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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没什么好惊讶的,禅院康太有一句话说得还是挺对的,’禅院家的一切都应该归禅院家所有‘,所以他们必不可能按照市场价来跟我们交易,就暂且算打了个对折吧。”禅院朔伸手比划了一下,“然后是禅院康太,能力暂且不论,毕竟用了这么长时间才将局面平息下来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有能力的人。至于聪明,倒是有点小聪明。”
“呵,他们也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能聪明起来。”禅院甚尔嘲讽地笑了一声。
“但是他也不敢贪太多,顶多打个对折?”
“贪?少爷你是说禅院康太?”山田梅一脸茫然,大脑已经成了一片浆糊,这是从哪里看出来的?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没看出来吗?她偷偷瞄了一眼一脸镇定的禅院甚尔。
“当然,已经很明显了。还记得我要你说的我身体不好的事吗?如果他没贪的话,他即使不同意增加钱数,也不至于那么慌张,甚至怕我们越过他直接去找主家而主动提出将其中部分钱换成生活物品和药。但是…”
禅院朔有些困惑地顿了顿,接着说道,“也许是他在主家有帮手可以直接落实还是偷偷改账目?生活物资和药材其实也根本抵消不了五百万。”
山田梅大开眼界,“你是说他还想着再贪一点?”
“生活物资本身就是消耗品,肯定会有损耗率的,他只要把多给我们的这部分算在损耗里,就相当于他一分钱也没花,至于药…也许会有过期的,只要把包装一拆谁也看不出来,或者从别的小可怜那里克扣?办法可多的是。”
山田梅一脸长了见识的模样。
“等他回主家一落实,应该给我们的一千万就变成了自愿用这一千万换取治病的药和生活水平的提升?嘛,他倒不至于一分钱都不给,但是肯定也不会有五百万。啊,不,我忘记了一点,我说他怎么不怕我们去主家告状。”禅院朔忽然想起来了临走之前禅院康太对山田梅的暗示,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什么什么?”山田梅听的津津有味,禅院甚尔看似不在意,实际从他不停着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没有离开也可以看出他其实也听得很有兴致。
“是封口费。保证他不会把你暗中控制了我的事情说出去的封口费。”禅院朔笑了出来。
“哈?什么玩意?”禅院甚尔一脸惊诧,“你被这个没长脑子的女人暗中控制?”
“你说谁没长脑子?!”山田梅恨不得冲上去从禅院甚尔的身上咬下块肉来,这家伙明明才十三岁,怎么能这么烦人!真是从现在就能看出来他长大后的德行绝对好不了。
“本来只是突发奇想,也没想能成功。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跟着我的想法走了。”禅院朔也很意外,“看来梅姐姐在他的眼中已经成为一个‘野心家’了,说不定以后他还会在暗地里找你做些什么他不方便做的事情。”
山田梅一脸绝望,“是谁说的‘你要做的只是去和那些普通人交朋友,和他们聊天,谈论八卦,互赠礼物什么都行,然后把你认为有价值的东西记下来交给我’的?”
“计划赶不上变化嘛。”禅院朔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无形的灰尘,在走出门之前转头朝山田梅wink了一下,“没关系,我相信梅,而且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山田梅呆呆地望着禅院朔的背影,忽然用手捂住了通红的面颊,“怎…怎么这样,这才六岁,真…真是…长大后怎么得了…”
“花痴。”禅院甚尔嗤笑了一声,丢下了两个字,就紧追着禅院朔走出门去,只留下山田梅的无能咆哮。
“你说谁是花痴!”
“你。”
“禅院甚尔!”
第9章 年前的准备
“啊,下雪了。”
这天清晨,禅院朔醒来刚一推开窗户,就被随着风卷进来的雪花吹了满脸。他赶忙把窗户合上,用手拂掉头发上的雪花。
在回床上睡个回笼觉和出门赏雪中犹豫了一会儿,禅院朔换掉了身上的睡衣套上外套,顺便又从柜子里摸出一个蒲团垫子和一碟水羊羹,推开门准备到院子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原先荒芜的院子在山田梅的操持下变得像模像样,费劲巴力移栽过来的腊梅树也长出了花苞,雪花落在上面显得格外漂亮。
禅院朔把垫子放到门廊下,水羊羹摆在一旁,双手合十伸到眼前哈了哈气。唔,梅这会儿的话,禅院朔想起了前几天山田梅在他眼前声泪俱下的抱怨,禅院康太又又又找她办事,年前禅院家真的超级忙,她脸上都有了黑眼圈…但是没关系,她会全部都完美完成的!绝对不会给少爷增添一点麻烦!
禅院*将大部分事都推给了山田梅*悠哉游哉*朔毫不心虚,甚至还能在山田梅说话的时候表示出敷衍的鼓励。
话说原先她是这个性格吗?禅院朔想了想一开始山田梅温柔安静的样子,觉得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工作使人‘变态’。
一大早就在忙前忙后的山田梅打了个喷嚏,然后果断地把锅甩到了禅院甚尔的头上。
雪还在簌簌地下着,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摸走了一块羊羹,禅院朔也没回头,只是把手拢在袖子里,有些疑惑地问:“今天几号了?”
“应该是12月28号吧。怎么了?”禅院甚尔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嘴里嚼着东西,含糊地回答着。
“这么说离过年只有三天了。跨年的那一天附近会有祭典吗?”
“你问我?”禅院甚尔愣了一下,诧异地用手指了指自己,“你怎么会觉得我会知道?”
“要一起去吗?”禅院朔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禅院甚尔,没头没尾地问出了一句话。
“哈?”禅院甚尔把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抱着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跟你这小鬼说话真累,你就不能直接问我愿不愿意一起去祭典吗?”
“所以你愿意吗?”
“不愿意。”禅院甚尔立马回答道,说完还嘲笑地看了禅院朔一眼。
禅院甚尔想到过去每年,在所有人都在准备跨年的时候,他更多的是呆在房间里蒙头大睡,或者拎着武器去训练场呆一个晚上,抑或趁着侍从侍女不备从厨房里偷吃些平日里吃不到的东西,即使被人抓包最多也就是被骂两句、扇两个巴掌。他从未觉得跨年有什么特殊意义,即使是一年的最后一天也跟平时的夜空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黑的。
“你要是想去的话,我觉得山田梅即使忙死,也肯定愿意挤出时间来。”禅院甚尔靠在墙上,看着庭院里大雪纷纷,甚至还有心情嘲讽一句不知在哪忙活的山田梅。
“梅的话,我就不给她增添负担了。就是可惜了新做的和服,花了不少钱呢。”禅院朔瞟了禅院甚尔一眼,状似无意地说。
“你终于不再叫她‘梅姐姐’了吗?我每次听到你这么叫她都觉得有点恶心。等等!你说什么?花了不少钱?”禅院甚尔一个激灵直起腰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禅院朔。
“是啊,喏,在屋里放着呢。粉色带花的那件是梅的,灰绿的是你的,还有一件深蓝色海浪纹的是我的,昨天刚做好送过来的。”禅院朔掰着指头数着,“我和梅没挑最贵的,一共大概花了三十万日元吧。”
禅院甚尔一脸‘这个败家子’‘这钱给我多好’的表情,一言难尽地看着禅院朔,禅院朔朝他抬了抬下巴,微笑着说,“所以还是去吧,不然就浪费了,在禅院家又不能把它穿出去。”
“…麻烦。”禅院甚尔低声说了一句便没有了声响,但从他的态度来看,想来是默认了。
果然还是钱最有用吗?禅院朔不动声色地想,梅那里这两个月拿来了大概两百万左右,分给了禅院甚尔五十万,和服三十万,衣食住行禅院康太那里倒是还算‘信守承诺’,暂时可以把这方面排除,但是…
禅院朔想到一把咒具的价格,不禁有些头疼。
如果没猜错的话,甚尔一点咒力都没有,但是每次伤口都愈合得很快,一些大的伤口甚至愈合后连痕迹都看不到,每次见面都能感觉他的身体更强了一些,应该是‘天与咒缚’无疑了。
而且禅院甚尔身为零咒力,居然可以用肉眼看到咒灵,这种强度的‘天与咒缚’他还从未听说过,如果不能让他完美地成长起来,不是太暴殄天物了吗?
但是想想看,按照一把很普通的咒具的价格就得两千万往上来算,顶级咒具的价格怎么看都得上亿,而甚尔只能通过咒具才能伤害咒灵,这样再加上折损率…
禅院朔光是想到日后要在禅院甚尔身上花的钱就觉得眼前一黑,如果是在自己还是源家家主的时候,倒是可以轻松拿出来,但是按照现在在禅院家束手束脚的情况…如果没记错的话,等到他十八岁,禅院家就不会再白养着他了,到那个时候能不能在暗地里掌控半个禅院家呢?
如果让任何一个外人知道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要么会觉得他疯了,要么会胆颤心惊满怀恐惧地选择囚禁毁灭他,可惜现在在这个偏僻不受重视的小院子里的,只有一个被看不起的无咒力和被放弃的‘小可怜’,也只能替禅院家的未来默哀三秒钟了。
禅院朔自己还没感觉怎么样,领子就被一股大力提起,他双脚离地在空中晃悠了两下,难受地皱了皱眉。
“想什么呢?在外面坐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怕你这小破身板直接在床上躺着度过祭典。”禅院甚尔不耐烦地拎着禅院朔的领子,推开门把他丢进了屋子。
禅院朔一个踉跄站稳了身体,转过头来幽幽地看着他,“在想你怎么这么能花钱?”
禅院甚尔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谁这么能花钱?”禅院甚尔觉得禅院朔今天是不是被冻傻了,怎么净说胡话,他是那种乱花钱的人吗?
他除了吃饭,药品,衣服,武器保养,再加上最近仗着别人发现不了自己溜出去时迷上的赌马…
…好像他还真是这样的人啊。
此时的禅院甚尔还远远没有长大后那么厚脸皮,他咳嗽了一下,有些心虚地看了禅院朔一眼,正好对上禅院朔盯着他眨也不眨的眼睛。
禅院*为未来的花费头疼*朔与禅院*忽然发现自己花钱超标*甚尔虽然脑回路完全不同,但是在结论上却莫名其妙地达成了一致。
禅院朔刚准备对自己说出的话解释一下,没想到禅院甚尔只是反驳了一句就没了下文,再想到禅院甚尔平时的德行,这不禁让禅院朔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他…是不是到手的钱还没热乎就被大手大脚地花出去了?不能吧?
“你…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禅院朔一只手捂住脸,挡住了自己无语的表情。
禅院朔平时基本不会管禅院甚尔的行踪,不管是偷是抢,毕竟他能在禅院家这么恶劣的环境中平安生活了十三年,真要遇到什么事,怎么想他存活的几率都比自己要大。
而现在,看着禅院甚尔有些飘忽的眼神,禅院朔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了,他虽然知道禅院甚尔这个人平时挺不靠谱的,但没想到他总能刷新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
“…这是我的和服吧,我就先拿走了,等祭典那天再见。”禅院甚尔没等禅院朔说话,快速越过他从桌子上取走了自己那件灰绿色的和服。禅院朔只觉得眼前一花,屋里转瞬之间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这家伙。”禅院朔哑然失笑,“难道他饭也不吃了吗?”
自从山田梅接手了他这里的一切事务后,禅院甚尔觉得先在自己家吃完再到他这里来太过麻烦,所以他理直气壮地要求山田梅干脆把他的那份一起并过来好了。
在山田梅和他争吵了如:
“你这家伙别老是给我增加工作量,负责给你分发的又不是我!”
“哈?那你就去接过来啊。你不就这点作用吗?”
“禅院甚尔!我要和你同归于尽!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诸如此类的对话。
最后,山田梅一脸憋屈地接手了平日里例行给禅院甚尔分发生活用品的工作,还得到了原本负责禅院甚尔的侍从的感谢。
真该让他看看自己是有多么人嫌狗憎,山田梅语。
自此,绝大多数时候,每到饭点,禅院甚尔都会准时出现在禅院朔的屋子中,山田梅好几次故意守在房门前,都没发现他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要是叫梅知道了,他们两个还能再打一架。”禅院朔有些头疼,禅院甚尔和山田梅也不知道互相是对各自哪里看不顺眼,每次见面都能从小到衣服穿着,大到性格能力各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