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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本就对夏初仰慕已久,推崇备至,便是越发将他说的神乎其神,一双妙手,起死人肉白骨。
卫峰听闻这话,自然是希望夏初能留下来看护顾行云,可眼下听他这意思,是要去畨城?
夏初看着他面色吞吐欲言又止,约莫也猜到了他的心思,拉着他往远处走了走。
“如今我留下也没什么用,他们两个醒来之后都会受到青蘖的折磨,这种是神志上的折磨,我也帮不了他,若他能忍住不用青蘖,自当……”夏初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面上牵起一抹苦笑。
卫峰等了片刻,见他那模样竟是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忍不住追问:“自当什么?”
“自当不药而愈。”夏初垂下睫毛遮掩自己无奈的目光,也遮掩住了他欣喜的面色。
后面的话,他无法启齿。
青蘖一旦沾染,即便是由长期绑着的藤蔓从肌肤里渗透进去,也会依赖成瘾。
如今,夏初倒是希望他能多睡几日,迟些醒来也能少些痛苦。
夏初又向卫峰了解了一下那日攻打畨城的细节,得知百姓无恙心中也甚是安慰。
为了这一仗,他一直在等雨来。
其实不止因为雨水可以冲刷毒障,也是想要为城中下一场药雨。
畨城被西域占领的时间最长,西域的人怕百姓暴乱,给他们下了剂量不大的软骨散,既能保证他们平日里的劳作,也让他们没有多余的气力反叛。
这玩意,其实八钱芡籽磨粉和水服下,两日也就好全了,只是城里的芡籽都被西域将士给没收了,在简单的解法没药也是白搭。
夏初即便可以潜进城中,那也不可能身负满城需要的芡籽。
是以,他便花了一日时间将芡籽悉数磨成药粉,拿麻袋装着。
攻城的那一日,全部交给了顾未易。
畨城里面还留有秉文的暗探,夏初与他们约定了几个地点,就等着顾未易攻城的时候将这些麻袋扔进去就好。
麻袋里的粉末沾上雨水一样是药,服下去不说立竿见影起码也能恢复些气力,由着秉文留下的暗探打头,多少也能给西域的将士一些措手不及。
这里应虽然武力值不强,可多少造成了一些骚乱,同时也打乱了一下西域将士的阵脚。
这顾未易率领的外合则是武力值超强,没有了毒障的威胁,还有了城内一些小小的支援,顾家军势如破竹。
夏初和卫峰聊完了畨城的那一场战役,告辞之际又走回了窗边,最后看了一眼顾行云,心中有着一丝隐隐的后悔。
也不知自己最终如他所愿,留下了顾段飞的性命,到底是对是错。
若是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余生都脱离不了青蘖,是否会后悔当初的一念之仁?
此番他入了西域,若是撞上了月风挽,也想问一问这下毒之人,这世间是不是真的没有彻底解决青蘖的法子。
夏初离开渑溪前往畨城,打算由那边入境西域之时给萧慕白书信了一封。
而此时,萧慕白早已抵达了渝城,甚至都已经在去往天禄京城的路上。
萧慕白的速度之所以快,也是因为他这一路较为顺当,不像夏初这般走了一半就开始打仗,也不像赵老将军那般遇到前后夹击陷入两难。
他这一路长驱直入,只是在途中听闻了国库空虚一事,毕竟是户部尚书许万钧出了事,寒飒知道他和许温澜关系匪浅,特别请示了他该如何处理。
萧慕白虽然有钱,那也是因为两国财力相加,如今边疆正在打仗,钱财也没那么好流通出来。
他知道萧梓穆不会真拿许万钧下狱,眼下也只能先顾及好己方将士。
是以,墨王府的银两除了保证军需,其余的也替萧梓穆赈灾给了长安的百姓,以缓解他的压力。
只是没想到,后来寒弘来报,说是京中来了大量车队,殷广波回京述职,安丰皇镖的邱枝廷亲自押送,许大人补齐了户部的亏损,一日之间银两问题迎刃而解。
萧慕白这才在赶路之余,将夏初送他的那枚银印拿出来看了一看。
他本打算解决了边疆战乱,再从梁国调银子给许温澜。
没曾想,侯府的银子都送去了赵家军,夏初还能捞出这么多钱。
原以为这枚银印只是他的一番心意,倒是出乎了萧慕白的预料,还当真是值钱的很。
寒飒看着他手中的那枚银印上有个初字,自然知道是谁送的物件,只是他刚刚汇报完了寒弘传来的信,王爷便看着这枚银印,难不成这么大笔银子,居然是少爷的手笔?
第721章 机会到了
萧慕白抵达渝城之后,战况也没有他预想的那般糟糕,虽然没了他镇守渝城,可是军中的老将经验老道,新兵勇猛无匹,谷子松率军挑衅,至今也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萧慕白思量了一番,将自己的替身留在了墨王军中,为了不让人生疑,连寒飒也一并留在了渝城,放在他身旁。
而他自己,则是快马加鞭带着渡鸦和仙黎去了梁国。
仙黎起初跟着萧慕白离开长安,还以为是萧国这边暂时不需要自己。
毕竟,长安受了战火的洗礼,很多东西都在重建,怡香楼这时,委实门庭冷清。
她随着墨王殿下离京的那一夜,萧慕白和夏初在屋内告别,她和秉文也在屋外告别。
廊下悬挂的灯烛明亮,灯光流泻在秉文的身上,使他周身似乎蒙着一层淡淡荧光,格外显目。
仙黎是临时接到萧慕白的通传急急赶来,秉文却似乎已经等了她许久。
就在她绕过一树粲然盛绽的腊梅树,便看见秉文一直站在廊下望着她。
他们隔着一天一地的落花,望着彼此。
战火的气息还未彻底消退,离别的怅然却侵袭而来。
两人立在廊下,春寒料峭,秉文默默无声的将大氅褪下,罩在她的身上。
仙黎挥手示意不用:“你身子文弱,我习武之人这点冷算不得什么。”
秉文垂眸不语,只是双手固执的悬在她肩膀的上空,仙黎见状只能轻叹了一声,让他将自己的大氅罩在自己的身上。
鼻尖传来微弱檀香的味道,是秉文素来喜欢的熏香。
“我等你回来。”秉文的声音在她耳边搅动出微微的气流。
他双手还搭在她的肩上,俯下的头贴着她的发,温热的气息弥漫在她的发间。
仙黎心潮一阵剧烈的涌动,不着痕迹的侧身让开。
她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他。
在廊下波动的光线中,秉文唇边淡淡一丝笑意,夜风微微掠起他一身竹叶青的锦衣,那种清雅的书卷气,令仙黎心动不已。
可她抑制住了心中的澎湃,垂下睫毛遮掩自己的目光,也遮掩住了他凝视自己的眼神,既不愿让他失望,也不愿让他无望等待。
“等你找到我哥,我就回来了。”她声音依然温柔,却带上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决绝意味。
秉文却没有听出那一丝异样,还以为她不过是一句戏言,接着她的话顺着说道:“那我若是下个月就找到了,你便下个月就回来?”
仙黎低眉敛目应声回道:“好。”
秉文失笑一声:“那我若是明日就找到,你便拨转马头明日就回?”
“好。”仙黎忽然抬眸,在明亮流泻的灯光下望着他。
那一眼万年,彼此都将对方看进了心里。
秉文想要将她偷偷藏在心里,等着她归来。
而仙黎想要将他印在心上,作为一辈子的念想。
这次仙黎收到萧慕白令她回渝城的命令虽然突兀,同时却也松了口气,没有可能的感情沉迷其中会害了他,就像她一次次抱着希冀去找哥哥,却也只是徒增一次次失望。
她不打算再回来了,就像她的哥哥,也永远找不回来了一样……
仙黎原本以为萧慕白是因为自己熟悉梁国军队,才带着自己回渝城,却是没有想到,他只是带着自己经过渝城,转而入了梁国。
就在她再次猜测,萧慕白这是打算将她继续送回汀兰水楼的时候,萧慕白看着天禄京城的城门告诉她:“仙黎,你报仇的机会到了。”
仙黎只觉得眼睛一热,那里面有东西似乎要夺眶而出。
“本王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若你离开,可以回萧国和秉文安度余生。”这不是萧慕白第一次问她,却是最后一次提醒她。
“灭门之仇不共戴天,若我身陨还望王爷日后再寻机会,若我侥幸活了下来,我……打算在梁国开间善堂。”仙黎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坚定的看向萧慕白。
萧慕白问过三次,第一次在离京的那一夜,第二次在渝城的那一夜,仙黎知道,这是最后一次。
天禄京都的城门一入,她等同割裂了在萧国的那段过往。
萧慕白也再不言语,若是以往,他最多只会给仙黎一次选择的机会。
或许跟夏初在一起久了之后,时常听她在耳边唏嘘着仙黎和秉文二人的琐事,让他也不经温柔相待了起来。
京都的城门如今看守的很严,守城的士兵也换成了古家的亲兵。
乔家或许已经被卸了兵权监控了起来,萧慕白不方便顶着乔三公子的身份大摇大摆的入城。
可易过容的萧慕白和仙黎,想要进城倒也不难。
毕竟,城中还有很多大型的店铺都隶属萧慕白私有,随便佯装成一家店铺里出城购货的伙计,也就顺利混了进去,渡鸦跟着他们自然是无需易容,顶着他原始的那张脸进城即可。
一行三人在城中等到夜幕,才混进了一艘画舫登上了汀兰水楼。
仙黎洗去了易容,大大方方的从后院入了自己原先的闺房。
她虽去了萧国很久,但是她的房间,还是一直被姚嬷嬷给保留着。
渡鸦从仙黎打开的窗中施了轻功跃了进去,萧慕白吩咐他在此等待,仙黎也被差使去询问姚嬷嬷眼下京中的局势。
汀兰水楼里不但消息丰富,最重要的是没有官兵驻守。
毕竟与长安的怡香楼不同,这里来来往往的都是达官显贵,并不是有钱就能进入。
这些贵人里,还包括了古家的二公子古向培。
好笑的是,连带着古向培这样的人,都以为自己是这楼子里背后的其中一分势力,以此为荣。
可相互之间谁也不知道,这汀兰水楼的真正主人,是萧慕白。
萧慕白余光瞥见了古向培以往长去的那个沐汐间内,不仅亮着烛灯,门口还有他的随侍迪波,便趁着吩咐了仙黎去询问姚嬷嬷的空档,装作了递酒换茶的小厮,不着痕迹的叩门入内。
迪波不疑有他,毕竟,还从未有人,敢在这楼子里闹过事……
第722章 两国秘密
萧慕白虽是易过了容,但也还是谨慎着低头入内,古向培警惕的终止了谈话,并质疑了一下自己并没有要酒。
萧慕白顺嘴而答,是姚嬷嬷特意贴心送的,古向培倒也觉得合乎情理,会心笑纳了……
沐汐阁的屋内只有两人,古向培和那人正在对饮。
萧慕白的视线看过去只有背影,便趁着递酒过去的功夫偷偷瞥了一眼。
虽只是一眼,但也认出了他是谁。
去年参加东郊围猎之时,萧慕白曾因一个较为幼稚的理由,带了乔府一万的兵力开道去接月风挽的使团一起出席。
是以,那一日,他曾见过月风挽的所有随侍。
而与古向培喝酒的,正是那其中之一,名唤落葵。
萧慕白看了一眼之后便退出了沐汐阁,不敢逗留太久,以免惹他们怀疑。
他回到房中的时候仙黎已经带着姚嬷嬷候在了那里,京中发生的事情太多,仙黎索性直接带了她过来直述,也省的耽误时间。
姚嬷嬷捡着紧要的先行交代,让萧慕白大概清楚了眼下的局势。
去年年底的时候,谷子松回京述职,这本也是正常之举,只是没想到在年三十的那夜,举国欢庆之际,发生宫变。
一夜之间,王权更迭。
翌日,协办大学士古佑年放出消息,王后久无子嗣心生妒忌,毒害王上和古妃。
王后的父亲裴惜文也因此革去太宰一职,裴氏一族在新年第一日锒铛入狱。
乔家和裴家世代交好,古佑年以此为由,想要收回乔家兵权。
乔老将军自是不从,卸甲入宫请求拜见梁王一面。
宫中以梁王余毒未清,昏迷为由拒见乔老将军。
乔府也因乔老将军不肯上交兵权而被谷子松派人监控,稍有异动便会扣上谋反的罪名。
满朝文武自然谁也不会当真相信这些冠冕堂皇的说词,然而一夕之间,王宫发生如此大的变故,裴家入狱,乔家被逼交权,忠良之辈惨遭打压。
历朝的宫变都大同小异,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百官若想赖以苟活,只能当个睁眼瞎。
古佑年以国不能一日无君为由,提议推举一位王子暂认储君之位,百官心知肚明,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