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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着迷-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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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淮周又打过来一通电话。
  许织夏口干舌燥的,思绪混杂在一起,一时忘了掩住颓丧的鼻音:“哥哥……”
  “想逛街么?”
  许织夏有些迷糊:“什么时候?”
  电话里的人声音里有几许笑意:“现在。”
  许织夏懵住,陡然坐起,脑子一瞬空白。
  “穿好外套再下来。”
  寝室楼下不明不暗,路灯尚未亮起,但夕阳还余最后一刻的光景,微弱的余晖跌到他线条硬朗流畅的脸,高挺的鼻骨打下阴影,光线橘红的色泽像在他脸侧落下一个吻痕。
  门禁系统响起一声。
  他抬眸望过来,四目相对,他唇角勾出括号,噙着笑,双手从裤袋里抽出,对着她打开胳膊。
  许织夏再绷不住,奔过去一头栽进他怀里。
  他的黑色皮夹克敞着,她脸用力蹭在他内搭的背心上,无法抑制地抽泣出声,一肚子委屈都藏不住了。
  眼泪不止,可她还想装坚强,抽抽搭搭喘着气:“哥哥,我特别好,真的特别好……”
  纪淮周笑着说:“嗯,我们小尾巴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
  像在万丈深渊里坠落,又难以自控。
  许织夏哭腔寂寂,仰起湿透的脸:“……哥哥不用特意过来。”
  “哥哥想过来。”
  纪淮周垂眼,眸里似乎有着很沉重的不可说:“哥哥也是一个人。”


第26章 独语斜阑
  十三年前,同是黄昏。
  有个小女孩儿推开院门,余晖热烈的光奔腾而进,冲着她的背,将她涌向他。
  她软萌笑着说,回来陪他。
  “我不要陪。”
  “要的。”她稚气又倔强,双眼很亮:“哥哥也是一个人。”
  浑身带刺的人,就此血肉疯长。
  纪淮周所感受的,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是兄妹或任何一种亲密关系的诠释。
  情感都是欲望的投射,而欲望是生命里最低级的一部分,总需要得到满足。
  爱不爱是最不重要的。
  她早已是他身体里的每一块骨头。
  他不远万里赶到京市,因为他的骨头生病了。
  他带她到商场,一间一间耐心陪她逛,两个小时很长,但再往前也已走到最后一间。
  许织夏静静地说:“哥哥,要到头了。”
  人悲观的时候,细枝末节都感觉是自己故事的预示。
  纪淮周在一段漫长的安静过后,牵着她转身走上回头路:“那就不往前了,不走到底,就看不到尽头。”
  那天,许织夏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一块经不起成长蹂躏的布,一着不慎便满身褶皱,只能等着他回来一寸寸将她熨平。
  但熨斗都是炙热的。
  每一次依赖他抚慰的同时,她也清晰地在承受离经叛道和背德的灼烫。
  路怎么会没有尽头呢,就算不去看,它也永远存在。
  许织夏心悬着,终于在那年岁末,走到了她的尽头。
  寒假回杭那日,她没有告诉纪淮周。
  公司到年末本就不清闲,EB又入选了当年福布斯最具创索尼企业榜,许织夏不想他千里迢迢总要为她亲自上京一趟。
  曾经在许织夏心里,和哥哥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那时她还是一颗高悬的星星,闪着憧憬与渴望。
  直到他拒绝,她猝不及防星落。
  还没有习惯海底的黑暗,齐佑的羞辱,又把她刺激得沉入海底。
  精神的虐待,她变成了条尸体变质的鱼。
  她觉得自己很糟糕。
  哪怕哥哥再打捞她一千万次。
  于是那日后,她又重新开始试着把自己摆回妹妹的位置,试着戒掉依赖他的毒,试着让一切恢复原样。
  许织夏拖着行李箱出寝室,校园路上的枫叶落尽了,光秃着腊月寒枯的枝丫。
  京市的冬天干燥阴冷,地上积着落了几日的雪,许织夏半张脸裹在白色围巾里,迎面冷风刺骨,她双眼微微合拢起来。
  刚出校门口,便有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上前,向她颔首:“请问是周楚今同学吗?”
  许织夏愣住,对陌生人防有戒备心,但因他的礼貌,还是给出回应:“请说。”
  “我是贺司屿先生的特助,徐界。”
  许织夏眼里闪过讶异。
  她听过贺司屿的名字,港区顶级资本集团的掌权人。但她只是个学生,和这样的大人物根本扯不上半分交集。
  许织夏不解问:“有事吗?”
  “小同学,我们先生想同您聊几句。”徐界拉开身后那台黑色商务车的后座门,抬手示意。
  许织夏往车里瞧了眼,隐约看到另一侧座位,男人长腿闲闲搭着,慢条斯理翻着一份文件。
  周围立着两个肃穆的黑衣保镖。
  显然她不答应,也走不了。
  许织夏倒不是怕,首先他们无冤无仇,贺司屿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就不可能对她有谋财害命的想法。
  她只是疑惑,以及对即将面临的事,有几分惴惴不安的预感。
  许织夏迟疑着,弯腰坐进去。
  外面冬风凛凛,许织夏发间落着些碎雪,人一进车里,便携来一身寒气。
  一方手帕递到眼前。
  许织夏顺着那只修长好看的手抬望过去。
  男人身上是高定西服,外套脱了,露出里面的马甲,衬衫臂部佩戴着国内少见的袖箍,很有欧美传统绅士的老派气质。
  他有着一张骨相优越的脸,但近乎冷漠。
  十八岁的女孩子对这种形象的男人,要么迷恋,要么害怕。
  许织夏属于后者。
  她很小心地接过手帕:“谢谢。”
  “徐界。”他淡淡开口,连声音都矜贵,坐回副驾驶座的徐界会意,调高了车内的暖气温度。
  许织夏握着手帕,轻轻拍掉头发和围巾上的雪粒,耳旁男人云淡风轻地问:“想去哪里?”
  许织夏正想说,她可以自己去机场。
  下一秒,又听见男人不慌不忙说下去:“如果你没有藤校情结,我推荐你选择斯坦福,有位华裔教授与我有交情,在学业上能照顾你。”
  许织夏僵住,缓缓偏过脸,既茫然又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贺司屿双手交叠搭在腹部,从容不迫:“你考toefl了么,斯坦福不承认雅思成绩。没有也没关系,学术课程也是要考的,以及作为插读生转校的手续,到时候徐界都会为你一同安排。”
  许织夏睁着眼睛,呼吸都慢下去。
  “还是说,你想继续跳舞?不过恐怕要换个舞蹈专业,国外不教授古典舞。”他有条不紊地讲述着。
  许织夏脑子里的发条断开,停止运转:“……我不懂您的意思。”
  “受人之托,送你出国。”
  他言简意赅,许织夏更理不清头绪,怔怔问:“我是哪里,得罪您了吗?”
  “与你我无关,只是有人希望你离开。”贺司屿低着嗓音慢慢说道:“这是我作为一个商人,给对方相应的报酬。”
  他掠了她一眼:“接不接受在你。”
  忐忑的预感逐渐强烈,许织夏心扑腾扑腾地跳着:“是谁?”
  贺司屿指尖在手背上可有可无点了几下,没有回答,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小姑娘,人所有的痛苦都起源于自己的认知,换句话讲,痛苦都是自找的。”
  许织夏睫毛颤了几下。
  “我想你需要时间,先认清自己,出国留学,不一定是坏事。”
  他们素昧平生,初次见面他便站在高高在上的山巅,轻描淡写几句就要改变她的人生轨迹,许织夏感到很冒犯,可她又不得不承认,他的话如同一颗子弹,正中她眉心。
  许织夏很懵,甚至都不明眼下的情况,捏着手帕:“这也是您作为商人的思维吗?”
  贺司屿薄唇淡然一勾。
  “不。”他语调慢悠悠:“是作为纪淮周的老同学,给他异父异母的妹妹一点忠告。”
  他认错人了。
  许织夏暗自松口气:“我不认识他。”
  “周玦。”
  听见这个名字,许织夏脑子里嗡地一声,猛然抬回起头,一瞬不瞬地盯住他。
  贺司屿垂眸,似乎是陷入久远的记忆,片刻后回忆道:“或许我们见过,在你小时候,港区的警署。”
  虽然某件事目前并未明确,但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许织夏手指不由颤抖,心跳几乎停止,车里暖气充足,可她却感觉到浑身阵阵发凉。
  他的助理徐界一字一板向她说明:“纪淮周少爷为了您迟迟不答应回英国,纪董希望,您的离开能断了他的念想。”
  “不要因为您沦丧的一己私欲,毁了他。”徐界转达:“这是纪董的原话。”
  许织夏当时五雷轰顶,惊愕不知所措。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只余下一句:“签证已经为您办好了,您可以随时前往美国。”
  许织夏像具没有灵魂的木偶,都不记得那天自己是怎么到的机场,怎么登的机。
  仿佛身陷一场烈火,浓烟滚滚,而她动弹不得,意识却又清醒,一点点感受着自己被燃烧殆尽。
  全程航班,许织夏都麻木地坐在那里,直到飞机即将抵达杭市机场,因降落时的失重和气压,她耳膜突然痛起来,头也跟着疼得要裂开。
  空姐见她情况不对劲,上前询问。
  许织夏呼吸开始急促,手抖得厉害,全身细胞顿时进入紧绷状态。空姐握住她手的刹那,许织夏如同被蛰了一口,瞳孔惊恐一缩,一个失控,狠狠咬了下去。
  在一阵尖叫的混乱中,许织夏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
  鼻息间是医院消毒液的刺激性气味。
  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讲话。
  “脑核磁共振和脑电图的结果都出来了,海马体和脑电波都有异常,初步判断是脑缺氧引起,还有大脑右半球A波也相对降低……”
  徐代龄说:“楚今小时候是有心理病史的,目前很可能是心理病症复发了,总之情况不是很理想。”
  周清梧焦急的声音:“怎么会这样,都已经十几年没有过了……”
  “应激源这东西,很难讲。”
  周清梧叹了好几声气,心急如焚:“我真怕宝宝醒来见到我,要应激。”
  “楚今哥哥呢?”徐代龄问。
  周清梧都不冷静了:“阿玦这几天在美国出差,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徐代龄说:“别担心,已经静脉注射了镇定药物,至少暂时能稳住她的情绪。”
  等到她们离开,病房里安静了,许织夏才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医院雪白的天花板,眼里一片死灰。
  她平静地坐起来,神情呆滞。
  仿佛回到曾经过量服用镇静药后,她和那个院子最初荒凉的时候,石缝里因缺失养分而干枯的杂草一样,没有活气。
  许织夏伸手去摸病床前的手机,拨出一通电话,手机握在耳旁,她双腿蜷曲起来,抱住自己。
  响铃几声,电话接通。
  “哥哥……”许织夏柔软地唤他,如幼时那般总爱拖着尾音慢声慢气,但双眼依旧空洞。
  美国应是午夜。
  他睡梦中被吵醒,嗓音低哑,笑意带一丝慵懒:“别撒娇啊,又闯祸了?”
  许织夏乖乖回答:“没有的。”
  几声窸窣,可能是他竖起枕头靠坐起来,气息沉沉的,鼻音懒洋洋:“怎么了,哥哥刚梦到你上小学,胆儿小不敢进教室……”
  “哥哥,”许织夏截断他的话,温声细语问:“你就是纪淮周吗?”
  对面瞬时寂静,连呼吸都静止。
  他察觉到异样:“今今?”
  许织夏下巴压在双膝间,眸光空茫茫的:“哥哥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
  对面响起不小的动静。
  他腔调变得清醒,不假思索郑重道:“哥哥现在回国。”
  “哥哥,我没有怪你。”许织夏情绪很宁静,温顺地说:“我只是、只是觉得……”
  心脏乍然钝痛,最后的音节不小心哆嗦出哭腔,她卡顿好几秒,想忍,没忍住。
  嘴唇止不住颤抖着,哽咽声沉闷地堵在喉咙里。
  “很难过……”
  “今今。”他无话可说,只能一声又一声叫她的名字。
  许织夏缩起来抱住自己,脸埋下去。
  闭上眼,出现小时候棠里镇的画面,入夜时分,烟雨朦胧,绿水边的垂丝海棠花瓣阵阵飞落,停泊的摇橹船上像铺了层粉色的雪。
  眼泪把病服浸湿,她呜咽着。
  “哥哥,天好黑啊……”
  许织夏想要离开了,没有人逼她。
  是她不想把哥哥拉下地狱,不想哥哥也在世俗的眼光里,接受道德的审判。
  也是在那时,她恍然明白了自己的依赖。
  哥哥是树,而她是树上的花,迟早花都是要离开树的,对树的私欲是花的原罪。
  现在就是该要离开的时候。
  她想离开他,想离开这里,离开所有和他有过回忆的地方。
  这次哥哥救不了她。
  因为她的应激源,是他。
  许织夏已经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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