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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轻溪淡笑不语,从他脸上,凌芸没有看到一丝半点勉强的意思,也没有追问下去。
这几天,凌芸除了学习规矩就是捣鼓药草,一直没有离开园子。
闷了几天,今天本是送嫁衣的日子,待在园子里有些无聊,就带着逐月和兰儿一起出门了。
三人坐着马车准备往清风轩去试嫁衣。
逐月满面春风,想到马上就要嫁为人妇,难得露出小女人的娇态。
兰儿虽然脸上也挂着笑意,但一看就是强颜欢笑那种,给人一种心事重重的感觉,只是透过车窗,看着街道上的行人发呆。
“兰儿,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呢?”凌芸见她情绪不对,便问道。
兰儿勉强笑了笑道:“没什么。”
“小姐,兰儿一定是想追风了,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样了。”逐月一语成谶。
“对了,三王子不是说已经通知太子殿下了么?太子要过来的话,一定会带上追风的,到时你们不就能见面了?”
第三百九二章 试衣
凌芸也想起最近对兰儿关心少了,担心她会胡思乱想,“逐月说得对,这次追风一定会跟随我哥哥来的。
到时把你跟追风的婚事也给办了,你就跟着他走吧。”
“小姐,您…您说什么呢,你是不要兰儿了么?兰儿怎么能离开小姐?”
兰儿听凌芸这样一说,立刻着急了起来,眼圈都发红了,生怕她真的让自己离开。
凌芸握着兰儿的手,劝说道:“兰儿,我视你跟逐月如同姐妹,我这是为你着想,你总不能一辈子跟着我吧?”
兰儿咬了咬唇,看向逐月,“逐月姐,你快帮我给小姐解释一下,我…我不想离开小姐。”
“兰儿,不是让你离开我,如果你和追风成了亲,新婚燕尔的,总不好分隔两地,不是?”
凌芸知道兰儿肯定是想多了,连忙跟她解释道:“放心,你只是暂时跟他走,等闪电和奔雷的事情解决了,你和追风还要回来我身边的。
你们跟了我这么长时间,缺了谁都不行。”
兰儿听完低下头,沉默不语,心里还是有些纠结。
说她不想跟追风在一起,骗得了别人也骗不了她自己,这种远隔千万里无法相见,只有天天思念以聊慰籍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可想到要是她跟着追风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小姐,她又犹豫了起来,毕竟她从未长时间离开过小姐身边。
凌芸和逐月互看了一眼,都没有再多说什么,这种事情只有待兰儿自己想通了。
事实上她们想再说也由不得她们了,因为清风轩到了。
凌芸发现清风轩的顾客,都是些衣着华贵之人,一看就是商贾或官宦世家的家眷,门庭若市,伙计们都招呼不过来。
她还以为还要等上一会儿,不曾想一名身穿艳红长袍,三十岁上下的少妇,噙着春风般的笑容,款款从楼上走了下来。
凌芸等人刚进店,她就立刻踏着小碎步迎了上来,“凌小姐,您可来了?衣服已经准备好了,几位这边儿请。”
说着,侧身抬了抬手,领着三人往楼上走去。
清风轩是三层楼结构,下面两层是铺面,三层的楼梯口摆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四字——非请勿进。
看样子是个私人场所。
几人直接上了三层,走进最里面的一间房。
“凌小姐,你们在这儿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把嫁衣取来。”
少妇让凌芸坐下,对站一旁的一名丫环打扮的少女吩咐道:“小燕,给几位贵客上茶。”
说着,她就转身走出了房间。
凌芸四下打量着屋里的摆设,看样子那名少妇便是清风轩的掌柜。
正打量着,一名伙计走到凌芸面前,把手里的一封信递了过去,“小姐,这是给您的信。”
凌芸微愣,怎么会有人把信送到这种地方来?
吃一堑长一智,何况她在南寮国并没有什么朋友,就算真有人给她写信,也不该送到清风轩来,而是应该送到三王子府去。
她瞟了伙计手中的信一眼,没有要接意思,而是直接问道:“这是谁给你的?”
伙计见凌芸不接,心里顿时慌乱了起来,想到他可能办了件蠢事。
还以为送个信没准能讨点赏钱,这回算是惹祸上身了。
眼珠一转,恭敬地回道:“是一位小哥交给小的,他指名要送到您手上。”
“人呢?”
“他已经走了。”伙计不敢有所隐瞒。
逐月也察觉到异样,从伙计手里接过信问道:“小姐,让逐月先拆开来看看吧?”
凌芸思忖了片刻,伸手道:“还是给我吧。”
对方指明道姓要交给她,要是她连看的勇气都没有,岂非让人笑话?
接过逐月手中的信,打开看了起来,只见凌芸的嘴角微微扬了一下。
见掌柜的还没回来,抬头对逐月吩咐道:“逐月,你先试嫁衣,有不合适的地方就跟掌柜的说。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小姐,让逐月随您一块儿去吧?”
逐月深知小姐现在的实力已经不在她之下,但身为她的影卫,职责所在,必需护她周全。
眼下对方的状况未明,她如何能让小姐只身犯险?
再说,对于上次的事她还耿耿于怀,她暗自发过誓,不会让相同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不说可能有诈,即便是没有危险,她也不能自己留在这里试嫁衣。
凌芸了解逐月的顾虑,莞尔一笑,“不必担心,我有分寸,写信给我的人我认识,他不可能害我。”
说着,让她和兰儿留在清风轩等着,独自下了楼。
伙计见她没有责怪,这才悄悄地抹了一把汗。
以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打死也不接了。
凌芸刚下楼就把信捏成齑粉,随即就走进清风轩正对面的茶楼。
茶楼的小二哥见她举止中散发着一股贵气,就殷勤地招呼了起来,“这位小姐,里边儿请!”
“我跟人约好了,不必招呼。”
凌芸把小二打发掉,直接往楼上临街的雅间走去。
她站在门口酝酿了片刻,才敲了敲房门。
“凌小姐,您来了?我家少爷等候多时,请进!”
开门的是一名小厮打扮的少年,凌芸进门后,他就把门带上,并守在了门口。
“小芸儿,你来啦?来,尝尝这茶,还算过得去。”
凌芸望着坐在桌旁招呼她喝茶的宝蓝身影,唇边扬起了一抹浅笑。
正是久而未见的姬存晔,他眸光闪烁,脸上挂着那招牌的邪肆笑容,看上去精神熠熠,仿佛又回到了起初见面时的放荡不羁。
满眼都是老相识见面的欣喜,让她顿时松了口气,上回分离时那种压力已经烟消云散。
看来他已然调整好自己,确如书信上所写的:只是朋友叙旧,别无他事。
凌芸轻出了口气,微笑着走到桌前坐下,“什么时候到的?”
“今日一早,这边有些产业需要巡查,赶巧见到你,就约你见上一面叙叙旧。”
姬存晔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推到凌芸面前,“这是送给你的新婚贺礼,你大婚那天我就…不出席了,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凌芸瞟了一眼锦盒,暗叹了口气。
第三百九三章 拥抱
凌芸心想,看来她还是奢求了,还以为两人可以回到从前那样,只是纯粹的友谊。
不过她也不是无法理解,易地而处,她未必能做到像他这样。
或许最好的结果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爱之深恨之切,在前世,因爱生恨,纠缠不清的例子,她可没少见。
好歹他还能来见她一面,并送上贺礼与祝福,夫复何求?她应当满足了。
无论如何,在她的心里,还是会将他当作好友知己,哪怕是一辈子也不再相见。
相信姬存晔也还是会把她当作朋友。就算回不到过去那样,至少也还是朋友。
“我可以打开看看么?”凌芸没再纠结,见姬存晔虚抬了抬手,她直接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套做工精美的玉饰。
她满意地笑了笑,打趣道:“这套玉饰不错,匹得上清风公子的手笔,就先饶过你了。”
“以后见面的机会或许很少了,小芸儿,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若是……”
姬存晔没有往下说,那句“若是栾轻溪对你不好,就来找我”,到了嘴边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那些话说出来除了给她增加心理压力之外,没有任何意义,何必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算了,你这丫头会吃亏才有鬼,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省得破坏气氛。”
她既然需要一个蓝颜知己,他便努力扮演好这个角色。
凌芸又不蠢,当然猜出了他的话外之音,感激的同时,无以言表。
端起茶杯,往前一推:“来,你参加不了婚礼,那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好。”姬存晔举杯一碰,仰头将茶一饮而尽。
茶水的余味在口中回荡,苦中带涩,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清楚明白,这杯茶下去,他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姬存晔!”凌芸轻唤了一声,见姬存晔抬头怔怔地看着她,轻笑道:“存晔哥哥,谢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你这傻丫头过得幸福就行了。罢了,茶也喝过了,贺礼也送了,我得走了。”
姬存晔说道,俊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冷峻的模样。
“我还有笔生意要谈,你也知道,生意人最注重的就是诚信,迟到可不好。这生意里头还有你那份儿呢,以后每年你只等着收银子就好。”
凌芸微笑着点了点头,“嗯,那你先走吧。这茶还有,好东西可不能浪费掉。”
“你这丫头。”姬存晔摇了摇头,有些奈地起身走到凌芸身前道:“丫头,你不给我一个临别的拥抱么?”
“拥抱就免了吧,又不是再也不见了。”
凌芸眯着凤眸,那笑容透着淡淡的忧伤,“喂,你打算什么时候大婚?我可是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她不想成为他的牵绊,也要让他知道,她也希望他幸福。
姬存晔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就笑开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事老爷子成天催着我。
可我这人偏偏爱钻花丛,可又不想片叶沾身,我还是更喜欢悠然自在,无所束缚,嘿嘿。”
话音未落,凌芸都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拉开门,迈步离开。
凌芸没有回头,只是给自己倒了杯茶,静静地坐在那儿,此时无声胜有声。
次日一早,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难得的好天气,淡淡的惆怅顿时烟消云散,凌芸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
凌芸正在庭院里活动身体,见栾轻溪走进园子,有些意外地笑道:“咦?你今天怎么没有上朝?怎么穿成这样?
好久没见你穿过这种袍子了,还真是有些怀念呢。”
她打量起栾轻溪来,银白的宽袍,拂袖流云,如雪白裘,仙风道骨,举止间风轻云淡,仿佛又回到了在翊国做祭司时的样子。
“嗯,当然是好事,师尊他老人家来了。”栾轻溪微微一笑,谈吐中洋溢着喜悦。
凌芸微怔,看着身上随便穿的一套绸裙。
“你这是打算带我去见你师尊?怎么不早说?害我都没准备。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换套像样点的衣服。”
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知道栾轻溪一直把天衍尊者视如父亲,这是要去见家长的节凑啊,哪里可以马虎?
“不必了,你这身挺好的。师尊他老人家很随性,这种俗事他并不在乎。他老人家不喜权贵,所以我才换的衣服。”
“就这样?会不会太随便了些?”凌芸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栾轻溪突然上前一步,站到凌芸面前,伸指捻向她的秀发。
他身上独有的异香,让凌芸感到有些发昏。
她本能地往后退了小半步,俏脸上泛起一坨绯红,“你没事靠那么近做什么?院里还有其他人呢。”
一回头,果然看到逐月和兰儿很有默契地抬头望天。
“逐月姐,刚有只鸟飞过,你看到了么?”
“是么?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栾轻溪浅笑道:“你头上落了一片枯叶,我不过是想帮你弄掉,你想哪儿去了?”
什么叫越描越黑?这一解释凌芸的脸更红了,就跟熟透了的苹果似的,她狠狠地瞪了栾轻溪一眼。
这货肯定是故意的!
栾轻溪知道不能继续下去了,否则把这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