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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臭,用袖子掩着面,湛清弦退了一步,从怀里拿出几个铜板,放在他身边的碗里。
正准备离开,那人动了动,怕是铜板掉进碗里时发出的声响,惊动了他,清弦心里系着客栈,也不多想,便转身向后门走去。
“请您等一下。”身后传来的声音拉住了她的脚步。
那人扶着墙站了起来,端着碗跌跌撞撞地向她走了几步,还没看清他的相貌,便身子一软,倒在了清弦的脚下。
“啊。”清弦吓得叫了一声,捂着自己的嘴,定定地看着倒在她面前的人,他要做什么?难道死了吗?想到这里,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蹲下身子,掩着鼻子,用手在他鼻前探了探,还好,还活着。可是这般躺在后院门外,若是让人看到,还指不住会传出什么事呢?
清弦摇摇头,拍开了后门,正在后院打扫地伙计出来了,“三小姐,您回来了啊?”
“俞木头,你出来一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这俞木头可不是他的小名,他爹给他就取了个这名字,时常被客栈的人笑话。
“好勒。”俞木头放下手中的扫帚,跟着清弦来到那人身边,“三小姐,他是谁?”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就这样晕倒在咱们后院门口,实在是有些不好看,你扶他进去吧,找个地方,让他先休息下,等醒来再说。”清弦退开些,那味道实在有些刺鼻。
俞木头一手堵着自己的鼻子,一手拉着那人,却发现实在有些困难,只好放下手,屏住呼吸,拖着那人的双手,拖进了后院,“三小姐,放哪儿?”
“柴房吧。”看着他拖进了柴房,想了想便说,“你去把他的衣服扒下来丢了,再去弄套干净的,臭死了,别熏着了客人。”
俞木头满脸不情愿地又进了柴房,心里想着,三小姐就是心善,丢回乞丐窝不就得了,还拖进来,唉,中午的饭只怕又吃不进了。
清弦不再多管,直接进了前堂,等到过了午时,店里打佯的时候,她才想起柴房里的人。
“俞木头,那人醒了吗?”
“还没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了。”俞木头有些气闷,那人的衣服实在是太臭了,自己洗了三遍手,总觉得身上还有味儿。
清弦推开柴房,走了进去,那人已经换了干净的衫,只是这头发还是散发着难闻的味儿,脚下不由地退了退,站在门口看着他,木头应该帮他抹了抹,脸上总算是能看到些肉色。
正准备离开,身后的人动了动,回头一看,那人睁开了眼,看到清弦,双眼一亮,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不想手一脱力,又摔倒在地。
“你醒了吗?”
那人张着已经干得起了壳的嘴唇,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出来。
“渴?饿?”清弦看他微微点点头,便回身唤着木头拿些水和粥来,伸手递给了他。
只见那人接过水大口大口的喝着,一口气没缓过来,水呛进了鼻腔,一时间,鼻涕眼泪喷得满地都是。
湛清弦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慢点喝,不急,先喝些粥。”
那人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捧着清粥慢慢喝了起来,不倒半盏茶的功夫,水和粥已经被他全倒进了肚子,看到清弦还在看着他,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抹了抹嘴唇,“谢谢。”声音有些嘶哑,眼角还带着泪水。
“你先休息一下,等会儿我让人再送些粥和馒头来。”清弦便不再多说,转身离开,吩咐木头照顾他。
“你可真是好命,若不是被咱们三小姐看到,死都没人知道。”俞木头看清弦走远,一边收拾着地上的碗筷,一边喃喃地说着。
那人口中轻轻念着,“三小姐。”看着清弦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分,这一路上受尽白眼,也只有她才肯出手帮自己一把,还真是大善人。
“喂,发什么呆呢?”俞木头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小哥,您有什么事吗?”
“后院那边有口井,你去洗洗,记住别弄脏了井水。”木头指了指外面,拿着碗筷走了,边走还边摸着头,叫我小哥?一个叫花子还当自己是斯文人是吧。
那人走到井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脚一软,瘫坐在了地上,抱着头低声哭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木头看他抱着头,吓了一跳,“让你清洗一下,你哭什么?”
见他也不回答,只是不停地敲着自己的头,俞木头火大了,舀了一瓢水,直接从他头上冲下去,“男子汉,哭什么哭,像个娘们似的。快洗干净,别污了咱们的水。”
许是这一瓢水起了作用,那人不再哭了,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任由水滴从他脸上流下。
俞木头不再理他,骂骂咧咧地向厨房走去,心里直捣鼓,三小姐这是救了个什么人回来?疯子吗?
不知道坐了多久,那人终于清醒了过来,从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把自己从头淋了个遍,就着湿衣服,又恹恹地回到了柴房里。
不知过了多久,柴房的门被推开了,清弦敲了敲门,里面的人还是背对着门躺着,也不搭理她。
“你醒了吗?”
那人动了动,转过身子想要爬起来,却又滑倒在地。
“你怎么了?病了吗?”清弦有些担心,这人脸色通红,莫不是真病了。
“多谢三小姐关心,小生没事,只是头有些晕。”那人捏了捏鼻梁,希望能让自己清醒些。
“这样啊,可能是饿了吧,俞木头,去拿些馒头来。”清弦回头唤着正在劈柴的俞木头。
木头不乐意地放下手中的斧头,边走边嘟嚷,“一个疯花子,还得好生伺候着,三小姐也真是没事找事。”
“小姐之恩情,小生没齿不忘。”那人撑着身子,爬起来给她行了一礼。
清弦见他说话文绉绉的,不由有些好奇,问道:“听你口音,不像是双龙镇的人,你为何会落入这般田地?”
“小生周今墨,本是瑜州人士,前些日子上京赶考,不想在河间境内,路遇抢匪,包袱被人抢走,流落至此,唉!”周今墨眼里尽是惧怕,想来那抢匪定是凶悍之人。
上京赶考?落难书生?清弦不由地多看了他几眼,只见他长得眉清目秀,一副斯文模样,虽然落魄至此,骨子里还是有着几分傲气,不由地生出几分好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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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病秀才
湛清弦默了默神,看着俞木头递给他碗筷,“你以后准备怎么办?回家乡吗?”
周今墨低下了头,捧着碗摇摇头,喃喃地说:“我不回家。”回家若是被母亲知道了,只怕会伤心,还是不回去的好。
“那好吧,你先在客栈里呆着。”天色已黑,不能再和他说了,得赶紧去前厅。
“三小姐,请您等等。”周今墨看她要离开,便开口唤住了她,“有什么活可干吗?我不能在这里白吃白住,我……”
清弦笑了,柴房又不算什么好地方,谈什么白吃白住,想来是他觉得平白受人恩惠,有些过意不去,“你自己看着办吧,若能帮得上手,你便帮一把。”说完便不再管他。
过了一日,清弦都已经忘记这件事了,正在柜台前算着账,俞木头从后院跑了出来,“三小姐,三小姐,不好了。”
“什么事儿大惊小怪地?”清弦一拨算盘子,拿着笔在纸上圈了圈,“怎么回事?”
“那个,柴房里的那个人,他恐怕是不行了。”俞木头脸色吓得发白,今儿一早,那人就没出来,他还特地去喊了他,明明听到他应了声,可是刚刚去看,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湛清弦不再多话,放下手中的笔,小跑着进了后院,柴房门半开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背对着门,“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她提着嗓子喊了一句,对方没有反应,心下着急起来,也不顾什么男女之妨,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在他鼻尖处探了探。
还有气息,心下一安,便退了一步,“俞木头,你把他身子翻过来看看。”
俞木头小心地翻过他的身子,只见那周今墨脸色通红,额头上还有些许细汗,许是这一动,让他有些清醒,嘴里哼了两哼,却谁都没听清说的是什么。
“三小姐,他身子烫得很,怕是受了寒。”
她心下有些无奈,好心做善事,没想到惹了个麻烦回来,“你赶紧去找个大夫来。”木头正欲起身,“等下,先把他扶起来,换个地方,这地方容易受凉的。”
“哦,可是,换去哪儿啊?”
“换去哪儿?”轻皱着眉,凝神想了想,如今这客栈的客房都已经住满了,实在找不到地方,总不能让伙计们和一个病人呆一起吧,若是传染了,伙计们还开不开工啊,“后院不是给我留了一间房吗?我反正也没去休息过,先让他呆着。”
俞木头瞪了不省人事的周今墨一眼,心里不服气地嘀咕句,“你小子命可真好,那房间可是专门给三小姐午休时用的。”
等木头把人背进房间,清弦也打了盆水走了进来,俞木头去找大夫了,客栈的伙计这会儿都在休息,算了,还是自己来吧,谁让这人是她带回来的呢?
周今墨躺在榻上,身子不停地发着抖,口中不停地哼着,清弦拧干了帕子,放在他额头上,唉,但愿他莫烧坏了脑子,可是他在哼些什么呢?好奇地低下身子,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听了两句便笑了,这人还真是,这么大个人了,病了居然还叫娘。
笑容还没展开,清弦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黯淡,不由地坐在床边,发起了呆,不知过了多久,眼里的黯淡被怜悯所代替,揭起放在他头上的帕子,放在水盆里凉了凉,又重新搁在他额上。
同是天涯沦落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今墨觉得自己混身酸痛,身子骨仿佛全都断了似的,眼皮很沉很沉,耳边总有人在说话,可是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脑子里越来越不清醒,总觉得有很多画面闪过,身子也越来越热,感觉到一只凉凉的手碰了碰他的额头,一阵香气扑鼻而来,一瞬间觉得身子没那么热了,不由地伸手去捉着那手,放在胸前,沉沉地睡了过去。
“今墨,今墨。”周今墨听到熟悉的声音,激动地睁开眼,娘亲正微蹙着眉,心疼地看着他。
“娘,您怎么在这里?”今墨慢慢清醒了些,娘也来了双龙镇吗?知道自己流落至此,是来接他的吗?
娘什么都不说,只是用柔柔地看着他,伸手摸过自己的额头,“今墨,你爹去得早,你要争气,莫辜负了你爷爷的期望,好好念书,高中状元回乡。”
这些话怎么这般耳熟,仿佛在很久前,便听娘亲说过,今墨想起这些日子自己的遭遇,眼眶里湿湿的,喃喃自语,“娘,对不起,我不是不想回来,只是怕您会伤心,我不但丢了银子,还把路引文书都丢了,只怕连京城都进不去,更别说考场了。”
自己的话,娘亲仿佛没有听到,自顾自地说着,“今墨,你要记着,‘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娘这一辈子别无他求,只盼你能高中状元,衣锦还乡,弥补你爹当年的遗憾。”说到这里,娘亲拿着手绢擦了擦眼角。
看着娘亲伤心,今墨觉得心都碎了,娘亲从来没在人前掉过一滴泪,那怕当初舅舅他们不念亲情,将他娘俩赶出外家,也不曾落泪,忍不住伸手想要替她擦去眼泪,去发现自己的手指一碰到娘亲的脸颊,还没有感受到娘亲的温暖,娘亲便消失在他的指尖。
“娘。”周今墨猛得坐起身来,他的背后已被冷汗浸湿,原来只是个梦。轻叹着气,觉得嗓子就快要冒烟了,转头看到桌上有茶水,便蹒跚地从榻上爬下来,跌跌撞撞地冲到桌子边,倒了杯水,一口饮尽。
这是哪里?眼前的房间是完全陌生的地方,他扶着桌子坐了下来,四周打量起屋子来,屋子里的装饰很简洁,一张榻,一张圆桌,一排柜子,便再也没有多余的东西,墙上连一点装饰都没,实在看不出这是哪里?
脑子里的画面慢慢倒退,本来是睡在柴房的,为何会睡在这房间呢?周今墨一时想不明白,推开房门想要看看这是哪里,虽然是夏末,可是清早的露气还没有散去,一阵风吹来,让病气缠身的他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喂,你怎么出来了?”俞木头端着一碗汤药,出现在门口,三小姐昨晚叮嘱着一定要记得送汤药给他,这不一大早便起来给他熬药。
周今墨看着他手中的汤药,心中暖意一升,清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