,自然会交由孔大人裁决,可在裁决之前,本王亦想对诸位亲眷稍加补偿,聊表歉意。但凡此次有亲眷在这一场战役中牺牲的,老弱妇孺都由墨王府赡养,幼童日后无论执笔从文,还是提枪从戎,本王都会悉心培养,视为王府家臣。”萧慕白语速不疾不徐,对着他们郑而诺之。
那身形立在百姓的面前,清姿隽逸,孤冷出尘。
“慕白这一招人心,翻覆的甚是巧妙。”许温澜在秉文身旁轻声感慨。
“少爷当时也就是被煜王爷突然丢了个苏浅乐出来,才打乱了我们所有人的阵脚,要是给上一些时日,当初我们也未必会处理的不如他。”秉文撇了撇嘴。
许温澜看着他那副负气的小模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但笑不语。
萧慕白比夏初有名望,有军功,有势力。
这件事,若终究是由夏初来认,难免会被有心之人乱嚼舌根,凭空捏造赵老将军袒护外孙,欺压将士,设局救人。
总之,能做文章的地方太多。
终究不如此刻这般,直接堵死了所有可能,只剩下一种局面,便是墨王殿下心系天下苍生,怜悯千万百姓,才会手染污浊,甘愿背负累累骂名。
因为在百姓的眼中,他高不可攀,贵不可言。
对他只会越发尊崇,越发感恩戴德。
而这些,无论给上多少时日,夏初做不到,秉文也做不到……
一如许温澜所料,那些亲眷皆已下跪谢恩,萧慕白所承诺的补偿,于他们而言,岂止是稍加补偿……
不仅老弱妇孺有了保障,日后的子孙也算铺上了一条康庄大道。
更何况,于情于理,萧慕白此举,也是保全了他们。
否则尸毒一旦传播,他们才是别人口中的罪孽之人,到时死去的亲人英灵不成,反倒还要被天下人指责。
这些东西,经由身旁有心的百姓稍加点拨,他们若是在想不明白,那就多少有些不识好歹了。
“那些点拨的百姓,也是你安排的人吧。”许温澜对着秉文会心一笑。
秉文抿了抿唇,微微颔首算是承了下来。
“你配合的也恰到好处,慕白这出戏,没你也拉不开帷幕。”许温澜见他情绪不佳,虽然出言安慰,可说的也是实话。
“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本王就去听候孔大人发落了。”萧慕白示意寒飒等人将他们扶了起来。
转身之际,他却蓦然回首,面色凝肃,语气骤而冷厉:“小侯爷掩一身惊世医术,化名衣刀默默无闻,救万千军士于命悬一线,你们却如此辱他,是不是也……”
萧慕白说到此处顿了一顿,本就寒冬腊月的天气,空气仿佛忽然又冷上了两分。
不止前面的亲眷们脸色突变,所有的围观百姓皆是面色尴尬,为之羞愧不已。
在场的所有人,这些日子以来,有谁没有骂过一句小侯爷?
有谁没有拍手称快?
他被流放之际,这里大多数的人,都还朝着他扔过烂叶,砸过鸡蛋。
这寒冬腊月,大雪纷飞,本就柔弱娇贵的小侯爷,却被他们逼进了牢车,流放去了肥山岭那苦寒之地。
更离谱的是,每日下朝之时,他们这些愚昧的百姓,还夹道相迎煜王爷出宫,拍手叫好对他赞誉不已。
如今这些事情一一想来,让他们‘扑通’一声全跪了下去,乌泱泱的跪满了整个寺内堂外,所有的百姓不约而同的泣诉:“是草民错怪了小侯爷。”
“草民有罪。”
“草民认罚。”
萧慕白看着他们,面色虽然还是冷硬,语气却温了一温:“你们也是遭人蒙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