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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我高兴都来不及。这说明你在意我,愿意相信我。”
凌芸被栾轻溪弄得有些手足无措,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手心传来的温热。
“坐下吧,这事有些长。”
“好。”栾轻溪走到对面,但始终牵着凌芸的手。
凌芸沉吟了片刻,“我想,我的母亲是翊国祁亲王府的雪月郡主,世子姬存浩是我的表兄,这些你应该知道了吧?”
“我之前确实猜测过,姬存浩此人在外界眼中温润如玉,但却能辅助祁亲王镇守青璃,绝不可能像表面的那么简单。
那次你落水,他奋不顾身地跳下湖去救你,之后又让周维航对你进行救治,怎么可能是萍水相逢?
我猜测过,他可能对你有意,还曾担心你会……”
栾轻溪轻柔缓慢地道,突然想到了什么,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凌芸脸一黑,瞪了他一眼,“你想象力倒是挺丰富呵!若是我对他有意,这还轮得到你?
唉呀,你倒是提醒我了,亲上加亲应该也不错。人家可是世子,没准我将来还能成为世子妃咧!”
“你这小坏蛋,居然拿这个来气我,哈?”栾轻溪勾着手指刮了下凌芸的鼻梁,没好气地说道。
凌芸撇了撇嘴,“说笑而已。你知晓我母亲的身份,也该能猜到我跟煜国太子的关系了吧?”
“嗯,段奕宸是你哥哥吧?”
栾轻溪深邃的瞳孔中映着凌芸的身影,仿如要将她的灵魂吸收一般。
凌芸移开视线,看向窗外,“我哥哥眼下的地位并不安稳,煜国的形势可比翊国要复杂得多。
我原本打算等这边的事解决之后,安顿好我爹他们,就去煜国帮我哥哥。
我的心其实很小,能装得下的人并不多,只希望我在乎的人能好好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明白,芸儿,能听到你这样说我很欣慰,真的很开心。”
栾轻溪从后抱住凌芸,下颌抵在她头顶,“放心,你在意的人便是我在意的人。
不管姬存浩和段奕宸将来会怎样做,我都不会伤害他们分毫。”
凌芸靠在栾轻溪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润气息和那股扑鼻的异香,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栾轻溪感受着这温馨的一刻,不愿张嘴打破它。
可以的话,他期望这一刻能够成为永恒,此刻倾听着彼此的心跳,不知不觉中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凌芸突然想起什么,推开栾轻溪,“还有件事希望你能帮我查实一下。”
栾轻溪眸中含笑,坐到对面问道:“什么事?”
“南昊说他之所以要掳我回南寮,是因为有一个人要见我,我怀疑当年我娘中的隐毒跟那人有直接的联系。
你能帮我查查当年之事么?我想要知道那人与我娘之间到底有何恩怨。”
“你是说流霞公主姬倩妤?”栾轻溪几乎脱口说出了这个名字。
凌芸愣了一下,“难道你知道什么?”
“不太肯定。芸儿,你放心好了,此事我会尽快查证。”栾轻溪一脸肃然地说道。
“好,我的事已经讲完了,就不耽误你处理公务了。”
说着,她就要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栾轻溪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抬头怔怔地望着她,“慢着,芸儿,有件事情我也要告诉你。”
第二百九十章 倾诉
“时机本还没到,我们之间既然已经坦白,我也不想继续瞒着你。”
凌芸转过头看着栾轻溪,“若你认为时机不对,可以等以后再说,无论你有没有秘密,是否愿意告诉我,我都选择相信你。”
栾轻溪直直地望着凌芸好一会儿,浅笑道:“它憋在心里太久了,要是你不嫌我烦的话……”
“好。”凌芸笃定地说道,本想抽回手坐回去,不曾想栾轻溪根本就没想要放开。
她也懒得挣扎,想来他要说的事很沉重,许是他想从自己的手中获得一些勇气。
重新坐到栾轻溪的对面,轻声道:“说吧,我听着。”
栾轻溪缓缓靠到椅背上,长吁了口气,深邃的眸光变得幽暗,仿佛能透过凌芸望向远方。
“芸儿,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一个…有些沉重的故事,你…可愿听?”
凌芸默默地点头,握紧了栾轻溪的手。
“只要你肯说,我就会坐在这儿倾听。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不离不弃地陪在你身边,不会因任何事而改变。”
栾轻溪感激地看了凌芸一眼,开口娓娓道来:“东方有岛,名曰血月,本是一片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然而在二十二年前……”
凌芸静静地听着,不时还发问反馈,“你是说那名遭遇海难商船的唯一幸存者,被当时的血月族圣女栾珞所救,并日久生情?”
“嗯,两人更是瞒着血月族长老们偷尝禁果,并且有了……”栾轻溪顿了顿,凌芸当然猜到他想说什么。
说到这里,她知道栾轻溪叙述的正是自己父母的故事。
“你不是说过,血月族的圣女是血月神命定的妻子么?”
“不错,栾珞当然也不例外,她注定是要侍奉血月神,不能和凡间男子结合。
栾珞的肚子日渐变大,两人的事自然也就瞒不下去,相约一同逃走。”栾轻溪继续说道。
“人算不如天算,他们的事终究还是东窗事发,那名富商被长老们关押起来,准备活祭血月神。
栾珞以命相挟,央求长老们放过那名富商,她愿以血来赎清自己的罪孽。
可长老们不为所动,还要她打掉腹中胎儿。别无选择之下,栾珞用秘术通灵见了那名富商最后一面。”
凌芸见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哀伤的气息,柔声劝道:“溪,你以后有我。不管怎么样,你能平安来到世间,那些阵年之事就都让它过去吧。”
“芸儿,让我说完,也许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凌芸叹了口气,心里十分心疼现在的栾轻溪。
有些事她已经猜到了个大概,否则,在他最脆弱之时,就不会说出那样悲伤而又令人心疼的话。
他那母亲恐怕也是……
栾轻溪见凌芸注视着他,继续说道:“栾珞用通灵之术见了富商最后一面,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
富商听了栾珞的话立刻便答应了,他早就吓坏了,对这个封闭的族群产生了极大的恐惧。
对于栾珞的条件,他也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可就在富商的家人寻至血月岛的时候,他们完全没有管栾珞的死活,悄然离去,富商违背了会带她一起离开的诺言。
甚至连她那个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人在意,栾珞最终还是被抛弃了……
没人知道栾珞是怎么活下来的,更没有人关心她过得有多苦。
打从孩子呱呱坠地之时开始,栾珞就不止一次地想要出去外界寻找那名富商。
这个念头一直没有停止过,日积月累,念头近乎成了一个执念。
族中有一名痴情的年轻人,他一直默默地爱慕着栾珞,不但帮她保住了孩子,还答应她去外界寻找富商的下落。
那年轻人离开血月岛,几经辗转周折,终于找到了当年的那名富商。
那富商不但过得很好,还妻妾成群,子嗣满堂,早就忘了当年血月岛的那位救命恩人。
年轻人想让富商去血月岛看看栾珞,哪怕只是一封信也好。可等待他的却是无穷无尽的追杀,直到他逃回血月岛为止。
那个年轻人把所有经历告诉栾珞后,不久就因为伤重去世了。
从此,栾珞就变了。
她变得喜怒无常且孤僻,更是把满腔的怨恨都加诸于孩子身上。
她让她的孩子替她复仇,誓要那名富商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凌芸听到这儿,已经感受到栾轻溪的手正在不停地颤抖着,而她的心情也随之沉了下去。
她起身抱住他,颤声道:“别说了,何苦再掀起心底的伤口?”
“不,既然说了,就干脆让我说完吧。”栾轻溪回抱着凌芸,眸光变得阴冷。
“那孩子从小就在仇恨中长大,他这辈子就只有一个目标——那便是复仇。
直到孩子那师尊的到来,将他带离开血月岛开始,他的生命中才拥有了除黑暗以外的色彩。
孩子曾向母亲发过毒誓,此生就算倾尽所有也要报仇,定要让那富商付出应有的代价。
可富商权势滔天,而孩子无依无靠根本就复仇无望。他在勤奋学艺的同时,策划着自己的复仇之路。
首先,就是混入一国之中,谋取足可与仇人匹敌的权力。
他衡量再三,最终选择了翊国,成为最年轻的祭司。
为了权力,他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一路踏着鲜血与尸骨,早就泯灭人性。
直到他遇到生命中那位最珍视的女子,他第一次对自己过往的所作所为萌生了质疑。
他不知道是否该继续下去,毕竟那意味着将有更多的生命丧失在他手中,更可能会失去那最爱的人。
不继续的话,他就无法履行誓言,也难以抚平心中的怨恨。”
凌芸被栾轻溪心中的迷茫压得胸口生疼,紧紧地抱着他,“就让你的心告诉你答案吧,你只要问心无愧就好了。”
“芸儿,你已经猜到了对么?只有坐上那个最高的位置,才有报仇的可能。
可我也是会犹豫,也会担心。我害怕当我最终睥睨天下之时,蓦然回首,却成了孤家寡人。
帝星临世,天下归一,这是当年师尊的批言,天下终究是要归于一统,这就意味着……”
栾轻溪的话说到这个地步,凌芸算是彻底明白他的意思,难怪之前他会那样说。
他是在等她的抉择,可这个抉择实在是太难了。
第二百九一章 复杂
一方是自己的哥哥和表兄,另一方是栾轻溪,而哥哥与表兄同样立场敌对。
三足天秤,她为轴心,只要她偏向其中任意一方,那另外两方很可能就面临着失败。
凌芸突然感觉胸口堵得慌,抬头望着栾轻溪,“你说的富商,到底是……”
“站在南寮国最高位置的那位。”
栾轻溪声若蚊讷,却如巨石狠狠砸在她的胸口般,浇灭她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栾轻溪叹了口气,对于凌芸的迷茫深有体会。
他下意识地压低有些发颤的声音,一把搂住了她,“芸儿,对不起,我不该说出那些话。”
“不,你该说,有些事藏在心里,只是徒增心病,说出来,解决掉,才能真正祛除心病。
或许我们这是在杞人忧天,将来会变成什么样,谁都无法预料,但有一样我是知道的,那便是我们共同应对难关。
就算结果最终不尽人意,至少我们努力过,不是么?”
凌芸说着,有些自我安慰的味道。
她突然想到什么,“等等,这么说来,你跟南舒晟还有南昊岂不是……”
“很讽刺,是么?”栾轻溪脸露苦涩,语气有些自嘲。
“谁能料到,斗个你死我活的三人,居然是亲兄弟?”
他们三人的野望和立场,这结局已然注定了。
凌芸沉默了,这个问题的复杂程度令她的脑仁儿有些生疼。
不过,南昊的身份注定让他无法站到明面上。换句话说,今后在明处争斗的人,只有栾轻溪和南舒晟。
“我没猜错的话,南欣悦只不过是南舒晟的一枚棋子吧?她也不可能顺利成为太子妃,对么?
想必你跟南昊都知道此事,并乐见其成,要是南欣悦死在翊国,接下来你就会回复自己的名分了吧?”
一通百通,凌芸突然同情起南欣悦了,说到底不过她是一个工具人。
栾轻溪没想到凌芸会敏锐如斯,有些无奈,“芸儿,你会害怕我么?”
“害怕你太残忍么?不,这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凌芸说道。
“南欣悦如若死在翊国,只能证明她和姬存晔也就那样。”
“不错,倘若他们联合起来,那么我和南昊乃至南舒晟的棋盘都只会满盘皆落索。”栾轻溪点头道。
“只是,南昊失去了南舒晟这个盟友,他必定还会去找其他人,胜负还言之尚早,你该早作打算。”
栾轻溪微微颌首,“嗯,是该早作准备。抛开三国不论,光南寮和西域就不好对付。
不管怎么说,能得到芸儿的肯定,我已经满足了,我会竭尽全力为我们谋取一片天地。”
“不,应该是我们共同谋取天下。”凌芸下定决心道:“无论结果如何,今后我都会站在你的身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