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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王军四散在各处的将士们,听到了萧慕白的喊声也纷纷驻足应和:“誓死追随,太子殿下。保家卫国,诛杀叛军。”
正午温暖的阳光,沐浴在每一个人的身上,誓词在每一个墨王军将士的口中经久不息。
百姓刚刚才在这样寒冷的雪天,经历了早上那般绝望的处境。
在他们原本还拥戴萧言竣为太子之际,萧言竣却露出了狰狞的爪牙,那俊美绝伦的人手持火把,企图将他们焚烧至死。
如今丽妃和萧言竣叛乱已成事实,百姓也辩清了真假太子,即便萧慕白刚才已经明确告诉他们,虽然今日告捷,可长安明日还要面临持续的恶战。
他们本就身陷此处,虽是绝路,可萧梓穆却在他们的面前搭建了一条虹桥,在悬崖绝处,让百姓看到了逃出生天的希望。
虽然他说的,只是寻得一线生机。
那……也是生机!
是以,百姓原本就澎湃的心潮被将士们的声声呐喊,渲染的越发高昂。
纷纷加入了誓词的行列,齐齐喊着:“誓死追随,太子殿下。保家卫国,诛杀叛军。”
就连解纪明和孔长辉一介文弱书生,置身于这种瑰丽场景之中,听着整个京都十万百姓的齐声呐喊,看着墨王的军旗迎风摇曳,浑身都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栗,热血沸腾,恨不能与他们一起提枪上阵,浴血杀敌!
长安城中,宣声不断。振聋发聩的绵延数十里外,就连退出京都,驻扎在十里亭处的丽妃一行人都能听的清楚分明。
萧言竣撇了撇嘴,嗤了一声:“困兽嚎叫,无能宣誓。”
施浮丘胸中憋着气,却也不敢斥他。
倒是丽妃剜了他一眼,说出了施浮丘的心里话:“若不是你激的民愤四起,他们哪里来的上下一心。”
萧言竣面色有些微赧,继而温声对着丽妃说道:“反正母妃也不在乎长安,围皇宫也是围,围长安也一样,等守备军一到,将他们圈起来……玩死他们。”
丽妃面上显着淡然的神色,眸底却有一丝狠戾一闪而过,她扭头看向身旁的施浮丘询问:“施家军还有多久抵达京城?”
施浮丘应声回道:“还有半月吧。”
丽妃在心中下定决心夺位之时,便让施浮丘传讯调兵,只留有两万将士驻守新城,余下的二十三万大军由他的儿子施嘉良带回长安。
施浮丘当时不知道丽妃还暗通了长安附近的守备军,眼下觉得只要守备军就位,根本无需施家军回京也可破城。
丽妃看着他满面悻悻之色,唇角弯出一抹笑意:“还在埋怨本宫,让你调回了施家军?”
施浮丘垂眸默然,终是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萧言竣,忍不住对丽妃出言说道:“虽说太子与蒙族公主联了姻,可新城只余两万人,蒙族只要举兵,新城根本守不住。”
他心中还编排着另一句话,没有敢说出来,却被丽妃笑着接了过去:“何况蒙族的公主如今还在宫中,蒙族越发有了出兵的理由?”
施浮丘面色一怔,没有想到她能猜出自己心底里的话。
可也正因如此,他才越发不解,丽妃为何弃宫之时,不带了敖登格日乐一起离开呢。
凭着她麾下的陵门,去东宫带走一个太子妃,绰绰有余。
丽妃往炉火处靠了靠,她养尊处优了多年,已经很久没有遭过这般罪了,看着空空如已的帐篷‘啧’了一声,接过连妍递过来已经热好的酒啜了一口,才云淡风轻的说道:“因为本宫,就是要让新城被破。”
施浮丘骤然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丽妃:“施浮丽,你在说什么,你真的是疯了吗?”
要说逼宫,他可以理解。要说篡位,身为皇子无法避免,他也可以理解。
可为什么,要故意让蒙族去大破新城?
新城,也是大萧的国土啊!
即便是萧言竣夺位登基,失的也是自家的领土啊……
第659章 野心
雪后初霁,积雪簌簌自枝头坠落。
帐外的寒夜,星空璀璨冰凉,帐内的施浮丘怒火滔天,质问连连。
丽妃接过连妍用锦袱包好的鎏金手炉放入怀中,一阵温热从掌心蔓延,她面容沉静语调平淡,慵懒的抬眸看了施浮丘一眼:“本宫没疯,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清醒。”
施浮丘不由后退了两步,看着这个打小与她一起长起来的妹妹。
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从来没有了解过她一星半点。
施浮丽小的时候,像个粉雕玉琢的漂亮娃娃,柔柔弱弱说话也是细声软语,再加上施浮丘打小就是个惹祸闹事的皮孩子,双亲便是对施浮丽宠爱有加。
父亲虽然是个五品的的通政司参议,不说权势滔天,家境也还算殷实富裕。
施浮丘在打骂受罚中长大,施浮丽却是在父母百般呵护下,渐渐出落成了一个美人胚子。
每次施浮丘受罚被关进柴房的时候,施浮丽总会偷偷带些好吃的东西从窗口递给他。
施浮丘至今都还记得那双晶晶亮亮的双眸,还有她略带责备的语气对着他埋怨:“哥哥,你怎么又被关了……”
后来施浮丘十二岁那年,母亲病逝,父亲再一次从花街柳巷中将施浮丘提溜出来的时候,便是再也忍受不了他沉迷酒色,一狠心将十五岁的施浮丘,扔进了顾家军。
他走的那天,施浮丽怯怯的躲在父亲的身后,眸中还蕴了一层泪光,在他转身踏出城门的那一刻,施浮丽突然大喊了一声:“哥哥,我等你回家。”
施浮丘居然在那一声中,心底泛起了一丝温情……
他入了军营之后,起初每日都在混日子,直到施浮丽入宫的消息传了过来,信中隐隐透露着因着父亲品阶太低,她在宫中也备受欺压排挤,施浮丘这才一改颓废度日,拼命往上攀爬。
兄妹二人宫内塞外,互相扶持,这才有了后来的丽妃娘娘和施将军。
可是,这次回京之后。
他却是越来越看不懂丽妃,虽然和自己说话仍然亲热有加,一口一个哥哥甜甜的叫着,他却再也没有从中感受过一丝往日的温情。
施浮丘面色震惊的看着眼前姿容艳丽的女子:“丽儿,你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丽妃握着手炉的手紧了一紧,只是一瞬,又松弛了开去,自从她入宫之后,施浮丘便是再也未曾这般称呼过她了。
“欲要取之,必先予之。”丽妃并未抬头看他,只是伸手拍了拍身旁的矮凳。
施浮丘犹豫了一番,还是坐了过去,等着她接下来的说词。
“新城若是破了,赵家军得知你的兵又回了长安,赵定山权衡利弊也只能先举兵相援新城。”丽妃拈转着手中的酒杯,神色笃定:“只要赵定山去了,新城还是可以夺回来的,你大可放心。”
施浮丘眸中的惊色不减反增:“你这不是拆了东墙补西墙?赵老将军去了新城,韩阳又该怎么办?”
丽妃轻笑一声:“哥哥,若是不用外敌滋扰赵定山,他若是拔营回京,皇权落入旁人手中,你我二人又岂能存活。我们只是拖延一下时间,只要赵定山分身乏术无力回京,长安彻底落入我们手中,血洗皇城之后,竣儿继承大统,名正言顺。届时他们再无借口兴兵回京,丢掉的城池,你难道还怕打不回来吗?”
施浮丘呼吸一滞,看着她侧面极其艳美的轮廓心中震荡不已。
自己柔弱的妹妹,几时变得这般心狠手辣。
谋定的居然是血洗皇城,杀尽萧氏一脉,只留萧言竣继任大统,这样赵定山再无反叛可能。
赵家三朝将门,总不能领兵掀了萧氏皇朝自立门户,赵定山一生精忠爱国,即便万般不愿,最后也只能对萧言竣俯首称臣,替他守护萧氏江山。
“好了哥哥,你只管安心歇息,明日一早,还得迎接守备军的到来。”丽妃侧目看向施浮丘,嫣然一笑,如同明珠生润,焕发出一种异常动人的流转光华。
那光华中散发的,是璀璨耀眼,却又无法令人直视的野心……
而与此同时,一路向西的侯爷和虞业成,并不知道宫内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骤变。
侯爷刚刚赶到芜洲,便收到了渑溪失守的消息,官路被冰雪覆盖,若是继续乘坐马车,怕是路还没赶到一半,就已经被顾家军打了过来。
无奈之下,侯爷只得派了丛廷先行赶去芜洲知府的府邸,让他筹备一条船直接西下。
殷广波已从古皖州判升任为了芜洲知府,也从孔长辉等人的书信来往中,得知了侯府的小侯爷正是当年对自己照拂有加的贵人。
是以,当他听闻丛廷是侯府随侍之时,起初还激动万分,知道他们要坐船西下却是极力阻止。
官道行路虽然缓慢但好歹安全,如今大雪纷飞,渡口早已悉数封闭,殷广波自然不肯,也不愿让侯爷去冒这个险。
他这恩还没来得及报,可不想率先成为小侯爷的杀父仇人。
两方僵持不下,气的丛廷拔剑相向,以令相逼。
殷广波却是艮着脖子就是不允,什么都好说,坐船免谈。
与其让他亲手送着侯爷去渡江九死一生,不若死在丛廷剑下,也好对得起夏初当日的照拂之恩。
万一侯爷有个好歹,他日后回京,如何面对昔日同窗,如何给夏初一个交代……
最后,硬生生拖到了侯爷抵达他的府邸,跟他如实说了顾家军眼下的情况。
大是大非面前,殷广波万般艰难的下了决定,吩咐随侍乐来,去重金寻了些经验老道的渔民,又亲自选拔了一批优秀的水师护送侯爷渡江。
侯爷临走之际,面色凝重的吩咐殷广波去上达皖州巡抚胡映茂,提醒他早做防范。
他此去相拦顾家军,实则也不知胜算如何,更加无法妄议最后结果,西边这一条路都要早做打算。
殷广波心绪复杂的应了下来,看着天气越发恶劣的江面,心中更为担心侯爷此行的安危……
第660章 皖州戒严
殷广波送走了侯爷之后亲自去了趟皖州,寻了胡映茂对他转达了眼下严峻的局势。
胡映茂自打调来皖州升任巡抚之后,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水深火热甚是煎熬。
虽说杜翰飞已死,剩下的党羽群龙无首,可他们常年累月抱成一团,岂容胡映茂来了之后颐指气使,安稳的坐上巡抚一职。
这些隶属皖州的大小官员,甚至连表面的寒暄都没有,对于胡映茂下达整改的指令,更是罔若未闻,不屑遵从。
胡映茂堂堂正二品的皖州巡抚,初来之际,那是唤谁,谁不理。令谁,谁不听。
皖州的官员,除了古皖府尹蒲有仁对他恭敬有加,其他人对于他的召唤,那是花样百出的拒绝。
好在还有个蒲有仁兜底,有兵有权,有势有力的站在了他那一边。
胡映茂在大理寺这些年来,达官贵人见得多了去了,也没有谁让他受过这些气,皖州这些手底下的人阴违也就罢了,连阳奉都懒得应酬他。
胡映茂发了狠,心底升起了彻底整治的念头。
大理寺擅长什么,罗织罪名,管你他吗的有没有罪,就算他们上交的账册被整改的滴水不漏,胡映茂也是满满当当的给几州府尹,分别梳理了十条大罪。
这几个领头之人,隔日便成为了史上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的大奸臣。
几州百姓早就对这些高官常年的欺压心生不满,也不管胡映茂罗织的罪名是真是假,那都是双手赞成,恨不得再举上双脚支持。
民心向着胡映茂,越发激起了胡映茂心中为民除害的热血,抱着鱼死网破,死得其所的信念,他雷霆铁血的就地斩杀了几州府尹。
一切动作都显得无比之快,可余下的官员传到京城皇上那边,痛斥胡映茂肆意斩杀官员的奏折,却迟迟没有接到京中处罚的旨意。
皖州的官员在震惊之余,也难免惶恐不安。
一般情况下,按照胡映茂列举的条条罪状,依照惯例调查起来,只怕要查上好几个年头,更何况牵涉到这件罪状里的官员,层层铺叠下去,只怕要以千人计。
整个皖州的官员若是按这么个斩法,怕是留下的只有蒲有仁和殷广波了。
然而斩了几州府尹的胡映茂,似乎只是将怒火投注到那几个带头人的身上,并不想把这件事情牵扯的过广。
终于有官员猜忖到了胡映茂立威的心思,第一个主动示好,配合一切调查,上交账目补齐亏空银两。
有了心生惧意服软的第一个人,剩下的人等不到惩罚的圣旨,也都撑不住日日惶恐被斩的压力,接二连三陆陆续续都归顺了胡映茂。
其实,胡映茂凭着一腔热血,原本是打算能杀多少杀多少,反正自己也活不了。
是以,他在斩杀之前义愤填膺的给萧慕白写了封信,信里将自己的憋屈一股脑的倒给了他。
大意就是他赤诚之心效忠以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