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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对他来说,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如心理上的疼痛。
“妈!”
怔怔地看向倒在他不远处奄奄一息的魏娴雅,秦少景的情绪倏然崩溃。
“好儿子,别哭,妈不是很疼。”
魏娴雅极为勉强地扯出了一抹笑容,声音却越来越轻,“别怪你爸,他一直都很爱我们。现在的他,只不过是被坏人换了芯。还有,妈知道错了,往后再也不会拿你同秦北冥作比较。在妈心中,你永远是最好的。”
秦少景趴伏在地上,一寸寸地挪到了魏娴雅的身边,哭得泣不成声:
“妈。。。求求你别死。你活过来,从今往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因为身体过于虚弱,秦少景刚刚抓住魏娴雅的手,两眼向上一翻,亦晕死了过去。
直愣愣地倒在了魏娴雅的怀中。
今天之前,秦少景每每提及魏娴雅之时,话里行间总会透露着一股子的不耐烦,甚至还夹杂着一两分的嫌弃。
可直到魏娴雅为救他而死,他才知自己失去了这辈子最爱他的人。
这世上最难过的事,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
268 全员本科
秦北冥赶至超神竞技城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被一行人抬上担架,额头处还不停地渗着血的凌墨。
这一刻,他甚至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也不顾埋在角斗场周遭的地雷,心急如焚地朝着角斗场的方向跑来。
“墨墨。。。”
截停下了临时搭建的简易担架,秦北冥轻轻地抱起了担架上昏迷不醒的凌墨。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抱过她,他总感觉她的重量轻得可怕。
抱在怀里,就像是搂着轻盈的羽毛,又好似搂着一团随时都有可能幻灭的泡沫。
“抱歉,我来晚了。”
秦北冥眸中染着淡淡的薄雾,瞅着猫在他怀中极度虚弱的凌墨,心疼得不能自已。
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凌墨隐约间听得了秦北冥低醇的嗓音,脑海中骤然浮现出重生前他在她濒死之际时替她一颗一颗地系上衣扣的画面。
慢慢的,画面好似被迷雾所遮。
取而代之的,是此刻胡子拉碴看上去苍白且疲惫的秦北冥。
凌墨蹙了蹙眉,想要开口告诉他,让他无需为自己担忧,却因为体力透支,而陷入了休克状态。
彻底失去意识的那一瞬,她依旧紧紧地揪着秦北冥的衣袖。
“墨墨,别睡,一定要坚持住。”
时萦将一整瓶的还魂丹都给用上了,依旧不见凌墨转醒,急得在一旁直掉泪。
十八年前没能保护好凌墨,已经让她自责了整整十八年。
重返临江的那一刻,她就下定决心今生今世必倾尽全力保护好凌墨,尽可能地弥补这一十八年来的缺席和遗憾。
谁知,十八年后的今天,她依旧没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女儿。甚至于在她身处险境的时候,一点儿忙都帮不上,只能瞎杵在一旁干瞪眼。
“墨宝儿,你可别吓奶奶呀。”
秦老夫人焦急地围在秦北冥身边,一刻不停歇地为凌墨擦拭着额上渗出的鲜血,极度自责的情绪使得她完全没有注意到秦霸业的存在。
战寒爵眉头紧蹙,因不懂医术,只得给傅云阙腾个位置,好让他给已然急得不知所措却依旧在给凌墨把脉的时萦打打下手。
秦霸业沉了沉眸,见自家孙媳遭此横祸,又看向了被抬上担架同样生死未卜的陆少景,以及被炸得体无完肤无辜丧命的魏娴雅,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痛心疾首地道:
“虎毒尚且不食子。万里孽子,暴戾恣睢,今日我必亲手清理门户。”
“此人绝非秦万里本人。据我手中掌握的资料来看,此人正是以诈死之计脱身的元勋大臣邹胤。”战寒爵话音一落,便让人将于一刻钟前出逃超神竞技城的邹胤逮了回来。
不多时,邹胤便被五花大绑地带至了秦霸业的面前。
得知自己的身份已被识破,他索性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直愣愣地对上了秦霸业那双苍老却依旧矍铄的双眼:
“老东西,命可真够硬的。”
“邹胤,你可知欺瞒元首,暗自提炼生化病毒,其罪当诛?”
“成王败寇,我认了。”
邹胤那张藏在秦万里的伪面皮下的脸,布满了皱纹,显得苍老且狰狞。
这一瞬,他已经能够预料到他的结局。
不过,他并未因为即将赴死,而生出半分悔恨。
见秦霸业亦如当年同他征南闯北时那样,总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总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教训他,邹胤心中的仇恨更甚。
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当着秦霸业的面,不遗余力地挖苦着他:
“秦霸业,你以为你当真赢了?实话告诉你,你儿子秦万里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在了我的手上。另外,你被绑多年,实则是上头那位的授意。现如今,你这样大张旗鼓地回来,你以为上头那位能够轻易放过你?”
“你应当还不知道,超神竞技城里发生的一切,是被同步直播出去的吧?至于元首,想必在看到你处心积虑的谋划之后,就当明晰你才是一切祸端的始作俑者。”
秦霸业如是说着,旋即又当着邹胤的面,掏出了当年邹胤赠予他的一号军刀,毫不迟疑地将之拦腰截断,“当年是我眼拙。早知今日,我绝不会冒着枪林弹雨,将你从敌军中扛出。”
提及往事,邹胤心头怒火更甚,咬牙切齿地道:
“你可知我今生最大的遗憾是什么?那就是没能亲手结果那个杀我妻儿的狗杂种。当年我发妻被俘受虐而亡,我幼子的人头被悬挂在家门口,我要你出兵征讨那群狗杂种,你却百般推脱。等我决心同妻儿共赴黄泉之际,你却又假惺惺将我从敌军捞出。你若是早些同意发兵,我就能手刃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何至于让他舒舒服服地自然老死?!”
“发兵岂是儿戏?你的痛苦我能理解,但我必须为手下的万千性命负责。”
秦霸业皱了皱眉,深知邹胤执念过深,根本不可能意识到自己所犯之错有多严重。
沉沉地叹了口气,他终是没有继续同邹胤说下去,由着急匆匆赶到的执法人员,将邹胤铐上了车。
邹胤所犯大错,并非其所创军功能够抵消。
天理昭昭,恢恢法网疏而不漏,等待他的终是一死。
邹胤被执法人员带走之后,超神竞技城的真面目亦彻底暴露在人前。
在同步直播截止的那一刻,全球已有四亿人目睹了这一场惊险万分的善恶之战。
得见一直战斗在最前沿的凌墨身受重伤被紧急送医,全球各地的人纷纷以当地的民俗习惯,为她祈福。
只可惜,凌墨因脑部受到重创,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而秦北冥亦因锁寐剧毒发作,被数次下了病危通知书,九死一生。
半年后。
统考成绩下来的那一日,程承带着f班的全体学生,来到了加护病床前,对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凌墨宣读着每个同学的成绩:
“程承652,张燕燕623,陈晓娜601……黎弯弯412。”
“季衍721。”
“顾听白529。”
季衍和顾听白二人亦宣读了各自的统考成绩。
除此之外,季衍还给凌墨带来了全球排名前十的十大学府的入学邀请书。
凌墨虽错过了统考,但她在超神竞技城中为大家所做的一切已然被所有人铭记在了心里。
“同桌,很抱歉我又拖后腿了,这一回我还是最后一名。不过值得高兴的是,咱们f班的最后一名,也顺利地越过了本科线。”黎弯弯拉着凌墨冰凉的手,回想起一年前的f班,恍如隔世。
一年前,她原以为f班的学生再无出路。
直至那个看上去孤傲冷漠,实际上善良又真诚的漂亮同桌,打破了f班的平静。
正如程承所说,当初的他们就如同水中的浮萍,也想过自救,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凌墨的出现,于他们而言,等同于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知是黎弯弯的哭声太大声,还是怎的,久卧在床的凌墨突然恢复了一丝意识,挂着盐水的手几不可查地动了动。
然而,粗枝大叶的黎弯弯并未发现凌墨这一细微的动作,因哭得不够尽兴,索性又搂着凌墨的脖颈一阵嚎啕。
直至来人将她拖出加护病房,病房中这才恢复了原先的宁静。
几日后,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
昏睡了近半年的秦北冥,终于悠悠转醒。
刚刚睁开眼眸,他便急不可待地询问着在病床前看护着他的江静秋:
“墨墨怎么样了?”
“北北。。。”正百无聊赖地打着毛线的江静秋得见秦北冥转醒,欣喜若狂地抱住了他。
“她在哪儿?我要去找她。”
秦北冥环顾着四周,脑海里依旧是他昏迷前凌墨满身满头都是血的模样。
“她在隔壁病房,目前还在昏迷中。那日,自你们二人从竞技城出来之后,便一直昏睡到至今。医生说了,她的身体体征渐趋平稳,短期内应当可以转醒。。。”
江静秋话音未落,秦北冥就已经拔掉了手上的针管,着急忙慌地蹿下了床。
“北北,医生说了离人泪的药性极猛,纵清醒了过来,也须得好好养着,切莫下床乱跑。”江静秋见秦北冥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忙拾起病床下的拖鞋,紧步跟在了他的身后。
269 恋综天花板(大结局)
秦北冥着急忙慌地冲入了隔壁的加护病房,瞅见粉色的床铺微微的隆起,高悬在嗓子眼儿的心,终于平稳落下。
他下意识地拉了拉衣角,好让身上的病号服显得平整一些。
稍稍捯饬了一番,才徐徐走上前,轻唤着她的名字。
“墨墨。。。”
极力控制住尤为激动的情绪,他正打算坐在病床边同她说说话,却发现微微隆起的床铺上并未有凌墨的身影。
掀开被褥一看,被子里仅蜷缩着当初他赠予她的超大号公仔。。。
另一边,战寒爵和时萦二人在同傅云阙以及其他心脑外科专家研讨了针对凌墨的下一步诊治方案后,就急匆匆地回了加护病房。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他们刚跨进加护病房,就被告知凌墨在一众看护的照料下,失去了踪影。
“墨墨人呢?不是让你们寸步不离地看着?”
时萦焦灼地瞅着眼前将头埋得极低的看护人员,急得直冒冷汗。
负责看护凌墨的年轻女孩儿此刻亦十分的茫然,极小声地解释道:
“夫人见谅,小姐失踪一事真怪不得我们。您和老爷走出病房之后,我和小兰就一直守在病床前。可不知怎的,窗外骤然飘入一股奇异的香气,一开始我只是觉得这香气十分好闻,没想到眨眼功夫就晕死了过去。直到秦三爷破开洗手间的门,我和小兰才转醒了过来。”
时萦试着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倏然戒备了起来,“异香中掺杂着大量的迷魂散,来者定是有备而来。”
“速速让人封锁医院各个出口,逐一排查。”
战寒爵连声吩咐着白虎,此刻已然在回忆近段时间自己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见状,秦北冥亦顾不得自己还未完全恢复的身体,动用了所有的关系,亲自带人在全城范围内进行地毯式的搜查。
他原以为,历经种种磨难之后的他们,终于能够得偿所愿,长相厮守在一起。
没成想,在他以为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之际,竟生出了这样的变故。
他原以为,动用了所有可供调配的人力物力,定能在短期内找回凌墨。
结果,这一找,竟找了整整三年。。。
三年后,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秦北冥灰头土脸地从天越市回来,脸上的失落不言而喻。
这三年间,他一直奔波于找寻凌墨踪迹的途中。每每有消息从外地传来,他都是抱着十二万分的期待,于第一时间赶去。
遗憾的是,反反复复折腾了整整三年,依旧没能发现任何一丝有用的线索。
“北北,快来看!”
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最新一季恋爱综艺的秦老夫人见秦北冥失魂落魄地进了家门,尤为激动地朝着他招了招手。
“……”
秦北冥淡淡地扫了眼电视屏幕上浓妆艳抹的凌墨,话音尚未落下,便焦急忙活地凑至了电视前,又是疑惑又是欣喜地询问着秦老夫人:
“奶奶,这是什么节目?”
“这是最新一季的恋爱综艺节目……心动的小屋,今日应当是这档综艺全球直播的第一天。”
秦老夫人瞪大了眼睛盯着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