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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只觉得万千种滋味都在嘴里爆发出来,他的大脑一阵轰鸣,眼前都浮现出了五颜六色的光点,所有见到的景物都扭曲成了诡异的形状,在那一刻,他仿佛感受到了世界的终结。
其他人看他眼神涣散地呆立在那里,在请示过后小心翼翼地上前推了他一把,只见他的身体摇晃了两下,然后两眼一翻直接口吐白沫地昏厥了过去。
“有危险!家主!快离开这里!”禅院家顿时陷入了一片兵荒马乱。
禅院直毘人痛苦地捂住了脸,他已经不想说什么,他开始回忆起自家的那些操作,在自身身处局中的时候还没觉得怎么样,但现在位于旁观者的位置,他不禁开始怀疑起是不是在'Q'的眼中,他们禅院家其实也是这样一个自视甚高、脑子有坑的形象。
“家主。”禅院家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走到禅院直毘人身边小声说道,“我们现在…?”
禅院直毘人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他现在连喝酒的想法都没有了,满脸的无欲无求,他已经能够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就算他们想要隐瞒,其他人也迟早会知道的。更何况他们现在充其量只算个“过客”,事情也无法按照他们的想法转移,不过往好处想的话,也许可以借此机会弄清楚源家在平安时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位?
至少看他们的态度…禅院直毘人冷静下来看着老者被簇拥着离去的方向,眼睛中的深思一闪而过,他们之前的猜测该不会是真的吧?
“走吧,我们回去。”禅院直毘人已经没有心思在这里再待下去了,既然已经知道了千年前禅院家的位置,那么自然什么时候来都可以,他现在更想知道源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这可能会决定他们以后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Q'的首领,在利益与抉择面前,即使要面对五条家的“冷嘲热讽”也无所谓了。
于是随着送年礼的车队的回返,他们又重新聚集到了源家,他们本来还想讨论一下自己对于千年前的平安京和在御三家的见闻,但是当五条和加茂两家一看到回来的禅院一行人装得像个人似的的表情时,他们的心中瞬间就升起了警惕。
都是老对头了,谁不知道谁啊,这群家伙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
五条家的大长老暗戳戳地讽刺了他们两句,发现要是平日里估计早就开始对线的禅院,这回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一脸的云淡风轻,吓得他以为这群家伙是不是吃错药了。
这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然而还没等他想好该如何出言试探,令所有人一脸错愕的事情就这样展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禅院?”源满仲正和源满朔看着收到的年礼单子,冒着热气的红豆年糕和杂煮正在廊前的小锅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听到下属的话顿时有些不悦地抬起头来,“我以为他们应该知道,我年节的头两天是不见客的。”更何况年节正好是朔的生日,他为什么要浪费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去见那些只会给他制造麻烦的家伙?
“属下已经回绝过了,但是他们坚持要见您。”
“…很好。”源满仲合上手中的单子,语气平静地说道,“把他们请进来,如果不能说出个所以然的话…”
“是,家主大人。”他转身眼神冷凝地看了看站在阴影处的侍卫,然后向前走去,与他眼神对上的人微微点了点头,身影在原地消失,这些影响了家主大人心情的垃圾,他们会事先“好好”招待一番的。
“你觉得他们会说什么?兄长。”葵用木勺盛出颤颤巍巍的散发着甜香的年糕放进了碗中,源满朔接过后用热乎的碗边暖着手,随口问道。
“就算是他们的家主暴毙当场也得给我等到明天。”源满仲淡淡地说道,“不长眼色的家伙。”
“禅院家…不长眼色?”家主暴毙当场也得给我等到明天?五条家的大长老一脸茫然地喃喃自语,就算他们和禅院家是死对头,也从没有说过这种话,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先不说实际的实力怎么样,他们和禅院家的地位是同样的,也就是说…同样的话其实也可以用在他们的身上?
他们御三家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评价过?即使是面对所谓的咒术界高层,他们几乎也没有怎么放在眼里,阳奉阴违都是常有的事,可是现在…五条家的长老终于感觉有什么东西超出了掌控,家族对于平安时代的记载一直晦涩不明,之前安慰自己“也许只是错觉”的想法在逐渐变成现实,源家…难道真的是…
“总觉得他们会说一件让我惊讶的事。”源满朔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年糕,甜糯的味道显然让他十分满意,在葵的滤镜幻视之中,她甚至感觉源满朔的身后开出了无数的小花,可爱得让她心里发颤,她深吸了一口气保持着脸上的微笑,镇定地询问道,“少爷,还要来一点吗?”
“要。”
源满仲看着这一幕,心里对于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的禅院家更加不爽了,他冷眼看着几个身上穿着禅院族服的家伙狼狈地出现在他眼前,一看就是被暗中折腾了一番,不闻不问也不说赐座,只是漫不经心地说道:“在年节的时候找上门来…我还以为平安京被毁了呢。”
“源大人,万分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您。”为首的人勉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即使有所愤懑也不敢发泄出来,反而毕恭毕敬地说道,“只是家主有一点疑问想要得到您的解答。”
“万分抱歉?”源满仲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似乎有点惊奇,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说话的人,然后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你身后的人不是这样想的。”
“咔嚓!”“咣!”
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紧跟着的是什么东西硬生生砸落到地上的声响以及压抑不住的痛呼声。为首的人呼吸一滞,后背瞬间冒出了冷汗,他用眼角余光模糊地看到跟随着自己来到这里的人都跪在了地上,与刚才的声响联系起来的话…
是被直接砸碎了膝盖吗?
“果然,这样看起来舒服多了。”源满朔轻松地说道,他的右手伸出比划了一个“请”字,黑色的眼睛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有的只是居高临下的审视,“现在,你可以说说你们的来意是什么了。”
第401章 阴差阳错
“是…是这样的; 源大人。”为首的人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强迫自己无视掉身后发生的事情,低着头惶恐地说道; “您今年送来的年礼; 家主大人一个最信任的下属在食用之后; 出现了…类似于中毒一样的反应; 直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 所以…”
他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想想家主阴狠得仿若恶鬼一样的面容; 以及完全像是歇斯底里的疯狂的话语,他绝望地闭了闭眼; 试图将他们家主恶毒的咒骂以一种委婉的方式表达出来,并且极力地想要将事情往更缓和的方向推:“所以…想知道是否是在路途中…遭遇过什么意外…”
然而似乎并不怎么成功。
“咳…咳咳咳…”
“少爷,您慢点。”葵有些慌张地用手轻拍着源满朔的后背; 看着他表情不善的同时,眼睛中划过了一丝一言难尽。
源满仲沉默了一下,语气轻缓地说道:“我以为以裕泽君的素养; 纸函上所写的,理解起来应该不成问题才对。”
“是,但是…”
“更何况我想你们没有明白一件事。”脚步声在他的耳边响起,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声音甚至大到能将他的耳膜震破,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的鞋尖; 好像上面有什么吸引眼球的东西,下一秒; 他只感觉到自己僵硬的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 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他却整个人开始难以控制地发抖,“即使我送去的真是毒药又能怎么样?”
“您…”
“只要我想让你们吃下去,你们就必须吃下去。”源满仲轻描淡写地说道,没有散发出多强的压迫感,声音中甚至还带着些许笑意,但却让他整个人都如同被冰封了一样,“我想我已经解释清楚了吧?”
他嘴唇颤动着,却无法从喉咙中发出声音,只能像生怕无法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一样,竭尽全力地点着头。
“很好,那么最后给你一个‘奖励’。”源满仲随意地挥了挥手,他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像是被人泼上了一盆温热的水,衣服直接浸透贴在了自己的身上,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衣角淌下,“溪水”慢慢地从他的脚下流淌而过,他整个人都好像要溺毙在海水之中,灌入鼻腔和喉咙的都是近乎于凝固的血腥气,“替我向裕泽君问声好,希望在年节之后还能够见到他…朔,别吃太多了,年糕不好克化。”
源满朔将碗微微倾斜,示意自己只是在喝红豆汤,碗里的红豆早就被熬得粘稠,用勺子轻轻一压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碾成细腻的豆沙,可在眼前的场景下,暗红色的色泽却无端地让人联想到凝固的鲜血,甜香与扑鼻的血气混合起来,只让人的胃里一阵抽搐,几欲呕吐出来。
虎杖悠仁铁青着脸,他怎么没想到仅仅只是几分钟的时间,情况就急转直下,他完全无法理解明明只是几句话的事,为什么非得杀人不可呢?
“他在做什么?!就这么当着孩子的面杀人?”庵歌姬的脸色也不好看,她注视着源满朔的面容,发现他并未表现出什么害怕之类的情绪,只是很平淡的…像是习以为常?
是了,也许这样就能解释通了,庵歌姬有些恍惚地想道,自见面以来,源满朔的形象好像在她的心目中过于良好,让她不由的都有些忽略了高专时期伏黑朔的恶趣味,以及作为'Q'的首领的禅院朔的强势,如果他早就习惯了…
“歌姬。”五条悟的身上好似褪去了那些轻浮不着调的东西,蓝色的眼睛仿佛倒映着浮出水面的冰川,海面上的部分在阳光下发出开裂的声响,带着寒气砸入水中,而隐藏在水面之下的,是深不见底的庞然大物,“这是早已过去的事实。”
“我知道我们只能看着,可是…”庵歌姬抿了抿唇说不出话来,她知道五条悟说的是对的,所以最后也只是自暴自弃地说道,“你在装什么成熟啊,给我叫前辈!”
就在咒术界因为眼前的场景而人心浮动的时候,禅院惠反倒是对此没有什么感觉,仔细想想,其实他第一次见到死人也跟现在的源满朔差不多大(柯学世界),更何况…他瞥了一眼虽然同样面有异色,但明显与庵歌姬他们所想的不是同一回事的御三家,在心中漠然地想道,即使是小孩子,有时候天真的恶毒也比“死亡”要来的恐怖的多。
…就像完全不将无咒力视作为人的禅院家一样。
“听明白了吗?要是听明白了…让你空着手离开也不太好…”尸体被拖走,葵一边盛出杂煮,一边手一抬,草木蔓延生长,将浸润着鲜血的泥土翻了过来压在下面,不一会,除了空气中隐隐的血腥味之外,仅凭肉眼几乎看不出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
源满仲走到源满朔的旁边坐下,将他手中已经见底的红豆年糕汤拿走,完全无视了大气都不敢出的“幸存者”,只是摆了摆手随口吩咐道,“穆彦,之前的柿饼还有剩下的吧?就作为伴手礼让他带走吧。”
源穆彦欠了欠身,身影在眼前消失,不多时,他手里拿着几个盒子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不管禅院家的人是否接受,就强硬地塞进了他的怀里。
盒子坚硬的边角在他的胳膊上划出了长长的划痕,随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但他却好像什么都没感受到一样,仿佛丧失了管理表情的能力,木然地应答道:“感谢…您的仁慈。”
“哦,对了。”源满仲接过身旁侍女递过来的巾帕一点一点擦拭着自己的手指,眼睛中带着不容置喙地说道,“今年的收益我要三成。”
这个看起来仿若即将崩溃的人恍惚地抬起头来,甚至不知道他听没听清楚源满仲的话,只是哆嗦地应声着。源满仲眯了眯眼,看着他跌跌撞撞、踉跄地走远,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手指轻敲着膝盖,看表情很难猜出他在想些什么。
除了锅里的咕噜声和风声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空气一时间都凝滞了起来,半响的沉默之后,源满朔幽幽地开口说道:“所以…果然有人吃了?”他们到底为什么想不开呢?
“噗。”葵用袖子遮挡着自己的下半张脸,眼睛弯成了月牙,向来沉默寡言的源穆彦斟酌了一下措辞,慢吞吞地说道,“那是他们的荣幸。”
“…穆彦,不是这个问题。”源满仲将源满朔抱到膝盖上,坐在廊前看着西斜的太阳,细碎的阳光穿过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