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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和淑贵妃同时望了过来,看凌芸的样子跟看怪物差不多。
正在商量医治办法的御使们也齐刷刷地转过头,这回动作和想法无比统一,眼神中除了惊诧还挟带着些悲悯。
姬天德唇角绷直,望着凌芸的眸光阴沉如水,隐隐闪过森冷的寒芒,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凌芸自诩内心强大,这会儿也有些顶不住。
她感觉到自己后背已经冷汗淋漓,小心脏也悬得有些发颤,暗自咽了一口唾沫,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已经走上绝路,不能出一丝差错,否则,死的不光是她自己,她的父亲和一众姐弟都会遭殃。
就在凌芸盘算着怎么说服姬天德时,栾轻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的身前。
微微躬身,半敛着眸子道:“王上,凌小姐乃是妙神医的关门弟子,既然仙灵术没效果,臣以为,不妨让凌小姐一试。”
凌芸感觉到周四的目光唰的一下都聚集在她身上,脑门一排黑线浮现。
这栾轻溪到底是帮她还是害她?什么妙神医的关门弟子?万一露馅儿了,岂不是欺君之罪?
即便不是如此,跟妙仙谷有关联也是死罪一条啊!
可是她清楚得很,如若不这样说,恐怕王上说什么都不会让她医治的。
别说医治,靠近都不行,指不定立刻就下令要了她的小命。
想到这儿,她禁不住看了姬羽诗一眼,仿佛在说:羽诗姐姐,为了你,我可是连小命都豁出去了。
姬羽诗揩着眼泪,见凌芸苦笑地望着她,俏脸上浮现一抹无奈,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若不是她表现得太过担忧,凌芸妹妹或许就不会冒然地上去自荐。
淑贵妃心中冷笑,虽然没表现出来,无论结果怎样,这凌芸注定要被架在火堆上烤,倒也感觉心凉了些。
就在众人各安心思之时,姬天德打破了沉默,张嘴问道:“你是妙神医的关门弟子?”
凌芸顶着巨大的压力,她敢回答不是么?必需不能啊,只得勉强点头。
“妙神医的确执导过民女。”凌芸目光游移了一下,她娘是妙神医的关门弟子,他指导过她。
而她娘又把医术心得手扎留给了自己,也算指导过自己吧?嗯,没毛病。
“王上,还请允许民女上前给太后娘娘诊脉,眼下情况危急,刻不容缓……”
“不是寡人不相信祭司,不过,你可有何凭证?”姬天德显然还拿不定主意,不过倒是冷静了许多。
这下轮到栾轻溪头大了,姬天德出了名谨慎,这是不是有点过了?
他只是急着给凌芸解围,随口说说,天晓得姬天德会来这一出?
饶是见惯大场面的栾轻溪,此刻手心都被冷汗给濡湿了。
特别是当他看到凌芸的俏脸有些发白时,更是如此,他已经开始有些后悔了。
唉,鲁莽了!
第一百八四章 戒指
就在众人以为凌芸这回是在劫难逃,罪犯欺君而被拿下之时。
“怎么?没有么?”姬天德冷脸质问道。
凌芸手心一反,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手里多了一枚翠绿色的玉戒指,“王上,不知道这枚戒指是否能证明?”
姬天德接过戒指,细心地端详了一下,发现戒指的内侧,篆刻着一个笔画细若蚊足的“妙”字。
“嗯,这是妙仙谷的亲传弟子玉戒。”
姬天德把戒指交还给凌芸,随即凉凉地睃了一眼身后的御使,才给她让了路。
后面的御使们齐刷刷地打了个哆嗦,心里只剩下苦笑了。
如今保住小命要紧,所有人都打心里祈求凌芸能让太后醒过来,要不然他们就得在黄泉路上见了。
就在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凌芸的时候,王后的心里却在打鼓。
她实在是想不通,她暗中差人调查过她,根本没听说过神医收她为徒之事。
不仅她没调查到,外面也没有任何风声。
难不成是她隐藏得太深?想来是有所顾忌吧?
其实凌芸也是拼一下,谁也不知道当姬天德向她索要证明之物时,她都快吓尿了。
还好小千提醒了她,当初在那个山洞的骸骨堆里发现的那枚戒指。
当初不知道它是作何用的,才丢到了一边,时间一长连它的存在都忘了。
凌芸被让到前面,小手往太后的手腕一搭,表情严肃地给太后诊脉。
没过多久,凌芸的眉头都快拧成死结,转头对陶保屯道:“太后娘娘的状况很危急,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陶御使,眼下必须先让太后娘娘醒过来,我需要你的协助。”
之前她观察脸色,并没有发现状况竟严重到了这种地步。如若再不处理,让太后醒过来,把浓痰排出来,很快她就会因窒息而死。
这个时代没有呼吸机,更没有各种现代仪器,她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拼一拼。
陶保屯何尝不知道情况紧急?方才甚至已经在想,若是太后娘娘薨逝,他这条老命八成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不愧是神医的弟子,面对王上都能不卑不亢,没准他这条老命可以保住了。
陶保屯如今看到希望,神情变得激动了起来,身体都颤抖着。
凌芸自然不知道别人把她当成救世主,她的心思并不在这些上面。
她抽出一枚银针,丝毫不犹豫地捻入了百会穴。
屋中除去王后和一众妃嫔宫女,剩下之人多少对人体经脉有些了解,特别是姬天德和那群御使。
见凌芸每针都落到要害上,一个两个吓得心惊胆战。
众人中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便是在那之后,一直没开口的栾轻溪。
他表情严肃地端详着凌芸的每一个动作,眸光温暖如春。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会如此注意一名女子,甚至不知道未来为何物。
自打他到地府走过一遭回来的那一刻起,他的世界就变得一片漆黑。
他渐渐变得铁石心肠,不带一丝感情,伪装、算计在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凌芸对他来说,就像一缕和煦而温暖的阳光,让他不能自已地想要靠近。
可真的靠近了,又莫名感到害怕和惶恐,若自己对这丝温暖产生依赖,该如何是好?
这缕阳光如若远离,他难以想象自己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恐怕即便想保持现状,也无法做到了吧?
一声轻咳,将栾轻溪的思绪引了回来,他忙不迭的把眸底的那丝温暖隐藏了起来。
凌芸施完针,太后的呼吸发生了变化,用秘法将浓痰引出来后,太后终于能够发出声音。
她稍微松了口气,走到桌前坐了下来,抹了把汗对陶保屯道:“麻烦陶御使准备纸笔。”
陶保屯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要写方子,赶紧执起狼毫沾了点浓墨说道:“凌小姐,请说。”
凌芸几乎是脱口而出,一副药方就开出来了。
陶保屯从未听过这种药方,话说回来,不管是什么方子,能救人的方子就好方子。
如果传出去堂堂黄金仙灵使,而且还是首席御使,竟然为一名少女打下手抄方子,不惊掉大牙才有鬼。
方子开好了,接下来自然是煎药,通常这种活儿都是宫女去做,但陶保屯说担心宫女出差错,请命亲自去煎药。
其他御使也是干瞪眼,唉,出手慢了,竟然被他抢了先。
与其在这里饱受煎熬,还不如找借口赶紧离开寝宫,哪怕是去煎药也比杵在这里强。
凌芸见太后已经脱离危险,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转头对姬羽诗嫣然一笑。
她走到姬天德面前福了福身道:“王上,太后娘娘已无大碍,只需按时服药,平日里注意保养便可。
只是殿中人太多,会影响太后娘娘的病情,还请王上让诸位离开寝宫。”
姬天德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他没想到这传言中的草包软骨头,竟然胆子这么大,医术还如此高明。
难怪妙神医会看中她,看来先前是世人眼拙了。
他也开始有些怀疑当初那个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此刻,他眸光中酝酿的风暴已然平息下来了。
转头冷冷地扫了眼御使和王后等人一眼,淡淡地道:“你们都出去吧,留在这里也没用。”
御使们闻言都羞愧地低下了头,刚才若不是这个少女,他们的脑袋这会儿没准已经搬家了。
当下也不敢耽搁,鱼贯而出,离开了寝宫。
王后和淑贵妃本想表现一下孝心,听到王上赶人也不敢留下。
凌芸见太后没事了,也不想继续站这儿碍眼。
天晓得王上会不会突发奇想,又让她干些什么?
再加上她现在跟妙仙谷扯上关系,还不知道这位还会不会追究呢。
想到这儿,她给栾轻溪使了个眼色,想着让他找个理由将她带走。
栾轻溪看出她目光中的祈求,不禁暗笑,走到姬天德面前拱手道:“王上,臣还要和凌小姐商讨一下祈福的事,就先行告退了。”
“嗯,下去吧。”姬天德有些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凌芸心中一喜,不过还没走两步,就想哭的心都有。
“凌芸丫头今晚就留在宫里吧。”
凌芸一阵郁闷,看来还是逃不掉。
这姬天德果然谨慎,兴许是担忧太后娘娘有个万一,想必太后今晚彻底没事后,她才能离开。
第一百八五章 所以
离开慈云宫,姬羽诗快步走到凌芸身边,低声道:“妹妹,真是不好意思,连累你了。还有,多谢你给王奶奶诊治。”
姬羽诗心思聪颖,怎么可能不知道凌芸并不想出风头?
她有如此高超的医术却不显山露水,想必是要低调行事。
但今天为了自己,她却冒险为太后医治,这份情自己如何能不感激?
凌芸摇头轻笑道:“姐姐不必客气,就算姐姐今天不在场,我也会为太后娘娘医治。
有道是医者父母心,病患永远都是摆在第一位。”
说这句话的时候凌芸就差捂住自己的胸口。
话说今天救了太后,她会不会出于感激赏自己一点宝贝啥的?
走在前面的栾轻溪虽然没说话,但表情也变得玩味起来,唇角漾出了一抹无奈的浅笑。
打从认识她以来,自己似乎变得越来越爱笑了。
什么鬼“医者父母心”?那是条件到位,她从来都只救看得顺眼之人。
不过,这些他是不会说出来,若是当着姬羽诗的面拆她台的话,她肯定是要恨死自己。
三人走了一段路,姬羽诗突然停住脚步,“妹妹,你救了王奶奶,相信她不会难为你。
我就不跟着你去观星楼了,我们就在这儿分别吧?
至于逛街,不如就约到明日,你看如何?”
“嗯,好吧,那姐姐你路上小心点,明儿见。”凌芸想到今晚她又不能出宫,所以也没反对。
况且姬羽诗的身子本来就不好,又受了惊吓,的确不适合再跟着她折腾。
姬羽诗离开了,一路上只剩下凌芸和栾轻溪两个人。
一路无话,刚走进观星楼,凌芸的表情就垮了下来。
她没好气地白了栾轻溪一眼,“刚才是谁让你自作主张的?还妙神医的关门弟子,亏你说得出口。
我连妙神医是高矮肥瘦都不知道,你这谎是不是扯得有点太大了?万一被王上拆穿了,那可是欺君大罪啊。”
“可你刚才没有否认,而且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怎么会有妙仙谷亲传弟子的戒指?”
栾轻溪也没跟凌芸急,随意摆弄着几案上之物——一套精致的茶具。
凌芸被栾轻溪一席话噎住了,她又不傻瓜,“否认?你当我嫌命长?
再说那是你撒的谎,而我是为了救你。”
“所以?”栾轻溪低眉沏着茶,随口问了一句。
“所以你那叫自作主张,迟早会被你害死,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说谎的习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凌芸一屁股坐到栾轻溪的对面,盯着他埋怨道。
栾轻溪提着茶壶,敛着眸子淡淡地来了一句,“彼此彼此,医者父母心,病患永远摆在第一位,呵呵。”
这句话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你…你偷听我们说话?”凌芸不曾想她和姬羽诗说的话都被他听了去,俏脸一僵,有些不自然。
“你觉得本师需要偷听?”栾轻溪执起一个茶杯递到了凌芸面前。
偷听?偷听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偷听,他不过是内力深厚,凑巧听到罢了。
“不用担心,我是不会让你出事的,何况,若能获得太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