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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韩氏小产
“姐姐,姐姐救我,我都是为了姐姐……”夙绫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拉着夙弦的衣襟不肯松手。
夙弦心中暗爽,脸上还不得不做做样子,“哥哥,妹妹也是无心的,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处置她了吗?”
“阿弦,你还小,不懂得人心险恶。”夙疆宠溺地摸摸妹妹的脑袋,“那些下人有分寸,不会真要了她性命的。”
夙绫:……她好像比夙弦还要小吧?
“那好吧,哥哥你要有分寸,唉,何必非要喊打喊杀的呢?犯了错,禁足一下不就好了?”夙弦似是无意的嘟囔道。
“妹妹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人欺负。”夙疆不赞同的摇摇头,又对着一旁的下仆吩咐道,“打完了板子,就让二小姐在自己院子里禁足,没我的吩咐,不许她出来。”
夙绫:……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挨了打,还要禁足?夙弦你是专门坑我的吧?
夙弦却已经捂住了嘴,一脸的不安和愧疚,“对不起啊,二妹妹,我好像说错话了,都是无心之失,你不会怪我吧?”
夙绫:真是好大的一朵白莲花,我信了你的邪……
夙绫的这顿打,算是挨定了。她趴在长凳上,背后痛的几乎要晕死过去,却只死死咬着牙,一声都没吭。
心中暗暗发誓,夙弦,夙疆,你们兄妹给我的耻辱,早晚有一天,我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我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夙弦却悠哉悠哉的回了自己的院子,美美的睡了一觉。
直到傍晚,映雪唤她起来用膳的时候,才告诉了她事情的后续。
韩氏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尚小,本就未坐稳,自然是没保住,而且这次伤了根基,很难再受孕了。
夙绫被禁足在了自己的院子里,短期内都没法再出来蹦跶了。
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大夫人诊出了两个月的身孕,老夫人大喜,赏了府中上下三个月月钱。
夙疆和夜氏感情虽然淡了,但是作为一个传统的男人,对于嫡出子女还是比较看重的,得知此事也是很高兴,连对夜氏的不满也尽数消散了。
夙弦无意识地搅动着手中的白粥,心里却在盘算着接下来的事。
若是哥哥嫂嫂能借此机会缓和一下关系,那就再好不过了,但这也不能强求。不过不管怎么说,哥哥能再有嫡出子嗣,她都高兴。
夙绫是不可能消停的,就是不知道,她现在被禁足在院子里,还能想出什么法子,再让自己和楚洛“偶遇”。
韩氏小产,若再也不能怀孕,也是好事,没有儿子,自然也就没有指望,单靠一个女儿,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若是能就此消停下来,是最好的,不过可能性也不大。
以韩氏的性子,要么把这件事怪到夙绫的头上,那么她和夙绫之间的联盟便会破裂,可是这也不大可能,因为韩氏没办法生儿子,为了巩固自己在夙阀的地位,便只能想办法让自己的女儿高嫁,母亲不喜欢她,自己和嫂嫂更不用提了,她也只能继续和夙绫相互利用。
且两人暗中勾结在一起,夙绫手中是否有韩氏的把柄也不知晓,韩氏和夙绫撕破脸的可能性不大。
那么韩氏极有可能将责任推到她和嫂嫂的身上,不过她也不怕,因为她已经想到了怎么对付韩氏。
想到这里,她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映雪,阮夫人怎么样了?”
“阮夫人被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暂住,具体的情形,还不知道怎么样。”
夙弦皱了皱眉,“你可打听出来了,大哥是因为什么事,非要处死阮夫人?”
阮氏生的好,比韩氏还要美上几分,性子又不像嫂子那样刚烈,从小在南地长大,最是温柔似水的性子,而且出身大族,规矩礼仪都无可挑剔,人又本分,自进门以来,对母亲和嫂嫂都很恭敬,就连一向不喜欢妾侍的母亲,都难得夸了她几句。
哥哥也对阮氏正新鲜着,连着在她房里宿了一个月,怎么就突然喊打喊杀的了?
这些事,前世她从未关注过,现在却不想再这样糊里糊涂的。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任何小事都得重视起来。
映雪有些迟疑,咬了咬唇,不知如何开口。
夙弦皱了皱眉,“映雪,你也开始欺瞒我了?”
“不,奴婢不敢。”映雪慌忙跪下,“只是这件事,实在是,实在是龌龊,奴婢怕污了姑娘的耳朵。”
“说吧,我早晚也是要出嫁的,这些事,你能瞒我一辈子吗?”夙弦神情有些低落,前世哥哥倒是将她保护的够好,什么阴暗龌龊的事都不让她知道,结果呢?到了楚阀,无人护着,对上夙绫,她一败涂地!
映雪觉得今天的小姐有些不一样的,却让她平白多了几分畏惧,也不敢再隐瞒,便将打听到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阮氏诊断出有了身孕,这本是喜事,可问题是,她进门还不到两个月,却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这孩子,分明不是夙疆的。
夙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恨不得将阮氏千刀万剐了,还是顾忌着自己的颜面,才想要让韩氏秘密处置了阮氏。
没想到,让夙弦给搅合了。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夙弦冷笑,这还真是新瓶装旧酒,换汤不换药啊。
这手段,明显是出自夙绫。说来也奇怪,也不知道夙绫是跟谁学的那一身的医术,偏偏手段都古怪的很,净是些稀奇古怪的毒药。
这让她想起了一件陈年往事,前世楚洛曾有一宠爱的妾侍,也是因为此事,被楚洛赐死。她死的时候,据说还一直在喊冤。
这件本已经淡忘的往事,此时突然浮上了脑海,夙弦脑子里第一个冒出的人便是夙绫,因为这也太巧合了。
“映雪,你去外面将城里医术最好的大夫请回来,记住,要悄悄地,不要惊动任何人。”
“喏。”
映雪虽然不解,却还是应了一声,立刻领命离开。
芳华院
韩氏一个人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头顶的帐幔,只觉得一切恍如在梦中。
她颤抖着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刚刚这里还有一个小生命,可此刻,却什么都没有了。
下身处,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传来,韩氏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眼泪一滴一滴的从眼角流了下来,她盼了这么久的孩子,没了,再也不会有了……
第七章 初见江离
“娘,你不要哭了。”从未见过母亲这个样子,夙瑶害怕的哭了起来。
韩氏这才注意到女儿还坐在床边,她想撑着坐起身,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只能沙哑着嗓子喊人,“来人,把姑娘送回房里。”
夙瑶却不肯走,只哭着抱住韩氏,“娘,父亲坏,我去找他来看娘,他都不肯。”
韩氏的奶娘蔡嬷嬷见状,心中暗叫不好,连忙抱起夙瑶,轻声哄着,想要将她先送回房间去。
韩氏这才发现,自从她醒来后,一直都没见过夙疆,夙疆去了哪里?
“嬷嬷,主君呢?他为什么不来看我?”韩氏心开始往下沉,“是不是因为我没了孩子,主君恼了我,所以不肯来看我。”
“不是的,夫人,您别多想,主君只是公事烦忙,一时半会抽不开时间……”
“嬷嬷,我不是小孩子,你休拿这些话来唬我,你若是不肯说,我便自己去问。”说着,韩氏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却觉得眼前一阵眩晕,重新倒了回去。
又是一阵人仰马翻之后,韩氏终于稍稍平静了些,她却依旧盯着蔡嬷嬷眼睛,不肯罢休。
蔡嬷嬷心中叫苦,却不知道怎么说,夙瑶却在此时插嘴进来,“我知道,因为那个坏女人怀孕了,父亲留在她那里,所以才不来看母亲。”夙瑶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满是不符合年龄的戾气,让人丝毫不敢相信,这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姑娘。
韩氏先是愣了愣,想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反应过来,女儿口中的坏女人是谁。
她睁圆了一双眼睛,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叫,“夜氏怀孕了?”
蔡嬷嬷苦着脸,点了点头。
韩氏死死地抓住床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脸色苍白的吓人,一双红肿的眼睛却始终睁的大大的,眼中的疯狂和恨意让蔡嬷嬷都忍不住心惊。
蔡嬷嬷到底还是心疼自己自小看着长大的姑娘,“夫人,别想那么多了,养好自己的身子要紧。如今家里的境况也好了很多,不用夫人挂心了,夫人在府里也是仅次于大夫人的尊贵,只要好好的将姑娘养大,再嫁个好人家,夫人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呵呵”,韩氏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笑,却比哭还要难听,“尊贵?我算什么尊贵,夙弦一个未出嫁的丫头都敢对我非打即骂,就连夙绫一个庶女,我都不能拿她如何。
自阮氏进门,主君的心就偏到了她的身上,我熬了这么多年,才从最低等的妾侍熬成了侧夫人,可她阮氏一进门,便是侧夫人,还得到了主君全部的宠爱。
我盼了那么多年,才盼来这个孩子,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就走了,偏偏这个时候大夫人又有了孩子,再这样下去,这个家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地吗?
你让我认命,可瑶儿是庶出,我若是不为她争,她将来如何能嫁个好人家?就算主君宠爱她,那些门阀世家也不可能娶她做正妻,难道要让她像我一样,给人做一辈子的侧室吗?嬷嬷,你要我怎么甘心,怎么认命?
夙弦和夜氏,害我没了孩子,她们也都别想好过,我要她们,都给我的孩子偿命!”
望着陷入疯魔中的韩氏,蔡嬷嬷嘴里满是苦涩,其实她觉得夫人的日子是很好的,从一个小商户家的女儿走到今天,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何苦非要和别人比?
大夫人是带着夜氏凤羽军嫁进夙阀的,又有老一辈的交情在,阮氏是阮阀的大小姐,亦是为了联姻而来,身后站着整个阮家,夫人如何能跟她们比呢?
至于二小姐,为何一定要嫁入那些世家大族?若是由主君做主,选一个夙氏家臣嫁过去,日子不也很好过吗?只要夙阀不倒,二小姐这一辈子都不会在婆家受气,夫人为什么不肯呢?
仪景院
今夜的风雪很大,雪路难行,等映雪将人请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门被从外面轻轻推开,夙弦听到外面的响动,回眸望去,那少年背着药箱,踏着风雪而来,身上萦绕的药草香,似能静心凝神,竟让她有些烦躁的心情,舒缓了几分。
江离也在此时抬头,看到了回眸的夙弦。
昏黄的烛火下,少女一身家常的鹅黄色小袄,头发披散下来,松松垮垮的用一根玉簪挽了起来,精致的五官被淡黄色的光晕笼罩,给她的眉眼平添了几分温柔雅致。
可惜,只有这一眼,映雪便拿来了屏风,隔在了二人中间。
他却似乎能看到她微微蹙起眉,粉色的唇瓣一开一合,“映雪,我让你去找城里最好的大夫,这么年轻莫不是他骗了你,你被他的皮相哄了?”
江离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说话这么不留情面的姑娘,传闻中夙大小姐温婉端庄,宜室宜家,眼前的这个姑娘,好似和传闻中并不一样,却很有趣。
夙弦的眉皱的更紧了,映雪见状,连忙上前解释,“小姐,这位江大夫是刚刚来到弦月城的,不过他的医术真的很好,听说城中百年老字号的老大夫,都对他甘拜下风呢。”
夙弦这才舒缓了眉心,点了点头,“方才失礼了,望江大夫勿怪。”
“夙小姐,我姓江,单名一个离字。”
夙弦心中暗暗想着,谁管你叫什么名字,江离,将离,这名字听着就不吉利。
“此次请江大夫前来,是有一事要江大夫帮忙,若江大夫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定有重谢。”
“哦,不知是何重谢?事先说好,我对金银布帛不感兴趣。”江离倒是丝毫不见拘束,直接坐下,与她谈起了条件。
“江大夫就这么有自信,能帮得了我?”
“大小姐不妨先说来听听。”
“我丑话说在前面,无论先生能不能帮到我,出了这个门,便将这件事都忘得干干净净,若有一丝风声传了出去,先生将要迎接的,便是我夙家无穷无尽的追杀。”夙弦的声音依旧从容温和,软绵绵的。
江离却很难想象,这样看着温柔娴静的姑娘,会用如此温和淡然的口吻,说着要人命的话,但他却并不反感。
“自然,江某一介草民,又怎么敢和夙家作对?”江离笑着点点头,未见半分惶恐和不适。
“不知有何药物,能让女子的孕期脉象作假,又