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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保华对着殷广波提议:“殷大人,我看这一时半会儿挖不完了,咱们先回去,明天多带些人过来,运一些下去再接着挖。”
殷广波面色有些犹豫:“可是这些箱子放在这,是不是不太安全?”
余下的人听了他这话,皆是大笑出声。
丘保华走过来揽着他的肩膀,带着他边往回走边道:“这山上都是我们的人,再说这箱子满身泥泞,遍处生锈,谁要这么个玩意,抬它都嫌费事儿。”
殷广波在他们劝说之下,也只能先回了山头的居处。
直到若干年后,丘保华才知道,当初自己从山里面挖出来的那些不起眼的箱子里,究竟都是些什么……
他得知里面物件的时候,曾经对着已经登基的萧梓穆问道:“皇上,您就不怕属下当年打开了箱子,起了私心?”
萧梓穆眸光清朗,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反问:“你会吗?”
丘保华默然垂眸,他觉得自己不会,可他却无法在萧梓穆面前底气十足的说出声来。
毕竟,那可是富可敌国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别说几辈子了,几十辈子也够祸祸了。
即便他能保证自己,他又如何能保证跟着自己的那帮子兄弟。
是以,很多年后的丘保华很是庆幸,当年他们并不知道那箱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他们不用面临贪婪和人性的抉择。
第二天丘保华带足了百人前去,殷广波让乐来下山带着邱枝廷上山搭把手运箱子。
没曾想,这箱子的数量超出殷广波预计太多,最后还是由他亲自去寻了蒲有仁。
那一日之后,古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见过一辆马车,全被殷广波给借走了。
而原本犹豫不决,是留在山上还是跟殷广波回京的那些人,看到这庞大的车队,虽然邱枝廷已经带了不少人手过来,可显然还是远远不够。
于是,在殷广波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一番说词下,山上的这批人,随着邱枝廷一起踏上了护送的道路……
回京的这一路,秉文又在夏初后续的交代下,安排了沿途城池里闻天阁的人手,每每路过一座城池,便与殷广波交收两辆马车,将里面的金银珠宝在城中折换成银票,率先夹在信中传回京城,交给许温澜先去填了国库。
至于填够了国库之后的那些银票,自然也就入了侯府跟秉文的腰包。
可即便如此,等到这车队运到长安之时,还是浩浩荡荡,那马车的阵仗,起码是当初抄了郑中光家底的三倍有余。
京中解决了银钱的问题,可夏初西行的路却卡在了渑溪城多日。
前面的城池夏初收复的很是轻松,后面的城池虽然费了些气力,却也最多耗个五七日。
到了渑溪之后,顾家军众志成城,准备一举拿下畨城,结果却发现昏迷的顾行云,被吊在了城楼之上。
不仅如此,月风挽还将之前所有的人手都砸在了这里,甚至特意从西域调了军队过来。
顾家军一则担心顾行云的性命,二则也顾及百姓的安危。
是以,相持数十日,也无法逼近一步,更别说突进城里。
夏初不懂攻城略地,在行军打仗方面也从未干涉过顾未易的指挥。
可此次,却一再禁止顾家军列队突袭。
顾未易明白轻重,对他的话不予置疑,可那些一直跟着顾行云的少将军,哪里见的了他这般受辱,偷摸组织了一次夜间突袭。
第二日,那三位顾家少将率领的一千人有去无回。
而城门外只是多了一汪黏稠如墨的血水。
余下的人,这才知道夏初并非危言耸听,月风挽这回不仅在城门处步下了毒障,并且在所有施展轻功可以落脚的地方都施了毒,且每一处换一种,不带重样的全是新奇的毒,就连绑着顾行云的那根绳子上都渗着翠绿的汁液。
夏初心中嗤了一声,这是算准了他会用轻功飞身前去救他,特意为他准备的礼物呢。
顾未易虽然知道不能轻易攻城,可眼瞅着这么一直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夏初前七日里没日没夜的捣鼓药材,后面连带的三日,连药材也不弄了,整日里一人一狐枯坐在城楼上望天。
第十日的时候,顾未易终是忍不住上了渑溪的城楼去找他。
“衣刀,你跟我交个底,到底有没有法子?”顾未易每次一急,脱口而出的称呼便是衣刀,闲暇戏谑之余,便会唤他小侯爷。
“有。”被风吹乱掩盖的层层叠叠乱发之下,夏初乍现的眸光,透着明亮和坚定。
顾未易顿时觉得连日来,压在自己胸口的一块巨石被移了开去,心神一松走到他的身边问道:“什么办法,我们要做些什么部署?”
点点见到顾未易靠近,从旁边的城楼上跃进夏初的怀里,对着顾未易龇牙咧嘴的竖起根根红毛。
夏初低下头去轻叩点点的眉心,它瞬间调换了姿势,在夏初怀间窝成个小红团儿。
“等。”夏初半边脸掩映在傍晚的霞光里,显得无比沉静,另半边没入黑暗,让顾未易看的不太分明。
顾未易被他如此简洁的一个字,说的面色一怔,继而语气又急促了起来:“等?都等了十日了还等?你究竟在等什么?”
夏初怀中原本安分下去的点点,听到他语气不善,原本趴到两边的耳朵又竖到了前面,两边的胡子因为龇牙而微微颤抖。
顾未易见夏初默不出声,对着点点恶狠狠的道:“再龇牙,将你给一锅炖喽。”
夏初一把捞回正欲窜出去的点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它听的懂,当心趁你睡着了在你脸上撒尿。”
顾未易刚想说它听懂个屁,便见着夏初看着远处的天空幽幽说道:“天,要变了……”
第715章 救靖王
翌日。
顾未易正做着一个奇怪的梦,梦里还在赵家军中,正和一大帮兄弟喝酒吃肉,那一大碗酒干了下去之后,他吧唧了两口总觉得这酒的味道,怎的,这般古怪?
他斜眼看向旁边的副教头邵广华,正准备问他,取来的酒是个什么玩意儿,忽觉脸上像是被用力戳了一下,顾未易便从梦中惊醒过来。
他这一醒,顿觉脸上湿哒哒的还有一股骚味,伸手一抹,那水泽还带点黄。
!!!
愣了半天顾未易才反应过来,夏初的那头红狐狸当真听的懂人话,竟是真的来他脸上撒了泡尿!
刚才那脸上被戳的感觉,应该是那红狐狸踩了他的脸!
顾未易一声怒吼,净了面换了衣服便是怒气冲冲的提刀出门。
他这一出门才发现,天是真的变了。
连日来的晴空万里,转而变成了乌云盖顶。
往日里,这日头都已经升起来了,可眼下却是乌云侵袭,明明该是天光大亮,却连半边天幕都被染黑。
他在门口驻足看天的时候,夏初寻了过来,顾未易看见了他肩膀上的点点,手中的刀瞬间出了鞘。
“准备准备,要攻城了。”夏初清冷的声音突然开口。
顾未易愣了一愣后登时忘记了点点那茬,赶紧去营里点兵出战。
半个时辰后,顾家军从渑溪城出发,大军压向畨城。
行军途中,夏初与顾未易并驾齐驱,在他旁边低声说道:“我负责救下顾行云,余下的攻城还是得指望你。”
顾未易点了点头,不由开口问道:“那毒……”
他话音刚落,忽然间电闪雷鸣,那雷声震耳欲聋,那道闪电的光在一瞬间,照亮了整个大地。
顾未易仿佛在那道亮光中,看见夏初的嘴角弯了一弯,他还没来得及继续问,豆大的雨点便砸落下来。
须臾之间,暴雨倾盆。
远远近近两旁的山峦峰林,长长短短底下的江河峡谷,全都在突然而至的暴雨中失去了轮廓,消渐为无形。
前方的路愈见模糊,行军的步伐很是艰难,身后的将士难免抱怨之声四起。
一连在渑溪耗费了数日,非得挑这么个暴雨天攻城,这多碍事……
顾未易对着身后怒吼了一声:“安静。”
纪律严明的顾家军立马息了声,只是虽已入春多日,可倾泻而下的雨点直直砸在面颊上,还是冰冷如刀,砸在身上,也是格外沉冷。
顾未易看向夏初,有些犹疑的问道:“你算准了今日下雨,特意挑了今日攻城?”
“我哪有那神通,我只是等雨来。”夏初摇了摇头,却甩了窝在他怀中的点点满脸水。
点点原本蜷成一团,虽然浑身也被夏初的衣襟染湿,但好歹也有夏初罩在外面的披风,也不至于直淋暴雨。
可刚刚夏初那一甩,却甩了它一脸,让它发出不满的‘吱吱’声。
夏初将它的头按了下去,嘀咕了一句:“让你别跟来,你非要自讨苦吃。”
怀中又响起了一声委屈的‘吱吱’叫声。
顾未易见它这副模样反而失声笑道:“活该!”
夏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凉凉的说道:“今早吃的苦头这么快就忘了。”
顾未易瞳孔骤然缩小:“你小子,这狐狸崽子不会是受你指示,才干这龌龊事吧?”
夏初默然不语,只是看着他的眸光定了一定,顾未易自动息了声,有些不自然的撇过头去。
“连日来的伙食里,我都下了药。”夏初话音刚落,见撇过头的顾未易身子又明显的僵了一僵,他失笑一声接着道:“是针对畨城里大面积的毒障预防的解药。”
顾未易轻咳一声缓解尴尬,只听夏初继续说道:“趁着暴雨障目,速度要快,趁其不备,措手不及。”
顾未易沉声应道:“知道了,靖王爷就交给你了。”
夏初‘嗯’了一声,很轻,却很坚定。
他之所以等这一场雨,便是希望这倾盆的大雨,可以将城楼处那些落脚基石上的毒给冲刷掉。
月风挽亲自留的毒,不光难解,种类还多。
他可以慢慢尝试,可是顾行云等不了他日积月累,一样样的去研究解药。
是以,夏初前七日只是弄了城内外毒障的解药,混合在将士的伙食里,后面便是等着下雨的这一日。
大军虽然前行的很是困难,却也同样因为这暴雨,让畨城的西域军队没有及时发现顾家军压城。
夏初也管不了顾未易如何去分兵作战,在大军攻城的瞬间,他的身影就已经从炽翼的马背上掠了出去。
城楼上的墙壁缝里,顺着雨水混合着各种色彩蜿蜒而下,夏初又是龟缩在一旁等了等,见颜色逐渐清澈才踮脚飞身上去踏石割绳。
与此同时,顾家军也攻上前来。
因为是突袭,并没有准备云梯,便是人搭着人踩踏着相互拉扯而上。
原本悄无声息的攀爬,却因为顾行云的绳索被割裂而警钟骤鸣。
脚步声瞬间从城楼的四面八方奔袭而至,畨城的这一场大战正式拉开了帷幕。
夏初一击得手,也顾不得作战的将士,他抢先一步落地,将将接住落下的顾行云背在身上,高大的身躯压的他闷哼了一声,随即脚下运了内力踏地而起,口中急急唤了一声:“炽翼。”
长途奔袭毛色鲜红的炽翼,在暴雨中仍然鲜艳不已,夏初朝着那抹红色,莲步生风,宛若蛟龙一般腾跃至那马背上。
顾行云被他打横搁在身前,为了防止他掉下去,夏初并不敢驱使炽翼跑的太快。
声后是滔天的厮杀之声,混合着漫天的暴雨,夹杂着电闪雷鸣,整个天地模糊成一片,夏初只能依稀看见极近的景物,完全依赖炽翼自己一路向着山道拐弯处的长亭奔驰而去。
到了亭口,被夏初早就安排在此升了火堆,备好马车接应的边定,赶紧出来接过顾行云扛了进去。
许是边定的动作大了,又或者一路颠簸的猛了,顾行云被他放倒靠在火堆旁的时候,居然闷哼了一声,半睁开了眼。
夏初连忙拉紧湿透的衣襟迈步过去,触目可及的是他努力坚定意识,却逐渐涣散的眼神。
夏初握住他试图上抬的手,在他耳边温声说道:“顾行云,我来带你回家。”
第716章 危在旦夕
顾行云听完了夏初说完这句话,也不知是安了心还是撑不住,双眼缓慢合上。
夏初伸手搭上他脉的同时,身旁的边定‘咦’了一声:“不是说靖王爷一直昏迷不醒?这刚刚醒了,是不是就没事了?”
夏初撘完脉后的面色却骤然大变,顾行云的身体里本就中了沉乌有些时日,沉乌虽不致命却会令人陷入昏迷坠入梦魇。
看似昏迷不醒,实则大量耗费人的心、气、神、力,长此下去天人五衰回天乏术。
原本顾行云就已经接近油尽灯枯,偏偏他还被吊了起来,那绑着他的藤蔓上,另外淬了青蘖。
青蘖是一种令人上瘾且迷醉的毒,他的毒性腐蚀人的身体侵蚀人的神志,一旦沾染便无法祛除,青蘖与他体内的沉乌相融,破了他陷入很久的梦魇。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