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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兴文看着胡军逐渐形成包围之势,大喝一声退兵,拉了一把杀的兴起的边定撤退了下去。
此一击,杀了胡军八千余人。
待胡军大军终于在三月二十一日的辰时走到韩阳城下之时,已经损失了快两万的人马。
段干观石气的不行,下令即刻开始围攻韩阳城。
胡军为了显示其作战威力,把韩阳包围十层以上,设置了一百多座军营,军旗遍野,锣鼓之声于数十里之外都可以听到。
胡军挖地道,使用冲车和棚车攻城,集中了所有的机弩向城内狂射,箭矢像雨水倾泄。城中的守城军根本不能外出行动,连出门打水也要头顶门板,以防中箭。
赵兴文和赵兴武也分别带领庆城的守城军,分于两边城楼之上,使用弓箭回击。
就在此时,赵兴文和赵兴武才发现,从仓库里抬出来的弓箭纷纷一拉即断,弓弩皆是裂为两半,根本无法使用。
两人相视一眼,心下一凉,来不及多加细问,赶紧吩咐推下一早准备好的巨石和热油,改成了各人手持刀枪剑御敌。
就在他们浴血奋战了两个时辰,认为这就已是极为艰难的时刻,赵双全突然发现营中后山之上,居然也出现了胡军。
怎么可能?
满城军民皆是心中惶恐,后山不是一直以来都设有阵法,旁人根本无法踏入,怎么会在如此短的时间之类就聚集了这么多的胡军。
赵双全召来了邓启中问话,邓启中哪里知道。
他自从上次巡山,从山上跌落昏迷之后此事便交由了别人跟进。
他们又一一追寻意欲查到后面接手的巡山校尉,却发现这人不见了!
此时情况危急,也顾不上搜捕那个校尉,赵双全分了一部分的守城军在后山处准备迎敌。
这场惨烈的鏖战维持了整整一天,才在夜幕降临之后,稍有缓息。
第86章 苦战
三月二十二日。
胡军的军师纳言世尤,早已知晓了韩阳城现下已无赵家军,只余几位赵氏将军在带领庆城的守城军。
根据以往跟赵氏将军作战的失利教训,他认为不用把兵力浪费在韩阳这个还能守城,并且由赵氏将军指挥的地方。
如今后山已被攻占,大军应当直趋庆城。
那里现在毫无兵力,大可长驱直入。
先占领庆城,再回攻韩阳。
段干观石此时哪里听的进纳言世尤的建议,他刚到韩阳城脚下还没打,就折了快两万的人马。
昨天经历了一整日的鏖战,又折了一万的人马。
三万的人马都折在了韩阳这里,他哪里受得了这屈辱,傲气十足地说:“我以前每每和赵将军对战之时,就因为没能赢过他而受尽指责。
如今赵家军形同虚设,皆不能战。
只余区区不到两万的守城军,而我现在统帅二十七万大军,压到赵定山城池脚下,竟绕道而过,不能攻下,这怎么能显示我们胡军的威风!
应当先杀尽这个城中的军民,全军踏着他们的鲜血,前歌后舞而进庆城,岂不是更痛快吗!”
于是段干观石仍然坚持以二十七万大军围攻韩阳,并且吩咐在后山那边的河水里下毒。看他们能维持的了几日。
韩阳里庆城的守城军经过昨日一战,总共也只剩下一万二千人还有战斗力了。
庆城的守城军将领汤宪华发现了河水被下了毒,又鉴于双方力量十分悬殊,韩阳兵少水尽,内无斗志,外无救兵,形势对韩阳极为不利。
是以,汤宪华对坚守韩阳信心不足。
那些苦战的守城军也惊惶失措,他们毕竟不是真正上阵杀敌的士兵。
这些年来,前方一直有赵家军驻守。
他们根本就没上过战场,每天养尊处优的混混日子,拿拿军饷。这次被临时抽调了过来,哪里知道情形如此险恶。
他们又担心妻子儿女,想分散回去,保护自己的庆城。
赵老将军看到这种情况便对大家说:“目前我军兵缺水缺,而城外又有强大之敌,如能集中力量抗击敌人,还有取胜的可能。如果分散各自回去,势必都不能保全。韩阳城一旦失守,庆城唇亡齿寒,也势必会被歼灭。现在,我们只能同心协力,存亡与共,同立功业。那些贪生怕死,动摇军心,只顾守护自己妻子财物的斩立决!”
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威吓住了那些想要临阵逃脱的人,各营将士士气大振,跟着赵双全,赵兴文,赵兴武又坚守了一日韩阳城。
三月二十三日。
战斗越来越艰苦,庆城副将王曦凤等人觉得,此刻派向朝廷的信可能才刚刚抵达京城,援军根本遥遥无期,随即偷偷向段干观石乞降。
但段干观石认为攻克韩阳城指日可待,不许胡军接受他们的投降。
否则,便不算建功立业,昭显了他决心非要踏平韩阳不可。
这使得守城军认识到,只有拼死坚守,以待援军才能有生路,于是更加顽强的与胡军搏杀。
纳言世尤看到韩阳难以在短期内攻下,便又建议段干观石说:“兵法讲围城要留一面,我们应当让韩阳之敌逃跑一些,使他们传播失败的消息打击士气。”
但段干观石依仗自己兵多粮足,占据绝对优势地位,又一次拒绝了纳言世尤的建议,继续加紧硬攻韩阳,使自己几十万大军,屯兵坚城之下。
三月二十四日。
赵双全对着父亲说道:“今日可能是最后一战了,只余六千战斗力了。”
赵老将军吩咐赵双全将“墨王军到”的密信,射进韩阳城内,同时也转落到胡军手中,引起胡军统帅段干观石的恐慌。
胡军将士看到密信大惊失色,派斥候往渝城的方向探了一百里,确定了无人烟,才放心回来。
而斥候前去探查的时间里,胡军并未敢继续全力攻城。
是以,让韩阳的守城军得以缓息。
再加上他们看到了密信,眼见着胡军攻击越来越弱,真的以为墨王军来了,士气大涨,一个个奋勇无比。
三月二十五日。
赵老将军亲自披甲上阵。
他知道,今日才是最后一战。
夏初让他坚守五日,他允了就会做到。
至于夏初能不能回来,来不来得及,他都不介意。
有孙如此,已然无憾,马革裹尸,亦是他此身夙愿。
东风吹,战鼓擂。
当鼓声开始源源不断的从战鼓传向四面八方时,那种天生而来与之俱有的雄浑声音伴随着赵定山的戎装现身,直逼御驾亲征的气吞山河之势。
边定也现了身,他一人穿着红色劲装未着盔甲,走到城楼右边的赵兴武身边,慷慨许诺:“这一边的城楼,由我来守护。绝不让胡人,踏上一步。”
赵老将军看了看身旁的渡鸦,对他吩咐道:“你也挑个位置吧,不用再守着我了。城在我在。城破我亡。”
渡鸦面色凝重的看了赵老将军一眼,对他道:“只要你能站在这里,保自己无虞。我在此承诺,为你守下这座后山。”
赵老将军笑了笑,应允道:“衣刀还没回来,我怎会舍得战死。”
渡鸦得了赵老将军的诺,转身跃下城池,骑着一匹黑马,向着后山疾驰而去。
渡鸦来到后山入口之处,对着赵双全说:“你们都回去守城楼吧,这里我一人即可。”
赵双全虽见他气势非凡,也知道他是夏初留下用来保护赵老将军的人,武功定然不弱。
但是,一人守一山,终究还是太过勉力。
他正欲出言相助,却见他眸中寒光森森,杀气腾腾。
随即也不再多说,带着二千的人马撤回了城楼之上。
“我萧国的大好儿郎们,城中是老弱妇孺,身后是你们的妻儿子女,我们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保护我们的家国是每一个男人坚守的最基本的底线。今日一战,要么建功立业,流芳百世,要么战死沙场,千古留名。无论哪种,我都与你们一起,同生共死,人在城在,永不负国!”
赵老将军立在城楼中央,浑厚的声音在上空悠扬回荡。
站立的将士们,无一不为之动容,士气高涨。
第87章 约定的最后一日
城楼上的守城军加上边定并肩战斗,一次一次地打退胡军的强攻。
占据绝对优势的胡军也无可奈何,虽经反复攻城,韩阳城仍屹立不动。
段干观石强攻了四日,韩阳城的守城军从二万战到现在还剩四千。而他的二十七万大军,也折了五万人马,如今还剩下二十二万。
这才几天的时间,比过往他与赵家军正面迎敌都要损失惨重的多。
昨日段干观石还被一封密信给吓破了胆,未敢全力攻城。深怕被前后夹击,白白浪费了一整日的时间。
此刻,他立在胡军正中,为鼓舞军中士气,他挥旗呐喊:“我胡国的勇士们,你们看看这城楼之上,只余这几千人了。今日,我们就杀光他们。屠此城,蹀血而进,前歌后舞,顾不快邪。”
城下的胡军看着城楼之上确实如此,左边剩下四千人,右边居然只有一人守城楼,顾此一扫这几日来的低迷,纷纷跟着段干观石呐喊:“杀!杀!杀!”
段干观石满意的停止了挥旗,指着城楼之上下令:“但凡诛杀赵氏将军者,官升三级,黄金万两,冲啊!”
胡军集体喝出一声:“冲啊!”
一场血战,正式拉开了帷幕。
一时之间,炮火轰鸣,硝烟弥漫。
赵双全,赵兴文,赵兴武带着剩下的四千城军守在左边的城楼,人人奋勇杀敌,他们没有退路,他们唯有战死!
城下蜂拥而至的胡军与守城军两片兵海瞬间扭曲交织在了一起,血雾漫天飞舞,哀号遍地流淌。
边定一袭红衣,立在右边,胡军见他孤身,皆想以此为突破口。
前仆后继,攀爬而上。
边定身躯挺直,犹如剑指苍穹,举起掌心那清澈而纯粹的剑刃。带着冲刺云霄的凌厉,和无可匹敌的剑气,杀意四溢。
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闹的城楼之上。刚刚消散的哀鸣和剑影又在风中绽开,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浓重的气息让人几乎窒息。
赵老将军看着红衣边定,浴血而生,越战越猛,越杀越狠。
鲜血融进了他的红衣之中,显得越发瑰丽摄人。
此时,这位红衣修罗,一人便斩杀了数千,勇猛无比。
赵老将军不由的将视线挪到了后山之下。
只见后山入口之处,一袭灰衣男子,横刀立马。周身沐浴在朝阳之下,却散发着不可靠近的凉杀之意。
他眉宇间隐藏着不可抗拒的霸气,随手捡起的两把长刀此时倒拖在地,划出一道深深的沟痕。
面上明明毫无表情,却带着逼人的凛冽锐气,直直的看向了山上冲下来的胡军。
胡军们见他一人,心中一喜,大喝一声,成群的朝他呼啸砍来。
一阵血雨腥风吹过,一片又一片的胡军尸骸遍地,残檐断壁般的支离破碎。
那些倒下的胡人,眼里还映出渡鸦一人一骑的身影,不过是见渡鸦挥了下手,他们随即便成为了破灭的灰烬。
而那些还在挥舞着武器砍杀的胡军们,只有绝望的呼喊和幻灭在身畔响起。
渡鸦已然不知自己究竟挥出了多少刀,杀了多少人,面前的胡军越来越少,到了日暮时分,所剩无几,只敢提刀看他,却再也不敢迈进一步。
不是胡人胆小懦弱,实在是这个灰衣人太过可怖,围绕着这个灰衣人的四周,已经是成千上万死魂的血海汪洋了。
渡鸦蹙眉看着身上灰衣被溅到的鲜血,他不满的抬头看向那些瑟瑟颤抖的胡军。轻轻说了一句:“你们,弄脏了我的衣服。”
这件衣服是夏初带着他去韩阳城的成衣店内特意挑给他的,这些胡军弄脏了它!
渡鸦再抬头时,眸中杀意更甚,面色不再平静无波,反而越发黑气沉沉,身上的杀气还夹着戾气越来越盛,渡鸦提刀直指胡军,只是向前迈了一步。
“轰”的一声,胡军居然溃不成军,四散而逃。
这个人太可怕了,领头的将军带着五万胡军,本想着打不过,耗也能耗死他吧。
谁知道灰衣男子越战越勇,越勇越猛,越猛越狠。
他立在漂浮的四万多残尸断骸,血海之中,夕阳西下,残阳的余晖笼罩着他。
他不是修罗,他并不浴血。
刺眼的黄光,只是夹杂着他灰衣上偶然被溅到的丝丝绯红。
他,只是造就了这一幕,无间地狱……
但使韩阳渡鸦在,不教胡马度后山。
这一战之后,渡鸦的那张脸,成为了胡军,永生永世的噩梦。
赵老将军知道夏初吩咐贴身保护他的人必然不凡,却也没想到会不凡到如此程度。
他本来看着前方的边定,一袭红衣恰似骄阳,谁知后方一身灰衣的渡鸦,才是当真的一夫守关,万夫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