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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很清楚知道,姬存晔是不可能跟天衍尊者回山,他一定会留在煜国,看着羽诗姐姐的孩子出世。
接下来,他大概是会回到翊国,也可能永远在他们的视野当中消失。
平心而论,易地而处,有一天面临同样的境地,她也会有一样的选择。
但此刻她什么都不想说,只想静静地靠在栾轻溪的怀里,倾听着他的心跳放空自己。
栾轻溪把她来了个公主抱,回到属于他们的船舱。
他小心地把她放到床上,望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执起她的小手轻声道:“芸儿,记住,我是你的夫君,许多事你不用一个人扛着,明白么?
睡吧,我会守着你和孩子。”
也不知道凌芸听到他的话没有,只知道她的呼吸很快就均匀了下来。
他起身替她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走出了船舱。
走到甲板上,手下意识地按着胸口,望着黑沉的大海,眸光变得幽深起来。
数天前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
“桀桀,没想到当年的小鬼都已经是耄耋老人,太清那老家伙应该早就死了吧?”
栾飞凤瓮声瓮气地说道,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哼!孽畜,师祖早就羽化而去,若他老人家还在,岂容你作恶?”天衍尊者冷冷地道。
“当年一战被你一缕神魂逃脱,原来是窝在这个小岛上,看来冥冥中自有定数,今日本尊便收了你!”
天衍尊者话落,双手快速捻诀,口中念念有词,铺天盖地的气浪席卷整个海岸。
轰隆隆!
双方气息碰撞,遮天蔽日,惊天撼地,飞沙走石。
双方的战斗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就连远在商船之上的栾轻溪也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别说他如今身受重伤,哪怕是全盛时期的他也无法扛得住这一击。
“哼!没想到经过数百年的休养生息,你居然恢复到如此修为,不过残魂终究是残魂,肉体的脆弱终究限制了你。”
天衍尊者一个垫步,已然冲到血月魔狼的身前,抬手一掌,直接将它震开了数丈,落地时四爪直接犁出数道沟壑。
“桀桀!栾飞凤再不济也是数百年来最好的炉鼎,虽然出了点意外,但这并不成问题。”
血月魔狼不惧反笑,露出森冷的獠牙,身形一闪,双方又战在了一起。
从地上战到空中,再从空中战到山林,整个血月岛都被战斗的气息轰得狼藉不堪,满目疮痍,几乎在毁灭的边缘。
不到一柱香时间,天衍尊者满头大汗,脸色有些泛白,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桀桀!刚才不是说要收了本座么?怎么这么快就上气不接下气了?若是这样的话,别说收拾本座,你连活着离开这里都成问题。”
一轮战斗下来,血月魔狼的实力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超战越强,隐隐占了上风。
天衍尊者脸色一凝,望着血月魔狼的眼神如剑芒般犀利,“申屠求败,你先去拖着此獠。”
一旁的申屠求败只是点了点头,二话不说便冲了上去。
方才他们战斗之时,他都苦于无法插手,只能站着干着急,现在他能为天衍尊者出上一分力,他是义无反顾。
“桀桀!就这?”申屠求败毫无保留的一击,血月魔狼只是轻轻地抬起狼爪便化去了攻势。
随手一扬,申屠求败直接极速倒飞出十余丈,重重地摔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此时,巽等四大护卫走了过来,脚步声打断了栾轻溪的思绪。
“许多事都等着你们处理,待船一靠岸你们四人就先回山庄,我陪芸儿去一趟煜国。”
“主子,您还是让首领留下吧,山庄的事务就交给属下等即可,属下等定会处理得妥妥当当。”
巽很清楚主子的伤势并不轻,不想让郡主担心,才用咒力强行压制着伤势。
而且一直没有休息,哪怕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啊。
栾轻溪默不作声,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巽见状立刻低下了头,银牙紧咬,双手攥成拳头,“主子,您为郡主做的已经够多了,请主子保重身体。
眼下南昊已经登上王位,下一步肯定要解决翊国或煜国。”
“老狐狸别说了,主子自有打算。”
坤知道巽一直对主母有偏见,那次在平南把她弄丢了,没少让主子责怪,他不想这家伙再说些什么来惹恼主子。
巽脸色一沉,不满地横了坤一眼,“我就知道你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个逐月,在你心里主子还有位置么?”
“你……”坤直接被他噎住了,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谈话自然是不欢而散。
相反,在海上行船这段日子,却是凌芸最为放松的一段时间。
每天除了与天衍尊者研讨药理,给姬存晔改进药方之外,大部分的时间她都跟栾轻溪在一起。
在此之前,他们夫妻二人聚少离多,就连腹中的孩子也是几经坎坷,她难免就感慨良多。
随着怀胎月份的增加,她越来越嗜睡。
这时正窝在栾轻溪的怀里,双眼微闭,“溪,将来哪天等天下太平,我们就找一个孤岛退隐江湖吧?
到那时就带我爹和师尊,我们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可好?”
第四百七十章 夫君
“平凡”二字对别人来说,或许是穷其一生努力想要摆脱的梦魇,但对她而言却是人生的梦想。
前世看似悠闲自在,却未从职场上的明争暗斗中脱离。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的日子就没一刻闲下来过。
当初要面对父亲家族内斗和王宫的权力倾轧,而后又要防备南昊等充满野心之人的暗害。
她很想抛开一切,平平凡凡地度过余生。
栾轻溪深邃的长眸静静地看着怀里的娇妻,勾唇浅笑。
“好。到时我们男耕女织,再努力生十个八个孩子,有儿有女,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十个八个?你当我是母猪么?”凌芸猛地睁开眼嗔怒道,狠狠地瞪了栾轻溪一眼,把他推开。
“十个八个很多么?我看到过我们山庄附近的村庄,农地里跑着五六个孩子,很是艳羡。
要不三四个也可以,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女儿像你一样贤淑美丽,儿子就让他继承我们的家业,怎么样?”
“不怎样!”凌芸又靠了回去重新闭上双眼,脑海里开始憧憬起今后的田园生活了。
栾轻溪见她如嗔似怒的模样,淡笑着摇了摇头。
随即敛了敛眸子,目光变得晦暗不定。
眼下的局势对他们相当不利,再说,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收到外边的消息了,这很不寻常。
平静的日子转瞬即逝,就算再不愿意,还是迎来商船靠岸的日子。
一行人各行其事,在港口分道扬镳。
果如凌芸所料,姬存晔拒绝了天衍尊者,没有随他一起回山,下船后就跟着凌芸两人一起上路了。
栾轻溪和姬存晔都受了伤的关系,他们特意准备了一辆马车,申屠求败充当起车夫最终留了下来。
宽敞明亮的马车内,铺着厚厚的毛毯。
姬存晔斜靠在一侧,凌芸和栾轻溪则坐在另一侧,中间隔着小茶几。
马车朝着煜国的方缓缓前行。
煜国王都。
算着天数过日子的姬羽诗翘首望着院门口的方向,冲身边的巧儿问道:“巧儿,太子可回来了?可有哥哥和芸儿他们的消息?”
“太子妃,御医可是叮嘱您要好好地休养,世子他们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归来的,您就别太惦记了。
您每日这个样子,太子嘴上虽不说,心里定然是很担心的。”
巧儿这些日子以来都不记得劝过多少遍了,可每次看到她这样子,都忍不住多嘴劝说,担忧自家郡主过分担心而影响身子。
“唉,我哪儿能不着急呢?都这么多天了,还渺无音讯,早知如此,说什么我也该让夫君拦下他们。”
姬羽诗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肚子,叹了口气。
“就怕人没救回来,他们又出岔子。血月岛那个所在我闻所未闻,哪儿那么好找?你说我除了担忧之外,还能替他们做什么?”
“你能做的,就是把身子养好,静待他们回来。”
一道清冷却不失关切的声音传来,姬羽诗闻声望去,只见一袭锦袍的段奕宸迈步走进庭院。
巧儿看见段奕宸,心中一喜,总算有能劝得动她家郡主的人了。她识趣地福了福身,找了个借口退出了庭院。
姬羽诗讪笑了起来,没想到她与巧儿的对话都让他给听了去。
随着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太子府上下对她的照顾也越来越细致,生怕她出什么状况。
御医三天两头请脉,巧儿一天到晚在她耳畔唠叨,她知道他们这是出于关心自己,但还是不由自主地会害怕起来。
她平日里不敢轻易表现出一丝忧愁,为的就是不让别人为她操心。
特别是在夫君的面前,更是尽力表现得幸福快乐。
可没想到,今天却被抓了个现行。
段奕宸只是不善言谈,并非缺心眼,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知道妻子担心,甚至没把逐月和兰儿放在太子府里,就是担心她触景伤情,看见她们会想起姬存晔和妹妹。
一阵冷风袭来,他解下肩上的披风,给姬羽诗披上,“这儿风大,回屋再说。”
“夫君,我……”姬羽诗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段奕宸挥手摒退管家等人,两人并肩往屋内走去,“我知道你担心芸儿她们,为夫刚得到消息便立刻赶回来了。
芸儿她们的船已经靠了岸,想必不日便可平安归来。”
“此话当真?”姬羽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很少听到过他一下子说这么多的话,不管怎样,对她来说,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重要了。
质疑中带着欣喜,她尽量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段奕宸微笑点头,“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嗯,多谢夫君。”
段奕宸不喜欢姬羽诗老是称呼他为太子,强行让她改成了“夫君”。
可打那以来,这声“夫君”是叫得最甜的。
欣喜过后姬羽诗渐渐冷静了下来,沉吟了片刻,“他们都平安么?可有受伤?”
“放心吧,他们很好。”
段奕宸并不担心他们有否受伤,如若他们真的受了很重的伤,亦或有什么危险,那边不可能没有消息传回来。
眼下他要考虑的是迎接他们以及后续的安排。
数日后,栾轻溪等人离开了南寮地界。
南昊一直按兵未动,哪怕是知道他们途经南寮和青璃都没有派人阻拦。
栾轻溪等人都难以置信,百思不得其解,凌芸却很清楚,他是在顾忌那个半年之约。
可南昊此人城府太过深沉,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更没人知道他手里还有多少底牌。
她也不清楚那个约定还能约束他多久。
更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刚要进入煜国境内之时,一队骑马的黑衣蒙面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申屠求败立刻拉住缰绳让马车停在了下来,而栾轻溪撩开车帘从马车里探出半个身子。
“发生何事?”
凌芸透过车窗观察着前面人,脑海中思如电闪,分析着这伙人的身份。
她首先排除了南昊,毕竟想要阻拦,没有必要等现在。
再说,南昊如今贵为一国之主,他要是派人来,也应该是近身影卫或军队,断然不会派出这么几个小角色前来拦截。
第四百七一章 埋伏
这伙人看似普通,站位却极为讲究,看得出来是训练有素,且他们身上隐隐散发着杀气,也可以排除是附近的山匪。
短暂的思量过后,她断定从未见过的这批人,更加不清楚他们的意图到底为何。
栾轻溪神情却淡然若水,让人摸不透,一双虎眸盯着为首的那人,眸光最后落在黑衣人胯下的马匹。
“素闻北疆的四王子霍博骁勇善战、足智多谋,今日既然来了,何故遮遮掩掩,不以真面目示人?”
话音刚落,数名黑衣人杀气凛然,打马欲上前。
为首的黑衣人却抬手制止,并褪下面罩,露出一张儒雅却不失英气的俊容。
“早就听闻翊国祭司的大名,却缘悭一面。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凡响。既然祭司大人识破小王的身份,小王也不拐弯抹角。”
霍博脸色一凝,看了一眼马车,“中原的纷争小王不感兴趣,此番前来只为尊夫人手中的冰蟒血晶。”
凌芸闻言心头猛地一震,下意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