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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给我点牛奶。”禅院甚尔一脸嫌弃。
“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喝东西感觉有点不好。”
“…我不是说这个,算了,反正我兜里一分钱都没有,你点什么我喝什么。”禅院甚尔一副你说了算的模样。
十四岁的禅院甚尔脸庞虽说还稍有些青涩,但他个子高,身体也比较健壮结实,乍一看上去几乎像个成年人了。他和禅院朔也是丝毫不在意周边人眼光的人,就这么悠闲地一人捧着一杯牛奶喝了起来,同时也不忘记用余光注意着山田梅那里的动静。
过了大概十分钟,交易人步履匆匆地推开了咖啡厅的门,眼睛在咖啡厅里扫视了一圈后,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坐在了山田梅对面,嘴上不住地道歉道:“真是对不住,临时遇到点事情,我来迟了吧。”
“没关系,我也刚到不久…”
“咦?”在山田梅和交易人你来我往互相客套的时候,禅院甚尔意外的觉得这个交易人有点眼熟,但是他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想起来到底是在哪儿见过他。
应该是不重要的人吧?
“所以您这次还是和上次要求的一样?还是说伊藤君有了什么不一样的吩咐?”交易人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对山田梅说,特意突出了“伊藤君”这三个字的重音。
“伊藤大人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就是让我按照往日的来,倒是你上次说的华の亭我去体验了一下,他们家确实不错。”山田梅没打算绕很大的弯子,她知道自己虽然和禅院朔学习了一段时间,看起来似乎也有模有样,但真论起来,她必定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所以她干脆直接说出了自己已经去过了华の亭这个事实,想要借此来观察交易人的表情变化。
交易人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她能这么直来直往,但他很快就笑开来,“没花太多钱吧,那里的东西虽然好吃,但是都挺贵的。”
“还行,那里的服务生小哥长得不错,服务也很热情,我还给了他不少小费。”山田梅缓缓喝了一口咖啡,含蓄地说道,眼睛一直注视着他。
交易人这下终于确定了,他放松了自己一直紧绷的身体缓缓靠在了椅子后背上,“您倒是和上次见面变化不小,真是吓了我一跳。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希望和您背后的人见一次面交谈一下。”
“为什么认为我背后一定有人呢?就不能是我自己吗?”
“您说笑了。”交易人只是微笑,却让山田梅感到一阵胸闷气短,她将目光投向斜对面捧着杯子的禅院朔,禅院朔看到了她的表情,微微点头应允了下来。
交易人疑惑地顺着山田梅的视线看了过去,正好看到禅院朔接过禅院甚尔递过来的纸巾,擦掉了牛奶在嘴唇上留下的一圈痕迹,然后对上了他的眼神。
…不会吧?
等他们一行人走到了一个包间,交易人才从主事人是个小孩子的事实中缓过神来,一抬头,却又见到一张让他恨得牙痒痒的脸。
“…禅院甚尔?”
“甚尔君,你们认识?”“哈?你谁啊?”
好吧,禅院朔默默地将视线重新放回到交易人的身上。
“是我啊,水谷凌,年前的时候我们见过,我还给了你一张我的名片。”
禅院甚尔勉强记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他就说为什么觉得这个人眼熟,原来确实是认识,“哦,找我干嘛?”
水谷凌顾忌到禅院甚尔是跟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大客户一起来的,只能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还记得年前的时候的时候接了一个委托吗?我还付给你了二十万日元的订金,结果你当天就不见了踪影。”
……确实是禅院甚尔/甚尔君能干出来的事。山田梅和禅院朔同时想到。
水谷凌想到那天的事就觉得憋屈,他在跨年当天除了和山田梅的这一笔交易外,本来在晚上还会有一笔和当地黑帮的交易。他心里其实是有些害怕的,但是他又不能在和黑帮交易的时候表现出来,不然那群欺软怕硬的家伙肯定会把价格一再下压,同时他也不能真的带人前去,不然一旦被人认为是挑衅怎么办?
幸好他在前一天去酒吧喝酒的时候,意外看到了禅院甚尔和酒吧里的人发生了冲突,全程下来不仅自己没有受什么伤,还把那群彪形大汉全都打趴在了地上。一问之下,水谷凌意外发现禅院甚尔还没有成年。这下就好办了,他这么厉害,还是个未成年,我带他过去想必那群黑帮也不能说什么,不然岂不是在说他们连个未成年都害怕?
两个人顿时一拍即合,水谷凌付给了禅院甚尔二十万订金,剩下的三十万等事情圆满结束后再结给他,谁知道禅院甚尔在交易当天直接放了他鸽子,你知道他在一个人面对那群黑帮的时候有多害怕吗?
“…咳。”禅院朔咳嗽了一声,他想到那天晚上他问禅院甚尔不是说祭典结束后他有事情做吗,禅院甚尔当时回答了什么来着,“没心情,不想去”?难道这还是我的锅吗?
“水谷君,甚尔君的事情就暂且先放一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是个咒术师吧。”
?!
“不不不。”水谷凌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他苦笑道,“我这样的怎么能算咒术师呢?只能说是个幸运的拥有了一点咒力的普通人,我也从来没想用它来做什么事,所以有没有对我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那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是什么人?禅院…甚尔,还知道咒术师,莫非…”水谷凌惊骇地瞪大了双眼,转身就想夺门而出。
禅院甚尔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衣领,然后一脚踹在了他的腿窝,水谷凌“砰”的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所以说甚尔君,下次准备个假名字吧。”禅院朔微笑着调侃了一句,紧接着目光望向摔得龇牙咧嘴的水谷凌,不是冲禅院家来的,甚至说还有些惧怕,难道说…
〃…诅咒师吗?”
水谷凌一下子僵住了,他张大了嘴,脖子像生了锈的金属,转动的时候似乎都能听到“咔吱咔吱”的声响。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明白了,是因为我的反应太大了吗?”
禅院朔坐到椅子上,收敛了脸上的所有表情,“你是个聪明人,形势比人强的道理总是懂的吧。那么说说看,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被我放过的价值。”
水谷凌被逼无奈,只能叹着气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过去。
第17章 聪明人
“我是个诅咒师不假,可我真的什么也没干过。”水谷凌趴在地上欲哭无泪。
“别想骗我们,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只有伤害了普通人或者做过一些罪大恶极的事才能被称为诅咒师。”山田梅皱着眉鄙夷地看着水谷凌,“朔少爷,还是把他直接杀掉吧,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不老实。”
“不是,我真的没有。”水谷凌已经放弃挣扎了,“你看我这么弱,我能做什么啊。”
山田梅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缓缓点头道,“…说的倒也是,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成了诅咒师?”
水谷凌见他们并不在意他的动作,所以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换了一个盘腿坐的姿势,无视了山田梅看奇葩的眼神,接着说道:“我呢,父亲其实是个小家族的咒术师,实力也很差的那种,母亲是个普通人,我出生后,因为咒力一直也很微弱,所以他们包括我自己在内都没想让我去当什么咒术师。这是前提!前提!别动手!”
水谷凌见禅院甚尔表情不耐,握着拳头的手蠢蠢欲动,立刻抱着头大喊道。
这就是一个怂包,之前那个给我下套让我在朔少爷面前出丑的人是他吗?怎么看着不像呢?山田梅在无语中刷新了对交易人的印象,甚至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记忆。
“…然后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小家族的咒术师,好像还是什么继承人,他为了能刷新自己的咒术师评级,用一个什么东西引来了大批量的咒灵,结果他自己倒是逃出来了,那附近的一个村子几乎是被蜂拥而来的咒灵血洗了一番。还好当时是白天,大多数人都工作去了,就剩下一些老弱留在村子里。然后他为了逃脱罪责,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抹掉了自己的咒力残秽,并且用我的父母威胁我逼我承认了这件事是我做的。”
水谷凌把头撇到了一边,闷声说道:“所以我就成了一个诅咒师了。”
“你没有被直接处死?”
“命令当时确实是这么下达的,但他可能是怕有人有什么奇怪的术式可以找出真相?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反正当时他是偷偷放我走了。”
禅院朔在思考究竟是什么东西可以引来大批量的咒灵,这简直就是一个炸弹,还是不知道会什么时候爆炸的那种,于是他开口问道,“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引来咒灵的吗?”
水谷凌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实地说:“事后听他们说,好像叫什么‘两面宿傩的手指’?”
禅院朔的手一抖,眼睛一下子失去了高光。很好,破案了,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宿傩啊宿傩,你真是无论到哪儿都不能消停。
禅院朔放弃思考。
禅院朔决定略过这个消息,当成自己刚刚什么也没听到,转而开始问起了水谷凌关于禅院康太的事情,“关于‘伊藤优一郎’,你为什么准备背叛他呢?”
“这个很简单,因为最近我发现有人在追查我的身份。要知道我可是整整十年都没有启用过咒力了,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商人,好吧,黑市商人。结果突然有一天我发现有人在调查我的过去,我自己也是有一些人脉和手段的,于是我就拜托了别人帮我查找一下是谁在调查我,结果发现是一直以来和我都合作的不错的伊藤优一郎。”
“既然你们是禅院家的人,那么伊藤优一郎估计也是吧。但是当时我并不知道,我只是怕他再这样查下去会引来别人的关注,所以我就想到了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
“你们想啊,什么人跟你做交易的时候神神秘秘的,还经常换交易地点,交易的还都是些顶级的东西,不外乎什么贪污啊,走私啊之类的,我就想说能不能…”
“明白了。”禅院朔叹了口气,“所以梅是撞大运撞上了,你也不是特意安排人的,你这是广撒网多捞鱼啊,捞到一个算一个。”
“咳,也…也不能这么说吧。”水谷凌讪讪地笑。
“伊藤优一郎本名禅院康太,是主家暂时派来管理分家的…高级侍从?”禅院甚尔突然出声,说到“高级侍从”的时候眼神一暗,对禅院主家的那群人来说,除了他们之外,禅院家的其余人其实都是侍从吧,只不过有的被分在了消耗品,有的被分在了日用品,“现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后,你打算继续进行你这一套吗?要知道,现在的情形可不一样了。”
禅院甚尔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他想看看这个诅咒师最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是就此放弃,开启另一场可能永远无法终止的逃亡,还是不自量力地准备自己撞上去碰个粉身碎骨,抑或者…
禅院朔回头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水谷凌坐在地上发了好长时间的呆,似乎在思考着自己应该如何选择,可实际上在场的除了山田梅以外,所有人都知道其实他只有一个选择,“其实…”他突然出声道,“…十年前的时候,我就有两个选择:要么我和父母一起去死,他们会另找个人背锅;要么我父母会活着,由我来背锅,我选择了后者。”
沉默了半晌,他好像终于下了一个决定,“我呀,是个胆小鬼,遇到危险很容易就会跑路的,在完成我的目标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死的,所以…”
“…如果您不嫌弃这样的我的话…”水谷凌用膝盖在地上向后挪了一步,挺直了身子。
“…如果您不怕我是一个诅咒师会给您带来麻烦的话…”水谷凌双手交叠,额头抵在手背上向着禅院朔叩拜了下去。
“水谷凌,为您效命。”
“哎…哎?!”山田梅站在旁边一脸震惊,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好几集的剧情,“怎么突然…”
“这就是我一直跟你说的聪明人啊,梅。”禅院朔丝毫不意外,甚至伸出手和禅院甚尔击了个掌。
“看到没有,比你那时候的涕泗横流强多了。”禅院甚尔看了眼山田梅又看了一眼水谷凌,意有所指。
“你这家伙!”山田梅咬牙切齿,用一种不甘心的目光看着禅院甚尔。
“别心急,梅。你已经比过去强多了,只是还需要继续学习。”禅院朔宽慰了山田梅一句,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